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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入营,杠上骨子里的拧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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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营,杠上骨子里的拧直男人

似乎是事先就知道她会来,凌慕扬在她敲门的一刹那,打开了门。舒铫鴀殩

祁云夜一愣,然后看着凌慕扬。

“进去,我有话说。”

凌慕扬点头,然后侧了个身,祁云夜迈进屋内。凌慕扬转身关上门,两人走到桌旁坐下。

夜是安静的,凌慕扬什么也没说,祁云夜也没有说话。不知不觉,屋外已经有人在打更,屋子内的烛火已经燃尽,祁云夜起身推开窗户,外面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

天亮了。

“从今日起,我们不要再见。”凌慕扬对她而言,是一层层的麻烦,更或者,是让她应接不暇的人。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顾及不了这么多,至少,在她有能力和把握前。

身后的男人气息停滞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很久,才出声:“好。”

凌慕扬看着祁云夜走出屋子,然后下楼,看着街上远去的人,手上的剑紧了紧,然后一个闪身,离开。

天启贺远将军前去边境,浩浩荡荡,几万士兵。外围,是送别的百姓。

祁云夜穿着一身灰色,站在队伍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远远的看着祁寒傲,冷硬的脸上是浓重的神情。

是的,她要和父亲一起,前往边境。

回头望去,是咸沅的城门,而她,再一次离开。

祁云夜在心底告诉自己,再一次回咸沅,必定要风光无限!

天启,边境。

他们走了一个多月,终于来到了天启的边境,这里是天启最边缘的地带。而这座小城,便是浩城。

祁云夜没有看到战乱和恐慌,他们一进城里,只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的劳作。

迎接他们的是原先守在浩城的将军,郭秦峰。

“祁将军,您终于来了!”郭秦峰双颊通红,染上喜色,抱拳上前。

祁寒傲见着人,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一手大力拍着他的肩头:“秦峰,别来无恙。”

“祁将军挂念了。”

“哎,哪里话,我们同一个军撩出来的,那就是兄弟,兄弟间何须如此客套。”

郭秦峰一笑,“是,那就请祁兄跟着小弟先进程,至于战事,我们稍后商榷。”

祁寒傲点头,然后转身看着自己带来的新招士兵,“这些是我咸沅新招的士兵,虽说只有数千,但是,我想将他们进行特训,成为天启一支独特的突击小队。”

郭秦峰这才注意到祁寒傲身后一张张新面孔,看着祁寒傲的脸色,当即明白。

“放心,这些交给我去办,先带他们去军营。”

祁云夜站在队伍里,看到祁寒傲和一个将军熟络的模样,有些好奇。父亲好像能聊的如此开人不多,这个人又是谁?

还不等她细想,就听到前方有人高喊,然后带着他们前往军营。

一路走过,她匆匆一瞥,看清楚了那张脸,心底了然。原来是他,难怪会和父亲如此熟,郭秦峰,她怎么会忘记这个名字。

记得前世,郭秦峰就是从她父亲的手下出来的,一路从小前锋当道天启的一品将军。直到,因为她的事情,他们祁家被斩首,郭秦峰都在边境守护,但是在行刑前一夜。

天牢之中,朦胧的夜,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熟睡,只有她清醒着。她清楚的听到有一个人和她父亲对话,那声音她绝不会忘记,正是郭秦峰。

至今她还记得那断断续续的对话。

当时郭秦峰对祁寒傲说:“将军,秦峰救你出去。”

父亲拒绝了,“出去,又能怎样!君要臣死,臣又能如何。你无须如此,回去,守好边境。”

“可是,您不是”

“好了,回去吧。”

……

后面她再也听不清,眼皮沉重的压下,等在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

她没有问祁寒傲昨夜的事情,一直到行刑,她都没有问。

如今想起来,却好像是几辈子的事情,隔的太久了。

这个人,在他们最后死之前还想着救他们出去,可见他对父亲的情谊之重。

如此想着,祁云夜不免多看了眼郭秦峰,平凡的面貌,脸上甚至还有道淡淡的伤疤,一直从鼻尖延展到下巴。

“前面的,愣什么呢!”

祁云夜一回头,才发觉后面的队伍都停了下来,看着她很不满。原来是她站着未动,挡道了。

回头,向前走去,没有再看身后之人。

她来了这里,那么就是一名士兵。即便是从底层做起,她也会走上那最高端。

而总有一天,她会再见到郭秦峰,她有种预感,郭秦峰和她会有不少交锋。

边境小城,没有咸沅的热闹,有的是有空旷和静寂,尤其是夜幕之下,听得野外虫鸣,似乎就在耳畔。

她被分到一个营帐内,里面八个人挤在一起,而床却只有四张。军营规定,一张床两个人睡。所以,她身边躺着的是个男的,不止如此,整个帐篷内,甚至整个军营,全是男人。

她倒是不在乎男女有别,而且,以她的你能力应该不会被发现她是女扮男装。

只是,祁云夜眉头有些皱,身边的男人似乎是个大汉子,从躺下不到片刻就打起了鼾声,一声比一声大,犹如雷响。

再看营帐内,其他人已经睡下,只有她,坐在床边,衣衫还是保持着原样。

根本,没法睡!

