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祸害我就得了(1)
“天儿，小心皇帝。”
古月圣喝了几口水。缓了一会儿，再开口说道：“天儿，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世。”
梨若只是温柔的看着他。似在安抚，也是鼓励。
“在我的记忆中，很小就一个人了。一个人在街上和流浪狗抢吃的。和大堆的乞丐在破庙里蜷缩着……”他闭了闭眼，像是回忆起了那段时光。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就是最苦的了。”
“有一天，有个人来到我面前。他说，‘跟我走，以后就不会挨饿了。’除了我，还带走了一些其他的孩子。”
“我们到了一所大房子里。有人给我们好吃的。我们不用在挨饿受冻了。我以为，我是幸福的。”他一贯冰冷的脸上露出略带嘲讽的笑。
“然后，有人进来，说要教我们武功。说是主人希望的。我那时候特别努力，我在心里感谢他。过了两年，我发现当初一同进去的很多人都患病……那个人说，其他的人死了。武功不够出色被对方杀死了。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幸免，是因为教授我武功的所有人都告诉他，我直接放到最后比试。因为他们觉得我是一个练武的天才。那时候很多人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冰山……”
“呵，天儿，你知道吗，我居然安稳的长到了十四岁，那一年，那个人出现。他说，你去杀一个叫王枫的人。我问为什么，他说他妖言惑众。我觉得他救了我，给了我那时候的美好生活。杀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我去了，找到了那个人。当他的血染红半个屋子时，我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了。他的妻子和儿女在旁边骂我，撕心裂肺的哭。后来，他妻子不哭了。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我。她说，小孩子无辜，你放过他们吧。就拔出簪子刺进了喉咙。”
古月圣的脸色有些白。梨若握住他的手。
“你放过了那两个孩子。”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我回去后，他知道我放走了那两个孩子。就叫出来两个人，让我和他们厮杀。只能活一个人出来。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舞动着剑。后来，看着那两个人也倒在了血泊中。”
“天儿。”他痛苦的低喃。
“冰山，没事，都过去了。”梨若轻轻擦拭着他额上的薄汗。
“那个人一直训练我不断的杀人，在那个过程中，我越来越麻木。甚至每杀掉一个人的时候，我感到了快感。我甚至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天儿，如果不是那一天……我会一直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杀人工具。”
“那一天，我像平常一样完成了任务准备走人。看见那个人手里捏着什么，就去拿过来看了。谁知道，上面记载着他做过的所有事情。我才知道我杀的所有人都是和朝廷作对的。他家世代都是为朝廷培养杀手的。只是，我以为他是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对我伸出手的人，没有想到，他才是那个制造悲剧的人们所有被他带回来的人的家人都是被他杀光了的！”
梨若抱住他。先杀光他们的家人，然后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让他们心存感激，而卖命么。自古权势的荣耀背后都是肮脏不堪的，只是没有想到，如此的龌龊，如此的令人不齿。
过了很久，古月圣平静下来。
“天儿，你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我刚刚从那里跑出来。后来我知道你是女的。我接到消息说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晋王妃。我知道，我该去做个了结了。”他看着她。脸上有着淡淡的温柔。
傻瓜，那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做呢。
“我杀了他，自己也受了伤，中了毒。可是我想见天儿，我怕那个皇帝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我一直跑，一直跑。最后倒下了。那一刻，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他把头埋进她的颈子里。
梨若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
“冰山，累么。要休息会儿么？”
“冰山？”
梨若撑起头看他。只见古月圣又恢复了一贯冰冷的表情。酷酷的脸上没有任何痕迹。
梨若无语。难道说这些人都得过奥斯卡的不成。
“冰山，你把这辈子要说的话一下子说完了？所以现在又不说了？”
古月圣依旧不说话，只是隐隐透着一股别扭。
梨若在心底笑笑，冰山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哦。有趣。看来一个不习惯表露自己情绪的人一旦开口是一件很刚劲的事情！
“冰山，没事儿……现在你归我管了，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我把他绑草船上借箭去……”梨若豪气干云的说道。
古月圣还是不说话。
得了，他又不知道诸葛亮，当然不知道草船借箭了。
“冰山，太阳出来了，你还是进被窝悟着吧，免得你这块寒冰被晒化了。”梨若给他盖好被子。
“我先去叫狸猫来给你看看。”梨若起身向外走。
“天儿。”低低的声音。
“什么？”梨若故意作倾听状。冰山有长进啦，偶尔说话了，最重要滴是居然还给自己取了个昵称，你说这多不容易啊。
“小心。”
她对他灿烂的笑：“冰山，我就是千年的妖精。阎王都不敢收的。”
古月圣看着她关上门。天儿，不管将来遇到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梨若来到流云住处。远远的就看见小白在门口趴着。看见她来，一溜烟就跑过来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梨若蹲下，摸摸它的头。“小白，你们家狸猫呢。”
梨若向屋子里望去。没见着？狸猫不在么。小白怎么没跟去呢。
奇怪。
叫住一个路过的小丫鬟，问她是否看见流云。
小丫鬟看了她一眼，低着头脸红红的道：“流云公子向洛熙公子住的院子里去了。”
梨若暗忖，难道自己的魅力真的到了男女通杀的地步，看来人太出色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儿，伤脑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