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怪异的ICU

海子住进了ICU。据医生介绍，海子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是说到目前，除了那个外国人之外，什么线索也没留下。当天晚上，刘沧舟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来到医院，隔着重症监护室的门看过去，海子还是和刚送进去时一个姿势，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刘沧舟于是走向护士站，和值夜班的护士聊起天来，希望能从中得到点启示，顺便问问护士像海子这种情况生命能维持多久。

对于ICU病房，刘沧舟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上大学时同宿舍的一个同学胆子很大，夜半三更也敢独闯荒郊野岭，让同宿舍的同学钦佩不已，那位同学自己说是遗传。他说，他母亲是医院ICU病房的一个护士，经常值夜班。有时去厕所会突然发现靠近最里边的马桶上有ICU病房的一个病人，影影绰绰虽有些看不清楚，但能辨认出是谁。ICU病房的病人都是重症患者，要么就是植物人，根本没办法独自去厕所。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母亲就知道这是那人的魂魄，往往第二天那个人就会死亡。据说不少医生、护士都有过类似的经历，见得多了，胆子也慢慢地大起来。一般这些魂魄刚离开人身，不会伤害别人，他们之所以每次都选择最里面的厕所，则是因为那里阴气最重，与他们本身的磁场最契合。

护士站有三个值班的姑娘，看模样都不到30岁，其中一个在看书，一个在托腮发呆，另一个正在兑针剂。在护士台前，刘沧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便和看书的护士聊了起来。

当刘沧舟问她独自一人深夜到病房巡查会不会害怕、有没有出现一些灵异事件时，这个姓刘的护士告诉刘沧舟，每次深夜她去查房时，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格外静，却又似暗藏玄机，在这种情况下，她往往能感受到病人生命的强弱，而且还分外准。她一度怀疑自己有超能力，后来查找书籍发现，人在注意力高度集中时，往往会感知到一些平时注意不到的、神秘的事，时间一久，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刘沧舟恳求她去海子病房感受一下，她说，她查房的时间是下半夜，答应明天告诉刘沧舟答案。

接下来的谈话中，这个护士还告诉刘沧舟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的老人明明情况比较稳定，看情况还能撑上半年，但住进ICU病房后第二天就去世了；而有的老人明明情况很糟，眼看活不过当天的，却能撑上几个月。这一度令她很纳闷，于是就刻意留意这些老人的经历、家人，没想到发现一个惊人的现象：凡是儿女孝顺的，老人都走得快，凡是儿女不孝的，老人最少也能撑几个月。要知道住进ICU病房的人，每天费用都要上千，那些老人虽说成了植物人，可还是有残留的意识在的，有的不愿拖累儿女就早早地走了，而有的对儿女心生怨恨，恨不得花完所有的钱再走。重症监护室的患者虽说完全失去能力，但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精神活动完全静止。

第二天一早，海子却从ICU病房消失了，刘沧舟接到电话时一下子懵了。ICU病房除了医生、护士外，根本没人可以进入，并且要想在护士们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个植物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刘沧舟感觉头都大了，只得匆匆赶到医院ICU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