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楚原的自白
逸的视线定格在我的眼里，摇摇头，“看来得靠你了。”
“靠我？”我不解其意，让我揍人么。
“你说我揍你，他会不会有反应？”逸玩笑似的说着，我看到他的手略微抬起，难道他真的想揍我？
“尹小西！我们走！”原脸色黑了一片，拉着我从逸的视线里消失。
“楚原。你就是个懦夫，不敢动手的懦夫！切！”身后传来逸的叫嚣，我转头看着他无可奈何的说出那番话。
在逸看来，这么多年，楚原一直都不动手打人，只因为他心里恐惧，他认为是他的动手，让他失去最爱的至亲至爱的母亲，他一直归咎为自己的错误，他无法原谅自己，这么多年，他就算被人打的倒在地上，都不会还手，他想那是他的报应，他就该承受的。逸说，那件事不是楚原的错，是有人做的，楚原一直放不下，认定就是他自己的错，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有时候压的透不过气来，也只是默默承受。
我回头的时候，楚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他声音很柔，“想问什么吗？”
“欸”他的态度这么好，“逸说你从不动手？怎么这样？别人打你也不动手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原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初夏的风吹的人每一个细胞都惬意。在楼顶的我和楚原并肩站着，我看了他一眼，目光直视前方，望着远处的天空。
夜色下的城市安静而绝美，我的手被楚原拉着，他的手一丝颤意。
他从西装兜里掏出封年代久远的信，已经是很老的那种，我接过，上面有明显的湿过之后干掉的痕迹，微微发黄信纸上写满了黑色的字。
夜色隐没了楚原的悲伤，在他的示意下，我开始读信。
小原：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当你被带走的时候，妈妈真的觉得，我会永远的失去你，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没有都没有给你。
我亲爱的孩子，从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是我们俩在一起，当其他的小孩说你是野孩子的时候，你追着他们跑，我在你身后叫你，你回头告诉我，妈妈谁叫他们乱说，他们找揍的。
“我不是没有爸爸的对吗？我的爸爸在哪呢？”小原，每次你这么问我的时候，我都无从回答，妈妈是别人的小三，是所谓人尽可夫的女人，好看的小说:。我试过去争取，得到的不过是一次次的恐吓。
每次你问我，“妈妈，妈妈，为什么有人在我们的家里泼油漆？为什么有人要将我们赶出这里？”
我都回答不了你，我只能告诉你，是有人搞错了。你却笑的灿烂，说，“妈妈我可以呆在家里保护你，我有拳头，不怕。我是个男人。”当我听到十三岁的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哭的说不出话来。
在我所有的记忆里，你就是一个好孩子，虽然你把打人挂在嘴上，我知道，你只是说说的，吓唬那些小朋友而已。
我记得那次回来，你回来的很晚，嘴角印着血渍，我问你是不是打架了，你说没有，骑车摔的。当天晚上，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将别的同学打的内伤进了医院，我狠狠的甩了你巴掌，怎么能没有家教，知道错了么？你捂着嘴巴，大声的告诉我，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人。我哭了，我说，你怎么这样，你怎么变成个混混，动不动就打人，是妈妈没有教好你，你就该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吗？
你当场愣住了，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我那句话伤害你了，我过去抱着你的时候，你嘴上没说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很气。
第二天的时候，老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才知道，你在学校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一直不知道学校里传言说，说你的母亲是勾搭有妇之夫的小三，是小三，说你不配呆在学校。我能想象你听到之后的愤怒，你当时一定是气愤的才会动手的。你却从来没有告诉我，在传言满天的学校里，你那么安静，那么懂事，而我却打了你。你怪妈妈么。对不起，小原，我没有想过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我一直希望给你最好的，我决定找到你的父亲，跟他摊牌，如果他不介意我将他的丑事公诸于世的话，必须给你他亲生的儿子，正正当当的名分。这是我所能给你的。
我没想到，一切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发展。
那天你回来了，我像往常一样收拾被捣乱过后的房间，你问我又是被搞错了么。我尴尬的笑道，是找隔壁的，搞错门牌了。
我后来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
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她比想象的美丽多了，她有钱，足足比的下一贫如洗的我，楚寒风放弃我，再理所当然不过。
