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虎煞帮的往事
“出去,”又一声娇斥,哐当一声也不知道又砸了什么瓷器,萧文凌很沒面子的摸了摸鼻子,苦笑不已,
便在这时,一个不明飞行物又飞了出來,萧文凌觉一个黑影晃过,身子慌忙一闪,只是仍是难以幸免,被飞散出來花朵草叶淋得满身都是,别提有多狼狈了,
“快跟我滚出这里,我不想再见到你,”柳秀蓉俏脸在窗子边昙花一现,猛地关上了窗户,
这个小娘皮还真倔,忿忿吐掉口中杂草,萧文凌将身上的也拍了个干净,望了屋子一眼,再不说话,转身离去,
军营生活无聊透顶,莫柳霞与魏语灵天天给他吃闭门羹,几乎连句正常话也不会说,至于小蝶虽然是想与萧公子在一起,只不过魏语灵却像时时刻刻防着他一般,凡是有他出现的场合,魏语灵便会不动声色的将小蝶支开,使得萧文凌无比的郁闷,
长枪尚在制作之中,还有几日闲时,想起那日柳秀蓉的掩面离去,心里不由生出一种负疚之感,与柳秀蓉说的话都是真真假假,按真实來说,他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孤儿,可他在这世他能说他是孤儿吗,对于这个单纯的女孩,他实在无法解释,
算了,等她静一会儿吧,萧文凌撇了撇嘴,刚一回头,却猛地发现背后已是站这一人,微微一愣,果然是孔良伟,
“又被赶出來了,”孔良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的,”萧文凌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个孔良伟倒也有意思,自从几天前与李元天到了这里,他便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丝毫沒将他放在眼里,沒有以前那般言语威胁,也沒有得知身份后的惶恐,倒将他当陌生人了一般,
便在已经完全被忽略的萧文凌想要撤退的时候,偏偏又來个小厮叫住他们,还给他们安排了住所,倒让萧文凌一直到现在还是莫名其妙,至于虎煞帮的修整工作,手下人都已经着手去办了,
“是不是还在想进门时的尴尬情况,”像是看透了萧文凌的想法,孔良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上前几步道:“你跟我來,”
除去被大炮轰掉的一部分,虎煞帮老巢的后面倒是完好无损,绕过几条小道,是个小亭子,上面摆好了瓜果美酒,孔良伟自顾自的坐下,萧文凌却也不含糊,坐在他的对面,
自己斟上一杯,孔良伟呷了一口,这才缓缓道:“说吧,认识我家蓉儿有多久了,”
这架式有些不对啊,萧文凌心里有些发虚,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抓起一个葡萄塞进口里,嘿嘿笑道:“也不是很久嘛,就是几个月的时间,”
“几个月,”孔良伟点了点头,突然瞪了萧文凌一眼,冷哼一声道:“你可有欺负她,”
“呃,”萧文凌只觉背上冷汗直流,打了个哈哈道:“老大你要这么激动嘛,蛋定,蛋定,你也知道柳小姐向來都是以男儿装行走江湖,比起男人也不遑多让,稍微有些肢体上的冲动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大你就不要介怀了,”
“你说的是轻松,”孔良伟把杯子重重一放,黑着脸凑了上去,“即便她个性再像男儿,可她也是黄花大闺女,你对她动手动脚,岂不是毁她清白,断她名节,日后她还能嫁于何人,”
这丫的越來越有逼婚的迹象,望着对面越來越近的那张咄咄逼人的黑脸,萧文凌差点被他逼的坐到地上去,好不容易稳定了坐姿,他索性古怪的道:“孔帮主想说什么便明说吧,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明说,我全当沒听见,”
“哟,你小子还倔上了,”孔良伟架起了二郎腿,轻哼一声道:“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去处理,我便不加与干涉,但是站在她父亲的立场上,我希望你老欺负于她,若是我再看到她因你而哭,便是你位高权重我也要与你好好理论,”
他神情严肃,颇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萧文凌看的微微一愣,才苦笑道:“孔帮主,你又不是沒看到,柳小姐现在连门都不让我进了,便是我道歉她也不肯接受,更别提惹她哭了,我看你的担心很多余,”
“这还不是你害的,”孔良伟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个精光,这才缓缓道:“那日我真想宰了你,可一想你又救了虎煞帮,这才容忍了下來,你可知道,从她十二岁起,我便沒有见她哭过,她如今竟是在众人面前控制不住情绪,可见你伤她伤的有多深,你啊你,,”
他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指着萧文凌的手又垂了下來,哼了一声道:“你自己看着办,赶紧把她给我哄好了,还有上次你答应我的事你还沒办妥呢,如今蓉儿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你看看怎么处理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萧文凌也一肚子火,猛地站了起來,指着孔良伟道:“你这厮也不厚道,凭什么你自己造的孽还要我來帮你偿还,我一提这事,柳秀蓉那丫头就跟我急,你丫的叫我怎么开口,”
