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爱是别离2
步天涯心中生气，虽然他仅是听到一点，至于德川家族究竟还有没有活人他不知道，但为了气气这毒妇，他故意道：“刚才跟你丈夫决斗前，一个叫海豹的忍者前来报信，说你们x国发生了大地震，x国皇宫都震倒了，所以援兵来不了了，还说，你们德川家族被羽柴家族和织田家族联合给灭了，被羽柴家族的人斩尽杀绝一个不剩，都死光了，这件事是我亲耳听海豹讲给你丈夫的，至于真假，我相信，不会骗你丈夫吧？你呢爱信不信。”
德川良子再也不那么冷静了，不住的后退，不住的摇头，忽然间嘶声叫道：“父亲！母亲！”
她犹如疯了似的大叫，疯狂的叫道：“德川家族完了？完了，真的完了！那我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
她简直万念俱灰，她为了家族的利益，不惜嫁给海盗，牺牲了自己的贞操，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发现所做的一切居然毫无意义，这打击简直太大了。
如今，她丈夫也死了，家族也完了，她只觉得这世上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忽然之间不再大叫，又傻傻的笑了起来，笑后又大哭了起来。
步天涯冷冷的看着，他简直不知这女忍者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就见德川良子大哭大笑，又不住的自言自语，忽然之间，她傻傻的一笑道：“你们是谁？我又是谁？你们是谁？我是谁……”
她忽然捂着头又痛哭道：“爹爹，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学忍术还不行吗？良子一定乖乖的……良子一定乖乖的，我都听你们的，我为武士道尽忠，我愿意嫁给黑藤……”
她不住的自言自语，忽然又抱住了一株樱花树，张嘴就咬住了樱花树粗糙的树皮，双手死死的抱住樱花树，双腿也缠在了樱花树上，恶狠狠的道：“我摔死你……我摔死你……让你知道柔术的厉害……”
游乐天轻声道：“步贤弟，你看她究竟怎么了？莫非是疯了？”
步天涯道：“看看再说，咱们先退后，看她究竟耍什么花招。”
展鸿鹄道：“步大侠，管她这么多干什么，大伙一起杀了她就得了！”
步天涯长叹道：“她若是真疯了，咱们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展鲲鹏道：“难道疯了就可以不必负责？难道疯了的人杀人就不犯法？难道就这么算了？这还有天理吗？”
步天涯苦笑，这的确是个难题，人杀了人后，疯了真的可以不必负责吗？难道疯子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难道疯子杀人真的可以白杀吗？
这究竟是对，还是错？
疯子杀人究竟应不应该负责？
谁知道？谁又能能明白？这种法律究竟是对还是错？
步天涯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做，但他却知道，若是她真的疯了，活的生不如死，即使不杀了她，她只会活的更痛苦，活着无疑也是一种惩罚。
就见德川良子已经咬的满嘴是血，嘴里胡言乱语，有时候说的是x国话，有时候说的又是华夏话，忽然间，她来到步天涯等人身边，猛地撕开了衣服，露出了洁白而饱满的胸，傻笑道：“你们男人喜欢吃奶，也喜欢玩这个，你们喜欢玩就玩个够吧，我喂你吃奶呀，你吃呀，吃呀，哈哈哈哈……”
她的确很美很美。
她虽然很美，但步天涯已经不忍再看，赶忙后退几步。
她笑着说着，忽然又尖声大叫道：“臭男人，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救命呀……”
忽然间，她又撕掉了身上的衣服，撕得片片粉碎，尖声大叫道：“良子什么都依从，为了家族的利益，良子可以牺牲一切，良子可以陪任何人睡觉，甚至是狗和猪，求求爹爹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步天涯泪水已经流出，喃喃道：“难道x国人就是这么训练忍者的？难道x国人真的没有半点人性？”
一个人疯了，她说的话基本都是印象最深最刻骨铭心的话，也都是实话，难道她就是经过了这么多刻骨铭心的折磨，才变得如此的吗？
人性本善，她本来也是一个纯洁的少女，本该不必腥风血雨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若不是受到了非人性的磨练，哪里能变得如此冷酷？
她身上已经没有半片衣衫遮体，但却丝毫不以为意，虽然她美的很，但在场的众人简直都不忍再看。
她哭着笑着，忽然间捂住了双胸，大哭道：“不要……不要强奸我……不要……你们这些臭男人，我恨你们，恨你们……”
