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痛苦
那鼎炉般的阁楼大门根本就沒有关。杨一凡轻轻松松的走了进去。阁楼内。一个白发的老人正在一大巨大的丹炉前出神的凝望着什么。
杨一凡轻轻走了过去。那老人的耳朵动了动。却是沒有说话。
杨一凡径直走到老人的正对面。迎面看上去。只见老人的面容略显苍白。皮肤干枯皱起。白发整洁的披在脑后。短胡须已是花白。身形略显瘦弱。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身形瘦弱的老人。却是让杨一凡不得不小心提防。因为他竟是一名四阶斗皇。
这老者显然已经发现了有人闯进來。他叹了口气。道：“既然來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杨一凡走到远处。开口道：“我能看得到你。这就够了。”他虽然开口说话。但是却并沒有露出身形。
老须发老者猛的向着杨一凡开口之处望去。却见那个地方根本沒有任何人影。甚至。他的神识也无法感应到任何的人或物。
这一次。老人不禁有些动容。他的双脚稍稍分开了一些。这样利于他随时启动。“你是谁。启天教何时多出你这样一位擅长隐匿的高手。”
杨一凡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向老者。心中思量着对策。
那老者明显有些惊慌。他步伐稍稍退了退。道：“看來。你也是为了那张丹方而來的。你放心。我不会拿出來的。现在我已知道你藏匿在这个大殿里。就更不会拿出來了。”
杨一凡笑了笑。他身形突然如一阵风般向老者窜了过去。
那老人反映速度稍微有些慢。或许是因为年老。或许是因为沒有挣扎之心。或许是因为恐惧。也或许是因为这老者根本就沒有实战经验。总之。他的反应速度完全不是一个四阶斗皇应有的速度。而更像是一个刚刚跨入斗皇只人。
杨一凡的身形如同一阵风般划过老人的身躯。接着那剑尖挽起一团风暴。正是剑舞。锋利的百变神兵如同一条吐出红心子的青蛇。瞬间向老人的颈间滑去。
在百变神兵距离老人极近之处。杨一凡的身形方才显现出來。老人大吃一惊。很明显已经躲闪不及。他单手直握。身体水属性斗气弥漫周身。接着形成冰盾。牢牢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然而杨一凡的攻势十分凌厉。剑舞的暴击再加上风隐术出手之时的那一下重击。让他手中的百变神兵轻而易举的突破了老者的防御。
“哧”的一声轻响。百变划过老人的脖颈。一道淡淡的血痕出现在他的脖子处。随即。那血痕又消失不见。这老人可是名水属性的斗皇。对于他來说。这中轻微的伤势的确可以瞬间治愈。
杨一凡拿着百变神兵。身形落在了老人的五米远处。站起身來。面对着老人。脸上露出着淡淡的笑意。
那老人很明显已被完全吓的蒙掉了。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随即看向杨一凡。十秒钟后。老人终于反应过來。问道：“你.……你是谁。你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何不杀我。”这老人当然看得出。最后一击。是杨一凡故意饶过他的性命。而并非是因为杨一凡的准头不行。
杨一凡笑了笑。将百变神兵收了起來。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和你无冤无仇。甚至根本就不相识。”
那老人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几转。随即惊讶道：“你……你是一名斗王。你竟然只是一名斗王。”
杨一凡笑了笑。探查术如同潮水般笼罩四周。接着他一抬头。说道：“朋友。你看够了。也该出來了吧。”
老人疑惑的向房顶看去。那里根本毫无一人。
杨一凡淡淡一笑。身形一跃。已如同一只蝙蝠般飞向了这阁楼的顶处。这时。一个黑衣人如同利剑一般向房外窜去。那老者此时终于反应过來。身形一闪。已拦在了门口。
黑衣人是一名斗王。而且是极擅长隐匿气息的那一种。但是现在他身形显露出來。对上身为斗皇的老者。和同为斗王级别的杨一凡。便根本毫无胜算可言了。
“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我们教主会立即……啊。”那黑衣人话沒说完。已倒在了地上。一柄利刃从他的后胸直透前胸。
老人看向杨一凡。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他问道：“你。你是谁。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杨一凡单手一撮。一个火球已落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将他燃尽。
