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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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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向,把上衣解开。”

“哦,好……”我迟疑着解开了上衣。

黄叔仔细检查了我肩膀上和锁骨处的瘀伤,还靠近闻了闻。之后,他抬起头对我说:“小向,你好像用喷雾剂很简单地处理过了是吧?但是,这样处理,治标不治本的。况且,你用的那种,只能镇痛一时。”

“啊?这样啊。”

“是的。过会我用我们这里的祖传偏方给你上药。”

“好的,黄叔。”说完,我抬起头,却发现黄叔用一种奇怪的神色看我,似乎有些严肃。

我问道:“黄叔,怎么了?”

“小向,你经历过什么吗?”

“没……没什么呀。黄叔你怎么问这个?”

“我可是医生。你左边胸口上的伤疤……哪来的?”

“我以前不小心摔的,老的刮伤而已。”我随口找了个理由。

“年轻人,不诚实可不是好事哟。这个,虽然是老伤了。但是,这绝对不是刮伤。这个,是匕首或者小刀造成的刀伤。”

我无言地看着黄叔。顿时觉得,“老姜”们真是都有两把刷子的……我只好坦诚道:“这的确是刀造成的伤。两年之前的事情了。”

“怎么回事情?”

“……”我闭口不言。

“算了,孩子。老头子我不问了。”

“啊,好的,谢谢叔叔。”

“呵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先得感谢你,还有那个舍命救我女儿的,我还没见到的小伙子。因为你们的奋不顾身,我女儿才能完好地回来。老头子我衷心感谢你们两个!”

黄叔的这话让我心头感到一热。我回道:“叔叔,你太客气了。这只是我们作为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你们真是难得的好孩子。现在真不多见了。”

这个时候,逍月拿着白酒回来了。似乎听到了我和她爸的对话,逍月笑着说道:“爸,晴空,你们这么一见如故啊。”

“这妮子,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之一呢。”

“是是,爸你说得对。”逍月微笑着,递给他父亲白酒。

他父亲打开了白酒。

正当我以为他会喝一口的时候,黄叔却将白酒倒进了一旁那只小瓷臼里。那小瓷臼里有小半奇怪的粉末。这白酒一倒入臼中,顿时就成了糊状。

黄叔将糊调匀之后,涂在了我的伤处。顿时,我感到伤处有一阵奇怪的凉意,还蛮舒服的。

给我上完药之后,黄叔给了我两小包药,说:“这药每日用这个方式敷2~3次。一般这种击打淤伤,伤处敷药1~3天就会痊愈吧。小向你的伤势比较轻,估计你回到杭州的时候就基本上好了。记得按时敷药啊。”

“好的,谢谢黄叔。”我感激到。

这时,立于一旁的逍月笑着说道:“怎么样,晴空。我说让我爸来给你看看,没错吧。”

我点了点头:“是的。你说得没错呢。”

给我上完药之后,逍月的母亲招呼我们吃午餐。

圆桌之上,摆着传统的山西晋菜:过油肉,炖白菜,一锅乱炖,大块牛肉,一旁还有瓶白酒(就是刚才黄叔给我治疗时候用的那种酒)。

也许,是很久没有回家了,逍月今天吃饭的样子完全不同于在公司里那斯文的样子;而我,因为已经折腾了一上午,也是相当饿了。于是,两个年轻人在逍月爸妈面前显得有些狼吞虎咽。

逍月爸妈看着我们俩的吃相,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餐后,黄叔问逍月:“月儿,你之前说那个小伙子,背上三分之一都肿了?”

“是的,爸。”

“看来,库里现成研磨好的药粉不够用了。那么大片的,得现在就做。”

“那,爸爸,要多久呢?”

黄叔略一沉吟,随后说:“大约到下午2点钟的样子,可以弄好。”

“好,那我们在家里等一会儿吧。”

“嗯。”黄书点了点头。

这时,逍月的母亲在旁边说:“月儿,妈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妈?”

“你过会儿,要不去看看隔壁的焦叔?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躺呢。”

焦叔?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逍月说起过的,焦贵三的父亲。

一听到这话,逍月激动了起来:“我正想去呢!我要和他好好说说,贵三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今天我们一行人被贵三和他的手下打得这么惨,我要和焦叔说,叫他好好教训贵三!”

逍月的母亲这时神情有些黯然:“月儿,千万别……”

“为什么!难道,我不该讨个公道吗?”

“月儿啊……”

“我这就去!”逍月气呼呼地,这就想要出门。

“你站住!”这时,黄叔喝住了逍月,“我不准你这样去!”

“爸!”逍月委屈地说:“我去讨个公道,有什么错?”

“你焦叔……时间不多了。”黄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什……什么?”逍月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

“焦叔上周刚从医院里拉回来……医院说,大概还有1-2个月了。”

“怎么会?今年过年的时候,大家还一起吃饭呢。他怎么了?”

“他病的太重,发现得也太迟了……治不好了,给退回来了……”

“怎么会?爸,焦叔的病,你治不了吗?”

“我治不了……支气管肺癌,晚期……”

逍月的表情顿时呆住了,她捂着嘴,睁大了眼睛:“怎么会……”

不仅是他,我也震惊不已。

“去年下半年,你焦叔,偶尔出现了咯血症状……当时,送去医院检查,还以为是肺结核。治疗了2个月没任何效果,还花了家里很多钱。过年的时候,他忙着给村里的邻居们弄木版贴画,所以就停止治疗了一段时间。等到3月份左右的时候,他咯血更加厉害了……贵三和他妈把他送到省城的大医院去做了彻底检查,才发现是晚期的癌症了。治疗了几个月之后,他家里的钱全部都用完了。”

“天啊……”逍月喃喃着。

黄叔继续说:“他们家里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焦叔的两个儿子,大儿子焦得裕死了已经5年了。那之后,焦叔就不让贵三去矿上干,只让在家里务农。自从去年下半年,焦叔生病了以后,贵三才出去。他在附近的焦化厂找了个差事干。贵三还算是努力的,才干了半年,就受到领导表扬,当上了保安队长。这段时间,贵三用他的那份工资,为他爹治病。每个月,他的工资一分不剩地都用在了医院里……这孩子,平时只穿保安制服,和他妈以前给他做的衣服,饭也只吃单位……唉……”

一旁,逍月的母亲也插嘴道:“还有,贵三那孩子,到处去借钱,想尽办法救你焦叔。两个月前,他也曾跑到我们这里来过。我们多少帮了他一些,可月儿你也知道,我们农村的,哪来那么多钱呢……村里大伙后来也都帮了把手。但是,那真的只能算是略表心意罢了……”

听完这一段,逍月和我都沉默不语。

我的心中,又一次出现了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真没想到,焦贵三,上午带人袭击我们的保安队长,逍月儿时的青梅竹马,现在他的身上,也背着如此沉重的责任。他的身上,又多了一些,和我相似的东西。只是,相比起来,我真的,要幸运地太多了……

“月儿,你焦叔现在都成这样了,你就别让他再烦心了,过得安生一些,好吗?”逍月的母亲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了。唉……”逍月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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