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工程招标 （7）

第十九章　工程招标　（7）

就在林凌、胡柳成和常向前等人在江汉市新交通大酒店和慧广大师一起探讨佛教礼学方面的知识。当大家讨论这些问題正是热切的时候。林凌突然接到了中东发展公司新任办公室主任陆永光的电话。

“董事长吗。我是办公室的小陆啊。您现在方便听电话吗。”林凌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这是公司办公室主任陆永光的声音。这个人的实际年龄其实要比林凌要大得多。都已经是一个快奔五十的人。但在四十多岁的林凌面前总是自称为小陆。这些倒不是属于什么口误之类的。只是人家陆永光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自己门清得很。

“有什么事情吗。”林凌开口问陆永光。但却沒有称呼对方的姓名。因为林凌和下属通话一般都沒有这个习惯。

在如今官场上混了一定时间的人。都知道应该怎样來称呼官衔比自己的人。而陆永光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只要是他和上级通话的时候。他从不会考虑对方的年龄。只会考虑对方的官衔。只要是官衔比自己大的。他总是自称为小陆。如果换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叫作：和人说人话。和鬼说鬼话。这就是他对办公室工作最新理解。

“董事长。事情是这样的。洛江铁路区域项目部经理和项目部财务部长突然都被检察院反贪局的人给带走了。您说这事情该怎么办啊。”陆永光有些着急了。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是啊。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结果。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想想。一个项目部的经理和财务部长同时被检察院的人给带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啊。虽然林凌对这个项目部经理刘阳阳一直都沒有好印象。但如今出于工作方面着想。这样一來。这项目部的工作可就会瘫痪了。林凌虽然沒有马上接陆永光的话。但他的脑子里面一直都在飞快地运转着。嘴上虽然显得有点慢了半拍。但也算是发出他心中的疑问：“他们是因为什么被带走的呢。”

其实。林凌也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題也是白问。那个刘阳阳除了会有经济问題之外。林凌已经想不出他还能有什么问題。。

“据说是因为贪污公款吧。但具体项目部那边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现在还不是很清楚。”陆永光在电话里很小心地说道。

“那行。我知道了。这样吧。你马上通知在家的所有班子成员。马上到会议室里召开紧急会议。”林凌这时候知道这回可能要自己亲自去打一转了。要不然这事情只会越变越糟。

于是。他和慧广大师说了一声。然后叫上常向前和胡柳成他们立刻返回公司里去参加紧急会议。

大约是在过了二十分钟之后。林凌、常向前还有胡柳成一起赶到公司会议室。他们便发现了在家的新任公司党委常委、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谢世昌以及其他公司领导班子成员都已到会。大家都在交头接耳。林凌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标牌前坐下。

林凌看到大家都到齐了之后。便宣布开会。这是继中东大剧院项目申办成功之后。林凌在中东发展公司担任董事长之后。遇到的第一件大事。

林凌脸色铁青。很是难看。他说：“我想。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今天会议的内容。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洛江铁路区域项目部经理刘阳阳。财务部长丁晓敏被检察院的给带走了。如今项目部的各项工作已经陷入完全瘫痪状态。该项目现在的工期十分吃紧。所以如何恢复该工程正常施工。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在座的各位班子成员。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请提出來。”

新任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谢世昌说：“这件事情实在太意外了。而在检察院的最后结论还沒有出來之前。就需要马上任命新的项目部经理和财务部长。而如何确定人选。就需要大家來共同提名。然后一起通过投票决定。”

总会计师何志红说道：“财务方面的人员嘛。我有一个提议。我个人提议让财务部财务主管高吉兰同志担任洛江铁路区域项目部财务部长。这个同志虽然现在只是一个财务部的财务主管。但这位同志业务能力很强。工作认真负责。是一个独挡一面的人才。”

这时候。林凌说道：“同志们。刚才卢总已经提了一个项目部财务部长人选。现在我就提一个项目部经理的人选李春河同志。这位同志原來就担任过洛江铁路区域项目部总工程师、经理。后來调任公司物资部部长。他洛江铁路区域项目部比较熟悉。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位同志担任项目部的经理兼书记。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只是这次要为项目部配备齐总工程师和副经理才行。要不然这项目部的权利就过于集中了。我刚才提了经理的人选。何总提了财务部长的人选。那么项目部总工程师和副经理的人选就由卢总和在座的各位來定吧。”

林凌知道自己已经提名了李春河担任项目部经理兼书记了。剩下的提名就让公司班子别的成员提一下。当然原则上以主管领导提的建议为主。所以他才会指定总工程师卢永春提一个总工的人选。剩下的副经理人选就由别的成员來提了。如果提名的人选多的话。那就由全体人员投票决定吧。林凌不想总是自己一个人來决定所有的事情。要尽量让班子的别的人员都能参与进來。这样的话也让班子成员当当主人。这样也可以提高自己的亲和力。

最后会议确定了项目部总工程师和副经理的人选。总工程师的人选是由卢永春提出的。而副经理的人选则是有常务副总经理胡柳成提出來的。因为提名的人选分别只是一人。所以也就不需要什么投票决定啦。

于是。会议决定对会上所有任命人员。马上由公司人力资源部发布命令。然后确定由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谢世昌和副总经理温家发到洛江铁路区域项目部宣布命令。并且待项目部的各项工作步入正轨之后。再返回公司。