起身,便走出营帐,睡不着啊!

浩城的夜空,干净,星空满布。祁云夜找了处矮平的石头,坐下,看着夜色发呆。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景致,原本就该是一片祥和。但是讽刺可笑的是,这是在边境,而城门外,隔着一个山头不到,就是西枫的国土。

他们竟然想要侵占这座小城。

许是故意的,又或者只是试探,但是,没有人敢忽视或者掉以轻心。因为西枫的战斗力与天不相上下,而西枫国主手段高明,并不比薄衾铭差。虽然他只顺袭帝位,但是在位数十载,西枫的国力不断提升,隐隐有超过天启之势。

这一切,便是西枫国主辕木修的功劳。

据说辕木修在当太子之前,曾是西枫国的第一大将军,不说朝堂,单就是西枫的将士,无一不是信仰他们的太子。而他自出战以来,从未败北!

这样一个带着嗜血危险的男人,在治理国家几十年之后,对天启又怎么会没有野心。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一次的小规模侵犯,怕是一个号角,吹起西枫进攻天启的号角。

薄衾铭怎会不知这些,但是,他还是让她父亲来了。不是为了镇压战事,而是在等待战事,等到那一触即发,看她父亲如何迎战!

好狠的心!

祁云夜心中恨骂,这样的帝王,手段狠毒,他这条帝王路究竟是踏着多少森森白骨而来。

她始终不明白,为何父亲会继续呆在天启,而不是选择离开。

又或者,他们根本无处可逃吧,无论在哪,都会被薄衾铭盯着。

从她父亲跟着薄衾铭打江山那刻起,就注定了两人的纠葛。

祁家,究竟是怎样的祁家……

寒风吹过,激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祁云夜站起来,往营帐内走回,天马上就要亮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严酷的训练。他们好似新兵,自然不会一上来就马上编入营队,一番磨练必不可少。

只是祁云夜不曾想,等待她的不是常规的训练,而是一场与自己极限挑战的生死集训。

浩城,四面环山,但是却依山而建。西面是西枫,北面接近北夷。而南面是群山环抱,除了几条主要的通道和经商之路,再无其他。

但是此刻,他们去在爬山涉水,来到了南面的山林中。

站在他们最上方的是两个人,身穿铠甲,一脸严肃。她都认得,是她父亲祁寒傲和浩城守将郭秦峰。

祁寒傲看着底下一大片黑压压的人,而绝大多数是稚嫩的脸蛋,有些还未脱去那层青涩。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和不屈。似乎是雄心勃勃,旨在奋斗。

郭秦峰向边上的一个士兵做了个手势,然后祁云夜就看见那个士兵一路小跑下来,一直穿过他们,绕道后方。不久,就拿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跑回来,士兵将东西往地方放好,就站回原位。

郭秦峰朝着祁寒傲示意,祁寒傲看了眼就点头,然后,郭秦峰朝着他们走过来。

“你们大概会疑问,为什么今日会来这里?新兵入营,接受训练,地点却是一片山林。”郭秦峰笑着说道,但是那笑却看不出一点愉悦,放到是像在怒。

一些人马上低下头,不敢看人。祁云夜稍稍抬起头,看着郭秦峰,反而觉得有意思。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的训练绝对是不寻常,若是真的一般化训练,那天启就不会有贺远将军的存在,在天启军队中祁寒傲的威望就不会长存不朽。

天启三分之一的兵权尽握她父亲之手,这一切不仅仅是薄衾铭的赐予,更重要是军心所归。

在天启,祁寒傲三个字,就是顶天立地的存在。

“那么马上,我就告诉你们,你们要面对的将会是什么。我只说一遍,你们的训练将会是我全权负责,而这一切的训练都是由祁将军制定,要做的就是发掘你们最大的潜能,但是,虚脱生命也大有可能,有谁不想的,现在,马上给我退出去!”郭秦峰大声的喊着,最后几个字,更是带着威严和命令。

他说的很清楚,现在不想的可以离开,但是一旦开始,除非淘汰,否则,不死不休。

底下一片抽气声,有些甚至面上染上了惊恐,郭秦峰是谁?那是天启军营里的阎罗王,铁血,杀伐,毫不讲情面。他说可能危及生命,那绝对是可能!

而郭秦峰是从哪里出来的,那是从祁寒傲的手下训练出来的。祁寒傲定制的训练内容,嘶!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头皮发麻。

一个是后部司令,一个是执行先锋,这样两个人要对他们新兵进行训练,他们这是得到哪门子的眷顾,简直祖上积德啊!

