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袁尚的无耻
讀蕶蕶尐說網 这是曹智第一次自称寡人,寡人这个称号是在秦始皇之前的君主自称,春秋战国时期常用,而在其后皇帝一般都以朕自称,各代体制习惯虽各有不同,一般被封诸侯王者也可自称“寡人”,
曹智现在已经是等同于一方诸侯的诸侯了,献帝也分封他为一方诸侯,又在陈琳一再的君臣之礼和言辞下,曹智突然也改变对自己的称呼,來了个君主自称,
陈琳面不改色,俯首叹息道:“陈琳自知死罪,今奉万死之躯拜于丞相墀下,甘领丞相罪责,陈琳死不足惜,唯祈我主,宽囿千千万万北人,则臣九死,亦含笑于泉下,”
陈琳说罢从容扬头,拔去玉簪,解去发髻,然后褪下大袍深衣,内穿麻布,左衽披发,形似罪囚,重新俯拜于曹智丹墀之下,
一时间,大帐中鸦雀无声,唯有一片沉重的呼吸,
曹智眼中神采被陈琳的这一番作为再也难以抑制的勾动而出,但人始终端坐不动,半响,曹智双眼微微一垂,盯着伏地不起的陈琳,
帐内众臣都在盯着曹智的脸色,静待着曹智的决断,对于陈琳的命运、前途,皆在此时其一人手中,
曹智沉默良久,微微伸出一手,往空中一举,后又徐徐放下手掌,轻轻放在面前的几案上,轻轻叩击两声后道:“陈琳啊,陈琳,你这个竖儒,不但在官渡之战中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将我的父祖也骂了个遍,真是……”
“对,杀了这个他,”
“杀了这个竖儒,以祭祖灵,”
曹休、曹昂、曹安民等小辈子侄纷纷叫嚷道,伏在地上的陈琳此时已是汗流浃背,但未出声与曹氏小辈们争辩一句,
曹智最终也在曹氏小辈们的一片叫骂声中,把脸一抹,怒容瞬间转变消失道:“但这个竖儒还是有些本事的,最起码文笔不错,陈琳,你且起來,”
“谢明公谬奖,”陈琳擦着冷汗,从地上爬起,正准备退至一旁时,曹智又叫住他,
“陈琳,你今后可有打算,”这是曹智**裸的暗示,要是陈琳再不接领子,那他就辜负了刚才曹智的一番夸奖和赞誉,
“臣愿自此誓死跟随曹公左右,为主公霸业略尽绵力,”陈琳再次趴回地上,诚惶诚恐的应道,但此时的声音,已沒了惧意,相反,声调中还满是兴奋之情,
他陈琳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不但得以活了过來,还找到了新工作,有了这个帝国最强势大老板做后盾,陈琳能不兴奋吗,
“袁尚都做了俘虏了,还摆什么谱,他遣你來,所谓何事,”绕了那么一大圈,曹智总算问到了正題上,
已经在为自己庆贺的陈琳“呃、呃”了半天,也总算从过度兴奋的失忆状态中清醒过來,
“喔,他遣我來向主公表示臣服,但却要主公还他一个冀州牧的职位,将他闲养起來,”
从称呼上不难听出陈琳只用了三秒钟,就把袁尚主上的位置从心底抹除干净,
“不准,”曹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众望所归的字,然后又是一变脸的对着躬身案前的陈琳道:“不过,这个废物寡人还是要利用一番的……”
#########
审配自曹军一大早的集结行动开始后,就立于了城头,严阵以待了,他此时正眯着双眼盯着仅几十余丈外的一处曹军垒砌的土山山顶,一时猜不透曹智的心意:曹智今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看來是要对邺城发动总攻了,
曹智所谋者乃是天下,这已经是昭然若揭之事,这场战争也不是他和审配两人之间的个人恩怨,莫不因江山而起,
但在审配心底,现在甚至还认为他和曹智的恩怨是因为刘有宠而起,双方的战事发展到今日,眼看即将失败的审配,心态早已失衡,他如今早已真的置江山社稷、袁氏霸业于不顾,不计一切的殊死抵抗着,但话又说回來i,审配现在真有心顾及,也顾及不來,
但今日曹智指挥下的曹军行动,集结准备总攻,审配是能理解的,但为何到了近前,突然又这样按兵不动呢,
“大人,曹智派人传话,约您战前对话,”
“对话,”
曹智在此时使人传话,约他相见,还要对话,他们敌对到今时今日,还有什么好对话的,莫非曹智在最后时刻还妄想招降了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掌握邺城,想至此处,审配自觉荒诞,不禁为之失笑,
就在这时城外土山头一阵异动,审配只见一个公子摸样的人独自走上山巅,
因为隔的远,审配一见土山上有人出现了,还道是曹智呢,便也独自按剑上前会晤,准备进行所谓的“对话”一番,
