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泥泞之战
讀蕶蕶尐說網 曹智一时无心理会损失的两架投石车时,一队千人袁军突击部队,在他和一杆将领未注意到的情形下,从一侧雉门冲了出來,出击的袁军也是抓住了机会,趁着空隙出城插入南城两侧兵员有些脱节和混乱的曹军阵地,
“凡我军将士,但遇曹军,不战而退者……死,弃兵而降之将领者,杀……杀其全家,”
冯礼重申着审配自开战以來的军令,一马当先的很快就冲到了护城河边,迅即展开冲锋队形向着凸出河水一部分的曹军前锋一部碾压了过去,
曹军对于用船渡护城河历來不是首选手段,他们以强大的兵力优势,而是一直在试图用沙土填平邺城外围十丈宽的护城河,准备填出一条通道,让后面更多的攻城步兵,踏着坚实的平地,一路推进至邺城下,到时他们的诸多攻城器械也就有了更大用武之地,
这是一支大型军队攻城战中的普通手法,但一条既然能称为河流的护城河,岂是人力短期内能迅速填平的,就算曹军动用了五六万人马,在前赴后继的做着此项工程,但一來要冒着城上横飞箭矢的攻击,二來终究人力有限,到目前为止,他们主攻的南城下,丢下数千斤土石后,也只是建起了一条七尺宽,半水半路的泥泞道路,
但心急的补充曹军将士在还未填平护城河时,就有许多兵将舍了船只摆渡,而是直接想通过这条随时会垮塌的泥泞之路,一鼓作气冲杀至南城下,
但出击的袁尚亲卫营,岂容曹军如此从容顺利,这支亲卫营是袁尚身边的护卫部队,是一个拥有三千人的精锐之师,就算现在只有半只,也足有一千多号人,而且大部分都配备的战马,这一家伙冲锋起來,声势还真是不小,
不过,曹军的前锋部队却根本不受这种声势的任何影响,除了几颗城内抛出的投石,仍在压制他们外,曹军后续部队前锋中的弓箭手立即全都齐刷刷地转向了袁军出击冲锋队,
“嗡~~”
冯礼率领的出击部队很快在曹军一阵弓弦嗡鸣下,就有了伤亡,而且伤亡数量正以惊人的度递增,
“杀,”冯礼一甩肩后披风,大喝道,
随着尘烟四起,一匹匹战马,驮着马鞍上的袁军士兵如怪兽一般对着深陷泥泞进攻之路的曹军将士咆哮着猛扑过去,根本不理会那些飞來的箭矢,
之前有些脱节的曹军前部将士,本來已是不顾一切的兴奋踏上那条还未铺实的泥泞道路,但哗啦啦的一踩上去,人就迅速的陷了下去,接下來每次拔腿都是举步艰难,更别说快速涌到城下,增援正在攻城的同伴,
虽然有些后悔走这条道,还不如用渡船來得稳妥,但这些求战意识强烈的曹军将士,仍旧在泥泞之路上摔、摸、滚、爬的不断前行着,只是速度稍慢了许多而已,
而此时冯礼的出城突击曹军的半只亲卫营杀到了,这无疑对于困在泥泞之路里的曹军将士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将军,敌军出城骑兵突袭我们后面的人了,”原随张燕归顺曹智的黑山军部将王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着支长枪站到了赵云身边,
不用王当提醒,惊闻马蹄声,在南城下组织进攻的赵云也看见了,
这下可真是出乎了赵云的预料,赵云原本还指望自己的先锋部队,在不计代价的情形下能够冲到此处城头边缘,这样后续跟进的大部队的攻击线路就会畅通,邺城也有可能在今日就成为他们之物,
但是现在不但城上守军抵抗顽强,屡屡让他的进攻受阻,现在后续部队也要被敌军拦腰截断,他如果不想撤回去,那就只能向城墙的两侧再次展开攻击队形,才能保证不被城上的攻击全歼了所部,否则的话,他们这几千人一直拥挤在一起,很容易成为城上守军弓箭手的活靶子,
在赵云犹豫之际,他身后的出城冯礼和他率领的亲卫营冲势甚急,但还以他为核心的形成一个攻击的楔形攻击阵,待到近前,双方还隔着大约有十丈距离时,自袁军马背上,一片箭雨如飞蝗般腾空而來,
袁军一军在北方,现在正值冬季,风吹的是北风,再纵马加速之下,风力更劲,所以箭矢也比对面,还在护城河这边的曹军射得更远、射得更急,双方一蓬箭雨射下,许多曹军士兵、沒有遮挡的弓箭手已应声倒下,但更多吃亏的是曹军还留在岸上的一方军马,他们也想阻止这支突击袁军对他们的分割截断,但后续兵马还未到,前部突地太快,又深陷泥泞之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回來,他们现在被这支敌兵横切进來,只有被动挨打,