郭秦峰看到一切眼神恍惚,脚步不定的人,心里鄙夷,他只是这么一说,就有沉不住气的。仗还没开始就已经退缩,这种兵就是孬种,贪生怕死之徒,即便坚持下来,其心术不正,日后也会是一个隐患。

果然,话音刚落不久,就有一小批人从里面走出来,惴惴不安的看向他们的首领。他们怕受到处罚,但是比起军刑,他们不想死!

刚才替郭秦峰拿工具的士兵走出来,将人数清点一番,差不多一百人,然后将这些人的名字记下,交给郭秦峰。

郭秦峰接过,一一扫过各个名字,然后又将这些人的脸看了一遍,“钱尧,带这些人下去,每人五十军棍,然后安排他们新兵训练,若是连新兵训练也不过,就给我扫出军营。”

钱尧,也就是刚才的士兵,立刻领命,带着这百来人离开。

此时,剩下的不足千人。

没有人再敢退缩,因为一退缩就意味着处军刑,而且,他们不难猜想,从这里走出去以后若是想在军中有所作为难如登天。

更多的人是庆幸,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祁云夜并没有一点惊讶,她父亲的手段她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从不陌生,这些她之前就知道。想起她在万峰山时的训练,对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就是如此,祁寒傲的行为早就不感到奇怪。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祁壑的手段,比之祁寒傲,那是更胜几筹都不知晓。在祁壑手下过来的人,对这些,哪里还会觉得惊恐。

不过,她确实开始期待,接下来的训练将会如何。

祁寒傲离开了,他们的首领是郭秦峰。

“你们的训练会分为几个阶段进行,每一个阶段都是对你们一项潜力的挖掘测试,而每一阶段若是不能达到我定的要求,势必淘汰。淘汰的,全部回到一般新兵营里接受训练。”

轰——

又是一片哗然,全轮淘汰制,这是怎样的严酷,若是一个放松就有可能出局,这是要训练新兵吗?这究竟是怎样的训练!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所进行的是祁寒傲心想的训练,之所以选择新兵,就是要摒弃一切原有的束缚,不墨守陈规,打破传统,训练出一支各方面擅长的突击型小部队。

祁寒傲之所以答应薄衾铭来此,也是由此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在这里实施他的这个想法。

这支小部队,是完全的服从命令,每一个都将会是全能型的军事人才,每一个的才能将会和一个将军可以媲美。

没有休息,没有缓冲,训练就这样开始。

一千人,每一百人为一组,总共十组。而训练的第一个阶段,第一项内容,却是大跌眼镜,跑步。

“怎么?有所失望?”郭秦峰含笑,看着一个个怀疑的面孔,没有不悦,若是毫不情绪,那就是毫无思想,这种兵就没有可塑性。看着一个个人,怀疑的情绪那么明显,他反而觉得有希望,骨子里的鲜血好像开始燃烧起来,远久的热情再一次显现。

祁云夜站在人群内,却没有质疑,相反,他看到了郭秦峰的变化,那是一种喜悦的变化。

对于这些质疑声,他却是喜悦的,她忽然有种感觉,跑步绝不会只是这么简单。

果然,没叫她失望。

看着自己小腿上绑着的几十斤沙袋,一个十斤,两个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一般人连走路都觉得困难,移动都显得吃力。绑着这个跑步,那就是自找苦吃。

但是没完,在一片怨哉声中,郭秦峰开口了:“二十斤沙袋,小小力量就让你们如此惨色,真是没种!给我听好了,从这里出发,绕着这片山头,往返三圈,并且给我在日落之前回到这里。做不到的,今日便给我出去,淘汰!”

“啊——”

“这怎么可能!”

……

“现在开始,谁还想浪费时间,就在这里给我说个够!”

郭秦峰马上变脸,阴历的看着一千人,再没有笑容。他们哪里还敢再说下去,迈开沉重的步伐,开始艰难的跑着。

三圈,绕着这个山头,祁云夜将山的一圈做了个估计,若是平常脚步,一个人有点力气的人大概一个时辰,如今绑了沙袋,速度放慢下来,估计得两个时辰。而三圈就是六个时辰,现在是日出,等到太阳落山,刚好六个时辰。

其实郭秦峰并没有太为难他们,六个时辰,若是有毅力也能坚持下来。

但是,这是在人的体力保持在同一个旺盛时期。事实上,每过一个时辰,他们就会十分的虚耗和疲惫,脚步也会越来越迟缓,缺水,劳累,闷热,每一项对会让他们减速下来,甚至会再也抬不起脚步。这就是这项训练的困难之处,若是能攻克这些,必定能熬过这六个时辰。

她是练过功夫的,虽然负重二十斤,但是脚步还算是轻便。

祁云夜没有运用轻功,她要的是凭自己的真是体力完成这一项训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似乎很快,却也很慢。

郭秦峰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烈日,时间已经过去一半。

“将军。”钱尧已经回来。

“嗯。”郭秦峰应了声,然后瞥过头,问道:“他们的速度如何,几圈了?”

