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二天,我徒步去了镇上,用了两天的时间,买了最好的纸钱和纸人,并想办法运回了村。我把他们全都烧给了小花,我一定要让小花在下面过得好些。
村长也过来了,他一直站在旁边看我烧完东西也没有走,我感觉他像是有事,“怎么了?”
村长的面色很凝重,“这两天你没在村子里,村里又少人了。”
“噢?”我能想像出那帮村民的嘴脸,“这件事肯定又要怪罪到我头上了!”
村长摇头道:“不,我是来看看你,怕你有什么闪失。”
我的口气也缓和了一下,“都谁不见了?”
“都。”村长皱眉想了半天,“唉,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真是奇怪了,村长在搞什么?
“今天本来要开个会,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一说。我点名的时候,发现好多人都没来,而这些人的名字很陌生,像从来都不认识一样,我实在想不起我曾经跟他们一起工作过。”
“然后呢?”村里的会我没参加过,我不知道村长说的都是谁。
村长又道:“我把会散了,按照名单上的记录,分别找上了他们家。可无论哪家,家里人都说没有这个人,说我搞错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惊问。
“我不甘心,让那些这家人去找,他们分别从家里找出的衣服鞋子、生活用具,甚至还有相片,又都证明他们是真实存在过的,所有人都懵了!”
我边思索边说,“这几天村子里不断有人失踪,也都是这样?”
“以前的不知道,我根本记不得了。”村长叹了口气,“太离奇了,我打算去找趟罗民警。”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其实我对村民失踪的事并不是特别的关心,平时就不怎么来往,与我无关的事,我也不想掺和,我只是想去当面感谢一下罗民警,毕竟他帮助了我。
“能。”村长看了看我,“我隐隐觉得这些失踪的村民,可能跟冯胖子他们有关,可我想不明白原因。你多少也算是个当事人了,一起去也好。”
再看到罗民警时,我和村长都吃了一惊。虽说跟罗民警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的精明干练时刻都保持在脸上,可现在却是满面愁容。而罗民警见到我们,仿佛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把,把我们拉进屋,“我正打算去你们村里呢。”
村长:“我们也有事要向你反应。”
村长把村里近期不断有人失踪,可又不知都是谁失踪的事告诉了罗民警。我看到罗民警的眉头一直紧锁,像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最后村长说,“不知这事你怎么看?”
罗民警:“既然早就出现过失踪事件,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最早失踪的人不多,而且,村里也经常有人在外面打个短工啥的,也可能走得急没跟家里人说,所以,就没怎么在意。”村长想了想,“对了,上次来深潭捞小花,好多村民也向你反应了的。”
我也插嘴道:“是的,那些村民还指责是我造成的。”
罗民警点头道:“嗯,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但当时事情太复杂,注意力全都在小花和冯胖子他们身上,所以,我也没有在意。唉,这也是我的失职啊。”
我说:“您已经尽力了,其实这次我跟着来主要是来向您致谢的,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没有您,我的小花也不……”
罗民警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就别说这些了。对了,村长,最早发现有人失踪是什么时候的事?”
村长:“四天前。”
“你刚才说你去找了那些失踪人的家属,那最早失踪的那些人的家里你去过了吗?”罗民警紧紧盯着村长,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
村长:“去过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都有谁失踪了,所以,我带着一两个村里办事的人把村里搞了个大清查,挨家挨户都去了,但结果也都是一样,他们都忘记了家里曾经有过这号人,而这个人也再没有出现过。”
罗民警听完点了点头,一时没有再说话。
我跟村长等了半天不见回答,村长再次问道:“那您看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罗民警苦笑了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村长和我对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不相瞒,我这边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罗民警叹了口气,“前天,也就是刚从你们村里回来,因为头天赶路回家时已经很晚了,所以,第二天我来所里也比较晚。一进门,就有一个同事跟我开玩笑说,你跟小赵商量好的吧,都一起迟到,不像话啊!我当时愣住了,我不知道他说的小赵是谁,我问他,他却嘲笑我装傻,然后他就出去办事了,剩下我站在那里发呆。”
“谁是小赵?”我和村长一口同声问道,同时我们也不明白罗民警说这个小赵是什么意思。
罗民警:“小赵就是跟我一起去深潭捞小花的一个民警,我的同事,二十多岁,很年轻的。”
“年轻的民警?我怎么记得你是跟一个岁数比你还显大些的人一起来的村里,而且,那个人也没有穿警服,到是挺像一个工人的。”
我也奇道:“村长说的对,我也记得你们一共就来了两个人。”
罗民警摇摇头,“不对,是五个人。第一次是我跟小赵二个人,第二次,也就是去深潭捞小花,一共去了五个人,除了我跟小赵,其余三个是找来帮忙的工人。”
村长瞪大了眼,“五个人?你是不是记错了?”
“你们可以怀疑我的记忆力,现在连我自己都怀疑了。但是,你们不能怀疑这个。”说着,罗民警掏出一个小本子,展开,放在我们的面前,“这是我的工作记录,对于你们村的这个案子,所有的记录,包括派谁去调查,派谁跟踪深入了解,每次所进行问讯记录的大致内容,都有所记载的。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每一个案子,无论最终结没结案,都要记录在档的。你们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没有假,确实是五个人同去的,可到目前为止,我也跟你们一样,只记得其中一名工人。”
我和村长看了看罗民警,他予以鼓励的眼神,于是,我跟村长拿起本子,仔细的看了起来。
工作记录非常的详细,可以说这不是罗民警一个人的工作记录,而是整个案子的记录。不同的字体,不同的叙事口吻,而多数是罗民警口中所说的小赵。尤其在最后,详细的记录了打捞小花的过程,的确一共去了五个人,另外三名是外借来的工人。虽然记录上详细的写着三名工人的名字,可对于我和村长来说,非常的陌生,即使我们只记得其中一个,跟名字也完全对不上号。
村长合上记录,“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你这里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你们还不知道,这两天,小赵以及另两名工人的家属,天天到这里来闹!”罗民警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他们指责我,指责派出所,说是我们把人弄丢的,非要找我们要人!还有另一个你们也记得的工人,也来找过我,说是被另两个工人的家属缠得不得了,非让他说出个因为所以然来,可他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记得小赵和另两个工友了。你们也知道,所里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而我这个唯一的当事人,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天天面对着他们,我真是愁死了!”
“他们的家属还都记得这个人?”我觉得发生在罗民警这边的事,跟村里的有些不同。
罗民警:“是啊,正因为他们记得,才闹得凶。所长找我谈过了,让我全力以赴搞清这件事。这不,我正打算去找你们呢,你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