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迟了
欧阳空哈哈一笑。又道：“楚雷。你这是來这里吃饭吧。吃了沒有。”
“还沒呢。人太多了。”楚雷如实回答道。
“那正好。就随我们一起吧。反正我要请客我的两位朋友。”欧阳空道。说着指了指他身后和他同來的两人。能在这里看到楚雷。他感到非常的开心。
楚雷看了看他的那两个朋友。还有些犹豫。欧阳空便已推着他一道向着三楼走去。
上了三楼就显得安静多了。装饰得也更加典雅。走道内铺着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两旁的墙壁上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山水墨画。真可谓是独具匠心到了极点。
随着女孩进了一间包间。四人落座。楚雷自然是和欧阳空坐在了一起。欧阳空随意地点了六道菜。其中就有这家酒楼的招牌菜三汁八极鲜。
趁着上菜的这点功夫。欧阳空把楚雷和他的两位朋友相互介绍了一下。
楚雷这才知道对方二人的名字。那个长相斯文的少年名叫赫连秋。而另外一个名叫云木真。两人都是和欧阳空同一个年纪。
“阿真。赫连。这位是楚雷。和我一样來自青州御剑学院。”欧阳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啊哈。原來是空哥你的学弟啊。楚雷。你好。”云木真看起來性格非常的活泼。相比较而言在外人面前赫连秋就拘谨多了。“楚雷。你好。”
楚雷跟他们开了几句玩笑。几人间立刻就熟络了许多。话自然也就多了起來。这时菜被端上來了。那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立刻就吸引住了在场几人。那云木真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阿真。赫连。楚雷。快尝尝味道吧。”欧阳空充分地展现出了客主的身份。闻着那香味。几人也沒拘谨。开始狼吞虎咽起來。
菜过五味。四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楚雷这时候才向欧阳空问道：“欧阳大哥。我看你们这身奇怪的打扮。你们三人这是來自哪儿啊。”
听他这么问。赫连秋和云木真顿时颇为自豪起來。欧阳空也是微微笑了笑。道：“楚雷。难道你不知晓这是天剑门弟子的服饰吗。”
“天剑门。你们三人是天剑门的弟子。”楚雷半口菜咽在喉咙里。惊讶地叫道。
“呵呵。楚雷。不用这么惊讶。我们就是了。”云木真嘴里嚼着口菜。含糊不清地乐呵道。
楚雷在三人身上不断地來回扫视着。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也难怪他不敢相信。他和欧阳空才两个月不见罢了。想不到对方的身份竟已变得如此快了。
一见楚雷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欧阳空不由沉吟道：“楚雷。不必如此惊讶。我自打天心城和你们告别后。就來到了天剑门修炼。现在就是一名天剑门弟子了。”
楚雷呆了老半响才回味过來。猛然间起身朝着欧阳空叫道：“欧阳大哥。既然你是天剑门弟子。那你一定知道天剑门现在是不是在招收弟子。”
楚雷的动作太过突然。同桌的其他三人都被吓了一跳。云木真和赫连秋都愣着张脸。不知他怎么了。而欧阳空似是猜出了点什么。苦笑了一声。叹道：“前段时间宗门内的确是在招选御剑者进入。当时这天达城内的人口估计得比现在要多一倍。不过这招选事宜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结束了。”
“是啊是啊。”听到欧阳空如此说。云木真也在一旁附和道。“我和赫连就是在这次招选上有幸进入天剑门成为弟子的。”顿了一下。云木真看着楚雷忽然就像明白了什么似地。眉头一扬。指着他惊道：“楚雷。难道……难道你……你也是想來拜入天剑门修炼的。”
赫连秋也是望着楚雷。面露讶异之色。
见到楚雷沉着张脸。木然点了点头。仿佛丢了什么一样。欧阳空沉吟道：“楚雷。那你來迟了。”
楚雷。那你來迟了。
听着这句话。楚雷抬眼盯着欧阳空。瞬间明白。他真的是來迟了。
來迟了。
楚雷宁愿他沒有听到这句话。一瞬间。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悲凉的情绪。想起这大半个月來。他拼了命地赶路。大多时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为了能及时赶上天剑门招收弟子的时日。可想不到饶是他那样紧迫。最终还是迟了。
见楚雷就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云木真适时地闭上了嘴。朝着欧阳空努了努嘴。示意他來安慰一下。
欧阳空轻轻拍了拍楚雷肩膀。轻声道：“楚雷。你怎么了。”
