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07 延续
这双手如同母亲的手一样的温暖，只是乔小凡能够感受到，那温暖的体温渐渐从那具身体里，渐渐抽空。
指尖的冰冷，让她觉得内心充满了恐惧，“王妃，我去找杰斯回来，我们真的需要你。杰斯……现在好像有两个杰斯，我们无法分辨。”
乔小凡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紧握着维塔利的手也渐渐松开，她必须要去找斯伯杰斯，她不能让他见不到他母亲的最后一面。
“不……”
她的手上一紧，手指被紧紧的握住，僵硬的手指紧紧捏着她的手指，维塔利那双眼睛已经没有多少光辉，“我已经不行了，只是在我死前，将我的法力寄托给你。杰斯……杰斯不会有事，另外一个可能是……是……”
“是谁？”乔小凡眼泪哗啦啦的流着，紧紧握着她的手。
“羽……羽衣……”
乔小凡手中的手指突然一松，接着她觉得自己手上沉重了些，一双手却从她的手中垂落。
再看维塔利，她的眼睛已经闭上，嘴角微微的上扬，似乎她的使命已经完成。
“不……，你不会死，你是王妃，你怎么可以死，怎么会死！”
乔小凡哭着给水月和多罗打电话。
维塔利的尸体被搬走，一时间这个房间虽然人来人往，但是气氛却阴冷的可怕，没有人大声说话，沉寂，沉默似乎才属于这里。
乔小凡抱着身子痛哭流涕，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条生命就那样没了。
“我们看来又有的忙活了，斯伯杰斯不见了，王妃去世，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
水月只是个医生，他没有参与关于真假斯伯杰斯的讨论会，对于有两个斯伯杰斯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乔小凡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回想着维塔利死前说的话，如果另外一个人真的是羽衣的话，她该怎么分辨啊。
哭的久了累了，才觉得有些口渴了，她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突然发现垂下一缕银白色的丝线。
哪里来的丝线，乔小凡伸手扯了一下，突然发现扯得自己的头皮疼，“啊！”
惊讶中水洒了出来。滚烫的水泼在了手上。慌乱中杯子掉在地上。
乔小凡慌乱的冲进洗浴间。明亮的镜子里，一个女孩满头白发，如同时白发魔女一般，“不。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
乔小凡可不希望自己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变成了现在的银白色长发，她不习惯，也担心别人以后见了她，魔女的名字更会泛滥。
不，我希望我的头发是黑色的，纯天然，乌黑靓丽。
眼泪汩汩流下。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可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镜中的人真的是一头乌黑的长发，“怎么？怎么回事儿？”
乔小凡以为自己做梦，伸手抓着头上的长发。真的是黑色的，刚才那银色的长发重新变成了黑色。
“不，刚才肯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乔小凡觉得自己可能因为太过不安了，一时间让她接受，自己变成了有一半法师的能力的人，她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维塔利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确定自己做对了。
“小凡？”
乔宇在外面敲门，声音很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啊？”
她打开了房门，看到了额头上挂着汗珠的哥哥，他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眼神凛冽不满地看着才奔过来，“怎么这么晚才开门。”
他不满的抱怨着。
“什么事儿啊，难不成是斯伯杰斯回来了？”
这或许是她现在觉得最不可能的事情了，斯伯杰斯无故失踪，已经成他们这些人公开知道的秘密了。
“是啊！”乔宇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她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在家里还呆得住。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王妃的人，你有权利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当然……”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不太放心一样，接着说了一句，“这个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应该知道说些什么，或许秘密该等到分辨出真假再说。”
“知道了。”
乔小凡原本兴奋的心，一下子如同是炽热的火被浇了一瓢冷水。
“哦，马上来。”