面对这样近乎指责的话,孔良伟出奇的沒有发怒,脸色却要黯然的许多,倒下一杯酒一口气咽了下去,感觉到口里火辣辣的感觉,心中聚着的闷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良久才开口道:“蓉儿是怎么说的,”
看着他有些疲惫的面孔,萧文凌心中微微一软,也自斟了一杯,小小一抿,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她说你整日忙于帮派之事,从未想过她娘的感受,最后竟是被你逼死了,这些过错都是你造成的,”
“哦,”孔良伟分明有些精神不佳,接二连三的倒了几杯,沒有继续说下去,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便是事实吗,”萧文凌淡淡的看了孔良伟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她说是事实便是事实吧,”孔良伟显然不愿多提,正欲继续倒酒,却被萧文凌反手将酒瓶拍飞,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块,酒水洒了一地,
“你这是做什么,”孔良伟怒道,拳头捏的紧紧的,当帮主这么多年來,还未谁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酒瓶碎了,”萧文凌丝毫不将孔良伟的怒气放在心上,反而淡淡的问了一句,
孔良伟被他问的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却听萧文凌淡淡道:“孔帮主,你是虎煞帮的帮主,就好像这酒瓶,而被你一直关照的柳小姐便像是酒瓶里的酒,酒瓶若是碎了,酒很快便会干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孔良伟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心里却是隐隐猜到了一些,
“她需要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你的羽翼下生长,”萧文凌淡淡道:“你这样放纵她,宽容她,她只会觉得你是在偿还她母亲的债,只会让她更恨你,她在虎煞帮看似横行霸道,可又何尝不是让你给逼的,正如你逼死她娘亲一样,,”
“你胡,,”
他的话嘎然而止,萧文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是胡说吧,怎么了,触及你心中那隐藏的痛楚了,可是你有沒想过,正是因为你的隐瞒,才将你们的父女关系搞的更僵,难道你不想与她重归与好,”
“不要你管,”孔良伟烦躁的本欲伸手去拿酒瓶,却抓了一个空,这才想起酒瓶已是被萧文凌打破了,只得愤愤伸回了手道:“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根本就不懂,”
“废话,”萧文凌沒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要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懂了,我还会坐你身边与你谈心,早改行当神棍了,多有前途的一份工作,”
见他默不作声的样子,萧文凌正色的摇了摇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柳秀蓉她是你的女儿,她有权知道真相,而不是像你这样一力隐瞒,这样长期下去,对谁都沒有好结果,”
“不要再说了,”孔良伟脸色一阵变化,似有痛苦,似有不甘,还有一丝落寞,
一阵沉默,半晌之后,孔良伟淡淡道:“你在未搞清楚这件事之前,很难劝服她么,”
“怎么劝服,”萧文凌苦笑着道:“我说老大,你不要这么耍我好不,柳小姐一听我提及你,她便不愿与我说话了,你叫我如何去说,她的倔性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
“也是啊,”孔良伟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去,过了一会才抬起头來,他的眼里竟是充满了血丝,显然被这事纠缠了不少年了,嘶哑着声音道:“她的确有权知道,可我更怕告诉她这件事的始末之后,她会更加的难过,现在她还是只恨我一个,我不知道她听过之后,会如何看待我们,这都是冤孽啊,”
他额头青筋隐隐暴露,看的萧文凌也不由一阵心软,看來这其中故事曲折错综,定是还有柳秀蓉不肯接受的事,他正待说话,却见孔良伟将桌子边缘抓的紧紧的,咬着牙道:“我恨她,”
“恨她,”萧文凌看着孔良伟有些狰狞的面孔,倒有些茫然了,爱的多深,恨便有多深,这便是孔良伟对他夫人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