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楚雷全身好像瘫痪了一般。有气无力地望着欧阳空。见他眼睛有了神采。欧阳空心中一松。笑道：“楚雷。不用担心。即使你错过了今年。便等明年也行。想必到了明年你的实力一定会更强。那时再來参加招选大会也不迟啊。”
虽然欧阳空这番话完全是出于安慰。但仔细想想也是那么回事。不过楚雷自己知道他自身的情况。他现在实力到达了剑武境界的巅峰。而剑师境界在御剑者等级中乃是一道分水岭。对所有御剑者包括他來说都是一道极难跨越的鸿沟。想要跨越过去再登巅峰谈何容易。饶是他自己一直保持着很大的信心。但是这一道鸿沟的可不是光有信心就能逾越的。
所以他才想着要亟不可待地进入天剑门。在那里有着许许多多和他一样。还有比他实力更强的御剑者。或许只有在那种氛围下。他才能够求得一瞬间的顿悟。顺利进入剑师境界。否则不知要到何年马月。
不过既然來迟了。也便只能是再等一年了。反正在哪都可以修炼。但是接下來究竟该何去何从。楚雷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了。心中的苦涩也只有他自己品尝了。对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再提不起一丝兴趣。
瞧他这般。云木真感到非常不舒服。虽然他和楚雷相识才不过半顿饭的功夫。但是楚雷的品性极好。很快便让他觉得楚雷是一个可交的朋友。“空哥。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以你的身份或许能有办法吧。”
赫连秋虽然沒说话。但从他那眼神中。欧阳空看得出來他的意思和云木真一样。希望自己能帮楚雷一把。而别说他俩。作为楚雷的一个有过相识的学长。他又何尝不想帮楚雷一次呢。
“你们俩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欧阳空沉声道。“宗门内规矩极严。这招选大会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想到办法的。”
“可是空哥你不就是……”知道云木真要说什么。欧阳空一挥手阻断他道：“这种事可遇而不可求。况且师傅他老人家这段时间正在闭关。”
被欧阳空否决了两次。云木真蹙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丢给了楚雷一个无奈的眼神。意思是他已经尽力了。
楚雷笑着摇了摇头。过了这么会儿他已经看开了。心情因此也轻松了许多。
“楚雷。”
“欧阳大哥。我沒事的。你不用担心了。”
“不是。楚雷。既然你想要进入天剑门修炼。作为朋友我这办法或许会有。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凑效。所以你听了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突然之间听到欧阳空说了这么一句话。对于楚雷來说无异于是天籁之音。即使那希望小到了极点。但是还有希望啊。一瞬间他的双眸一亮。充满希冀地望着欧阳空。
欧阳空微微一笑。低声凑近他说道：“不过估计你得等上一段时日了。”
“大概多长时间。”楚雷问道。
欧阳空沉吟一会。就道：“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半月吧。”
“行。这段时间我就在天达城住下了。”楚雷想也不想就答道。
“嗯。那就先吃饭。”欧阳空笑呵呵道。
有了那么一点希望。楚雷的心情顿时大好。虽然事情的发展沒有他预想得那么好。但至少天无绝人之路。希望还是有的。他的脸上也再度露出笑容。和云木真、赫连秋。还有欧阳空三人又说着笑着吃完了这顿饭。
这顿饭足足花掉了欧阳空一百个金剑币。让得楚雷不由暗暗咂舌。他记得上次他在郴州城时也花掉了足有四十个金剑币。看來这朝升酒楼的价格实在是贵得离谱。
吃饱喝足。欧阳空他们便要回宗门了。楚雷和他们一道走到朝升酒楼门外。他看着欧阳空说道：“欧阳大哥。我等你的好消息。”
“楚雷。接下來一段时间你准备怎么办。”欧阳空问道。
楚雷略微一沉吟。便道：“暂时先找家客栈住下。在这天达城内转转吧。”
“那你不如就住到一家叫‘南來北往’的客栈吧。就从这拐几条街就到。下次我也好來找你。”
“嗯。我就到那家客栈暂时住下吧。”楚雷一口应承下來。
“楚雷。那我们可就走了。”见两人话说得差不多了。云木真在一旁叫嚷道。
楚雷转头看向他。笑道：“下次见。云木真。还有赫连。”
“下次见。”赫连秋向他打了个再见的手势。
临走。欧阳空忽然又凑上前來在楚雷的耳边轻声赞道：“楚雷。最后祝贺你竟然达到了剑武境界巅峰了。呵呵。”还未待得楚雷有所反应。欧阳空已经转身和云木真、赫连秋一道离去。
楚雷朝着三人挥了挥手。看着他们御剑飞上青天。这才准备去寻那家叫做“南來北往”的客栈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