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们不能要
“尹小西，你知道的话会不会怪我，我调查了你的所有，从你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食物，到喜欢的季节，通通的所有我都知道。每年你生日的时收到的礼物，你以为是寄错的么，傻瓜，怎么可能每年都送错！”
“尹小西，我们以后还有很多个生日要一起过的，你都要还给我的，所以你要快点醒过来。”
楚原说出这话的时候，眼里有晶亮的东西。
尹小西，你一定要快点醒来，你还没有听到我的心意，你一定要醒过来。
时间不知不觉，文轩逸推门而入，看着床边那一抹阴凉的背影，还有床上躺着的小西，心头一动，他缓缓的走近楚原，手攀上他的肩。
“小西，怎么样了？”
“我不是让你出去了吗？”楚原以为是安程，回眸一看，“逸，你来了。”
“我过来看看，怎么会这样。”文轩逸俊美的脸上满是不相信，他不敢相信，前几天，还跟自己开玩笑的眉飞色舞的小西，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
他重重的一拳打在椅背上，楚原皱眉，不能打扰了小西，文轩逸的气愤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那现在怎么办？小西会什么时候醒？医生怎么说，会有生命危险么……”
逸的声音很轻，仍掩饰了所有的担心。
“小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楚原抹开小西眼角的黑发，轻轻的，软唇摩挲着她的头顶给她以温暖。
虽然如此说，楚原的心中还是没有信心的，孩子，想起那个可怜的小生命，他的手不禁的攥紧，他好恨自己，其他书友正在看:。
如果，如果自己没有离开她身边，就不会有这种事，或许，如果让时间回头，他一定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他不是习惯幻想如果的人，但是这一次，他希望老天，不要让自己做这么两难的抉择。
一直到深夜，楚原的脑海中被这个问题环绕。
一旁，放着逸买过来的外卖，已经全部冷掉，逸一直劝说，全成了耳旁风。
此时的逸坐在沙发上，处在半睡半醒中，哪怕是一个动静，他都会惊醒一般。
窗外，月光如洗。
屋内，平静依然。
只有那盏壁灯，柔柔的照亮一室的平静。
楚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就像看着平时睡着的小西一样，手僵了也不自知。
夜过去，终会是光明。
阳光射进楚原的眼眸，他突然张开眼睛，猛的开口喊道，“尹小西——”
他做梦梦到小西醒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只是做梦而已，他撑起麻了的身体，揉着惺忪的睡眼。
此时陪了他们一夜的逸也醒了。
昨夜就着沙发一夜，真的不舒服。
小西还是没有醒，医生说的48小时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
楚原平静的将枕着的床边抹平，揉了揉小西的头发，平常他就喜欢这么做。
两个大男人，憔悴不堪的脸。
楚原走到隔壁的房间，用冷水抹了把脸，继续回到房间，继续守着小西。
“原，你这样不累么，要不我们轮流守着。”逸看不过去了。
楚原将小西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摇摇头，他想让小西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
医生说，小西的身体根本应付不了这个孩子，所以，勉强的话，或许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更何况，这个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健康的，所以，拿掉是很最明智的做法。
楚原想着这句话，心猛的一紧。
一个白天过去了，可乐来看过小西，世事无常，可乐哭红了眼，本说着是要留下来陪的，被逸送回去了。
寂静的夜来的无声无息，如果今天晚上还不醒的话，楚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己根本抓不到什么，小西，抑或是孩子，自己都抓不住了吗。
逸知道，楚原这两天的压力很大，他的心何尝不是，这样的结果，是他们任何人，包括楚原都承受不起的。
所以，期盼成了此时最深的祈盼，安程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依旧未醒，他的心跟房间里的两个人一样，不会因为不在房间里就少一分半点。
医生来看过，说，醒来这个事是要看天意的，一直沉睡下去的人，大有人在。
楚原听的时候，手垂在身侧，暗暗用力，眸光紧紧锁着闭着眼的小西。
这一夜注定分外难熬，最后的十二小时，其他书友正在看:。
尹小西，你必须醒，不然我一定不会原谅你，我一定天天跟你说话，吵到你烦了为止。
夜雾漫在空气里，楚原倚着窗，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
