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篇
更新时间：2013-06-04
第六章上篇：含苞欲放如果今天你也能这么抓住我，那该有多好
“这里，四瓶威士忌加冰”听到包厢有客人下单的时候，小米匆匆跑过去为小费而奋斗，拿起笔记下。
“就这些吗？”小米习惯性的从左扫到右问到，清一色的阿玛尼西服，泛着油花的脸庞。
但直到最右边的那一位的时候，小米晃神了。他穿着和他们同一款不同色的西服，端坐着，俨然一副生意人的派头。
但和那些普通生意人不同的是他脸上永远是清澈的，眼睛里都是闪着光亮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把闪亮滴眼液随身带随时滴呢？就和那时的他一样。
他若有所觉抬起头，眼光闪烁了几下就被定住了。看他惊讶的表情，丝毫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怎么，乔理事认识她吗？”同桌的看到他的异样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喔，没有，不认识”乔羽立即回话，自然的低下头，他们被这句话打断了，小米被这句‘不认识’彻底的击溃了，好个不认识。那就当做彻底不认识吧。
她的眼光立即变得淡然，“各位说笑了，我这个小角色怎么会认识你们这些大人物呢？喝的立即就来”言语略带点气愤，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一点都没看乔羽。想要比狠心，女人或许是更胜一筹吧，因为女人天生就是个戏子！
‘真是悲催，在这里这么久都没遇到，今天到底是撞了什么邪还说什么不认识，揣着明白装糊涂！’小米一边端着酒盘子一边嘀咕着，心里憋闷死了。
到门口的时候，小米听到里面正在交谈着就好奇的偷听一下。
“乔理事真是个青年才俊，这次竞标案我们能一举拿下，全靠你的谋划才能知道对方的低价，打得对方措手不及”。听这意思是说他的手法不光明么？疑似是这样。
“是啊，江山集团将来还得是你的天下呀”全都是拍马屁的话，虽然说的也都是实情啦，他的非常手段小米早就领教过了，。
“各位抬举了，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将来还是得需要各位前辈的指点”乔羽客客气气的推脱着，避免锋芒毕露还是很有必要的嘛。
真是虚伪，伪君子，胆小鬼。现在的乔羽在小米心里那一切美好的幻想全都被哪一句‘不认识’所破灭了。小米在门外心里正骂着欢，一点都没察觉到乔羽正要开门出来。
他们正好撞了个满怀，那四杯威士忌全都撒在了乔羽的西服上，被衣服给吸收光了。
由于撞得太猛，小米还在摇摇晃晃的站不住，脚上那十公分的黑色高跟鞋也在左摇右摆的。慌张的乔羽赶忙伸出插在口袋的手扶住她，适应着她的高度微微低下头笑着低语道“呵，你是在偷听吗？”。
是我看错了吗？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明亮的琉璃灯在他背后影影绰绰的，使得弯弯的眉毛略显纤细。调皮地浅笑简直要把我融化了。
“喂，你是怎么做事的，还把我们理事的衣服弄成这样，你还想不想干了”桌上其中一个人见此状况立刻就发威了拍着桌子怒吼着把小米吓了一下“把你们经理叫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职”小米眼看不好收拾了，马上挣脱开他的手走上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衣服我会送去干洗，嗯——干洗费我出”小米慌张的说，生怕会被fire掉。
毕竟这份工作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当初从十个人里过关斩将才被聘上的。最后，还花了我一个月的时间培训。要是在这件倒霉事上夭折了，那我可真是赔大了！
小米在心里不由的埋怨起乔羽来：遇上你准没好事，还在不经意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没事的，我看他也是不小心的，还是算了吧”乔羽看到她想要杀人的眼神自动走上去为她说好话，还一边拿着纸巾擦拭着衣服上已经快要干透的污渍。
身边的人见乔羽不打算追究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就此作罢。
“虽然这样，干洗费我还是会付的，我会再拿四杯威士忌，请稍等”小米在前面弯着腰说完后转身退了出去。
完全是以一位不相干的人的姿态，这在乔羽眼里看来是那么的陌生，绝望。他眼看着她离开，没有丝毫表情。
“那我去洗手间弄一下”乔羽指着被撒了酒的衣服说着。
但他去的不是洗手间，而是前台，他正在四处找寻小米，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小米正在吧台准备把饮料拿上去，乔羽看到后一把拉着小米的胳膊往外面冲。小米几乎是被提着出去的，很莫名奇妙的发起火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又不认识你”喊着还试图扳开他的手，又打又闹的。
