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诈尸
白瑾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我心中所想。 那一刻。 她还是那个温婉恬静的女子。轻轻的吻了下我的额头。道: 你不用纠结。你是小三两。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小三两。
这句话是安慰我。
而且我能听出來。她的真心诚意。
换做任何人。在对恋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接下來都会是温馨安静的镜头。
可是我的心。瞬间就提了起來。 也是在那一瞬间。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大家都还记得。我二哥在第一次抛下我之后给我写了一封信。 是个平安信。
那封信。來的无头无脑。 似乎并不该出现。
能想起我母亲当时是怎么跟我解释的么。
平安信。报的不是平安。
就好像。有一个脸上全是青春痘的女子。 别人忽然对她说: 你皮肤好好哦。脸上真的好干净。好光滑。
其实。这只是讽刺。 或者是另一种方式的提示。
那么。白瑾的这句话呢。
我是小三两。我是世界上唯一的小三两。 换做是说别人的。 那不就是废话。难道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小三两。
可是我听明白了。这不是废话。 这句话很明显的。意思是。你是世界上唯一的小三两。
另外一个沒有说出來的意思是: 虽然这个世界上不止一个小三两。 但是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一个。
所以。我本來失落的心情。在听了这句明明是让我高兴的话之后。更加高兴不起來了。
我一直把另一个我的存在当做心中的一根刺。 因为另一个我。 我在看到他的时候。感觉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二十年前所有事情的真相。 而这个关于真相模糊的猜测。 却让我如坠冰窟。让我不敢承认。不敢相信。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另一个我的存在。 这仿佛就是我心中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一旦被人揭穿。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出出现什么。 也许有一天。 两个我。只能有一个活着。
活着的。依旧用赵三两的身份活着。 他或许有赵三两所有的记忆。
再过若干年。还会有另一个我出现。
就这样轮回着。 一个死亡的轮回。 不知道在轮回的哪个点。我就早已经不是我。 虽然我不再是我。但是世界上还偏偏的存在着另一个我。 这是一个让人想起來就头晕目眩的答案。 正在我想的时候。 白瑾不知道在墙上扣动了什么样的机关。 接着就是隆隆一阵巨响。本來平整的石壁慢慢的分裂开來。
这是一个古老的机关。开机关的声音非常的大。 而且整个过程。整个石壁都在抖动。 这才真真正的机关。这种类似于现在的自动门。在古时候是非常不完善的一种方法。 所以。最多的出现在了墓室里。而现实生活中。很少见。
门打开之后。 里面的亮光充斥在外边的墓室。 白瑾对我道: 跟上來。 说完。就大踏步的走进这个山洞里面的空间。
我紧跟而上。 下一步。 就呆滞了。 我一直在想。 这山洞里面是靠什么取光的。 不可能是扯了一根高压线进來不是。 也不可能一直都点上油灯。 进來之后才发现。这山中的另一个空间里。 或者说这算是一个建筑。 而这个建筑的顶上。 镶嵌了几排斗大的夜明珠。 四周的墙壁。非常平整。上面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但是那些花纹。虽然具有一种说不出的古典美。但是在我眼里。无异是涂鸦。 因为我根本就看不懂。整个墙壁上。到底雕刻的是什么。
整个建筑是一个四方四正的格局。 再配上几排夜明珠。 倒是像一个沒有來得及装潢的毛胚屋。 我心道幸亏老朱不在这里。 不然以他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性格。 这几颗夜明珠肯定是保不住了。 那厮肯定会想尽办法也要把它们给撬下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在我们刚才在孔洞里面偷窥的那个死角。 停了一个石棺。 因为不管怎么说。 我们其实都算是盗墓贼。起码也是贼二代。 所以看到石棺的那一刹那。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 难道这里是一个墓。
其次再想到的就是关于这个石棺本身。 因为太过熟悉了。 这根本就是在千佛洞雷音寺里的石棺。 或者说是一模一样的石棺。
或许很多人会说。 石棺么。 不都那样。 看起來差不多不是很正常。 但是身临其境的人。 谁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因为千佛洞。 跟这里。 很明显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千佛洞的石棺里。 是躺的阴兵。
这里的呢。会不会也一样。 我手里紧握着枪。 在别的地方。 若是跟人PK。 手里拿把冲子。 那绝对是大杀器。心里底气也足足的。 可是在这古墓里。有把枪还真的不敢太嚣张。除非背一个重型武器。
还好。我的身边。站了白瑾。
尼玛! 想什么呢。 我差点一耳光抽自己脸上。这他娘的还是男人么。 遇到事儿了女人是自己的安全感。
紧接着。我就发现。我这个人还真是要靠女人。 因为这是个石棺。棺材的盖子相当的沉。 我们在千佛洞第二层。我跟老朱也只是勉强能够推开。 而这时候。凭我一个人的力气。 还沒有工具。 根本就撼动不了石质的棺材盖儿。
我只能很沒出息的。很无奈的。用求助的眼光看向白瑾。 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道要我说:媳妇儿。你老公沒力气。來搭把手。
白瑾捂嘴偷笑一下。 也沒嘲笑我。跟我站到一起。 练家子就是练家子。 扎了一个很稳的马步。 猛的一用力。当然。还要加上我的力气。 终于缓缓的推动了棺材盖。
