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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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瑶宫之巅,染一袭清辉,月映君颜,
谁,在冰海之岸,挥一袖紫袂,剑指九天,
谁,在六界之边,留一抹清影,冷冽萧然,
谁,在战火之渊,携一刃孤剑,望雪听弦。
前尘缘尽,谁是谁的执念,
千秋离索,谁记谁的誓言。
浪迹天涯,踏遍红尘千遍
洒酒祭天,弹指刹那流年,好看的小说:。
羁旅醉,苍天寞,几分缱绻,
旧影散,秋水怜,离殇梦断,
箫声碎,剑影残,九重天外离恨天,
云烟尽,浮世浊,潇湘离落故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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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雪涯明知不敌却再次向自己进攻,芜鸣只是皱了皱眉,似乎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双袖一荡,又是一阵极强的功力将她震回。
雪涯只觉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运尽功力才勉强站稳,看到就在自己落脚的前方两步处,忽然有一束清光闪过,紫色的光柱散发着梦幻般的光芒,刹那间光影落去,秦莫承等几人发现,就在雪涯的正前方,与芜鸣对峙的地方,站在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
男子穿一身淡紫色长袍,与芜鸣身上的黄色长衫相比,袍子的腰带袖口间多了些硬朗且精致的装饰。看上去并不像芜鸣所穿的随意潇洒的便装,而像是一种战袍,只不过这战袍质地柔软,没有一片铠甲,然而却不失庄重,同时带着几分云淡风轻的惊艳。
秦莫承、陆云轩、沈明漪等人站在他的侧后方,竟一下子被这忽然出现的男子的气势所震惊了,他就是那样冷冷清清的站着,没有说话也没用动,却能够从侧面看到他略显苍白的英俊而精致的面容。
他们,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俊逸好看的男子,他的目光并不凌厉,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让人同样的不敢接近。
许是被他的出现惊呆了,秦莫承、陆云轩、沈明漪,甚至连芜鸣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望着这个犹如灯火阑珊处的冷月清辉,让人靠近不得,却又让人总是想多看几眼不忍离去的男子。
只有雪涯,两步跑上前,来到这男子的身边,叫道:“翎溪哥!”
秦莫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同样冷冷清清的雪涯眼中流露出这般惊喜明朗的目光。
这个叫做翎溪的男子只是略略侧了侧头,看了看雪涯期待欣喜的眼神,并没有说话,目光之中却少了几分寒意。
而右手的袖口外,却骤然多了一柄泛着清冷寒光的长剑。
没有人看得出他这剑是从哪里拿出来的,非但没有剑鞘,整个剑身除了寒光凌厉外,周身还散发着与雪涯手中的天渊法杖相似的紫色光芒,只不过许是武器的主人功力有着高下之分,这剑上的紫色光芒深浅微微变化着,比雪涯拿着的天渊法杖似乎更多了些灵力。
秦莫承已知道,像是雪涯的天渊法杖,翎溪手中的长剑,以及芜鸣摇着的碎情连影扇,这些发着光芒的武器都非人界之物。
站在对面的芜鸣微微愣了一会,然后上下打量着这个叫做翎溪的男子,片刻,缓缓叹道:“又是一位御法澄影,难道神界自天楚后,就再没有打手了么?”
“你是什么意思?”雪涯冷冷地质问芜鸣。
芜鸣摇了摇头,却向着对面的男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翎溪,是你么?御法澄影中难得的高手。”
翎溪的目光向着芜鸣身后望去,缓缓地道:“过奖了。”声音并不大,也并没有多少敌意,只是依然冷清得让人不敢接近,。
芜鸣顺着他的目光回了回头,然后转回身来,一字字道:“你该是来拿这纯阳离火刃的吧?”
