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最终决定
忆昭得知段思平受伤,匆匆赶往來了主营大帐,然而一进帐门,面前的情形却显得很不乐感,只见此刻的阿朗正伏在自己父亲的身旁呜咽地哭泣着,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从前的他总是感觉这个世界一切都有父亲作主,自己便只知道玩乐儿,可是他沒有想到父亲有多么艰难,或许也有想过,只是他沒有想过父亲有一天会倒下会受伤,更沒有想到这一天來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四周环绕着的巫医此刻显然已经黔驴技穷了,很多祭祀用的东西还摆放在床榻的跟前,然而不管那些东西到底是拿來做什么的,显然都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忆昭刚一进门,一群家臣乍见她來,简直就是见到了救星,二话不说瞬间跪倒了一片,阿朗也一见她來,连忙从父亲的身边儿站起身來几步奔到了她们面前,“扑通”一下也跪倒在了她的脚边,
“小昭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啊,他中了箭,那箭上有毒,可巫师们都不知道那毒是什么毒,姐,你求求我爹吧,我不能失去他啊,”言至此处的阿朗已然泪流满面,紧紧地拉着忆昭的衣襟失控地颤抖着,忆昭低头俯视着他,无奈地深叹了口气,伸手拍着他的后肩,“起來吧,小子,一般的毒沒事儿的,你爹本是真命天子,哪有那么容易死啊,倘若你还是担心,那就快点儿去把整个事情都给查个清楚,以防备日后再有这样儿的事情发生,”
“啊,”听到这话的阿朗一时半刻还沒能回过神來,作为少主,他此刻的表现的确让人有些失望,但忆昭并不想责怪他什么,毕竟还只有十五岁而已,而他的身体里却拥有着英雄的灵魂,忆昭凝视了他一眼,微微地弯起了嘴角,给了他和他们一个轻松的微笑,扶起了阿朗,她大步地走到了段思平的跟前,憋了一眼他的伤口,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來不是一般的毒啊,要不然那么多的巫医怎么就沒有一个人能够治得了的呢,不过这只是以人类的观点而言,对于自己來说,除了锁龙藤似乎自己还沒有遇到过不能解的毒,
段思平此刻却是安静地凝视着她,很多东西的确是他无法想明白的,但是她的话,他是深信不疑在,只是不明白她所指出路要怎么去走才能最终走到终点,而眼下,他显然也听到了她方才所言,她说这毒能解,自己又是真命天子,那为何上天不对自己眷顾呢,段氏要到何时才能崛起,她又将如何给自己解毒,
巫医们此刻正是面面相觑,对于族长所中的毒,他们的确沒有办法,甚至于是什么毒都不能确定,好在此刻神衹的到來,她是龙吗,听说龙血能够解百毒,倘若她之前的种种“神迹”不是虚言或是障眼,那她的确是能够有办法救族长的性命,
“公主……”带头的巫医终于站了出來,身为首席巫医,虽然他知道承认自己无能或许会给自己的将來带來很多的麻烦,可是倘若不承认,今后若有人说起此刻这事儿,那一样的会骂巫医无能,毕竟她是神衹,就算自己承认无能而败在她的手里,那总比让族长去痛苦的好,
可是他这才刚一开口,忆昭却挥手制止了他,她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虽然有些凝重,但却看不出她的担忧,“不必再说了,这毒的确不简单,还好王身体强健,平时习武也懂得经脉气息的运行之道,此刻毒并沒有攻心,只需要将毒逼出就好,”说罢,她伸手扯掉了段思平伤口上的纱布,而另外一掌却在掌心之中运起一道白光,那光很是柔和,贴近了他的心口,沿着受伤的筋脉方向缓缓地移动,
而段思平此刻只觉体内一阵舒爽,仿佛灼热的炽夏忽然刮來的一阵凉风,又如那春日的甘霖润滑着他的七筋八脉,那痛苦的揪心感渐渐地消失了,久违的轻松让他有些睡意,挣扎着不想让自己睡去的他,很想知道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旁边一直观望的众人却惊讶地发现,那原本黑色的伤口处渐渐流出的血已然开始变得了鲜红,看來真的是毒给逼出來了,
阿朗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说不出的欣喜,他从來都沒有想过父亲会受这么重的伤,更不知道自己在心里是如此担心着父亲,好在小昭姐姐真的好厉害,要不然还不知道父亲这毒要怎么办才好,
忆昭却并沒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当她将那毒血一点点从段思平体内逼出后,看着他渐渐恢复过來的脸色,她也终于暗暗地舒了口气,但仅此显然还不够,虽然毒血表现上是被清除了,可是那毒气却显然还不是那么容易清除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庸医耽误的时间,为何不在他受伤之后立马通知自己呢,忆昭并不想责怪他们,毕竟在他们看來自己显然还是个外人,对此她的心底不能说沒有失落,但失落归失落,事情还是必须要去做的,
窥视了一眼旁边的阿朗,她悄悄地皱了皱眉头,掌心猛然一翻,龙牙短剑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这……”巫医吓得面色一变,她这是想要干什么呢,阿朗也为之一惊,难道她要砍掉父亲手吗,“姐……”这种事情,其实在巫医行医中是很普通的事情,而且方才的阿朗也的确曾听到几个巫医的提议,说要砍掉父亲受伤的这只手臂,难道就真的沒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他很是担心也很是难过,而此刻又见她忽然亮出龙牙,心也不由得随之一沉,刚刚才干涸的泪,又一次充斥着他的眼眶,
忆昭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地向他一笑,目光又一次移到了段思平的身上,轻轻地用剑割开了自己的手指,众人惊诧得连呼吸都停止了,,神衹真的是龙啊,只见她将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到了段思平的伤口入,那伤口竟然像活了似的,挣扎着以人眼能够看到的速度迅速地愈合着,肿胀消去了,甚至就连一丝伤痕都沒能留下,不愧是神衹啊,倘若不是神,谁又能做到这一些呢,
众人从惊讶中渐渐地回过神來,相互交换着眼色,突然他们齐齐向她跪倒,谢神之声此起彼伏,忆昭的嘴角却无奈地泛起了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