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多情的人肉盾牌
第八十三章多情的人肉盾牌
五爷牛眼圆睁,大吼:“好你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在师父这儿屁股还没坐热,这就一掉腚就坐了小娘们怀里去了?看我一块儿收拾了你们这一对小兔崽子。”
“瞧你说这话,多难听啊,什么叫一腚坐小娘们怀里了,为老不尊。一回生两回熟,都悬空石上打个照面的了,大家也算是熟人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买卖不成仁义在,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不要伤了和气。”石云阶面对五爷正经八百好言相劝,德高望重似的。
“日你个祖爷,和气个屁,他们金兵杀我大宋军民淫我妻女,我跟他们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而今眼下直接欺到家门里来了,我又哪里还能跟她谈得上什么半点儿和气?”五爷怒吼。
“瞧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说发火就发火,刚还笑模笑样的挺好,一转眼这怎就驴吼狗叫的了,好听啊还是好看啊,酒劲又上来了是吧?”石云阶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妄想息事宁人,摆平一场生死恶斗。
五爷反被气乐了:“真是活见鬼了,老子这是驴吼狗叫吗?你小子这怎么比六爷还色啊,见了妖精就不分敌我了,都恨不得这就把她搂怀里。就没你这么不要江山要美人儿妖精的,你瞧瞧她穿成这个样子,就是到处显摆勾引男人的祸害,你还真就着了她的道儿了。日你个祖师爷的,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美人儿人人得而爱之,就你个老酒鬼看我姑奶奶的身子,眼神不也是不住地乱直勾儿,恨不得长出个挠钩来,一勾就把姑奶奶勾进你怀里去?装啥装呀,还嫌自己徒弟不争气,就我这样的身子搁了你怀里,我就不信你还会这么驴吼狗叫的?嘁!”金盏儿进一步拿话儿挑逗刺激五爷。
不等她话音落地,五爷唰地一声抽刀在手,这一出刀,动作分明过激了一些,刀锋震颤了一下。
石云阶见状,急中生智,急忙对五爷说道:“瞧瞧,心浮气躁了不是?我看你出刀动作太大了一些,实在不够冷静,这该是刀手出刀的大忌的吧。强敌当前不能冷静出刀,这便先输一招了。”
“嘿,真长出息了啊,你是我师父啊还是我是你师父?嗯,你这话倒也说在点儿上了。”五爷也是被石云阶这急中生智的一句话震了一下子。
“哈,你这也落人手里了不是?”五爷接着叫了一声。
原来就在五爷的一个愣怔之下,金盏儿就已猛地一抖背上披风,蒙了身前石云阶的脑袋,勒紧了他的脖子。
金盏儿深知五爷这一回抽刀在手是绝对起了杀心的,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但是与其比拼,事实一时也是难分胜负。
金盏儿应该也是天性喜欢野马一样独来独往,比如一个公主先锋官,愣是不要任何随从护卫,只身先后几次进入“磨刀洞”。
所以,她也是从骨子里恐惧被囚禁。
当听到五爷声称封死了“太古武殿”,金盏儿内心其实就开始恐慌不安。
尽管她表面一直似乎谈笑风生,但心里最想的还是瞅准机会不惜一切代价,逃出“磨刀洞”。
石云阶傻瓜式英雄救美,一个挺身而出挡在身前,金盏儿就当即发现机会来了,内心嘎巴锁定了石云阶为人质,挟持他以令五爷开启石门放她出去。
金盏儿早就看得出,石云阶虽具备相当扎实深厚武功底子,但是没有多少实际作战能力,招式演练得有声有色,有关动作也是干净利落很到位,不过毕竟现喂的鸡不下蛋,或者下蛋也不赶趟儿,以其初学招法立即用于实战,接招拆招自会显得生硬笨拙,难以行云流水顺畅自然。
当然,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就这砍柴小子对武术招法的顿悟,没准儿也会在战斗中突然一个爆发,就发展壮大起来;也没准儿,短期内学的招数太多太杂,用起来也便会使得各门武功互相串门,导致心智迷失,白痴二货一样乱打一气儿,打不着别人反把自己舞扎成废物了。
不管怎么说,就石云阶现有作战能力而言,再加上一时显然被自己美色成功诱惑,迷失了心窍,金盏儿认为自己完全能够掌握得了他,能够把他挟持为自己人质。
所以,有了如此正确的判断,金盏儿就这么一举之下,将石云阶劫持为她的人质了。
把石云阶挟持为人质,也便省却许多心力体力,不失为走出“太古武殿”的最佳捷径。
这个醉鬼五爷,对她金盏儿可以毫不犹豫痛下杀手,可以将她杀死。但金盏儿同时也考虑到这个醉鬼五爷还是想着能够将她生擒,哪怕将她打残,只要留半口气儿不死就行。
但是,对于石云阶,五爷尽管嘴上咬牙切齿对逆徒孽障恨之入骨似的,心里绝对不舍得对这个石云阶痛下杀手的。
石云阶却是万没想到自己舍身救人,竟然落个沦为人质的悲惨结果。他一时想起了那个农夫与蛇的故事,还有那句经典名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道自己真的遇上了一条美女蛇?