“回将军,快的已经差不多两圈了,慢的,一圈还没有……”钱尧后面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郭秦峰的脸已经有些臭了,显然,他十分不满这样的成绩。

“简直饭桶,这就撑不住了,接下来还怎么训练!”

钱尧心里打鼓,有些郁色,他是没经过这种训练,但当时也是听说过的,这种要人命的夺鬼训练,能坚持到最后的没几个。听说,在天启,只进行过一次,而那次就是郭秦峰参加的那次。据说到最后,几千人就剩下不到三十人,当中包括郭秦峰。

这些是钱尧在军营里的听资历老的兵说的,那剩下的几十个人无一不是顶尖拔萃,到如今,哪一个不是军营里能独当一面的人。

单看郭秦峰,就知道!

想到这里,钱尧心里就产生一种敬佩。只有经历过这训练并且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站在这里说这些话,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这个资格!

郭秦峰,就是这个人。

“钱尧,给我守在这里,四个时辰后,给我看看跑过两圈的有几个。日落之前,我回来。”

“是。”

郭秦峰有些不耐,甩了甩盔甲,然后离开。

钱尧看着一个个晃动的人头,心里不知道什么情绪,在郭秦峰手下当兵,做的永远都是非人类的事情。他吃得苦绝对比那些普通士兵要多几十倍,但是同样的,学到的和成长也是相当的迅速。

这就是一种快乐和痛苦的双重煎熬!

你会恨它,但是却绝不想离开。

祁云夜一个人在山中不断的跑着,脚下的沙袋越来越沉重,似乎千斤顶一样,将她往地下拉去,若是这里有一个洞,那么就会毫无犹豫的将她拉下去。

她面对过生死的搏斗,面对过更严苛的训练,但是这种耗尽体能的训练却是头一次。

不得不说,这对她是一项新的挑战。

但是,她绝不会妥协的!

看了看时间,太阳快下山了,日落之前回到原地,而目的地就在不远的前方。

那里,插着一面红色的锦旗,似乎像是预兆,胜利在即。

她笑了,脚步迈开,大步往前冲。

钱尧是满心期盼的,他一直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就想看看,这第一个到达的人会是谁。但是看到远远的奔过来,而且速度十分快的小个子时,他有点吃惊!

一千多人,不乏壮士有力道的,但是,却是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跑在最前边,而他身后,竟然还没有人。

这么说,他是第一个,而且遥遥领先!

“谁到了?”郭秦峰睁开眼,目光如炬,回了趟军营,换了身便装。

日落之前,不过还有三刻,他以为第一个冲过来的还要再等会儿。但是有人却出乎他的意料,有点惊喜嘛!

“回将军,是一个小个子,看不清,呃……面貌。”

“嗯?”郭秦峰一愣,小个子?

站上高处,郭秦峰就一眼看到了跑在前边的人,然后看着他一点一点接近,直到整个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祁云夜跑到最初的原地,然后就看钱尧兴奋的脸,她也没有顾得上喘息,就向郭秦峰行了个军礼。

“名字。”郭秦峰看着站定的人,虽然喘息着,但是气息匀长,不是快要断气的呼呼直喘。

是个练家子!

“沐遥。”

祁云夜缓过气,然后说道。

郭秦峰眉头一皱,然后大声吼道:“钱尧,过来。”

钱尧吓得一跳,然后跑过来,不明所以。郭秦峰看着祁云夜,然后说道:“钱尧,给他示范一遍,怎么回答,怎么禀报。”

“是,报告将军,钱尧听命。”

郭秦峰眼角一直,然后看过来,“听到没有?”

祁云夜嘴角一扯,还真是啰嗦,不就是说她没有按军令回禀么!长得一脸正直,没想到脑子也是直的,转不过弯的人,真不知道父亲手下怎么会有这么直直的傻愣子。

心里笑归笑,祁云夜还是照做了,重新对郭秦峰禀报一遍。郭秦峰这才满意的放过她,让她站一边去。

她这才环顾四周,居然没人,她是第一个。难怪钱尧会那么兴奋。

休息好了,她也来了兴致,看着远方,会有哪些人在日落前到达。

日头渐下,人影也不断出现,虽然跑的很慢,但是看到那面红色的锦旗,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希望,个个都铆足了劲的冲过来。

一个,两个,三个……

钱尧一个个记录下来,知道太阳最后的一点余辉落下,被暮色所吞没,才停下来。

夜幕,开始降临。

郭秦峰拿过钱尧记下的人名,然后数了数,最后抬起头,看着一大片的人头。

喘息声,底下是不断的喘息声,有些整个身体已经瘫痪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有些甚至虚脱的躺着,面色惨白,一些岁钱尧前来的士兵在给他们喂水。

干涸的河道一下子得到新泉,那些人犹如死后重生,个个眼里都闪着金光。

“都给我站好!”

