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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三章 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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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6-22

她的长发随风扬起,面纱下,那俏丽的容颜,直直地瞧着阮凌政。

莫梓瑶却是怔在了当场,这个女子,和自己竟然有着相似的容颜。

她白皙细腻的脸庞画了了艳丽的粉霞妆,显得双眼更勾人心魄。贝齿朱唇,颜色如朝霞映雪。眉如弯月,清眸流盼,滴水的朱唇轻轻的抿着,双眸中写满惊恐与不安。柔弱无助地模样,却是尽显女儿家姿态,我见犹怜。

“恣雪!”芸贤妃突然脱口道。

莫梓瑶吃惊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说什么?恣雪!呵,那怎么可能!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芸贤妃是阮凌政成自年后第二年便纳入门的第一个王妃,她应该是见过恣雪的。

她似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自己的嘴,低声道:“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莫梓瑶就没有幸见过恣雪本人,所以究竟有多像,她不知道。只知自己的样貌与她却是有着五分相似。至于她们姐妹又有多么相似,却是无从比对。

不过,从芸贤妃的神色里,便已经知道她们姐妹必然是如出一辙的。不禁,又看向上头的太后,见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不堪,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之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太后也是震惊了。只见恣墨蓦地跪下,低头道:“皇上恕罪,恣墨本不该,学着姐姐一样唤您……”

阮凌政好似才回神,震了下,缓缓伸出手去扶她。

太后大声道:“方才皇上是想给……”

“母后!”阮凌政怒吼一声,回眸的一刹那,莫梓瑶瞧见,他的眼底全是恨。

太后被吓了一跳,低下的嫔妃个个露出惊恐之色,连着蕙贵妃的眼底,在那一抹惊诧之后,也隐隐地镀上了审视的味道。

听阮凌政大笑一声,咬牙道:“朕今日,要册封郡主为雪妃!”

他猛地转身,面对着群臣百官,开口,“从今往后,恣墨郡主便是阮南朝的雪妃!赐居雪皙宫!”

雪皙,纯洁美好的意思,而‘雪’这个字用意颇深,雪便是纯洁。它不仅纯美,更在于它潜藏着的灵性。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曾经他深爱的人,叫做恣雪……

阮凌政这是要昭告天下,她,尉迟恣墨,是他心里珍视的女子。

不管她是否带了恣雪的影子,莫梓瑶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回味着他方才的话阮南朝的雪妃,阮南朝的雪妃,他阮凌政的雪妃……

呵,这便是恣墨想要的,她潜心隐藏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一刻!

群臣百官还被方才的气氛所以震慑着,却见伏摩哲宇起身笑道:“雪妃娘娘果真天姿国色,恭贺阮兄喜得美眷!”他的话音刚落,下面众人开始纷纷附和起来。

莫梓瑶狠狠地看着伏摩哲宇,这个男人……

阮凌恒却突然朝她看来,他的眸中,是不曾见过的复杂之色……

正在这时,听得的对面传来一阵“砰”的声音,见平仁王面前的杯子被摔碎在地上,好看的小说:。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安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拳。

莫梓瑶瞧见晚秋忙俯身扶住他,遂,又朝阮凌政和太后跪下道:“皇上,太后,王爷醉了。”

他哪里是醉了?分明是怒了。先前他还在安慰着阮凌郡,而此刻,阮凌政的朝令夕改,却是让一向好肚量的平仁王也愤怒不已。

阮凌政虽还未及将赐婚的话说出来,可,上回家宴上,太后已经帮他说了出来。为此,太后还特地找了平仁王好好的谈过一次话。不管他答应这场婚事是为何,他都已经应了。

如今,阮凌政在这样的场合上反悔,还把她收入后宫,此事纵然知道的人不多,于平仁王,那都是奇耻大辱!

莫梓瑶瞧见一旁的平义王,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他瞧着平仁王的眼神里,尽是讽刺的意味。

她何尝不知,太后何尝不知,阮凌政此举,决裂了兄弟关系啊!那时候,还谢平仁王的忠诚,那么下一次呢?他可还会如之前般终于他?

冲冠一怒为红颜。可莫梓瑶知道,有时候,那红颜无关于爱与否,有时候,能牵扯出很多很多的东西。

平仁王起身,冷冷地开口:“皇上,臣不慎酒力,先行告退了!”

语毕,也不等阮凌政开口,便起身离去。太后朝晚秋使了个眼色,晚秋忙起身跟了出去。

而莫梓瑶此刻,哪里还去管那些,阮凌政只淡漠地瞧了一眼平仁王离去的背影,始终一句话都未曾说。

身侧的芸贤妃喃喃地说着:“之前只听恣雪提及过她的妹妹,本宫也还只是第一次瞧见她……”

