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我的主人(2)
是因为我那可悲可恨的母亲吧：“不知道。”他不敢说，即便从小心中已认定了这个原因。
“能说出刚才那样话的人才配当我的儿子！”十分简单的两句话，就因为它们阿瑞斯与亲生父亲相隔万里，一年里只能相见一次，有时甚至要好几年。
是因为狠心吗？不，天底下没有狠心的父亲，即使是哈得斯，他的敌人太多太多，以致于连他自己也数不清，如果他的儿子太弱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别人的甜点，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死在自己的手中，少许的磨练会让他日渐成熟，早晚有一天他会变成他的得力助手，这一天已经来临。
“爸爸，您原谅我了吗？”阿瑞斯有些震惊，往日里严肃无情的父亲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难道真如他所言他是为了锻炼我的心智才将他抛弃的吗？
艾瑞的眼中透露出欣喜，渴望的望着主人希望他会说出期望的话，可是天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
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因为接下来他要宣布的注定要让他们失望：“我是血族的领主，凡人有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知道了，爸爸，无论您有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接受。”阿瑞斯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在生活过的十二年里他一直如此，只有吸食人血才能见到他活着的激情。
“哈得斯大人，少爷是您的儿子没有必要这么严苛吧？”喏小心翼翼的阐述他的意见，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那是在为阿瑞斯求情，虽然相处只有一个月好像已经建立了类似人类的感情。
“差点把你忘了，你叫做喏吧，吸血鬼的命运是无法逃离的，如果你不想活在那充满血腥味道的世界，愿意像个人类一样守在我身边吗？”哈得斯的语气很温柔，好似在询问，这样艾瑞有些难以接受，他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这说明他对喏十分的器重。
守在他身边，像肯和艾瑞一样吗？只出席过一次舞会的喏从很多人口中听说了他，冷酷的吸血鬼侯爵，尊贵耀眼的释放着无比的光芒，对待任何违反游戏规则的人从不手下留情，能够成为他的亲信更是百里挑一。如果胆敢违背他恐怕会死的很惨，他虽然表面上是在询问我的意见，但如果我的回答是拒绝是否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既然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应当安心接受命运的安排：“能够为哈得斯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我的主人！”
凶恶的獠牙齿印清晰的映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很深很深那是过度的饥饿造成的吧。肯连忙将她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包扎好止住了血的流动：“你，你没事吧，还有没有感到很痛？”
水汪汪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平静的问道：“他，他是个吸血鬼吧？”
肯默认，眼前的小女孩十分孱弱让人忍不住怜惜：“你不要怕，侯爵不会让少爷再伤害到你的。”
“那他会有危险吗？”此时此刻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将她弄伤的阿瑞斯。
肯诧异的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担心害了自己的人：“明明是他将你弄伤的，为什么反过来你却在担心他的安危？”
波伊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他是我的少爷啊！”
肯瞪大了双眼，对啊，他是她的少爷，是她的主人！为什么我连这简简单单的道理都忘记了，波伊，这个女孩真的很不简单，可惜……“你知道吸血鬼的存在吗？他们以吸食人血而生存，侯爵更是他们之间的领主。”
“我听过，吸血鬼是人世间的传说吧，但我却见过真正的吸血鬼，在黑暗中绽放血色的眼眸，张开獠牙的狰狞，我的父母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是披着人皮的狼。”小时候亲眼见到父母惨死的状况，那一幕午夜梦回中重现多次将她惊醒，不堪的往事如历历在目。
肯没有想到：“这么说你很恨吸血鬼，但为何会担心阿瑞斯少爷呢？只因为他是你的主人吗？”
“不是，吸血鬼也和人类一样有好有坏，我相信侯爵和少爷是善良的一类，少爷之所以会那样一定是忍受不了身体的欲念。”杀死波伊父母的吸血鬼，但将她从火海中救出来的同样是个吸血鬼，这一点让她两难。
“你太善良了。”呆呆的看着她，细细的娥眉、柔软的发丝、小巧的鼻梁、淡雅的嘴唇，和她身上随时散发出那温暖的气息，好像想要竭尽全力普照整个大地，温暖所有冰冷的人心，这样的人绝不适合留在这里，留在哈得斯侯爵身边。
惨白的脸色却显现出笑容，她的执着让人赞赏：“你也一样的善良。”
“不。”听到这句话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高喝道：“我与你截然不同，我的手上沾满了无数的血腥，面对敌人我可以毫不留情的将其杀害！”
他的怒吼并未吓退波伊：“你也说了那是对敌人，而我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逃避她的提问转过身去，朋友吗？多么遥远的词，在我的世界只有主人，我的一生围绕着他而活，为了主人而存在。他是我的朋友吗？不是，我与他的距离高不可攀，而侯爵也不需要一个朋友；艾瑞是我的朋友吗？我们同样事奉在主人的身边，各自执行这自己的职责，但当他身处危险时我会担心，但只要侯爵一声令下让我杀了他我不会有半点的犹豫，我相信换作艾瑞也会如此。
我们相互羁绊着，似朋友、似主仆、似伙伴，相互利用，相互依存，我们不能没有主人，我们也无法逃离主人，但主人少了任何一方也是无谓的，这就是我所谓的人生。
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放了一粒在水中，立刻白水被染成了鲜红，递给波伊：“把它喝了你会好受些，以后如果感觉心里异常躁动就喝一杯，希望你将来的命运不会自此无法改变。”
留下装了血液凝固剂的瓶子转身离开，不顾波伊提出的疑问：“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我喝它？”
打开门时留下了一句实在不该说的话：“被纯种吸血鬼咬过的人会逐渐变为他的同类。”阿瑞斯是领主哈得斯和一名贵族的吸血鬼公主生下的，无可厚非他自然而然是纯种的血族，被吸血鬼吸食了鲜血之后，被吸食的人不会变成吸血鬼，他们有可能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