随即。杨一凡拍了拍手。说道：“现在我们安全了。我只是一个过客。听说你这里藏着好东西。所以特地过來。想看看有沒有得到的可能。”
那老者本來还对杨一凡心存感激。却不曾想对方第一句话便是想要自己的丹方。不由脸色暗了下來。说道：“你想要得到那丹方。是绝无可能的。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交给你。你尽管杀了我吧。“
杨一凡哈哈一笑。道：“老人家。我杀你干什么。我之所以上來便试探你了一剑。那是因为我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老人有些不明白的看向杨一凡。
杨一凡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有困难。而我想要帮助你摆脱这一切。至于代价则是那张丹方。而刚开始我那一剑。则是保障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这个实力。來助你摆脱困境。”
老人眉头明显凝成了一团。半晌后。他摇了摇头。说道：“并非我不信任你。而是你虽然很强。但是还不是那教主的对手。就算我答应和你做生意。你也帮助不了我。”
杨一凡耸了耸肩。道：“这个随你怎么想。我不会强求的。我这个人一向是以德服人。既然老人家你不愿做这笔交易。我肯定不会强求的。那就再见吧。”
杨一凡说罢。抬腿便向屋外走去。
那老者一惊。他沒想到杨一凡竟是说走就走。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沒有。连忙开口道：“英雄留步。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杨一凡摇了摇头。道：“我要丹方。然后帮助你们父女俩脱困。就这般简单。沒有什么好商量的。”
老人咬牙道：“好。我相信你。但是至少要等我们父女俩安全后。我才会将丹方交给你。”
杨一凡停下脚步。转身走回大殿。道：“这很公平。反正我也不怕你赖账。”
老者松了一口气。道：“现在英雄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杨一凡摆摆手道：“我真的只是一个过客。哦。只是路过此处。正好听说这里的公主要比武招亲。本來是想凑个热闹。结果却发现这城中几乎变成了死城。老人家。你是这里的皇帝吧。这一切都是怎么搞的。”
那老人听到这里。不禁悲从中來。哽咽了两声。长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此事说來。全都怪我太贪心。三年前。一个自称是落魄的炼丹师流落到我孟加城。当时我看他忠厚仁慈。便收留了他。而且我也存了个私心。那就是想要将斗气升腾丹炼制出來。”
杨一凡皱了皱眉头。想起那公主的表现。一个八阶斗王竟然会被吓晕。不禁插口道：“老人家。那张丹方应该是五阶丹方吧。我想你一定拥有过斗气升腾丹。而且还给你的女儿吃过了吧。”
老人家打量了一下杨一凡。也沒狡辩。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那张丹方确实是五级丹方。而且我也拥有过十几颗斗气升腾丹。但是那些丹药并不是我炼制的。而是自我先祖流传下來的。我们孟加。已经很久都沒有出现过炼丹师了。更何况是这种高等级的炼丹师。”
杨一凡点点头。心道：“我就说嘛。那白痴公主肯定是用丹药给喂起來的。”
老者继续说道：“当时我见到有一名炼丹师竟然主动投靠到我孟加国。一时间得意的有些忘了形。忽略了这其中的危险。于是我先是找來很多三级、四级的丹方來让他炼制。那炼丹师果然有些本领。很快就能将四级丹药炼制成功。
就在这时。我发现我的女儿竟然也有感悟灵魂波动的天赋。便让自己的女儿跟随那炼丹师学习。沒想到我女儿很快就成为了一名三阶炼丹师。看到此处。我非常高兴。于是决定全力培养我的女儿成为一名丹皇。这样一來。便可以炼制那斗气升腾丹。以迅速提高斗气等级了。”
老人说到这。微微叹了口气。道：“为了迅速提升女儿的炼丹师等级。我把家中所有的斗气升腾丹全部给了她。让她迅速成为了一名八阶斗王。这样一來。提升炼丹师等级时也就轻松了许多。这时。我又给了那炼丹师很多权限。让他收集各种炼丹药材。以迅速提升我女儿的炼丹师等级。”
老人说到这。停了下來。慢慢走到房屋中间那处巨大的炼丹炉旁。敲了敲。说道：“现在想來。正是那个时候。这炼丹师开始怀恨于我。他见我不会把那斗气升腾丹的丹方交给他。便暗暗起了祸心。偷偷的开始利用我给他的职权。搜集一些肮脏的东西。”
杨一凡不禁问道：“什么肮脏的东西。”
老人想了想。说道：“是人的痛苦。他命令人到处抢杀。在人临死的时候。他会用一个特殊的容器。对准人的身体。说是可以承装‘痛苦’。这个混蛋。”
杨一凡不禁喃喃自语：“痛苦。这是什么玩意。痛苦也能提升人的斗气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