心中有一丝丝的凉意，但人心更凉。
逸又去热了一遍饭菜，楚原这两天，几乎滴水未进。
楚原只站了一会，便回到床前，继续用眼神描绘某人，幽深似海的眸中漫上红色的血丝。
“原——”逸又要唠叨吃饭的事，楚原只看了他一眼，逸便知道，他嫌自己烦，就算是烦，他也要说。
难不成是尹小西永远不醒，他就一直陪下去么。
“逸——”楚原开口，眼神不曾离开小西，“你回去。我一个人陪着就够了。”
语气很轻，容不得逸反驳，文轩逸没有开口，只是退到门外，一直没有走。
时间一分一秒，滴答到人心里，让等待时间的人，心中焦虑不已，但脸上没有表情，他的手握着她的，感受着小西脉搏的微微跳动，就像跟自己的对话一般。
指针走过午夜十二点。
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好好睡过觉的楚原，眼皮耷拉，有些撑不住了，头微微侧着，手臂撑着床边。
昏暗的壁灯映出那两张静谧的脸孔。
过了不知道多久，手里的东西有什么在动着，楚原猛的惊醒，只见床上的小西，脸上满是纠结，额头满是汗水，口里不停的喊着，“不要，不要——”
“尹小西——”楚原嘴角微扬叫她的名字，帮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别怕，我在这呢。”
“不要——”
随着一声筋疲力尽的呐喊，尹小西猛的睁开眼睛，眸中深深的恐惧，手紧紧的攥着楚原的。
小西醒过来了，楚原开心不已，门外守着的逸也听到了，脸上出现喜色。
“我去找医生。”
“不要走。”
小西的手紧紧攥着楚原的，他回头，见到小西的依赖，紧紧的拥着她的身子。
“不要怕，我陪你呢。做梦了？醒了就好，过去了。”楚原一句句的安慰着。
小西抬头的时候，已是泪眼朦胧，“我做了一个梦，有人要抢走最珍贵的东西，没人通知我，任我如何喊，都没有人理我。我好害怕，我好怕会是真的。”
“不会的，梦都是反的。”楚原轻轻的抚着小西的后背，心猛的一紧。
最珍贵的东西——
孩子——
楚原刚刚的喜悦荡然无存。
“不要担心，没有那样的事情。”楚原嘴角伪装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手臂拥着小西，干涩的唇落到她的发丝。
只要人醒了，其他的可以再说。
小西身子的坚硬和她奇怪的表情落到楚原的身上，让他的心中一惊，“尹小西，你不舒服吗？”
“我在哪里？”小西环顾四周，诧异的看着楚原，“你是谁？”
小西避开楚原的拥抱，自己环着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好看的小说:。
“尹小西……”楚原的脸瞬间僵住，“我是楚原啊，尹小西，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说这话的时候，楚原的心在颤抖，小西竟然不认识自己，怎么会这样。
你是谁？否认掉他们所有的关系。
尹小西睁着大大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为什么要拥着她，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在小西诧异的目光里，楚原步伐有些踉跄，往门口跑。
“医生，医生，快来人……”
紧张的声音穿透深夜的寂寥，逸冲进房间，看着小西，满心欢喜，看到对陌生的眼神，心中顿时失落，但是还是笑着开口。
“小西，你醒了……”
“你又是谁？”
逸其他的话如哽在喉。
医生帮小西做了全面检查，因为吸入大量一氧化碳的关系，脑中那部分记忆的脑细胞被破坏，她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全忘记了。
可乐的脸在小西的面前哭花，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她们可是最铁的死党。
可乐指着楚原，看着小西，“他呢，你还记的楚原吗？”
房间里的楚原，逸，都屏住了呼吸，希望能有奇迹发生，看到小西摇摇头，空气中顿时凝结。
可乐哭的更大声，“小西，你怎么不可以记得楚原呢，他是你爱的人啊。”
她的手抓紧小西的，眼泪似乎停不住，小西伸出了手抹掉她脸上的泪。
“可乐，你别哭了。”
“小西，你记得我是可乐了。”可乐破涕为笑。
“你刚不是说你叫可乐么，我不记得了，你说我们是朋友，我们可以重新做朋友啊。”
小西看到眼前为自己哭的厉害的女生，觉得很有亲切感，她不介意跟她重新做朋友。
可乐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一旁的楚原走到小西床边，他现在接受现实了，多少次的询问，小西都是摇摇头。
他的手自觉的揉了揉小西的头发，尽管她是躲开，楚原也不在意。
醒着总比躺着好，如果小西没有了记忆的话，以后，他会陪着她再造更多的美好记忆。
虽然，小西不记得了，但是，楚原他会记得。
医生说，醒来就是奇迹，记忆这种事很难说。
楼下，医院小花园。
楚原始终不离尹小西半步，小西皱眉，这个男人，好奇怪，真像块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