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刘问天一走进院墙就愤怒地对刘墉说:“刘墉。你下了台。就得把权力交出來。别叫着村子里的人整天围你转了。办厂的事。我刘问天去办。”
刘墉想逗他。也就想让他难堪。随他表演了。刘三贵见刘墉沒说话。以为刘墉被他吓住了。便大声地对刘问天说:“刘问天。你好大的屁股。说出话來也不怕人笑。你就别拿你的脸來当人家的屁股。刘墉不当村长。可是也沒越权了。他建厂是他私人的事。与秋庄无关了。”
刘问天骂刘三贵。“你刘三贵沒有权利來和我吵。你算什东西。你以前当村长时把秋庄做成什么样。你清楚。你把秋庄的树砍了卖了。一分钱未给秋庄村民。你现在帮着刘墉说话。你得先把你屁股上的屎擦干净了再说话。别让人捏着你的嘴角。”
刘三贵见他截他老底。也就骂:“我日你仙人。你妈的刘问天。说话也得负责任。老子卖树。你也在场了。钱谁得你也晓了。你妈的得了肉吃了。还拉出屎來臭人了。你给老子说清楚。钱谁得了。”
刘问天说的树。那是七年前山坡上集体的山有一大片树林。有一个老板來说。愿意出高价买。可是树砍了。叫村里人抬到山下。装上车。老板说。第二天來交钱。可是一去不复返。刘三贵知道受骗上当了也就不去追问了。可是刘问天叫上村里几个人去寻找这人。他们终于在县城一工地上寻找到了这个老板。老板说钱早给了村长刘三贵。不会再给钱了。
刘问天便叫上村里几个人來问刘三贵。刘三贵气晕了。他便大骂刘问天。说他不是人。自己去县城找到了老板把钱要得了。还上门來说自己拿了钱。刘问天想到与刘三贵共事。刘三贵是村长与他闹翻了。秋庄其他人也要笑话。他只有依刘三贵说了。把事不了了知了。
刘问天今天也不怕得罪他。便鼓着脖子说:“是谁得了。。。是你刘三贵得了。你得了钱建了房子。接了两个媳妇进门了。”
刘三贵骂:“你刘问天。老子今天一定与你把事说清楚。那个狗日的拿了那钱。老子当着刘墉发毒誓。。。若是谁得了那钱全家人死光。”
刘问天指着他说:“你当着刘墉说。不是当一回事。有胆儿。明天我们去山对面平兰庙。当着菩萨发誓。提着猪头和公鸡。叫上大法师。我们叫村里人作证去。”
这两一吵是刘墉沒预想到的。他是想这两人会生了仇。前次吵了架。现在一触一即发。刘墉不想当着刘娟和安妮面前骂牛话。粗话。大声地说:“你们别吵了。有事回家去吵吧。这儿有城市里的人。听了你们两骂人下流话脸红呢。”
刘三贵转身对刘墉说:“刘墉。你不晓得这人。你不给他颜色看一看。他会当你是傻子的。他若是真的当了村长。你可能就是脚垫子了。秋庄人可能面临一场灾难。别说致富脱贫。可能连饭吃不上。”
刘问天一听刘三贵说自己无能力。便骂:“你刘三贵也别说人了。你得把脸藏起來。你自己做的事。你清楚了。你当了十多年的村长。你做出什么。刘墉当村长时你同样与他闹派对。拉帮结伙。搞官僚主义。现在刘墉做出点成绩了。你拍他马屁了。”
刘三贵说:“我承认我沒有刘墉能力强。我过去是对刘墉有外心。可是我现在被他诚服了。秋庄一寨人除了刘墉有这能力当村长。其他沒人有这能力。他做的一件一件事。我们一村人也是看在眼里了。他回家來修路。种蘑菇。现办厂。那一件事你刘问天能做到的。”
刘问天说:“你刘三贵不要闹了。我这村长既然是郑县长说了。也就是像人民大会堂选出來的一样。沒人能拗得过。那是受法律保护的。”
刘墉听了也觉得好笑。对刘问天说:“你是听谁说了。你是村长。是郑县长。还是现在新來李镇长。”
刘问天一听刘墉说。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同僚。说:“不是你说的吗。”
刘墉说:“我说的。。。我是郑县长。是李镇长。放你娘的屁。别犯了法说是我推你的了。你刚才一來和刘三贵叔骂。我一句话也沒插上嘴。也不晓得你们骂什么。我可一直沒说你刘问天要当村长了。可能是我沒听郑县长说。要不你明儿自己去镇上问一下李镇长和去县城问一下郑县长。”
刘问天不晓得刘墉说的话是那门子事。糊里糊涂的。愣了半晌转身走了。
刘问天走了以后。刘三贵对刘墉说:“刘墉你说一下。你的村长是不是真的撤了。”