“举盾,”一些被迫退到河边的战车后的刀盾步兵,在将官的带领下齐刷刷举起了藤盾、铁盾,倾斜着一定的角度抵挡箭雨,护住要害,推到此处的战车也想加速前冲,但又怕陷入还是一滩淤泥的道路中,所以一时岸上曹军兵将只能用兵器拨打着箭矢,徒步奋力冲杀上去,
战马长嘶中,冯礼当然不会让岸上岸下的曹军合兵一处,他的目标就是來冲散他们,与他们同归于尽的,
“分五百人拦住他们,其他人跟我杀进那处淤泥里,”冯礼用冷冷的声音吐出一句话后,就双膀用力,使劲一抖马缰,战马潇潇,在马背上拔出长矛,人马在空中跃起,向着身处泥泞之地的曹兵甲士头颅狠狠砍去,
冯礼矛成一线,向着就近一名曹兵毫不留情的刺下,血光乍现之下,他的战马和他只觉一沉,也就一起陷入了淤泥之中,不光冯礼如此,其他前赴后继的袁兵也如冯礼一样,义无反顾的跳入了这条泥潭似的道路,
但这批突如其來的袁兵跳入此处泥潭时,给一心艰难向前的曹军带來了不小的伤害,
一个曹军将领仓惶避过一计转身的袁军挥砍,刚腾出手拔剑在手,正欲喝令手下长矛手组成阵法阻击來袭敌军,但还未等他发令出口,又一骑从弥漫的硝烟中钻了出來,马蹄齐扬,战马双蹄立时踢中这名曹军将佐的上半身,接着就把他整个身躯都踢飞起來,
这个曹军将佐只觉自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双脚被强迫的拔出泥潭“噗嗵”一声落地后,一个骨碌翻身起來,感觉身上竟似毫发无伤,
这个军佐怔了怔,发觉手中利剑已被踢飞,便抢过身边死尸手中夺过一杆兵刃,他刚刚扑上两步,便觉天旋地转,喉头一甜,一股鲜血狂喷出去,眼前一黑便软绵绵地仆倒在地,
地面震颤,后续又一扑腾而下敌骑战马扑來,马蹄毫不留情地辗踏过他的身体,他的意识仍在,两眼睁得大大的,使劲瞪着前方,却什么都看不见,沉重地战马加上面的袁军士兵整个压过他的腰肢,几乎将腰拦腰辗断,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黑色地血液,糊住了他地眼耳口鼻,人随之沉沒于泥水之中,
锋利而长的锋刃直指对方举着短剑、短刀、圆盾的曹军士兵,此时同样陷入泥泞之地双方已全面陷入混战,战马、步卒还隐约可见,只是都在亡命的淤泥里做了大量的卧倒、侧滚、葡匐前进等相互搏杀的动作,
一片片呐喊声从这条泥泞道路上传來,两军将士交实之处,犹如两股浪潮相撞,汹涌澎湃,从高空上望下去,双方战士带着一嘭嘭卷起的血花,就象卷起一个大浪,咆哮着向对方冲去,双方的兵刃错毂而过时,就象两股巨浪拍击到了一起,双方的尘浪卷到了最高,尘浪中若隐若现的战马、士兵和泛着寒光的兵刃,但两军将士都以最大的热情,迎接着此次短兵相接,他们就象巨风浪中的一片片礁石,坚守着自己的领地,不让对方逾越一步,
分属两个阵营的士兵象巨浪一样相互拍击而下,殷红的血洒了一地,那些站在战马上挥戈的袁、曹双方的士兵一击不慎中招,就惨叫着翻下战马,掉入淤泥里,被奋起逃生的马匹拖拉着,一路化作一地血泥,铺洒在这片淤泥之上……
已经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激战,和在人工合成的淤泥里做了大量的卧倒、侧滚、葡匐前进等战术动作,现在又被一支突如其來的生力军袭击,这对深陷泥泞淤泥地的曹军将士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是巨大的拖累和打击,他们已经呈显出疲态了,曹军官兵再精锐也终究是血肉之躯,而不是铁打的金刚,
当矛折断或失去继续刺杀的可能时,那等待他们也只有屠杀了,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沒走一步都很是困难,
在袁军这一轮成功的阻断冲杀之下,这条沙石混合河水形成的泥泞道路上迅速被犁出一道巨大的血痕,在这之后,所有人的速度又都不得不的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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