郭秦峰一声重喝,然后便负手而立。

本来还在放缓的思绪一下子绷紧,一个个马上站好,看着郭秦峰。

一些已经垂头丧气,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被淘汰了,因为他们日落后才到达,而有些更是毫无希望,因为中途他们就放弃了。

“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简直就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用!”郭秦峰走下来,在士兵群里不断的转悠,看着一张张疲惫不堪的脸,竟没有一点怜悯。

“接下来,听到名字的给我出列,占到右边。”

钱尧马上就开读诵,一个个被叫到名字的都走出人群,站到另一边,组成新的一列。祁云夜也被叫到那一列当中,她知道这些就是完成的人了。

“剩下的,全部,淘汰!”

郭秦峰毫不留情的宣布,然后,看着这些被带走,他们第一天就淘汰了。

剩下的人,有惊喜的,有担忧的,因为第一项训练就是如此艰难,后面的,可想而知。他们留下,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你们,今日的训练,过关。明日,日出前,在这里集合。”说完,就大步离开。

钱尧看着自己的上司拍拍屁股走人,灰灰的摸着鼻子,感情这些人要他带回去了。

“咳咳,你们今日做的很好,接下来的训练虽说会越来越难,但是要有信心,相信自己。”

“那个,你是?我们如何称呼你?”一些大胆的,看着郭秦峰走了,就冲着钱尧问道。这个人跟着郭秦峰,应该是他的属下吧?

“我?钱尧,你们叫我钱副尉就行。”

“哇,副尉啊,那是从七品的官职呢!这么年轻就已经当官了!”

“好厉害……”

祁云夜也是有点意外,看着这个钱尧,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看样子当兵也不过几年,却已经是从七品的官职,在军营里,九品十八阶,每上升一个职位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军营的职位不像是文人官场,那是一点一滴的战绩和功勋所积累的。

而这个钱尧,已经是从七品,虽说官职不大,但是已经很好了。

这说明,他在军营是立过功的,或者是做出过突出的贡献。

若是钱尧知道钱云夜的想法,那绝对是会哭丧着脸叫屈,在郭秦峰手下办事,能不出生入死,累死累活么!若是还是混个小兵当当,那他就真是衰到不行了!

钱尧带着人回去,身后跟着的还有几百个,第一天还剩下这么多,开头还是很好。

将他们重新安排了晚上睡的营帐,然后就离开了。

依旧是八个人一个营帐,只不过现在和她一起的是今日过了训练的那些人。

天色很晚,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再不睡那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而明日,她可以预想,训练内容肯定比今日还要艰难。

只是……

浑身几乎湿透,身上是难闻的汗味,一天的长跑下来,不洗个澡,简直没法入睡!

但是,看着营帐内那些赤膊的人,她却只能穿着衣服站着。

“喂,我说,你怎么还不洗洗睡觉,明日可是还有的忙!这鬼阎王指不定如何累死我们。”站的最近的一个人见祁云夜还是干干的站着,以为他今日累的虚弱了。祁云夜苦笑,她那是苦憋,她很想睡觉,但是,她要先洗澡!

“你们睡吧,我出去走走。”

说着,就撩开营帐走出去,身后还能听到有人说话。

“真是搞不懂……”

她笑笑,然后往边上走去,这夜,真是难以入睡啊!

第二日,天还没亮透,这几百人已经整齐穿着,站在昨天的地方。郭秦峰到时,就看到一群人一个个站好,等待着他!

不错,还有点军队纪律。

郭秦峰脸色缓了缓,然后走过来。身后跟着的依旧好似钱尧,只是这次带着的是一些长长的粗绳。

这又是要做什么?

有人开始探头探脑,看着这些粗的像碗口的绳子,不解。

“你们,给我站成一长列,然后,报数。”

没有人知道郭秦峰想干嘛,只是照做了,从第一个一直到最后一个站好,然后报数。

“一,二,三,……七十六,七十七,……一百十八……二百三十八。”

总共二百三十八人,钱尧看了眼郭秦峰,领会用意,开口说道:“十人一组,迅速站好自行分组。然后每一组派一个人过来领绳子。”

二百三十八人,十人一组,最后一组只有八人,而祁云夜就是那八人当中的一个。

“报告将军,我们这组只有八人。”

“八人就八人,没有什么可报告,是你们自己手脚慢,分配自由,怨不得人。”郭秦峰教训一顿,然后,说话的人憋屈了,默不作声。

祁云夜挑眉,分组?绳子?会是什么训练,但是无论如何,应该是这一组人共同的事情,那么要考验的就是他们的团结力了。

若只是这样,那人数还在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这些人能心一致。

“今日的训练,还是跑步。”

什么!

拿着绳子的几个人懵了,还是跑步?怎么还是跑步,昨天不是跑过了吗?

“愣什么,拿着绳子,站好。”郭秦峰走过来,拿起绳子,然后面向他们。

“跑步,不单单是个人训练,今日要做的就是集体训练。看到你们手中的绳子没有,今日就是用它给你训练。”说着,郭秦峰就将绳子交给钱尧,然后便是钱尧的示范和解说。

“这绳子将会把你们每一个人都绑在一起,然后开始跑步,而这跑步的路线依旧是绕着这座山,环山跑,第一圈,将绳子绑在腰上,一纵列的跑,第二圈,将绳子绑在腿上跑。”

“腿上怎么跑?都绑在一起,不就跟螃蟹一样,要横着爬了?”

