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苦逼五爷的真善美（2）
第八十五章苦逼五爷的真善美（2）
石云阶也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听了金盏儿的一声惨叫，就猛然之间周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再次创造奇迹，一个爆发就有如神助飞身而起，凌空击出了这么绝杀的一掌，而且就这么一掌之下，愣把刚刚找到最佳作战感觉的、一时骁勇异常的五爷给劈倒了。
其实，这也是石云阶本身具备的功力，一举聚于“黑娃子九掌”之绝招，功力强大，招式奇绝，一击之下雷霆万钧，五爷着掌，闷哼一声，也便一头拱地上了。
石云阶也一屁股坐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感觉自己的手掌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就不是自己的手掌了似的。
“快，快把女鞑子给我摁住，别让她跑了。”五爷倒在地之前，翻着白眼珠子之际，挣扎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叫道。
石云阶猛地站起身，抬眼看去，却不见了刚刚还趴在自己身后地上金盏儿。
猛听得洞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唿哨声，石云阶随就朝着唿哨声飞奔过去。刚追出“太古武殿”石门，石云阶就看到金盏儿的身影在“磨刀洞”洞口一闪，就一瘸一拐跳下了洞口之外的悬崖峭壁。
“完了，白搭了。”石云阶情不自禁念叨了一声，飞扑到洞口往下一看，却看见金盏儿身影如一片树叶，轻飘飘落下，落进悬崖峭壁之下幽深阴暗的涧谷。随又听见，深涧里传出一阵昂扬的马的嘶鸣声，便又看见深涧之中隐约一团白色的影子，纵跳奔腾，一个飞跃便接了如树叶飘落涧谷的金盏儿。
那是一匹马，一匹白马，那应该就是金盏儿摸上“磨刀洞”而留在山中随时等待接应她的战马。
石云阶望着深涧白马飞快消失的影子，心里悠然一放松，长舒一口气。正欲转身进洞回到五爷身边，看看五爷是死是活。一回头，却又发现五爷已经鬼魂一样站在了他身后，正怪模怪样地看着他。
石云阶惊得一哆嗦：“你怎么没死过去呀，你怎么这么快活过来了，你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跟过来了？”
“人呢？”五爷只冷冷地问。
“你这不也看见了吗，跳下悬崖骑马跑了？”石云阶答道。
“你怎么不跳下去？”五爷声音更冷。
“咳咳，师父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儿这是怎么了，怎就让那个女鞑子给迷了心窍，没心没肺的一劲儿护着她呢？最可恨的还是不知怎么舞弄的，稀里糊涂一出掌就砍了你，实在对不住师父了。”石云阶诚惶诚恐说道，但也听天由命，任凭五爷发落。
“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你认了我是你师父了？我的个乖乖，你终于喊我一声师父了，还不是喊了一声，一喊就喊了两声。好家伙，从为师收你为徒到现在，总算听你叫我师父了，不容易呀，这一掌总算没白挨了，挨了你这一掌也值了。”五爷倒是听准了石云阶叫了他两声师父，那样一种神情感觉立即就是得到了巨大安慰。
总的说来，石云阶的两声师父，就一下子就抚平了五爷心灵上刚刚还在流血的伤口。
尽管五爷也知道自己并未举办任何收徒仪式，只是语言交谈中，口头上把石云阶收为徒弟，但他心里实在是盼望石云阶这样的人才成为他的第一弟子。所以，石云阶嘴上叫一声师父，在别人听来屁都不是，可是在五爷听来，却如惊雷滚滚黄钟大吕什么的。