她说着，飞身就逃，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她就这么赤身裸体消失在樱花林中……
展鸿鹄道：“难道就这么放了她吗？”
步天涯痛苦的点点头，长叹道：“看来她真疯了，咱们何必斩尽杀绝呢？她活着更痛苦，岂不就是受到了惩罚？唉……也许我该杀了她的，不该叫她活着这么痛苦……”
但他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无论如何也不忍杀了她。
这时候，他想杀了她，只是不想让她再这么痛苦，而不是因为仇恨。
她以后究竟怎样？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但众人却知道，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步天涯长叹，望着这血淋淋的战场，良久良久……
胜了又如何？还不是要付出代价？
不论是胜是败，都难免要付出牺牲，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是这么无情，就是这么残酷！
良久良久，步天涯才缓缓道：“走，把弟兄们的尸体都带走，不能叫弟兄们客死他乡……”
船只终于返航了，海寇终于被消灭了，黑龙会也终于消失了，但以后呢？
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以后会不会还有个白龙会，青龙会？
只要野心不死，侵略心不死，战争就永不会消失。
但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还会有什么战争，但步天涯只知道一点，那就是爱国的英雄永不会消失，倒下一片，还会有人再站出来保家卫国，直到战到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会向侵略者妥协！
这些为了肃清海患，这些为了消灭侵略琉球的忍者而牺牲的无名烈士他们就是这种英雄。
他们死后，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谁，但那不怕牺牲的侠义精神却永留人间！
一切事都处理完了，步天涯又要离开了。
步天涯要是决定离开，这世上任何人也留不住，哪怕是异性之间的爱情，朋友之间的友谊！
他为人就是这样，可以与别人共患难，却永不会跟别人共富贵。
也许，这就是他受人尊敬的原因了。
琉球的内政他不想参与，自己人自相残杀的事他做不出。
至于以后琉球究竟落于谁手，究竟是尚巴志统一琉球还是别人，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不落在异族番邦的手中就可。
二位公主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们怎么也想不通，步天涯为什么不能留下。
她们不懂，她们不明白，做南山国跟北山国的驸马难道还不如去天涯海角流浪的好？
她们不懂只因为她们不是步天涯，不了解步天涯内心中的孤傲和寂寞。
但步天涯却清楚，他不能做，他也不想做，更不愿意屈居人下。
他只感觉到深深的倦意，一种说不出来的疲倦。
而且他也知道，他不但要离开她们，也要离开他的朋友。
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这些人之所以爱戴他，尊敬他，那只因为需要他，需要他的名气来团结成一股力量，一股不可战胜的力量，需要他团结这股力量消灭黑暗。
所以，无论是他的红颜知己，还是他的朋友，需要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武功，他的名声，他所凝聚的那股不可战胜的力量。
若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谁又能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
若他是一个无名之人，一个普通的人，又有那个女人会喜欢他？
这世上无论是友情也罢，爱情也罢，哪怕是亲情，都免不了的互相利用。
汪海江十分不解，叹道：“步大侠，你何必再去流浪？有两位红颜知己真心爱你，你就因该去向她们的父亲求婚，待在琉球……”
步天涯冷冷的道：“在我步天涯的世界里，没有求这个字！”
游乐天最是了解步天涯，他看似热情如火总是那么开心，但内心的寂寞没有人知道，他看似性格温顺，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傲气，他不喜欢求人，不喜欢拜佛求神，在他的世界里，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令他屈膝，哪怕是神仙佛祖，皇帝官吏，他也决不屈膝妥协，他就是他，他就是步天涯，独一无二的步天涯！这世上只有一个步天涯！