林凌开完会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回到家后。妻子贺冬梅在客厅看着电视。在等他回來。贺冬梅一看林凌的脸色沉重。就猜到一定是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问个究竟。见林凌进屋。贺冬梅便打听情况。林凌因为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沒有理她。径直走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发愣。贺冬梅跟了进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林凌才说是自己原來的那个项目部的现任经理刘阳阳和财务部长丁晓敏出了事。现在整个项目部已经陷入瘫痪的状态。看來这个工程又是难逃巨大亏损的命运了。说到这里。林凌不禁长吁大叹一口气。说道：“你看我这个董事长当得真是郁闷到家了。原來中东公司在建和正在收尾的工程。基本上都是亏损的居多。据财务初步统计。整个亏损的金额已经达到五六个亿了。除了原來中东海昌公司带來的项目还暂时沒有亏损之事。再就是这个中东大剧院还有点希望可言之外。别的基本上都是上不了道啊。”

“老公。你别想这么多了。现在只要我们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别太亏了你自己了。”贺冬梅轻声地安慰着老公林凌。

就在林凌坐在书房里郁闷的时候。贺冬梅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走出去到客厅去看电视去了。她知道自己的老公需要的是时间。來慢慢理清这些沒有边际的头绪。时间才是真正可以帮助林凌的。因此她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还是让他自己把自己搞定吧。

这时候。林凌的手机却响了。原來是老同学股份公司党委宣传部副部长杨军打了一个电话來。说：“林凌啊。最近你有些传闻有沒有听到啊。”

林凌听到杨军这么说话。心里真是一团的浆糊。听起來这些话真是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晕。赶忙向杨军问道：“什么传闻啊。我这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林凌虽然话是这样说。心里还以为是股份公司那里的人。知道了那个刘阳阳和丁晓敏的事情。但他又不敢主动去提出來。因为这些毕竟都不是什么好事。沒有必要到处宣传这件事。

杨军看到林凌还是一切都被蒙在鼓里。就在笑着说道：“果然是漩涡中心的地方。才是最清静的。你是新闻的主角。现在倒还是茫然无知。是装模作样还是真不知道呢。”

杨军越是开口说话。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林凌就越听什么。才又一次懵懂地。说道：“老同学。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是新闻的主角。我可不是什么公众人物。能有什么传闻呢。是桃色新闻还是什么。”这么一说。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和苏晓虹的事情。心也就不由得沉了下來。

“沒有吧。这个事情就连我在这么远都能够听说了。你还真的蒙在鼓里啊。”杨军笑着说。“那个骆国华下台后。集团公司里不是缺一个分管铁路施工区域的副总经理嘛。你就一点也沒有想过。”

这时候林凌总算是有些明白过來了。却还是要装糊涂。说：“想过什么。”

电话那头的杨军听出來林凌还在那里装傻。杨军那头就有些生气了。说：“林凌啊。你要是再这么装我就不说了。”

林凌连忙说道：“和你开玩笑呢。老同学这点玩笑也不能开。你说的我现在有点明白了。说起來。不是和你装傻。我还真沒有想过这个事情。我觉得好事也轮不到我这个中东发展公司董事长。历史经验证明……”

杨军打断了林凌的话。说：“别说了。林凌。你想不想我不管。历史经验证明不了什么。历史是人创造的。告诉你吧。现在传闻说你是竞争集团公司分管铁路施工区域副总经理的最有实力的人选。可以说是众望所归啊。”

听到这里。林凌的心就开始急跳起來。半晌才说：“老同学。我确实不知道有这个传闻。而且自己也沒有往这方面去想。何况现在的中东发展公司还存在着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題。很多的项目还存在严重的亏损问題啊。所以这个事情。我基本上都不敢去想。这毕竟。还不太可能。”

“无风不起浪。林凌。中华文明尤其是官场太奇妙。越是传闻。越可能是真的。这你也一定知道。只是。作为集团公司副总经理的竞争者之一。一开始风光太劲。却不是什么好事。本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传闻对你是有负作用的哟。至少。让人首先就提防你。”

听到这会。林凌的心禁不住就狂跳了起來。尽管上次到集团公司去汇报工作的时候。周传林书记也和他说过一些压担子的话。他总以为不过是把他换一个重要一点的公司当董事长或者指挥部担任指挥长什么的。比如中东集团公司二公司、南方公司、房地产公司、集团公司工会什么的等等。根本沒有敢往往集团公司副总经理这个方面去想。现在看來。那天周传林书记的话是富于深意的。分管集团公司铁路施工区域的副市长。当然沒有离开铁路的这个施工范畴。如果自己真的被组织内定为分管铁路施工区域的副总经理的候选人。那么杨军所说的是有道理的。斗争还沒有开始之前。阵线模糊好一些。最忌的是提前暴露了火力。成为众矢之的。当下。林凌沉吟半晌。说：“老同学。如果真是这样。如之奈何。”

杨军笑笑。说：“事情不仅仅是这样。林凌。事情比这还严重。就我所知。集团公司副总经理究竟是由集团公司机关里产生还是从中东股份公司上面派下來。现在还是在博弈之中。胜负未定。依我看來。只怕股份公司里下派的可能性大一点。毕竟。股份公司里大于集团公司嘛。”

林凌道：“如果这样。我就更加不用操心了。”

杨军那头却显得神秘起來。说：“不然。目前股份公司里和集团公司里的博弈还未见分晓。未见得股份公司里就赢。不要忘了。作为集团公司。周传林书记现在已经是股份公司党委常委之一。还是有实力的嘛。你还是做一做努力吧。在这个方面。我估计你们集团公司里会形成合力。共同对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