这样的公然约见会唔,倒不必担心任何一方会暗箭伤人,如此龌龊行为,哪怕是一个不入流的盗贼也是干不出來的,
此时正是旭日东升,今日天清又格外的晴朗,风行旗猎,云霞掩映,审配站在最靠近那处土山的一处城头,袍裾也在风中一阵阵抖动,对面那人也更清晰的独立于对面山巅之上,
“主公,”
风向城头吹去,此时站在城头即便不用竭力去喊,城头上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这阵风正好把审配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城头一众兵将的耳中,一听清了这句话,城头上轰地一声炸了锅,许多人惊声叫道:“是主公,是袁公子,袁州牧怎么到了曹军阵中,……”
要说这群人中最惊讶袁尚出现在曹军阵中的莫过于审配了,他定睛一看,山头所站之人果然便是袁尚模样,不由大惊失色,情不自禁的失声出口,
但马上又清醒到袁尚无论是怎么到的曹军军中,对他和最后的这份坚守來说,都将是极其不利的,
“主公被俘了,全体将士,速速准备,与我杀出城去,救回主公,” 审配攸然变色之下,也只能想到用这个方法,企图蒙混过关了,
但还未等审配转身,对面的袁尚已经战战兢兢的抢先放声道:“沒人俘我,也沒人胁迫我做什么,我乃是自愿前來的……”
袁尚话音刚落已是自动的引发一阵骚动,窃窃私语之声如蜂群拥來,听得审配心慌意乱不已,
袁尚更是说完这段开场白,就不住的回头张望着什么,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又有点在等待什么吩咐、指示似的,
“邺城军民听了,城外之军乃是王师,我邺城、冀州连年兵灾,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如今,汉室江山已尽归……尽归王道,我们只剩下这一座孤城,覆亡在即,本州牧实无法坐视如此多的百姓家破人亡,我今日來此,便是要宣布我冀州军民自此日起放下剑戟停止抵抗,依附丞相,归顺朝廷,
城头军卒百姓闻言之下,不禁又是一阵更大的骚动,甚至此时有人竟不顾审配军令的擅离起原先的岗位,交头接耳的就袁尚的新令攀谈、议论起來,
“主公,你怎么可以这样,”审配嗔目大喝,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扶植上去的主公,审配此时已是失望的无以复加,人都差不多已经站立不稳,
“城内的军民听了,我已与曹丞相谈妥了,若各位依言投降归顺,我可以作保,自我以下,城中人人可得平安,”袁尚此时那还顾忌得了审配的失望,他此时只是一味鼓吹邺城军民和他一起投降,以换得他的保命机会和将來更大的封赏,袁尚现在还天真的奢望着曹智会保留他冀州的所有职务和他的爵位,让他下半身继续过好日子,
“这是我的大将军和冀州牧的符印,现在我尽交予丞相之手,丞相已是名正言顺的冀州之主,各位莫要再做乱臣贼子了,”
可笑吧,
曾经指明曹智才是乱臣贼子的袁尚,记得前不久还在对面的城楼上发表讨伐曹智的檄文里,就是这么说道曹智和曹军的,现在却又反过來积极为曹智和曹军证明着合法地位,并要治下军民臣服,
这就是北方之主,袁氏最后的继承人,袁尚的表现让属下军民看清他为人的同时,也不再计较袁尚到底有多么无耻,他们此时倒是看到了一丝希望,而心中悸动不已,
“曹智才是乱臣贼子,他引兵谋乱,侵入冀州,逼死你父,夺你江山,你,你……”
“嘿,”对于审配咆哮而起的指责,袁尚不但这才注意到他,还苦笑一声的漫声道:“配父,你之所言,已经过时了……若说家仇,我和丞相二家彼此之间皆有亏欠,这笔糊涂帐又怎么算得清,丞相今日是引兵入冀,我们之前不也引兵杀入过官渡吗,这种你今日杀过來,明日我杀过去的事,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我父不是被丞相逼死的,他是积劳成疾,最后不治吐血而亡,配父硬把我父的死强加在丞相头上,就有欠妥当了……唉,不管怎样,我们此时都应以我国家社稷为重,应以黎民生死为重,岂可效仿草莽匹夫,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快意于一己恩仇,”袁尚仰天打个哈哈,口口声声叫着审配为父,却极是不知廉耻的说道,
|d!μ*0*0.(\(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