维塔利王妃的尸体安放在白色的大理石棺上，短时间内，没有人能够将石棺雕刻的很精致，王妃的头上戴着花环，白色的长裙十分规整的摊开来在石棺上，她的脸上似乎还挂着微笑，看起来就像是只是睡着了一般。
斯伯杰斯站在石棺前，静静的看着他的母亲，他流露出来的神情，十分的复杂，看得出伤心，难过，却还夹杂着一些怨恨和无奈。
乔小凡远远的瞅着他那眼神，怨恨的神情是哪里来的，可是他的伤心和男过却也是真的，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
可是那怨恨却也是真真流露出来的。
乔小凡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的坠铃，清脆的铃声将斯伯杰斯的目光勾了过去，他看了乔小凡一眼，没有特别的表示，“你来了。”
“哦”
乔小凡不好意思跳了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呼，“节哀顺变。”
乔小凡仔细的看了他几眼，无论是从什么什么角度，无论是从发型，衣服还是其他任何的角度来看，这个人都是百分百的斯伯杰斯。
而且他能够进来城堡，就有符合他的空间戒指，不管说是不是对方复制了他的磁场。
“听说母后死的时候，是你陪在他的身边。她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斯伯杰斯看了乔小凡一眼，对于城堡中对他的猜忌，他已经知道了一些。
“对了，假如你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的话，随便你，也可以选择以后告诉我。”
他的话依然像以前那么干净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这像是他的风格作风。
“你想的太多了，杰斯难道你不想要调查出来，是谁冒名顶替你吗？”
乔小凡不想当着死去的王妃说这样的话，可是她却不得不提防眼前的这个人，不过好在他还没有打令牌的主意。
她相信假的斯伯杰斯一定急于掌握魔军，一定会趁机向她要令牌的，令牌是跟杰克调换回来了，藏在了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想，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想可能是羽衣吧，从小他都是跟在我母后的身边长大，她待他如同是自己的儿子。”
“原来你们还有这种过往，你们的关系以前应该很好的吧。”
乔小凡突然对他有些同情了，曾经跟在他身边一起长大的人，现在竟然背叛了他。
“我们以前并不好，因为他的到来，抢夺了母后对我的爱。他比我聪明，比我我懂得讨母亲的欢心，所以我很讨厌他。”
斯伯杰斯竟然毫不掩饰，将他对羽衣的讨厌都说了出来，乔小凡倒是有些同情，如果说他是假的，这不太可能。可是也不能就这样相信他是真的，真假估计还是要看他会不会急着问她要令牌才对。
“原来是这样，其实对你们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
乔小凡早就知道羽衣和斯伯杰斯的关系，他们不是亲兄弟，所以羽衣才想要霸占了魔窟，挤掉斯伯杰斯。
“我母亲死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斯伯杰斯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棺床上的母亲。
“嗯”
乔小凡看了他一眼，他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伤悲，眼角流露出来的竟然是迫切，迫切想知道母亲遗言的迫切。
“我去找她，结果就发现她已经不行了，躺在沙发上，说要等你回来。”
乔小凡还是没有说实话，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她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没等到我，一定很难过，很伤心吧。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体那么好，竟然会中剧毒。”
“她说，她从城堡被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是吱娜给她服下的巫毒。那个时候巴亚只是每天给她一点儿药，延续生命，我们救她出来，她担心大家为了她的安全，再回魔窟找药。”
乔小凡的眼泪滚滚而落，“她知道墨血燕是为我而死，她不想再有人牺牲，所以就隐瞒了真相。事实上，她没有解药，毒性发作的越来越强烈，她的法术也不能控制，到现在她也已经没有办法再撑下去……”
看着眼前的这个高大的男子，不管他是羽衣还是杰斯，乔小凡都觉得他们的心应该一样痛吧。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看着养育自己的人离世，没有丝毫的伤感。
“她最难过的事儿，应该是没能够看到你吧。”
斯伯杰斯的手，攥成了拳头，青筋毕现，“她好傻，真的好傻。如果说出来，我们大家总会有办法，她就不会死。她怎么可以这么傻，这么傻！”
“她不是傻，她是爱。她珍爱大家的生命，她不希望有人为了她送命。魔窟被羽衣霸占，他会请放过我们回去的人吗？就算是有人回去要解药，巴亚和吱娜也绝对不会给的。”
“正是因为知道回去也是徒劳，所以她才选择了隐瞒，牺牲她一个，也不想别人为她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