林美君甩了我一巴掌，说我不知廉耻，我正想说她，到底谁不知廉耻，小原你回来了，你什么都没有说，一把将那个女人推倒在地。她爬起指着你骂道，不知羞耻的践人生出的贱孩子，没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把她关在了房门外。我抱着你哭，你将我脸上的泪痕抹掉。因为有你，我才不会那么可怜。我庆幸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把小原你生下来，是你带给我无尽的快乐。
林美君第二次来的时候，逼迫着我们离开，泼油漆，她的话我至今记得，寒风最讨厌不贞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给你送个男人来吧。最毒妇人心，不过如此了。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学校的那些传言是那个女人让人放出来的，她就是要把我们从这个城市赶出，我摸着你的脸说，妈妈告诉你不会放弃的。小小的你对妈妈说，我们走吧。妈妈我不上学了，我可以照顾你。我可以没有爸爸，但我有妈妈啊。我哭了，原来，我的小原比我想象的勇敢，比妈妈勇敢。
我决定听小原你的话，只要我们母子在一起，就会开心了。
林美君第三次来的时候，她说你们怎么还不滚啊。她一把推着我狠狠的撞上墙壁。我嘶了一声，小原，你握着我的手，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让我害怕，你瞪着她，她当着我们的面将桌上你买给我的生日蛋糕摔了地上。小原，你很心痛，眼里射出仇视的光，那是你用零花钱给我买的。我拉住你，不要冲动，那个疯女人，闹完就会走的。
反正我们都是要走的，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都不用争了。
林美君丢下一句话，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其他书友正在看:。还有你的儿子。
所有的一切，都发在一瞬间，小原，你拿起手边的水果刀，往那个女人身上捅去。林美君瞬间蹲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手拿水果刀的你，因恐惧而产生的害怕，血流不止，她大声的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我才发现事情糟了，我去拿你手里的刀，小原，你推开了我，“妈妈，这是我做的，不用你。”
小原，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这样会毁了你的，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我来做的。你为我背负的那么多，你才十五岁啊。
都是妈妈关系，都是我对不起你，所有的一切都让我的离开而结束吧。
妈妈爱你，儿子！
我找了你爸，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你出来的，你出来以后，就好好跟他生活，你以后不用再打架了，不用再为了维护妈妈追着那些小孩跑了，不会再有人说你是野孩子了，你会享受很好的教育，所有的一切会重新开始，这样的情况妈妈看到也会笑出来的。
答应我，好好的重新开始。以前所有不愉快的一切都由妈妈带走了，不要去责怪任何人。我的小原是最好的孩子。妈妈会在天国为你祝福的！
爱你的妈妈。
读完这封信的时候，我的眼早已被泪水淹没，泪眼朦胧的看着楚原，“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可怜的身世？”
“……”他没有讲话，只是望着天空最远的那一颗星星，“尹小西。我不可怜，以后我有你了。”
他的左手抓着我的手，不禁抓的更紧了，“你说过你会陪着我的！”
“……”我的眼里有些逃避，昨天不是醉酒的话么，他居然记得。
“沉默就是默认！”楚原迫不及待的回答，他的唇丝毫不差的对上我的唇，来的悄无声息，却如暴风雨的肆虐，仿佛要把我吞没了，他在我的唇里寻找着安慰，单手将我搂的更紧了，我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满足之后的楚原，咬着唇，看着我，“尹小西！我想我离不开你了。”
似一种表白，更似一种誓言。
楚原将我搂在怀里，在我的耳旁倾诉道，“这段时间，你要辛苦了！”
我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抬着眼诧异的望着他。
他笑着给我一个答案，“谁叫我没用，现在右手骨折了，得你照顾我这个病患了。”
“那是小事！包在我身上好了。”我露齿笑着大言不惭。
“那好！”楚原眼里闪过一丝坏笑。
半个小时后，我才知道，这个包在我身上，说是有多容易，做是有多难，如果有后悔药的话，我一定要多少来多少。
“尹小西！”楚原坐在沙发上叫我，声音富有磁性，柔柔的，“什么事？”我的胸前系着围兜，问着。
“我要洗澡？”楚原作势闻闻身上的味道，“今天出了很多汗喔！”
听到前四个字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干嘛要答应的那么快，我根本就做不来啊，我也不跟本不会做饭，煮菜也不会。
“我闻闻！不臭啊，不用洗了！”我当机立断做出此番决定，转身去厨房，煮饭相对难度小点，把饭煮熟，味道令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