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残酷的真相

在艾杀人的眼光中，旭只好透漏了凤凰的身份和秘密，惊得艾差点晕过去，她再也不敢在凤凰面前说那些刻薄的话，毕竟凤凰就算杀了自己也不算违反和旭的契约，她原本还以为凤凰和旭肯定不正常，结果确实不正常，只是不是她想的那样。艾发誓自己绝对不会透漏秘密，旭才放心了下来。

几天后秩序议会和三大组织的头头脑脑汇聚一堂，召开了一次秘密的回忆。旭作为唯一和兽人成功接触的人也参与了会议。会议在挥泪港附近的一个民房里面召开，这次会议将决定兽人的命运和未来，他们将何去何从。如果会议通过决议，那么各大组织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三大王国施压逼迫他们就范。在这种问题上，三大王国的国王根本就没有拿主意的权利。旭很同情兽人的处境，他很希望会议能够有一个很好的结果。当然他指的很好是兽人能够得到帮助，虽然过去兽人和人类有过冲突，毕竟已经过去了八千年了，再大的仇恨也已经化解了。既然矮人和人类可以和平共处为什么兽人不行，尤其是听了挥泪港的传说以后，他很同情这个人类的兄弟种族，所以他对这次的会议报有很大的希望。

除了旭以外，会议由六个人参加，人数不算很多，以便能达成初步的协议。参与会议的人有秩序议会的议长费尔南德斯，魔法师协会主席格罗迪卡，骑士协会主席卡瓦雷斯，雇佣兵协会主席卡森博格，大陆探险协会会长胡利安以及矮人国全权代表斯图乌斯。会议首先开始后，首先费尔南德斯请旭汇报了当时的情况，然后会议立刻开始。

费尔南德斯首先发言，他认为应该给兽人一片土地，兽人看来并无恶意，如果得不到土地反而会引起战争。这个提议立刻遭到卡瓦雷斯的激烈反对，有着一头火红头发的老卡瓦雷斯认为兽人必定不怀好意，绝对不能引狼入室，他要求对兽人采取强硬措施，以维护人类的荣誉。卡森博格是个干巴老头，但是嗓门很洪亮，他认为不应该对兽人动武，毕竟从开始到现在兽人都表现的很友好，如果采取过激手段反而会适得其反，造成他们的激烈反抗。应该适当给兽人点粮食，让他们离开这里，另谋出路。格罗迪卡同意费尔南德斯的意见，他认为兽人很可能会离开，但是兽人如果得不到帮助的话，以后人类遇到相同的难处怎么办？应该换位思考。胡利安是个有着结实的中等身材的红脸膛老头，他的酒糟鼻子非常的显眼。他觉得应该给兽人一定的期限，给他们一些粮食和衣物，等他们休整好了以后再出发。矮人代表斯图乌斯只有在座其他人的一半高，但是旭丝毫不怀疑他的实力。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全部都是圣级，他已经感觉到了。斯图乌斯认为即使兽人并无恶意，但他们是敌对种族，应该谨慎。

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意见，会议一开始就陷入了很大的分歧，以至于大家一人讲了一次自己的意见之后再也没有人肯说话了。旭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要不然会议的结果绝对不会很乐观，大陆上没有人类居住的土地那么多，为什么大家就是不肯给兽人一点安身立命之地呢？如果反过来是人类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兽人不肯收留大家会怎么想？于是旭站了起来，先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口说：“尊敬的各位代表，打断你们一下。请听我说两句，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旭，让旭觉得很舒服。这些圣级的强者并没有因为他的年轻和实力低下而贬低自己，可见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长者，旭尽量用谦恭的语气缓缓的说：“兽人曾经和人类是盟友的关系，这一点想必各位长者都很清楚。”看到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以后，旭继续说：“兽人也曾经是人类的敌人，最后战败离开了这片土地。”然后他又用质询的眼光看着其他的六个人，所有人依旧点头表示不错。旭又说：“兽人曾经把热血洒在这片土地上，抵抗地狱军团牺牲的不只是人类矮人和精灵，还有兽人。他们曾经用鲜血捍卫过这块土地。”这句话说完以后，其他人的表情凝重起来，但是依然还是点头同意了旭的话。旭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很满意，他接着说：“这里是他们祖先的家园，他们曾经和其他种族一起用鲜血和生命守护了这里，但是后来他们被他们的盟友驱逐出了这片土地，这对他们并不公平。或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公平难以实现，但是我们现在应该给兽人一些补偿。如果他们因为我们的狠心而灭族的话，我们和地狱军团又有什么分别，没有亲自动手，但是兽人将会被我们可能形成的错误决定而彻底消灭。就在这里，就在我们开会的地方，这个地方叫做挥泪港，而兽人此刻占领的地方叫做挥泪岛。传说兽人的祖先离开时因为眷恋故乡的土地而痛哭流涕，才留下了这里伤感的名字。我们不应该让悲剧继续下去，他们需要一个家，仅此而已，他们已经离开家流浪了八千年了。”旭说了以后向所有的人行了个礼，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旭的话无疑让他们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后来通过激烈的争论和反复的辩论，会议终于达成了一致决议，同意兽人留下。兽人被安排在一些没有人烟的远离三大帝国的地方生存。这就是后来人们津津乐道的六圣会谈。阿迪比克通史中这样写着：光明十六年，兽人在卡伦败于新生种族人马族，乘船至挥泪港求助，六位圣者召开了六圣会议，为兽人的生存做出了决议。他们同意兽人生活在非三大王国管辖的无人区域，这也为后来人类的生存创造了一线生机。光明之子旭在此次会议的决议中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这一次也就成了他无数次拯救人类世界的第一次。

