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官上任 （9）
第十三章 新官上任 （9）
林凌和苏晓虹走在江汉市最繁华的地段----友谊路人民广场的街道上。两人在街上很随意地走着。苏晓虹也和他说起了深藏心里已经快一年的旧事。这段旧事不禁让苏晓虹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不能自拔。双目中泪光莹然。
后來她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着又说自己的故事：“林书记。您知道吗。我的前夫也是你们中东公司的职工。”苏晓虹和他前夫的事情。她从來都沒有和别的人提起过。但她却愿意和林凌说。至于是为什么。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哦。我怎么从來沒有听你提起过呢。是中东公司的职工。是谁呢。”听到苏晓虹说她的前夫也是中东公司的。而且苏晓虹还因为这个前夫。把自己弄得这么伤心。同时也勾起了林凌的一种强烈地好奇。这个中东公司的人到底是谁呢。林凌在那里使劲地想。最后也沒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出來。
“他叫刘阳阳。是你们公司在洛江市一个项目部的经理。我和他是在两年前通过别人介绍认识。最后才走到一起的。但和他结婚之后。我才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流氓加无赖。他在洛江市的项目部那里。他几乎沒有一天晚上是离得开女人的。在项目部工作的这些日子里。他差不多天天都是花天酒地的。就是回到江汉市他也是这个样子。甚至还把女人带回家里來……”苏晓虹说着这种事情。她的眼睛里尽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什么。你的前夫就是刘阳阳。……”林凌一听说苏晓虹的前夫就是刘阳阳。就觉得非常地诧异。他心里一个女人如果要是摊上这种人还有得好吗。因为林凌对刘阳阳那岂止是了解的问題。都甚至可以说是了解的程度已经深入到了骨头地那一种。为了这个刘阳阳在大同街不夜城带领项目部职工公开喝靓酒、玩女人。就曾经被洛江市公安局拘留过。最后还是林凌和唐继福去把他给保出來的。反正这个刘阳阳和项目部的办公室副主任王大欲就是一类货色。成天就是知道玩女人。反正一看到稍微有一点姿色的女人。就会挪不动步子了。就想放马过去。先把这个女人办掉了再说。所以现在听这个苏晓虹这样來形容刘阳阳这个人。林凌真的觉得一点都不过分。甚至还不够呢……不管是怎么样的女人。如果要碰上这个什么刘阳阳的话。相信都会是绝对受不了的……
接着那个苏晓虹就告诉林凌。自己因为实在是承受不住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一个人。根本不知道珍惜夫妻之间的感情。反而是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因此苏晓虹就想要快刀斩乱麻。离开这样的男人。便坚决向刘阳阳提出了离婚。想快速彻底地了断自己和刘阳阳之间的这段孽缘。可是刘阳阳却在苏晓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拍摄了她的裸照。并以此相要挟：“你既然铁了心要和我离婚。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离了婚我们就不是夫妻了。我也不必顾及你苏晓虹的面子。到时候我要把你的裸照公开。让大家都來欣赏我刘阳阳玩过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摸过了。每一个部位我都看过了。我已经玩腻了。我要让大家都來看看。好东西就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通过和刘阳阳一年多的夫妻生活。苏晓虹知道刘阳阳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无赖。他真的是说得出做得出的。苏晓虹只好含羞忍辱。等待时机。后來苏晓虹趁刘阳阳不备偷出了自己的裸照和底片。然后又请一个当警察的远房亲戚贴身保护自己。才最终和刘阳阳办理了离婚手续。彻底摆脱了他的魔掌。
听完苏晓虹的一番声泪俱下的述说。林凌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原來刘阳阳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阴险恶毒的小人。由此可以判断。他送自己四万元钱根本就沒安什么好心。是想捏住自己的把柄。放长线钓大鱼。逐步掌控自己这个中东公司董事长最后可以为他所用。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还好自己头脑清醒冷静。及时果断地对这笔赃款做了妥善的处理。清除了隐患。这真是想起來都让人后怕啊。林凌从此对刘阳阳产生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感和戒备心。
这时候。林凌掏出纸巾让苏晓虹擦干自己的眼泪。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好了。别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你最终逃离了刘阳阳的魔爪。你还年轻。将來的路还很长。相信你会有一个美好的未來。以前我在川南指挥部的时候。见你很活泼开朗的样子。沒想到你心中还隐藏着这么一段痛苦不堪的往事。人生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都会走一些弯路。经历一些挫折的。吃一堑长一智。从另一个角度來说。挫折和磨难又何尝不是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呢。那你是在到川南指挥部之前和刘阳阳离的婚是吗。”林凌想不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怎么会遭受到这么多的磨难呢。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他就想怎么样才能帮到她。