五爷一直想着有个徒弟，继承并将他的“泼风滚刀法”充分发扬光大，但是寻寻觅觅一直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他为此常常夜不能寐，觉着对不起自己的师父，对不起手中这把岳家军猛将赠送的宝刀，时常生出一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恐慌感，就常常一个人独自借酒浇愁到天明。而今自己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动了上苍或者祖爷，给让四脚飞龙送来了个练武奇才做徒弟，而且又终于等到石云阶亲自开口叫了师父，确认了师徒关系，这实在是喜从天降，五爷人生理想追求的目标得以实现。
石云阶也没想到，五爷竟然能够承受得起从精神到肉体的如此巨大伤害，竟然如此容易获得满足。石云阶一时深切意识到了五爷灵魂深处的真善美，同时内心也就有了深深的自责和惭愧，从良心上感觉不把五爷当师父是说不过去的。而假如在这南宋果真会有那么一天娶了五爷的二姑娘，尽量不再娶二房。
五爷嘎巴活动了一下脖子，疼得一咧嘴吸溜了一声，摇晃了一下脑袋，呻吟了一声又叹一声，语无伦次的：“你一句对不住师父就完了？什么对不住啊，你就整个儿一全天底下难找的白眼狼，日你个祖爷的你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横，你对自家人没心没肺，瞧你对那妖里妖气的女鞑子有情有义的熊样子都能腻味死人。我这会儿都恨不得给你一刀，再一脚把你踹下悬崖。你都不知道你这一掌有多绝情，日他个祖爷，好厉害的一掌啊，你这一掌就是要我的命啊，幸亏我这脖颈子挺得住，嘎巴一声又转回来了支楞起来了。换别人还不一下子就嘎巴折断了？脑袋一耷拉，还不就整个儿霜打的茄子，啥球也不是了？你说你这让人家别着烧鸡勒着脖子的怎么没这本事，你怎就对我这么大本事？你说你这一掌都怎么打出来的，怎就让人挡不住架不住，还眼睁睁看着躲不开呢？还就一下子砍得我眼前一片漆黑了呢？”
石云阶很是感激五爷的宽宏大量，很是惭愧也是很不解地说：“师父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就会出掌砍了你脖子，我真的就觉着这一掌是它自个儿打出去的。”
“嘿嘿，又叫了一声师父。我再问你，你没别的师父吧？”五爷又高高兴兴问了这么一句。
石云阶就冲了五爷直点头，问道：“师父你脖子真的没事儿了？你没被我砍懵了砍傻了吧？看你刚才头拱地那吓人劲儿，我还以为你活不回来了呢？你这一会儿工夫，怎么调理过来的呀？瞧这马上就这么活蹦乱跳的了。”
“我这体内‘娘娘春’浸泡着一股子‘酒香还魂九阳真气’呢，就是在临死之前，我一憋气儿，这股子‘酒香还魂九阳真气’也便上来了，也就还魂回来了。再说师父我脖颈子天生就硬，一刀都砍不透，何况你只是初次出掌，总是欠火候的。”五爷主要看到石云阶点头承认没别的师父，也便更多几分欣喜，沉吟一下，又说道：“我这脖子一调理没事儿了，只是可惜跑掉了一条到手的大鱼啊。嗯，对了，没准儿你这一掌还真就是自个儿飞出来的，就是救那女鞑子的性命，你也用不着对师父下死手的不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此话怎讲？”石云阶问道。
“我有些担心你这是功亏一篑的征兆，担心你是不是一下子让多种功法迷乱了心智，乱了章法，浑了套路，掌不认人了。”五爷说这话时，忧心忡忡的。
石云阶听了五爷如是说，心想没准儿还真会这样子。
目光就有些茫然地看向洞口对面残崖断壁，就看见了那断壁残崖上晃着一个人影，说道：“五爷你看，是不是六爷来了？”
“嗯，正是六爷。唉，咱师徒两个都死过去活过来的忙活半天了，一条大鱼漏网了，他也跟着过来了。不过，这会儿正好坐下来好吃好喝犒劳犒劳自己。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五爷说着，人便一纵身跳上那棵古松树，走去断壁残崖。依然很是轻巧轻捷，好像刚才就没挨过石云阶的一掌砍，脖子依然坚挺，脚下依然利落。
石云阶就迷糊了一下：怎么这南宋的人物都打不死拖不烂的，一个一个谜一样充满了梦幻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