海风吹着旭黑亮的头发，艾和凤凰跟他并肩而立。旭的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兽人，他黑亮的铠甲散发着幽幽的光泽，此刻他对旭用兽人的礼节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然后就跟随自己的部众离开了挥泪港。兽人们扶老携幼在金狮帝国士兵的监视下缓缓向西走去，在西面他们将穿过金狮帝国和翡翠帝国，进入阿亚得拉山脉的深处，据说那也是他们的祖先繁衍生息最后走出大山的地方。很多兽人一边走一边流泪，在一代代的传承中他们得知这个地方对于他们的特殊含义，在踏上故乡土地的那一刻他们都激动地热泪盈眶。

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上，有六个老头观察着兽人的一举一动。兽人的温顺和眼泪让火红头发的卡瓦雷斯难受极了，他觉得这个比人类还古老的种族真是太悲惨了。但是同时又很欣慰自己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要不然这些兽人肯定会死在大海上的。其余人看到这个情况也很赞同他的想法，终于把这件事情完成了而且结局出乎意料的好。他们都认为，那个叫旭的年轻人功劳很大，这件事情几乎是他一手促成的，这个年轻人不论天赋和品行都无可挑剔。费尔南德斯笑着说：“他可是议会未来的光明游侠，你们觉得怎么样？”斯图乌斯点头回答：“这是个不错选择，不过他的实力似乎还不是很强大。”红鼻子的胡利安叹息了一声：“我总是担心那个预言会实现，兽人已经回来了，这已经应验了，灾难或许已经不远了。”格罗迪卡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叹息着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个我想担心也没有用，命运自有会他的安排。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希望我们的决定是对的。”卡瓦雷斯哈哈大笑：“你们太悲观了，就算预言成真又怎么样？谁想毁灭我们的世界，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看看它同不同意。”卡森博格和胡利安也跟着笑了起来。最后他们悄悄的离开了挥泪港。

旭回到翡翠城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以后了，旭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休息几天，按照惯例应该是这样。一进家门，他就看见克拉克坐在他家正对大门的大厅里。克拉克看见旭回来，非常高兴，旭以为他又要酒喝，就忙活着给他打包。克拉克说自己这次不是来混酒喝的，是来传话的，说议会主席费尔南德斯要找他谈话。旭以为是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也没多想，第二天就回到了天空之城。