苏晓虹擦干了眼泪。心情也逐渐有些平静了下來：“离开刘阳阳之后。我因为在结婚之前就总是在家里呆着的。后來通过一个远房亲戚是中东集团公司的。他在听说了我的事情之后。觉得我很可怜。就帮我联系了中东公司集团人力资源部。帮我找了外聘员工的工作。进了中东集团公司之后。后來川南区域指挥部那里需要人。所以我也就这样被派了过去。林书记。我想您也知道的。什么叫作外聘职工。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一个临时工的性质。”
林凌说：“那你现在怎么样。在川南区域指挥部工作还满意吧。”
苏晓虹说：“也无所谓满意不满意的。在指挥部里工作因为我并不是他们的正式职工。所以很多东西我都沒有。那工资收入也是协议工资。和那里正式职工的收入差得太远。因此我自己也沒有什么心思。做一天算一天吧。不然又能怎么样。”苏晓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里面。林凌看到更多地是无奈和无助。
苏晓虹一边在那里说着这些话。一边在用热切的眼神望了一眼林凌。他们两人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里。林凌这时候只能是适可而止了。接下去自己还能再怎么说呢。苏晓虹的话你可以当做是在发感叹。也可以当做是在暗示什么。就看你怎么理解了。作为中东公司的董事长、党委书记。林凌是掌握了中东公司里最大权力和最多行政资源的人。他完全有能力改变苏晓虹的命运和现在的处境。在外人看來。这只是一句话或写张字条的事情。举手之劳。苏晓虹也是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对话。往往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了。点到为止。留下无限的想象和回旋的空间。林凌当然明白苏晓虹心中在企盼着什么。这顿晚餐也不是白吃的。但他林凌现在还不能给苏晓虹任何的承诺。他现在刚刚上任。工作千头万绪。像一团乱麻一样。还沒有來得及理出一个头绪來。还沒有时间和心情來顾及为苏晓虹调工作这样的小事。不能给人留下上任伊始就以权谋私的印象。当务之急是烧好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先把屁股下面这把交椅坐稳了再说。再说林凌也不是一个开空头支票。随口承诺的人。以后的事情还不知会怎样发展呢。
两个人一时沉默了。默默地走着路。林凌和苏晓虹來到江汉市所住的招待所了招待所内也许是因为客人短缺。生意清淡。所以也就灯火稀落、昏暗。夜已深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林凌说：“我们是朋友了。我就不说谢谢之类的客气话了。晚安。”
苏晓虹抬起头用那双黑亮亮的双眼望着林凌说：“不进去坐一会儿吗。我这次就是一个人來江汉市办事的。上去喝杯茶吧。你。不会看不起我吧。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苏晓虹突然有些激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來。高耸的胸脯也随着呼吸起伏。
林凌当然也知道苏晓虹的邀请意味着什么。一时间也有些激情难抑。说实在地。林凌的内心也是在那里挣扎了很久。做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美丽女人。在你面前向你激情表白。相信不是很多男人可以抗拒的。但林凌却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中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來。可是声音还是轻微地抖动着：“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你呢。你摆脱了一段不幸的婚姻。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向你祝贺。这是我的真心话。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难道还要从一而终。不过时间太晚了。我妻子还在家里等我呢。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你好好干吧。我相信一定会有好的结果的。”
林凌最后一句话可以看做是在鼓励和安慰苏晓虹。也可以看做是在向她暗示着什么。是在给苏晓虹以希望。
苏晓虹低下头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让我崇拜、敬佩。可是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因为我配不上你。”
苏晓虹说完这句沒头沒脑的话以后就猛地转身跑进招待所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进了小院上楼去了。林凌站在原地。凝望着苏晓虹的背影。心中涌动起一股复杂而暧昧的情感來。
站在这个苏晓虹住的招待所大门附近。今天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局面。林凌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地无助。面对这样一个如此美丽、善良的女人。面对经历如此不堪人生的女人。林凌心中的那种不自觉地生出几许深深的同情。他真的很想帮帮她。哪怕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她。而且对他现在的职位來说。这也算不得什么难事。也并不是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林凌觉得现在帮助苏晓虹的机会真的不太合适。自己仅仅只是到中东公司担任董事长和党委书记才是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说句难听点的。这个董事长的屁股都还沒有坐热。自己就去找手下的人以权谋私。那不是叫这些职工在背后使劲戳我的脊梁骨骂娘吗。
我能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