金盏儿出手太快,也够狠,一披风将他脑袋包了个严实,把他脖子彻底勒结实,还就把他勒得直翻白眼,说不出话来。
没等他挣扎几下子,他的双臂就不知怎的,被金盏儿给别了烧鸡。
石云阶事实已被金盏儿包脑袋缠脖子,一勒之下瓦解了全身力气,不是点穴之术瓦解了体内力量,而是直接把他给勒憋得使不出劲儿来了。他使劲梗棱了一下子脖子,反又被金盏儿冲屁眼儿狠狠顶了一膝盖,还就正巧顶在了他尾椎上,疼得他吭了一声背过气去差点没回来。
金盏儿别着石云阶的烧鸡,连带勒紧了他的脖子,胸脯子活色生香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却是满含深情的口气安慰他说道:“小子对不住了,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我是用你挡刀的,你得老实点,一个不老实,脑袋没了你可别怪我。唉,做好人难,做救人的好人更难,人总是要死的,时下到处都在死人,死了白死的冤魂漫山遍野都是,不缺你一个,你一会儿死了也不孤单。等下辈子我再陪你看图练武吧。好,乖乖的老实听话,给我挡刀儿。”
金盏儿对石云阶如此这般款款深情诉衷肠的时候,眼睛其实一直牢牢紧盯着五爷的大刀。
见五爷刀影倏忽一闪逼到石云阶胸前,金盏儿手上更把石云阶向五爷刀口上推一把,石云阶都感觉到了五爷刀锋的冰凉。
金盏儿又对五爷说:“砍呀,一刀劈了这个逆徒孽障。你要不砍,我可就替你勒死他了。也算是替你处死逆徒,清理门户。就这号为了女人背叛师父的小人,留他何用,还想当皇帝?呸,我日他个祖爷,还是让他早早见阎王去吧。痛快的送他见阎王,你我二人再无牵无挂痛痛快快的在洞里拼个你死我活。”
金盏儿嘴上学得也挺快,非常熟练的用上五爷的粗口,很是恰如其分。
她嘴上这般说着,手上还就开始一下一下地使劲,让五爷清楚地看到、并真切地感觉到石云阶正在一点一点被她勒断了气儿。
五爷原本以为金盏儿应该看上了石云阶这英俊俏皮砍柴小子,没成想她好像就根本没把这砍柴小子当回事儿。日他个祖爷,原来这小子纯粹剃头挑子一头热,一厢情愿做人家的肉盾,这要传出去,我王老五都要跟着丢死个人,还不得找个草垛一头撞死了算了?
可是五爷又从心里不愿看着石云阶就这么被勒死在自己眼前。别的姑且不说,比如石云阶身份特殊啊什么的都先抛开不说,只说石云阶如果当真死在他的“磨刀洞”里,而且是当着他的面儿,被一个女鞑子给活活勒死了,这事儿要传出去,五爷的老脸在江湖上也是没地方搁的,他同样也得找个草垛一头撞死了算了,真的是没法儿活在这个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