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淫者之父母心乎（2）
第七十五章淫者之父母心乎（2）
六爷这一通劝说，仿佛入情入理丝丝入扣密不透风，让石云阶不由不深切地意识到，六爷实在是一个天才的演说家，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绝对难得的人才，大可以进村民调解委员会。
五爷听了六爷这番话，牛眼圆睁盯了六爷一霎，赞叹不已地：“老六啊，五哥可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就这么能吐噜呢？看你有时候之乎者也的放屁都不在点儿上，瞧你今儿吐噜得多好啊，简直就一屁一个坑儿全都砸在我心坎儿上了。”
六爷就谦虚了一下子：“五哥就没你这么夸人的，咱们石桌山的人又有哪个不能吐噜？你我喝点酒，不都比谁都能吐噜的吗，咱们什么时候放屁不在点儿上了？”
六爷说着说着，猛然又问了五爷这么一句：“哎，对了，你说你有个二姑娘，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你家二姑娘到底在哪儿呀？”
五爷就很诡秘地一笑：“这个却是不敢透露半点口风的，要让你六爷知道了我家二姑娘躲在那旮旯里，我家二姑娘不等做了正宫娘娘，岂不就被你给抢先尝了鲜啊。”
“嘿嘿，知我者五爷也。”六爷冲五爷挑挑大拇指。
“那是，我能不知道只要被你看上的女儿，就没跑。我这好不容易掖藏了十几年了的二姑娘，让你得知了下落那还了得。”五爷很是有些得意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六爷透过五爷不再绷紧的脸面，看出五爷对他针对石云阶做出的这番极为出色的劝说工作，非常满意。五爷应该对他劝说语言中使用的那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和“就是你的亲爹”之类的经典用语，大为欣赏乃至大为感动。
再看看石云阶也是有所心动的神情，六爷充分认识到自己的这一番饱含深情的劝说工作获得了极大成功。
六爷继续再接再厉，撇开五爷，转对石云阶更深情地说道：“我告诉你啊，我和五爷在石桌山轮流把守‘磨刀洞’这么多年了，除了咱们山寨做大哥当爷的可以进洞之外，就不准别人进洞。有那外来飞贼偷进‘磨刀洞’，就没有活着出来的。我和五爷把守得紧着呢，平常日里连个苍蝇都不放进去。”
“听你这话的意思，这‘磨刀洞’也不是从来没人进去过的呀，你们当爷当大哥的都进去过，那还有什么可看可学的了？我从小砍柴，从不捡拾别人剩下的干柴。”石云阶撇了撇嘴，意思是说“磨刀洞”里的武功秘籍图谱，都已经是别人剩下的干柴了。
六爷很有些耐心地说：“嗨，实话告诉你吧，全石桌山就数我六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就我这么有学问的人都看不懂磨刀洞里的那些重要大图，别人进去就都更看不懂了。能看的几分明白的，也是个白看，看不明，学不精啊，还会拐带坏了自己原有的本事。还会把自己练出毛病来的。比如，我和六爷先后从我八百精兵之中挑选将才进洞学武，反而坏了诸多上好的人才。洞中那么多功夫，选来进洞的将才，练练这个再练练那个，贪多嚼不烂，多种功法招数集于一身互相顶牛，一个走火入魔，捋不顺当了，也就把自己练废了。这么着说吧，大哥三爷，还有我和五爷都没一个敢妄自习练磨刀洞中图示的那些绝世武功的。也顶多按照山寨规矩，把自己成名的功夫，在那洞里择一块洞壁刻成图谱，搁那儿流传下去流芳百世。那洞中的图谱啊，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别人砍剩下的柴，那都不是稀松平常的凡人能够识得的武林瑰宝啊。”
“你就不怕我进去，也会贪多嚼不烂，一个走火入魔，把自己练废了啊，坏了我原来一身砍柴的好功夫。”石云阶的思路还就时不时的碰出火花，善于以其独特的视角发现问题思考问题，特别能够替自己着想。