“你要横着爬,我也不介意。”郭秦峰看着发话的人,回过去一句。“要横着爬的,就横着爬,不过你们一组就是一体,爬就一组一起爬!”

然后,那人缩回去了。

一组十个人,横着满山爬……

谁也不想如此出丑。

“你们也可以一个纵队,但是要跑的好跑的快,那就看你们的协调能力,只有步伐一致,才能前进。当中有一人错了,那就全部摔倒。”钱尧好心的解释着,然后退回去。

这训练不是祁寒傲将军想出来的,据说,这训练是祁将军的千金祁大小姐想出来的。那时,祁大小姐才七岁,跟了祁将军来边境。无聊的发闲,就拉着一群士兵在训练场上玩这游戏,祁大小姐人虽小,但是骨子里的拗谁也挡不住。

祁将军的爱女,玩,那就陪着玩吧!

一开始,有些士兵是看笑话的,但是越玩到最后,却越是不肯罢休。不为别的,只因为参加游戏的,每一次都是祁大小姐那组获胜,而他们却根本不知道输在哪里。

一群大人被一个小女孩玩的满脸狼狈,真是说出去都丢脸呐!

祁将军不巧经过训练场,看到这游戏,然后竟然也破天荒的玩起来,最后竟然将这游戏编进了训练中。只是这场地变大了,人数变多了,难度数倍的增加。

这个训练,最重要的便是团结心!

祁云夜绝对想不到她今天训练的内容,在十年前,是她大姐拿来个人玩儿的!

而这玩就玩出了这么个花样。

“好了,这回,时间不限。但是最后到达的五组,全部淘汰。”

五组,那就是五十个人。这样的淘汰率绝对高的吓人!

但,谁也没有时间细想,因为训练已经开始。而且,争分夺秒。

郭秦峰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小凳子,歪歪的靠在一个大树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水壶,还有个馒头,大口的嚼起来。

“你们,慢慢来,不急。”一边说着,一边吃着,那样子好不悠闲。

祁云夜白了眼,他倒是会享受,自个儿居然吃起来了,他们天没亮就起来,都是空肚子。在一群要拼死拼活的人面前悠哉的吃东西,这是炫耀么!

“看什么,还不给我跑,再看,你们就是最后一组!”郭秦峰朝着祁云夜大喊,她一回头,果然,就剩下他们这组了。

八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

祁云夜叹气,都是没主见的,真是!只好她当头了!

拿起地上的绳子,然后看向其他七人,“这第一圈是绑在腰上,只要不是快慢太悬殊,跑起来应该不费力,所以我们要在这一圈争取时间。第二圈那就不是拼速度,而是要看我们的协作能力。你们当中谁方向感好的,各自高的都站出来,排在最前面。个子矮的最后,我在中间。”

祁云夜一边说着一边指挥,马上八个人站好位置。

绳子一溜儿就绑好,祁云夜试了试,不算紧,但是也不会掉下来,这就够了。

“好了,最前边的不要跑的太快,最后的跟上,中间的把握好方向,我们,跑!”

八个人,就这样跑了出去,郭秦峰停下要馒头的动作,看着祁云夜一路指挥,声音不大,但是却每一句说道要点。八个人,步伐不快,但是整齐。

这才是最重要的!

“将军,他们这么晚出发,会不会?”

“不会。”郭秦峰回过头,继续吃馒头,第一圈虽说可以跑的很快,但是跑得快容易乱,而且不易齐心。这训练难得是在第二圈,绑在腿上,那就是所有人绑在一起,要的是整齐划一的步子,没有第一圈的协作,找到适合他们的步伐,缺乏相互之间的信任。那么第二圈,就等于是缚手原地,只会拖沓时间。

沐遥,这小子还算有点头脑。

没有昨日的沉重,今天的跑步无疑是轻松的,但这是对他们身体负重而言。

今日难得是,跑的稳!

这么多人,绑在一起,虽然说只是绑在腰上,脚下活动自由,但是还是要顾及到其他人。若是有人不管不顾的一直往前冲,那么,就是全军覆没的摔倒。看他们身后那一群人就知道。

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他们才追上那些人,而在他们超过前面一组是,就听到身后全体的摔倒声。

祁云夜一笑,那组跑在最前面的是个个子高大的人,而且十分自负,跑的很快。但是他却忘了,今日不是他一个人在跑,而是十个人,他全然不顾身后那些人是否跟的上,完全是没有顾全大局的思想。

身后,隐约还能听到几个人的互骂声。

“注意了,我们不要求快,保持一致的步调才是最主要的。最前面的注意好,不要太快,造成后面跟不上,那就是全体摔倒,刚才那组就是这样,我们吸取教训。”