只是推开一条缝。 这是盗墓的经验。 因为摸金的话。只要伸进去一只手就好了。 如果真的要诈尸。棺材板起码还可以抵挡一下。 而我们现在不是要摸金。只需要搞清。这个石质的棺材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就可以了。
我打开手电。顺着推开的那条缝。 眯着眼睛往里面看。 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郑碧山的那个徒弟。也就是虎子。
他紧闭着眼睛。死了。
这一句不是废话。 因为在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只是知道他出了意外。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那时候。拉着他的一股大力。 就是那些活死人。 把他拉到这里面之后。装进了棺材里。
不过不管怎样。 他已经死了。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见到郑老头之后。告诉他他唯一的一个徒弟死了。 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白瑾也凑上來。看之后。问我: 这个人你认识。
我点点头道:嗯。 这是我这次找的援兵。 真他娘的扯淡。拉了一票人來。 还沒找到地方呢。就差不多死完了。
说完。我还待跟白瑾仔细说一下虎子最后离奇的被一股大力拉走的事情。 谁知道这个时候。整个棺材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來。
我叫道: 我靠。 不会吧。 这里地震了。
白瑾道: 地震你个头。 快点盖上棺材。 你的这位朋友好像对你不太友好。 要诈尸了。
我一看。 还真是。 不是地面在震动。 而是整个棺材在像发了羊癫疯一样的剧烈抖动。 这么新鲜的尸体也会诈尸。
那一刻。我竟然很傻逼很淡定的对白瑾说: 沒事儿。 这哥们儿我认识。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句话。 毕竟虽然说关系不好。我总归是认识他的吧。 他也不好意思害我不是。 事实上。现实生活中多少纠纷不就是找认识的人。 一说和就和解了。
白瑾气的跺脚。骂道: 你认识个P。 你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你。
她匆匆的就跑到棺材的另一边。 要去把棺材盖子合上。 可是沒等他用力。棺材里的主。就一个大力把棺材给掀翻了。
紧接着。 虎子就一下站了起來。 不带任何停顿的。就朝我扑了过來。
这时候我再看。 发现这个虎子。跟以前不太对劲儿。 可是沒有功夫细看。 正如白瑾说的。我认识她。 他不认识我。
我掉头就跑。 还不忘记回头冲他吼道: 狗日的。 是老子。 我是赵三两。 你不认识了。。
虎子哪里还记得我是谁。 像是根本就不买我面子似的。 身影都不带任何停顿的继续扑向我。 我抽出枪。 可是面对这个熟悉的人。 我发现我下不了手去用枪打。
就好像。前一个小时是你朋友的一个人。 忽然变成了尸体。 你明知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而且你不干掉他。他就要干掉你。
可是你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你下的了手吗。
也就是这样一个短暂的停顿。 虎子一下就扑倒了我。力气极大。可是奇怪的是。 他扑倒我之后。 身上并沒有那种尸体的尸臭味。可能是因为虎子就算是死。 也是在几个小时之前的事儿。尸体并沒有发臭。
但是。人在死之后。身体上总会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 当然。我之所以特别的去说这个味道。 是因为。不管怎么样。按正常來说。
一个死人身上。 不可能出现这种麝香味。
这种味道。我在千佛洞的那个女尸身上。闻过。 女尸的恐怖到现在还在我脑袋里盘旋。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他们俩身上。怎么都出现了一种味道。
难道是虎子被那个女尸给**致死的。。 按正常的说法來理解。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身上有同一种香水味。那绝对是有问題的。 不是么。
而且他现在扑在我身上的姿势也很不雅观。我甚至都想对他叫道: 老子不好你这口。
这个危急时刻。虽然我是半个战斗力 。我也不能让他把我掐死。 也不可能说到了现在还不舍得对他下手。 对着他的胸膛就扣动了扳机。
按理來说。他从消失到现在。就算是死了。 被我用枪打。也应该有血液流出的。虽然那个血液可能是凉的。 但是却沒有任何东西流到我的手上。
枪的反震力很大。 震的我虎口都一阵发麻。 虎子的身子被我几枪打的从我身上甩了过去。 我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对着白瑾就跑了过來。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 命都沒了要面子还有个毛用。我就叫道: 媳妇儿救我。
白瑾也不可能在我被攻击的时候闲着。 这时候。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朝着虎子跑去。 我对着她跑。 她也对着我跑。像两个久别要拥抱的情侣。
高下立判。
我他娘还真的不如一个女人。 她是冲上去。 我是逃跑! 直到我们俩身影错开。我才想到这不是个事儿。 遇到困难就丢给一个女人。
所以我回头就冲了回去。虽然。我不知道。我冲回去能帮上什么忙。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得冲回去。
不等我跑回去。我就看到虎子整个身子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嘴巴里。被塞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白瑾正站在一边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