翎溪望了望他,却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略略转头向着身旁的雪涯道:“雪涯,布阵。”
“好!”雪涯话音刚落,手中天渊法杖起处,瞬间带着紫色光芒的法阵笼罩在己方和敌方四周,翎溪右手缓缓抬起,不见他身形动作,剑光却已直指向芜鸣。
秦莫承、陆云轩、沈明漪三人看得呆了,这翎溪显然是和雪涯相识,忽然现身,并不多言却立刻向芜鸣出手,看来也是要拿那纯阳离火刃了。
对于翎溪的动手,芜鸣似乎也有点始料未及,适才对付雪涯、秦莫承、陆云轩一行人,还绰绰有余,而此刻阻挡翎溪的剑光,却有些难以招架。
秦莫承看到,此刻雪涯并没有出手进攻,而是以天渊法杖操控着四周的法阵,而实际上,对芜鸣展开进攻的就只有翎溪一人。适才又听到芜鸣说翎溪也是一位神界的御法澄影,那么此刻他与雪涯的招式竟又完全不同,看来御法澄影这作为辅助控制的派别,在某些场合也是可以用作进攻的。
此时雪涯和翎溪两人,一辅助一攻击,片刻之间,芜鸣竟已招架不住,身形间也没了先前的潇洒,一束紫光之下,他手中碎情连影扇落地,身形靠在背后黑色的玄武岩壁上。
“自称是茫茫六界一小仙的芜鸣,你还有何话说?纯阳离火刃拿来!”雪涯见芜鸣败落,同时看到翎溪在身边,心中也有了底气,言罢便走上前,去拿那立在玄武岩中,被数道火光同时束着的纯阳离火刃。
“小心!”翎溪立刻在身后提醒。
果然,就在雪涯的手指即将碰到纯阳离火刃的刹那,就在纯阳离火刃之旁,现身一个穿着墨蓝色精致战甲的女子,一身干净利落的侠女打扮,目光中却带着似水的温柔。
“啊!是你!”雪涯一惊后退,秦莫承立刻上前,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眼前出现的女子,竟是与他们有过数面之缘,还曾经出手相助过大家的神秘女子翩婳。
“翩婳,怎么是你?”陆云轩吃惊之余,也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翩婳一手拿起插在玄武岩上的纯阳离火刃,向着陆云轩和秦莫承敛衽施了一礼,道:“陆少侠,秦少侠,翩婳无意冒犯,请各位不要上前来。”
未等陆云轩和秦莫承答话,雪涯与翎溪已不约而同地同时出手,这一次雪涯只是简单地在四周设了个法阵,然后天渊法杖的凌厉光芒同翎溪的剑光一起,攻向翩婳。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秦莫承无奈了,有种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感觉。
陆云轩更是不知从何出手,沈明漪悄悄闪在秦莫承身后,目光注视着前方打斗的三人。
秦莫承注意到,翎溪和雪涯依然是远程进攻,翩婳的招式忽近忽远,衣袂飘飘间,带着如飞舞桃花般的光芒,让秦莫承一下子想起刚才在第二重璇梦镜阵中见到的那些仙女般的景象。
与刚才跟芜鸣打斗不同,这一场战斗似乎持续了很长时间,忽然间,翩婳手中的纯阳离火刃一震,身形飞掠而起,竟向着白山秘境的出口方向翩然而去。
只见翎溪的身影只闪了一闪,身法似乎比翩婳还要快上些许,向她追去。翎溪的身后,跟着的是雪涯也飞身追出。
“我们快跟上!”秦莫承说着,带同陆云轩与沈明漪追着前面的三人出了洞口。
身后,只有依然似乎受了伤靠着玄武岩的芜鸣俯下身,缓缓捡起落在地上的碎情连影扇,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
白山秘境外不远的地方,翩婳、翎溪、雪涯三人招式僵持着。身边不远处的秦莫承、陆云轩、沈明漪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三人,太多的不解和疑惑,使得他们连帮忙都不知道该怎么出手。
三人僵持了一会,翩婳向着周围陆云轩和秦莫承道:“陆少侠、秦少侠,纯阳离火刃我不能留下,今日得罪了,改日翩婳再来向二位解释赔罪。”
言罢,她身形闪了闪,似乎想要脱身而走,然而,翎溪的剑光却如影随形,半分也不曾落后。
似乎是略带无奈地转过身,翩婳道:“翎溪,看在天楚的情分上,我不想再与你动手,况且你身上还有伤,希望你不要再对我苦苦相逼。”
然后,她又转头看了看陆云轩,道:“陆少侠,我留了些回忆在给你的那面铜镜里,希望你不要误解我。”
言罢,也不见她使了怎样的招式,将翎溪和雪涯同时迫退了一步,身形飞掠而去。
翎溪似乎丝毫不肯罢手,飞身便追。
“翎溪哥!别追了。”雪涯抢上一步,拉住翎溪。
翎溪停步,虽然听了雪涯的话没有再追赶翩婳,可目光中却流露着难以隐藏的不甘与忧伤。
陆云轩连忙从怀中取出那铜镜,秦莫承、雪涯、沈明漪三人立刻围在身边查看,只见那铜镜似乎被翩婳施了法一般,镜子中央泛起微微粉红色的光芒,忽然间,那镜面似乎一下子被放大了无数倍,众人像是置身于一个新的幻境中。
那是一个似乎人间不曾有过的仙境,天地间一片纯净,澄澈得没有一丝杂尘,天边洋洋洒洒地飘落片片落雪,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寒冷,不远处,一株红梅为这苍茫天地间装点了些许鲜艳。
红梅树下,站着一个女子的背影,一身粉红色水袖罗裙,云鬓间插着与这红梅略略相衬的珠花,女子并没有回头,但从背影便可看出这定是一个绝世佳人。
微风吹起她发间的落雪,飘渺无痕。
身后,缓缓走来一个年轻男子,一身深赤色的战袍,手中拿着一柄长刀,赫然正是那举世无双的神兵纯阳离火刃,只不过那时,这纯阳离火刃上还通身散发着夺目的火光,霸道而温暖。
若说世上唯一能将霸气与温情融合在一起的事物,只有天楚的纯阳离火刃。
此时,天楚只是缓缓走到那红梅树下的女子身后,沉吟了一下,然后轻轻叫道:“翩婳。”
红梅树下的女子,正是翩婳。
翩婳并没有回头,声音却轻轻柔柔的飘摇在这傲雪红梅间,“天楚,我只问一次,为什么是我?”