祁云夜一边跑一边说,希望这些人能听的进去。她不是喜欢群体的人,但是她却明白,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必然不是个人。没有那个功绩是一个人打下的,靠的是千千万万的士兵,一个好的将领很重要的,但是一群心至所归的士兵更为重要。底下的人肯为首领卖命,那么,才能事半功倍。

军心,是首要。

八个人各有心思,不知道想些什么,不过步伐却是越来越整齐,跑的不快,但是却出奇的稳,一路如履平地,就像是一个人在跑一样。

一组,又一组,祁云夜看着一组组人被他们甩在身后,心里是高兴的。

看着那些愤恨的眼神,妒忌的眼神,她全然无视,只是不时的提出些建议和提醒,让他们八个人能跑的更稳更好。

二十四组,他们很快就跻身到前十,而之后就再没有超过。

不是所有人都是急功近利的,像他们第一次碰到那组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知道要团结协作,只是配合程度的差距罢了。他们始终慢了一步,能追到前十已经很不错。

而且这前十组都是有实力的,就像是遥遥领先的那一组,无论是带队的还是跟队的都是步伐整齐划一,而且,速度很快。

若不是齐心,不会如此。

……

“将军,他们快来了。”

“嗯。”郭秦峰将水壶盖上,站起来。这会儿不是负重,跑的是挺快。不过,还是慢了点,郭秦峰在心里非议,这速度比起他当年真是慢的不是一点两点。

“这里已经插了旗子,在这里换第二圈。我们先去那边。”

郭秦峰不想让他们看到他在等候,他的在场多少会影响情绪,他要看到的是全面的人性,看他们如何进行接下来的第二圈。

第一组很快到了,然后接下绳子绑在脚上,开始慢跑,速度还算可以,但是有点跛。

第二组也很快换绳,郭秦峰一组组看下去,直到第十组才看到祁云夜。有点意外,赶上第十了?

祁云夜看到旗子,然后将所有人停下,命令他们将绳子解下,绑在腿上。

“第二圈才是关键,我们只有八人,其实占优势。记住第一圈的感觉,我们先试跑一段,慢慢来,不要急。”

她心里一点也不急,但是,其他人就不那么淡定了,因为后面的几组已经追上来,然后又出发了,虽然跌跌撞撞,但是已经比他们快。

人的心,就是看着别人,自己的好快程度永远不会自省。

祁云夜看着几个人有些眼神不安,也不想再多说,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就开始前进。

“慢着点,感觉,找感觉。”

其他人是埋怨的,这个小个子什么也不懂,就知道慢慢慢,再慢下去,他们就不用跑了。

“快点,后面的追上来了!”

“就是,再慢,就输了!”

埋怨声,越来越响,祁云夜站在中间,前后的声音不断传入她耳里,但是她却没有再开口。

一次不听,两次不听,那就无须再说。

想快?

哼!

那就看你们都多块!

她不再发话,发话的已经是带头的第一个,发好的口令是快而急的,后面的一个个铆足了劲往前冲,一个比一个快。速度是快乐,他们也赶超过了几组,一路下来,竟然也算可以,跑在前十。

“怎么样,这才是速度,就你之前那样,等着最后吧!”

“小子,没本事不要装大爷,输了可是我们八个!”

她不语,冷冷的笑着,前十,这就是他们的前十!

看着一群满足的人,简直不知所谓。这次训练是淘汰最后前五,而他们,只要不是最后前五,居然就此满足了!永远不会进取,毫无积极之心,也好,看他们能撑到几时。

现在才三分之一路程,他们却是这样紧赶慢赶,远不知,这样只会消耗体力,到最后的三分之一路程才是最关键的,那时候的快慢才决定最后的胜利。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先到达的是哪组!

一路崎岖,平路越来越少,而他们摔跤的次数也越来也越来越多,到最后,开始有人烦躁起来。

这就是开始!

祁云夜心里默念,这样就受不了,真是无知的人。

“怎么这样,你怎么带队的!”

“山路难走,你怪的了我么!是你们自己扑上来的!”

祁云夜站着,看着几个人吵在一起,不插嘴。这就是人性,最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利益,现在在这里吵闹浪费时间,之前跑的慢就急得不行,真是无趣。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已经落后了。”

不知是谁说也一句,所有停了下来,祁云夜也看过来,才发觉说话的是一个瘦瘦的男子,一脸憋得通红。估计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的。这会儿所有望过来,竟脸红的很。

“我,你们,他们……”

男子指指后面,几个人看过去,他们已然很近了。

“快,不要被追上。”

为首的开始继续带路,祁云夜仍旧在中间,但是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她不想输,但是却不想拼着得第一。或许之前她还是想的,但是看到和她一组的这些人,让她们得第一不知道会如何让他们自傲。

不是最后五组不就是可以了么!