“你是你呀，你不是凡人啊。五爷不都一眼看准了你吗？五爷那牛眼那是什么眼啊，那就不是稀松平常的醉眼，那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醉眼。他这也是头一回见你的吧，一搭眼就看出你就是他这辈子要收的唯一一个徒弟和姑爷，也就看出你是可以进洞贪多嚼得烂的唯一一个。别人进去，一练就废，你若进去，一练就会。五爷不会看错你的，对此，我们应该深信不疑。”六爷今儿个还就果真才华横溢了。或者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采花盗柳多都顺风顺水，没有遭到女方的抓挠什么的，六爷的才华不得充分施展，而被那什么女鞑子一抓挠还赏了个乌眼青之后，六爷有点哀兵必胜的意味儿，一下子非常才华横溢了。
六爷又接着转对五爷说：“我看你这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是不是，是皇帝不急，皇帝的老丈人急。把话说开了，这小子能不进洞吗？哈哈，五哥你还当真要等着做这劳什子皇帝的老丈人啊？”
五爷一边听了，忍不住笑道：“就凭我家二姑娘，那都铁定了深山出俊鸟母仪天下。咱石桌山但有一个皇帝，我不是皇帝的老丈人，谁还敢是？咱石桌山上几位爷都还没压寨夫人，全都光棍一根根，到时候拿个屌给皇帝做正宫娘娘啊？”
石云阶一直都憋不住的乐，心里已经开始想着进入这个“磨刀洞”，试试自己对洞中收藏的那些所谓旷世武功秘籍图谱，是不是一看就懂，一练就会，没准儿还就又一次走了捷径，短期内再度把自己的功力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新的境界。
石云阶笑道：“嘿嘿，就看在二姑娘的份儿上。这个洞，即使阴曹地府我也进了。”
“就是嘛，让你进，你不进白不进，干么不白进？我就估摸着你小子从小钻山沟，什么样的山洞没进去过，这辈子不进这个‘磨刀洞’里见识一下那些绝世秘籍图谱，岂不遗憾？看了觉着能练的，你就练他娘的，觉着不能练的，你就去他娘的，能怎地？”五爷说道，说这话的神情气度，显得特别像个老丈人开导新姑爷的样子了。
“也是，我就不信我还有进不去的山洞，不信还有我进得去出不来的山洞。”石云阶被五爷的真情给感动了，一时从他的开导里，体味到了一种爹的亲切感。
“好，咱们这就他娘的进洞。”五爷又猛一扬脖，把酒葫芦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干，将空酒葫芦还给六爷，说道，“嗯，酒不错。我和我姑爷是要在‘磨刀洞’里待些时候的，六弟你就多辛苦给我们送吃送喝的吧。你也知道‘磨刀洞’里有的是‘娘娘春’，可别忘了再弄些酸枣子酒糟汁儿过来呀，我兑着喝。还有狗肉野驴肉也是一点也不能少的，每天一次，置办齐了就送到断崖残壁那儿，每天太阳照崖顶的时候，我自个儿过去取。这些日子你也别再这儿那儿的瞎逛游了，照应着点山寨。”
想想自己采花盗柳的过程中，多是五爷给辛辛苦苦把门望风，六爷这一次也算有了补偿一下五爷的机会，就对五爷的吩咐连连点头。
一时倒也皆大欢喜，五爷当下还与六爷商量了一下，并一致达成共识：在五爷接下来于“磨刀洞”陪伴石云阶的今后一段日子里，决定给山寨八百精兵放假几天，允许他们可以漫山遍野到处转转，打打猎，搞搞野炊。有愿意开展小组活动的，想去山外金兵大营偷点什么的就去偷点什么，顺便杀几个金兵练练手也不错。一天只准一个小组去金兵大营偷偷摸摸，哪个小组去金兵大营，暂时就由六爷组织抓阄，安排名额顺序。每一个前去金兵大营搞偷袭盗窃活动的小组，偷多偷少全归自个儿腰包，生死也归自个儿的本事能耐。
不过，作为八百精兵的正教头，五爷更多希望小组活动一定本着锻炼队伍提高偷袭作战能力为主要目的，要讲究灵活机动的偷盗偷袭战术，活儿出手一定要干净利落，每一个小组成员都要精诚团结，关键时候一定都要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保持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同心协力生死与共，一定小心别让金兵鞑子给活捉了，让金兵鞑子给活捉了去，死了白死可就很不值了。
五爷还说他估摸着三爷这几天没准儿一直在山外那几处金兵大营串门踩盘子呢，小组活动中，若遇上他，就让他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