莫梓瑶想,这一次,除了阮凌政和太后,最震惊的那个人,便要算芸贤妃了。只因,当年她也是见过她的。

这一场盛宴,并没有因平仁王的突然立场而冷落。不一会儿,便有舞女进来,乐师也吹奏起悦耳的曲子,整个冧烟殿渐渐沉静在一片欢声笑语中。

阮凌政再次回到了龙椅上,而他的目光,再也离不开雪妃一刻。

莫梓瑶咬着唇,自己看他,他看她,而阮凌恒却要将目光探过来,看自己。尉迟辰逸身侧的雪妃,在看了阮凌政一眼之后,目光朝这边探来,莫梓瑶瞧见,她的嘴角,一抹胜利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那般张扬无度。

莫梓瑶知道,面前的女人,必须将她当成恣雪来对付。只因,在阮凌政的心里,她就是恣雪,就是他深埋在心底,不想提,不能忘的那个人。

曾经,想着索性恣雪不要死,因为自己哪怕再厉害,都争不过死人。可,如今是个替身,于自己来说,又是一个讽刺。曾几何时,他是否也是将自自始自终,太后都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而阮凌政,似是刻意不回头,不去面对太后的神色。

而莫梓瑶的心,终是恍惚起来。前一刻,他还能对着自己深情款款的样子,转身,便能忘却的,也只有他阮凌政了!

帝王啊!心里低低念着,原来这就是帝王爱。原以为自己抓住了他的心,独享着他的宠爱,可如今,一切都像是绚丽地泡沫,随时都会幻灭。

忽然觉得这深宫的薄凉之处,以往自己不过看了冰山一角。还以为,自己可以运筹帷幄。却也终敌不过,他心底的那个影子。

呵,当真可悲至极。莫梓瑶仰头猛地灌了几杯烈酒。忍着,没有咳出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这样的酒,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她难过,也让她清醒。

“娘娘……”玉芝担忧地着她。

莫梓瑶嗤笑一声道:“本宫没事,本宫一直清醒得很,其他书友正在看:。”

晚宴终于散去,扶了玉芝的手到了外头,清凉的风吹上来,韵兰上来忙挡在她身前,小声道:“娘娘饮了酒,吹多了风,怕是酒劲会上来,醉的厉害。”

是么?可是现在一点都没有觉得醉了呢。她轻笑一声:“本宫可没醉。”

径直朝外头走去,已经不必回头了,今晚,还能是谁陪着他呢?自然,是他新晋的雪妃了。

走了几步,听得一人惊呼一声“主子”,莫梓瑶抬眸瞧去,只瞧见那侍卫右臂飘曳而起的衣袖。心里微震,伏摩哲宇身边的侍卫啊。

上前的时候,不免瞧了一眼,没想到,他倒是喝得有些醉了。真是好奇啊,这个让人瞧不懂的男人,竟然也会喝醉。

那侍卫命边上的人扶住他,回眸的时候,瞧见她,神色有些尴尬。莫梓瑶浅浅一笑,不过就是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侧身的时候,伏摩哲宇往这边瞧了一眼。正欲走,却见他拂开了身边侍卫的手,轻笑着走了过来。

莫梓瑶怔了下,伏摩哲宇却是问:“怎的瑶贵妃今日还能这般冷静?”

她反问:“不然尉迟陛下以为本宫该如何?”

不想这话,倒是让他怔了下。他随即又笑:“本皇,还真是想不出来。”

莫梓瑶瞧了他一眼,沉了声道:“上回本宫瞧见陛下与我阮南朝的婧充仪在一起私会只做未见,今日您在大殿上的那一句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者,扞泥已经和于阗先一步交好了不成?”

伏摩哲宇的眉心一拧,莫梓瑶瞧见那侍卫也是脸色一变,就要上前,却见他伸手挡住他道:“简之,退下。”

他又看了她许久,才笑言:“原来瑶贵妃以为本皇和她在一起,是私会?”

莫梓瑶愣了下,难道竟不是么?

他却像是自嘲一笑,道:“本皇心里的人,怎么会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瞧见他的手,缓缓地抚上胸口,他略开的领口处,若隐若现的一个月牙形吊坠。那般普通的吊坠啊。他堂堂扞泥的皇上,如何会在身上挂着这样的东西?

不知为何,那一刻,莫梓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女人的东西!继而,又想笑,他喜欢谁,与自己何干?而自己的问题,他却还未曾回答。

良久不说话,却听他忽然转了口道:“孤当年差点命丧于阗尉迟帝之手,有些事,自然是要查查清楚的。”提及这个,他的眸子一紧,那语气,又与半醉之人毫不相关了。

不过,说起政事了,莫梓瑶自是不便参与了。何况,还是他扞泥和于阗的事情,再怎么说,都与阮南朝无关。

尴尬一笑,朝他道:“陛下早些回去歇着吧,本宫告辞了。”语毕,也不再看他,只扶了玉芝的手离开。

他未说话,莫梓瑶走了好远了,只听他微微叹息道:“简之,孤已经好久,未曾听过她唤孤的名字了……”

莫梓瑶没有回头,亦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总归是和女子有关的。

没想到,伏摩哲宇也是个痴情之人。只是不知,婧充仪与他又是何种关系,照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相识而已?

[本来伏摩哲宇也该称自己为‘朕’,只是觉得他们要都叫‘朕’的话有些混乱,索性叫‘孤’好了。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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