她这会儿还真想尝尝后者的滋味。

她算过,前面的有七八组,他们再慢,也不会落得很后面,淘汰是不可能了,只是名次估计挺靠后。

剩下的路不多,一路跌跌撞撞的竟然也让他们到了,看着已经在的几组,他们,十五。

解开绳子,然后交给钱尧。祁云夜走到一边,没有和那些人站在一起。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

郭秦峰这回是真的有些看不透,之前看着他们是第十组,而且看来训练有素,应该在第二圈会超过去,有那小子的领导,不说第一,前三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他看着一组组到达的,前十里面都没有他们,知道十五组,才是!

中途,究竟出了什么事?

绳子解开,他就独自一人站到一旁,并没有和其他七人站在一起,郭秦峰有些看明白,中途出现不合!

哼,挺傲的小子,脾气挺大,估计是不听他的指挥,然后傲气犯了。

年轻人,毛头小子,还是定性不够啊!

郭秦峰自顾的猜想,然后统计出最后四组,无一例外,淘汰!

接下来的日子,每日都是花样百出,每一次都是高比例的淘汰制度,直到一个月后!

郭秦峰将人带到训练场,不再是山上,也不是水里,而是军营里的训练场。

兵器,各式各样的兵器,沙坑,土堡,角逐场,应有尽有。

“一个月,你们过了最开始的的强化训练,接下来,将是严格的真是训练。成为了真正的兵,该做的事情。”

剩下的人数几乎少了大半,最开始的二百三十八人,到如今的一百人不到。

是,准确的说,是九十八人。

一个月,水里,火里,冰封寒冷,任何极端的条件,他们都进行着训练,虽然每一项都是看似简单的,就像是跑步,但是加诸在这些简单中是各种变化的繁杂,而且,在各式的极端条件下,挑战他们的极限。

祁云夜挺过来了,而且,心情不错。

身体练就的很结实,整个人也更有力量,只是皮色有些晒黑,身高不知不觉的长了。

十三岁的她,却有着十五岁的个子,在这群男子中她算是矮的,但是放置女子当中,她就是拔高挺立的。

“好了,散了。”

祁云夜一抬头,就看到人群散开,然后各自的回去。

呃……

什么情况,貌似,她走神了。

“沐遥。”

“到。”一个月的训练,她已经习惯,本能反应。

郭秦峰看了眼站着的人,然后转身,衣袖一摆,“跟我来。”

呃……

一切还未离开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她,一月后的训练,郭将军就叫了沐遥一个人单独见面,这说明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

猜疑,妒忌,席卷而来。

祁云夜根本不在乎,跟在郭秦峰身后,往营中的深处走去,里面是将军的驻扎营帐。

郭秦峰是从二品的副将,但是一般都是被喊做将军的,正三品以上的都可以称之为将军,只是每一个头衔称呼不同,就像她父亲贺远将军,那是从一品将军,是有封号的。郭秦峰,就是一个将军头衔。

“沐遥。”

郭秦峰翻看着书简,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她站着,将营帐内扫视一遍,最后将目光重新落回坐在位子上的男人。

“到。”

“沐遥,天启属国卫城人氏,自幼孤儿,无父无母,十三岁……”郭秦峰念着沐遥的资料,然后抬起眸,“沐遥,这真是你的真实资料?”郭秦峰是不信的,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可以说还是个孩子,却在这一个月中给他太多的感触和惊喜。

镇定,自制,不自傲,淡定,见识深远。更重要的,是一身功夫。

他虽然没有显露出来,但是郭秦峰却可以肯定,沐遥的功夫不弱,至少,在这九十八人中是最好的。

几次危急关头,他都是巧妙化解,没有一定的功夫底子和见识能力,还有多次的经验,是不可能做的如此之好。

这一切,怎么会是一个无父无母,一直游荡的少年所为!

祁云夜静静的听着,心里忍不住赞赏,郭秦峰的眼里确实不同,单凭着一个月的训练就看出她的功夫,甚至开始怀疑他报名所写的资料有假。一般的将领功夫好,智谋好,领兵打仗不差,但是郭秦峰不止如此,他还有一双鹰一般的眼,锐利,洞悉一切。

只是,那有怎样!

她的身份本就是捏造的,即便郭秦峰怀疑,却是无从查起。

从这里到天启的属国卫城,一来一回,那是耗费多时。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再者即便是到了卫城,也不一定查的到,她写的很清楚,自幼到处漂泊,居无定所。

沐遥的身份,就是个周游各地的流浪人。

郭秦峰不是江湖人,所以不知道沐遥在江湖上的被称之为沐遥公子,还是有些名声的。经过一番打听,也能查到些什么,但是郭秦峰是个十足的军人,哪里会想到这一层。

“你如何说?”

她回答:“无话可说。”

立马,看到郭秦峰脸色不好看,随即笑开:“将军,这就是我的资料,若是不信,大可去查证。”

“你以为我不会查,若是叫我查出你有一点作假,那么,后果不是你可承担的!”入军营当兵者,最忌讳的就是报假资料,瞒天过海。

郭秦峰是骨子里的军人,对这点很在意,祁云夜这身份,犯在他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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