穿过几条熟悉的街道，他来到议会总部。通过传送阵被传送到费尔南德斯的房间里，仍然是甜美的女声，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费尔南德斯的房间旭还是第一次来，一看之下他非常讶异。这个房间除了书多，就是书多，别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和椅子显然已经是有些年头的古董了，上面的漆皮都有些掉了。费尔南德斯本人正在看书当中，他手中拿着一本非常大的书，这个大，指的是书页的面积，足足比一般的书页大出好几倍。旭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费尔南德斯的面前，他知道老人已经觉察到了他的到来。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等着。果然很快的，费尔南德斯就从书中抬起他苍老的面孔。“坐吧！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谈一谈。”说完他示意旭坐下。看到旭已经坐了下了，费尔南德斯才开始缓缓的继续说：“关于光系魔法师的秘密，你知道多少？”旭迷茫的摇头。费尔南德斯点了点头，“好吧!那么我就从议会的创建者罗斯讲起，罗斯你一定不会陌生，相信米扬肯定跟你提起过这个伟大的人物。”旭没有说话，用眼神表示默认。费尔南德斯说：“那么我们就从罗斯本人讲起，关于光系魔法师的事情，这是一个必不可少的人。”费尔南德斯闭着眼睛停顿了一下，显然是为了整理好自己的思路，不过他很快就接着说：“罗斯是一个伟大的法师，也是有史记载以来最早的光系魔法师。在他以前，人类从精灵的魔法演化出风系法术，从兽人巫术中学到土系法术。从矮人学习了火系法术。又从低级龙类学到了冰系法术。后来人类又学习了羽族，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羽妖她们据说是神明传授的法术雷系法术。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种族是可以使用光系法术的，即使是号称最接近神的龙族都不行。一万年前，魔王兰德斯库被一些野心勃勃的亡灵法师和亡灵召唤师从地狱召唤出来。凡间种族都没有办法抵挡，即使是强大的龙族也在地狱一族的面前遭受了重大的损失。很多传说中强大的人丧生在地狱军团的屠刀下。这时候，有一个叫罗斯的法师率领成百上千的光系法师出战地狱军团，成功的把魔王封印在屠龙谷。这是有史以来光系法师第一次大规模的出现。传说中说他们自称为圣光师，而不是现在的光系魔法师。他们强大而神圣，每个人都穿一身白色铠甲。他们有强大的魔法修为，而且武技无比强悍，人人都是能以一敌百的英雄，他们被人们称为光明游侠。后来，罗斯号召成立了一个组织，也就是现在秩序议会的前身，圣光议会。在圣光议会的领导下，战局获得了逆转，四大种族的人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是光明游侠们却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又回到了哪里。面对人们的疑问罗斯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他承诺，光明游侠的后代会继续守护者这个世界。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议会破裂了，罗斯离开了议会，圣光议会也改名叫秩序议会。但是罗斯没有食言，他临走时留下了一个圣光师，也就是第一任光明游侠。罗斯留下一句奇怪的话，要求圣光师加入魔法师协会，改称光系魔法师。原因很简单，他想掩饰圣光师的秘密。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接替他的下一任议会议长，这个议长又传承给下一任，一直下来就过了一万年，世界上知道这个秘密的始终只有为数不多的人，除了光明游侠们，就只有在任的议会会长。”

旭安静的听着，等待费尔南德斯说出重点。费尔南德斯看了看他继续说：“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是三年前，马克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你救了，当时马克很兴奋，他找到一个光系魔法师。要知道在普通人的心目中，光系魔法师就是天才的代名词。他把你交给了米扬培养，米扬把事情报告给了议会，议会很重视，认为发现了天才，终于有新的光系魔法师出现了。但是只有我知道你的秘密，包括你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身世和故事，当然那时候这也仅仅只是猜测，因为我并不太确定会不会有意外出现。光系魔法师实际上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人工培养的，对外界说是发现的，只是掩盖本来惊人的事实。但是偶尔也会有例外出现，曾经就有过非培养的天生的光系魔法师出现过，不过他们都有一个特征，就是无法领悟复活术这门可以和神迹媲美的法术。”说道这里，费尔南德斯看了看旭的反应，旭几乎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是这么回事。看到旭的反应，费尔南德斯非常平静。他接着说：“我原本以为也许你只是个意外拥有光系天赋的普通孩子，并没有在意，只要能够把你培养成一个品学兼优的魔法师就可以接替空缺了很多年的光明游侠。但是很快，我的猜想被证实了，你领悟了复活术，救活了战死的林斯特大祭司和大魔剑士斯特拉。你的身份再一次离真相近了一点，你是人工培养的真正的光明游侠的传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和已经死去的上一任光明游侠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你的老师米扬告诉我，你只有一个叔叔叫肯尼，我调查了很久。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他是上任光明游侠的守护骑士。上一任光明游侠的名字叫德罗门特，他死于一次伏击当中。当时他正想举家搬迁到白银帝国国王赠送给他的一块领地，但是他被伏击了，现场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一个叫肯尼的守护骑士下落不明。我猜想这个肯尼如果就是你所说的肯尼叔叔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你就是和肯尼一起失踪的，德罗门特刚刚出生的独生子。”

费尔南德斯的话说完了，旭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他的父亲是德罗门特，上一任的光明游侠。那么黑暗游侠纳里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旭曾亲口听到纳里说过他杀死了德罗门特。该死！旭狠狠的在心里诅咒了一句，原来自己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旭决定要杀了他，否则他无法面对以后的道路。

旭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的情绪，只是傻傻的看着费尔南德斯。费尔南德斯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不幸的事实，但是事情的真相我想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样子。我希望你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再回来找我，我将告诉你剩下的事情，今天我说的已经很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你接受了这个事实，还有我告诉你全部关于光明游侠的秘密之后，你就要正式接任光明游侠的职位，但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隐瞒下来，这对你有好处，以后你就明白了。”说完费尔南德斯关切的看了看旭已经摇摇欲坠的身体和苍白的面孔，他知道，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这很难接受。旭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提出任何问题，他心里乱极了，他几乎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击倒，他将怎么样面对以后的生活呢。是复仇，是迷茫，是麻木，此刻都不得而知，他甚至没有向费尔南德斯行礼就离开了这个永远让他铭记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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