水淼淼止不住哭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进了步天涯的怀中。
鱼鳕鲡也忍不住也扑到了步天涯的怀中。
水淼淼哭泣道：“步大哥，带我一起走，我跟你一起走。”
鱼鳕鲡也道：“我们情愿跟你去流浪……”
步天涯的心都要碎了，但却微笑道：“傻瓜，你们真是傻，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去跟我流浪？别忘了你们还有父母，你们的父母需要你们，我并不适合你们，就让我们做个永远的朋友岂不是更好？乖乖的不要哭了，你们知道吗，你们笑起来很美很美，哭起来很难看，所以，你们以后要多笑……”
鱼鳕鲡轻轻的摘下脖子上挂着她亲自采集串成的珍珠项链，给步天涯挂在了脖颈上，轻轻道：“步大哥，这个你收下……”
水淼淼则把一个绣花香囊塞入了步天涯的手中，哭道：“步哥哥，这个香囊你收下，见到这个香囊和鱼姐姐的珍珠，你就会想起我们，记得来琉球探望我们，不要忘了我们……”
步天涯没有拒绝，轻轻的抚摸着她们的秀发，叹道：“好吧，我收下，我没有什么能送给你们，只送给你们一句话，步大哥希望你们能快快乐乐的生活，能有一个好归宿，若是将来……你们就去找鲁大哥……”
他不忍再说，他想说，若是将来南山和北山真的被尚巴志所灭，但这话又怎能说的出口？而且鹿死谁手，谁又能知道？
步天涯轻轻的吻了吻她们的脸颊，然后大笑道：“我这就走了，步大哥想在临走之际，再欣赏一下你们的歌舞，淼妹就为我再舞一回如何？鳕鲡妹妹再为我弹奏一曲如何？”
鱼鳕鲡和水淼淼哭着点点头，于是鱼鳕鲡轻抚瑶琴唱了起来，水淼淼随着悠扬的琴声舞了起来……
琴声悠悠，弹奏的却是离曲，就听鱼鳕鲡动情的唱道：“想人生最苦离别，三个字细细拆开，凄凄凉凉无了无歇！想人生最苦离别！雁杳鱼沉，信断音绝……从此不知君远近，只盼望断天涯路……”
她动情的唱着，水淼淼忘情的舞着，步天涯却踏上了旅途……
步天涯挥手告别，渐渐的船越来越远……
琴声嘎然而至，舞者也不再舞，只剩下了哭泣声。
鱼鳕鲡擦了擦泪水，道：“淼妹不要哭，步大哥永远在我们身边！”
水淼淼哭道：“他已经走了，也许他再也不会来琉球了……”
鱼鳕鲡叹道：“你若是想他，每到晚上就看一看天空，满天星斗中最亮的一颗就是步大哥，他永远在我们身边，他不是属于一个人的，他是属于整个江湖的英雄，百姓们需要他，他是属于大家的英雄，所以他不能留下……”
步天涯就这么离开了琉球，永远的离开了琉球，也离开了她们。
他不但离开了她们，也离开了他的朋友，也离开了他的两只海豚朋友，离开了另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万灵儿。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生命，也没有谁能永远陪伴谁。
万灵儿最是理解步天涯，她没有挽留他，他的朋友也没有挽留他，因为他永远不会停不下脚步，也许人生实在是太寂寞了，只有这样，才能释怀他心中的孤寂，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活的快乐，所以，了解他的人从不会挽留他。
万灵儿只是说了一句话：“步大哥，无论你走到哪里，灵儿的心永远都属于你，灵儿的人也属于你，灵儿永远等着你，不管是多少年也好，灵儿一定等你回来娶我，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疲倦的，等你疲倦了后，一定会回来的。”
步天涯苦笑，他对万灵儿真是无可奈何，她不怕等待，他又能怎么办？
就这么，步天涯又走了，又不知到了何方。
鲁盾叹道：“灵儿，你真的相信步贤弟会回来娶你？”
万灵儿使劲的点点头道：“我相信，我相信总有一天步大哥会走累的，到时候，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他究竟能不能回来娶她？他真的会走累吗？真的会疲倦吗？
没有人知道，但人人都知道，步天涯是幸福的，因为无论他身在何方，至少有一个红颜知己永远的关心他，永远的等待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什么是爱，这也许就是爱，爱不但是相聚，还有离别。
步天涯不能为了爱情抛下了自由，他做不到。
他要的是自由，追求的是自由，无拘无束海阔天空的自由！
若为了爱情放弃了自由，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若为了名利放弃了自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正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