这样子倒像是来讨债的，不过事实上就是讨债的，还是情债！小米就差没咬他了，还多此一举威胁他，你再不放我就真的咬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的陌生，今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乔羽紧紧抓住小米的手一点都不在意她说要咬他的威胁。
虽然被他抓着很疼，但小米直直的注视他上前说着“说好了？谁跟你说好了”小米低着头看着紧紧抓住她的那只手，艰难地说着“如果今天你也能这么抓住我，那该有多好”一字一句都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说完后却又退了回来。
“还有，我哪样了，反正我也不认识你，乔理事！”加重的语气让乔羽束手无策，他第一次露出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让小米迟疑了。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小米有点软化了降低了音调，。
“我——我也不知道”眼里有说不出的无奈，说完就放开她的手，带着衣服上的污渍。无力地重新进了酒吧，走进了卫生间。
剧烈的哗啦啦的水拍打着脸，屏住呼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慌乱，因为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以前我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到好不容易知道了却又要放弃。这是多么的悲惨，多么的令人疯狂的事。冷静如乔羽的也不能避免。
他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既然决定放手就彻底一点，不要让她再动摇了。
出来后，身上的污渍一点都没有清除，倒又湿了一大片。
“不好意思，我看我要先走了”乔羽回到包厢，跟他们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和小米一阵风似的擦身而过。
乔羽的家就在集团大楼附近，这样子安排也是为了工作起来方便。
在鼎盛大厦的十三楼，大堂看起来像是酒店一样，水琉璃的吊灯在地板上的倒影都能清晰地看见。两边是两根大柱子中间还设置了一个水池，但里面却没有养鱼。
乔羽打开门后，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还传来‘嗡嗡’的吸尘器的震动。满是疑虑的他在看到沙发上的手提包他就了然于胸，但是接下来反倒是深深的叹息声。
他走到落地窗前，单手撑在玻璃窗上。窗外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灯火，繁荣拥挤的车水马龙正在川流不息的运行着。高低起伏的高楼映着窗上，显得他的脸格外的精致，却是那么的孤寂，冷漠，好像是在宣告全世界：我站在世界最高峰，我不需要任何人。
他低下头，解开袖子上的纽扣，松了松那条深蓝色的领带，拉开了衣领。他看着下面的灯火，哀怨的想，下面那么多的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与自己有关的，将来也不会有关的。不禁几声啜泣从心底涌上来。
背后吸尘器的声音停下来了，室内的灯光也一点一点的暗下来了，直至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慢慢的接近。一个穿着白色长款风衣的女人从后面搂住他，力量渐渐加强了围住他的腰部。她的呼吸深深浅浅的起伏着，身体的热度使他充分感觉到她的存在，令他烦躁，不安起来，伸出一只手松开了她企图独占他的双手。
她也明白了这个动作的含义，识相的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这些年，每次她只要和他过分亲密的接触，他都会很自然的从心底里厌恶起来。
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每次安静下来的时候，他都会想起依米，而此时她都会过来。因为只有在他不忙碌的时候，她才可能接近他。
“堇，其实你不用做这些事的”，乔羽望着窗外的风景说着。
暗光下的乔羽显得是那么的疏远，陌生。眼底下的寂寞是她不知道的深。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深刻的明白，无论何时他只是在执行爸爸对他的指令。所以才忍住没有说出让她伤心的话。
这些年，也曾有无数的名媛淑女对他表示过爱慕，甚至是委身于他都心甘情愿的。可是他都没有正眼瞧过，要不是因为她们背景，他才不会耐心的婉拒她们，早就发个通告：自作多情的杀无赦。
让她不明白的是明知道自己和那些女人是一样的，却又偏偏要如飞蛾扑火般傻傻的往里跳呢？只能说，感情这个玩意半点由不得人。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堇双手放手放在背后，左抠右抠着，衣角上的雏菊花在夜光下好像在摇曳着，似在唱着不知名的歌，暗夜下的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