刘墉说:“这是郑县长说的要撤我。可是我不知郑县长选谁当村长。因为全村人之中你是不可能当了。村委员几个人之中现在除了刘问天也沒有其他人有资格选了。”
刘三贵说:“若你真下了。我问你厂怎么办。蘑菇怎么办。”
刘墉说:“厂是我刘墉的。秋庄人沒出一分钱。刘问天当了村长也无权干预。我发财他也只能眼红。也不敢向我要钱。现在是改革开放了。能找钱就是好同志。沒钱也就瞪着眼了。我将來厂办大了。秋庄人我喜欢唤谁就唤谁。喜欢收购谁的蘑菇就收购谁的。”
刘三贵听刘墉下台了。不当了村长了。心里有了冲动说:“刘墉。你若下了。我要和刘问天去竞选村长。我不能让村长白白地落在刘问天这狗日的手里。若是我当选了。我每件事听你的。你带着秋庄人致富。我不想让秋庄人再受苦受穷了。”
刘墉见刘三贵一幅诚心诚意的样儿。也就说:“刘三贵叔。我是想说几句气秋庄人的。若是郑县长把我从村长位置拿下來了。我也不甘心的。你想我为了秋庄付出了那么多。半途而废。对不起秋庄人对我的期望。特别是刘辉和刘充。还有刘呆呆一家人。他们都盼我给他们带致富呢。”
刘三贵说:“若你不想下來。我明天去找肖镇长说一说。劝他们让你当下去。”
刘墉说:“你别去找肖镇长了。肖镇长也不在镇上了。他调走了。现在來了一个新镇长了。听说是一个退伍军人。今天他和郑县长來了。我沒理睬他。”
刘三贵埋怨刘墉说:“你为什么不留郑县长和他在家吃饭。喝几碗米酒。聊一下秋庄的事。增添一下感情嘛。你刘墉啊。活了三十多年了。走了那么多地方。见了不少大人物。可是你为人在关键时候就糊涂了。”
刘科成在一旁听了刘墉与刘问天和刘三贵说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一头雾水。刘墉一时说是郑县长把他从村长位置上撤下來。一时说沒听郑县长说。他心里也犯难了。若是刘墉真是从村长位置上下來了。可自己的沒有以前那么威风了。走路可能沒有几人唤自己名字了。他想着总觉得心里有一种失落感。
郑花妹和刘科成也有同样的感觉。刘墉当了村长全村人大事小事都喜欢唤他。也就尊重她。男人女人见了她也笑逐颜开。不会乱说话得罪她。现在刘墉不当村长了。可能秋庄的婆娘们会嘲弄她。风言风语可能接着而來。
刘无举在家里正在写什么东西。听了陈玉兰在村子里听几个婆娘议论。说刘墉的村长被郑县长撤了。想问一问什么原因。可是要进院墙时。他听到了刘墉与刘三贵说话。也就停下來认真听。他听了半天还是沒听出什么结果。他让刘三贵沒说话了。也就对刘墉说:“刘墉。你说什么。你不当村长了。”
刘娟在一旁说:“爸爸。你就别去关刘墉的事了。他有他的想法。当村长有什么好。一村人骂娘。骂老子的。听了也不舒服。”
刘无举说:“你不晓得了。在秋庄人眼里村长高大了。做事就凭村长一句话了。若是刘墉当不了村长。可能蘑菇也沒几个人种了。那么你办厂也沒什么意义了。”
刘墉见了刘无举猴急。也不想说多话。怕他误解自己的意思。原本一件好事。可是几句气话惹來了那么多矛盾。那么多疑问。他想到老爹老妈也和他一样也想问清楚。可是他们不敢说。怕自己心情不好。
刘无举脸上发青了。问:“刘墉。你是自己不愿意当这村长。还是郑县长不让你当了。若他不让你当我去找他。骂他。他今天來秋庄沒进屋來看我一下。我心里就不舒服。他又把你的村长撤了。我一定骂他。让他无话可说。”
刘墉说:“我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我有办法去解决。而且郑县长沒说一定要撤我。如果真要撤我。我还高兴了。我不当村长和当村长也是一样。沒什么区别。当村长累了呢。脑子里一天想着秋庄一村人的事。不当村长。可以不管别人的事。自己安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牵扯。”
刘墉和刘无举正说着。刘充带着李镇长和几个人來了。车子沒开來停在村口大槐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