“呵……”天楚轻轻地笑了,似乎是思索了片刻,缓缓道:“你温柔,勇敢,动人心弦。”
“动人心弦……”翩婳沉吟着,这六界之中,有那么多动人心弦的女子,可天楚选中的,为什么会是自己?
有些谜,永远也没有答案。
画面一转,从这傲雪红梅的幻境中刹那间变换成了一座庭院,一座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院落中的青石桌旁,或坐或站五六个年轻男子,个个都是俊朗不若凡尘。
石桌的另一侧,天楚的手揽在翩婳腰间。
坐在石桌右侧一名蓝衫男子笑道:“小天哥,怎么,这回叫大家来,是来看看嫂子的吧?”
还未等天楚说话,坐在左边的另一个玄衣男子也附和道:“那肯定的,小天早说过,有了心上人一定先给咱兄弟们看看,哈哈,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身边站着的白衫男子同时笑道:“小天不简单啊,从哪拐了个这么漂亮的弟妹?诶,对了,弟妹是璇梦澄影吧?”他说着问向翩婳。
天楚已然接话道:“嘿嘿,你猜呢?”
未等白衫男子说话,翩婳已微微点头。
先前那名玄衣男子道:“大家都是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了,小天你这回先有了心上人,可不厚道,一会咱哥几个一定得多罚他几杯!”
那蓝衣男子道:“不过这小天哥一下子就找了个璇梦澄影的嫂子,以后咱战场上安全有保障啦。”
玄衣男子道:“素问璇梦澄影在战场上的疗伤能力足以普度众生,弟妹啥时候让我们见识见识呗?”
蓝衣男子道:“人家嫂子是小天哥的专属璇梦,战场上肯定只照顾小天哥一人的。”
玄衣男子道:“那可不一定,还有翎溪呢,凌波殿的天楚和翎溪可是分不开的。”说着,他看了看身边一直冷冷清清地站着没有说话的紫衫男子翎溪。
蓝衣男子接道:“翎溪哥可是御法澄影中的绝顶高手,关系着整个战局呢,小天哥你和嫂子要是战场上不把翎溪哥照顾好了,咱们还是打不过那个什么魔尊的大军。”
天楚笑着给大家斟酒,一群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对酒当歌,其乐融融。
沉浸在欢声笑语中的景象却渐渐模糊,紧接着身边的幻境又忽然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莽原。
天楚拉紧翩婳的手,神情紧张,但手中的纯阳离火刃却并没有任何杀气。
因为他们面前站着的,是翎溪。
“天帝让我带你二人回去。”翎溪的声音冷冷的没有语气。
天楚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紧迫与无奈,“翎溪,不要闹了。我和翩婳的事,已呈秉过天帝,你放心。”
“呵,放心?”翎溪冷笑,“神界禁令男女私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会做出逾矩的事来,连天帝都信任我,翎溪你还不相信我么?”天楚道。
“我不想看着你毁了自己。”翎溪的声音依然清冷,却带着明显的痛苦。
“翎溪,我不会……”天楚话音未落,远处已是飞沙走石,烟尘滚滚。
“魔军又来了,翎溪你先回凌波殿,我去看看。”天楚说着,拉了翩婳便往战场方向而去。
战场上,大批神将魔军展开混战,前方,是念守皓天与凌战皓天这两个派别的神将冲杀的身影,时而有几名洛影皓天的身形闪现,后方,是术灵澄影和御法澄影的远攻和法阵,中间的是璇梦澄影的女子们不断地为将士们恢复和疗伤。
翩婳站在天楚身边,两人的作战配合,天衣无缝。
尽管是沙场狼烟,却没有什么比这样一幅画面更唯美,那一对璧人,在风起无月的战场中,相濡以沫,生死与共。
画面变得渐渐模糊,在这虚无缥缈的幻境中逐渐消散,眼前的景象又变得清晰,白山秘境,炽热的火光霸气而温暖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