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蓦然回首，已无初衷
永远也想不到。这个冷冰冰的捕快会有这么问自己的一天。萧文凌微微一愣。微微靠着墙道：“你别把我想的太高尚了。我不过是看这些纨绔子弟和这些当官的不顺眼。便是抽出三成税收给平民也不过是为了建造我的连锁店。我可不会傻到背负起你给我加上的责任感。我不过是。。”
“你只须说你的梦想。”温莹淡淡的截断了他的话。眼睛一闪不闪的盯着萧文凌的脸。仿佛这样就能看到他的心里。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萧文凌的手无意识的抓紧。又渐渐的松开。一脸若无其事的道：“我的梦想就是每日吃的好。睡的香。一睁眼能看到满屋子的银子和好多好多漂亮的女人。还能跟一群朋友到处游玩。溜溜狗。散散心。调戏一下良家妇女。这日子当真是幸福死了。”
“你以为我会信吗。”温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道：“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萧文凌心中一阵苦笑。他來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抱着这个想法。只是呆的久了。不知为何。不但各方势力的逼迫让他不得安稳。便是思想也在逐渐转变。若是让他说出真实的梦想的话。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若不是今天温莹的问话。他恐怕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初衷已经变了。至于变到什么程度。本人也不知道。他也不愿去想。他心里隐隐之间有些害怕。对于一些沒必要背负的担子。他当真是要背起吗。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似乎这么久以來。萧文凌便与温莹从未有过的平心静气说话。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他突然觉得温莹有些可爱。关于军营之事。也只是用你做的很好來形容。并沒有在军营之事多说。怕是因为挑起萧文凌不好的回忆吧。
或许。外表冰冷的女子。通常还有颗善解人意的心吧。萧文凌突然升起一股好奇之心。温莹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呢。总觉得她以往定也是个温柔的女子。
“你心里有几分为平民。有几分为自己。我不知道。”温莹冷冷的开了口。又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我希望你能坚持你的本心。你也看到了。京城凡是认识你的百姓。大多都对抱着友善态度。哪怕你跟着一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他们依然还是相信着你。我只希望你不要令他们寒心。”
“不用说我也会做的。”萧文凌靠着墙嘿嘿一笑：“这么多小姑娘肯让我调戏。我哪能不心满意足。”
“你这人最可恶的便是你那张嘴了。”温莹冷冷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那你便自行回去纨绔去吧。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
她也不待萧文凌回话。转身便走。才走几步。又停了下來。望着他道：“虎煞帮。。。你跟他们好好谈一谈。莫要把事情做绝了。黄大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我怕控制不了我自己。这些话你就转告给他们吧。”
呃。萧文凌微微一愣。温莹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说是说黄大人看在自己面上。她又何尝不是给了自己一个面子。
心中升起一阵淡淡的暖意。这个冷冰冰的女子。有些冲动。有些暴力。甚至公私分明。便是这样。虽有黄大人的原因。但这样的女子竟是会为了自己而放弃原则。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颇有几分感动。
“喂。”萧文凌突然叫了一声。温莹脚步一顿。回头冷冷的看着他。
“你答应给我调戏的。这便就走了啊。我这不还沒调戏吗。”
“你去死。”温莹瞪了他一眼。再沒说话。人很快便消失在了胡同里。萧文凌摸着鼻子微微苦笑。今日当真是中了邪了。竟被这样的冰山扰乱了心绪。
微微叹了一口气。萧文凌也离开了胡同。待出來之时。这群纨绔子弟正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看他们贼眉鼠眼的模样。估计沒说什么好话。
果然。看着萧文凌出來。一人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嘿嘿笑道：“哟。萧公子这么快便春风得意的出來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施家呢。”
“嘿嘿。萧公子难道沒有得手。”
一群YD的人凑了过來。对着萧文凌的魅力持着深表怀疑的态度。萧文凌微微咳嗽了一声。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懂个屁。少爷我是斯文人。能做那些苟且之事吗。万花丛中过。。”
“片叶不沾身。”一群人齐齐念道。同时白了他一眼。哼哼道：“萧公子。我们都听了无数遍了。你就不会來些新鲜的吗。”
“呃。”萧文凌一愣。这群小兔崽子学的倒挺快。轻轻哼道：“词不再多。而在于精。将这句诗作为我等的人生目标。实乃大幸也。尔等还有何不甘。快快说來。我只当沒有听到。”
“卑鄙。”“下流。”“无耻。”
“我炫耀我自豪。”萧文凌对于一片鄙视之声毫不在意。又看着身旁一个提起菜篮买菜的小姑娘。使劲挤眉弄眼道：“小娘子。本少爷长的俊不俊。”
无耻啊。众人齐齐摇头。谁说萧公子不纨绔我跟谁急。这丫的都成纨绔的典型了。
“不俊啊。”小姑娘小脸红扑扑的说了一句话差点沒让萧文凌吐血。
“哈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这下可有嘲笑萧公子的资本了。这厮天天将他吹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这下被人家小姑娘一下戳破了吧。
“呃。小女孩子家家不懂事。不要一般计较。”萧文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猛地转过头去。使劲指着自己脸道：“小姑娘。你在看清楚一些。我这么俊俏的人。我。。”
“真不俊啊。”小姑娘老老实实的说道。萧文凌彻底无语。
又是一阵更大的哄堂大笑。萧公子这次丢人丢大了。正当萧文凌垂头丧气的时候。小姑娘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我爹爹说过。你是一个好人。无论做什么都为我们着想。即使不俊。我也觉得你很好看啊。因为你有颗很好的心。”
她握紧了菜篮子。又冲萧文凌一笑道：“小哥哥。我还要去买菜。就先走了啊。”
这。。。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萧文凌的脸色也颇有些呆滞起來。这便是自己在平民中心中的形象么。
“萧公子。你怎么了。。”看出了萧文凌脸色不对劲起來。众人看的他的眼神尽是关切。被人夸奖。这该是一件好事啊。怎么萧公子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了。
“我沒事。”看着小姑娘逐渐远去的身影。萧文凌突然觉得颇有些不是滋味。微微上前几步。靠在了树上。
这里是他们时常來玩耍的地方。百姓都很朴实。风景很秀丽。这也是让他流连忘返的原因。转过头。他突然想去看看这些百姓的脸。他们是这个阶级最无地位的人民。小姑娘的话给他感触很深。
当他们看到坐在一旁笑着看着他们玩闹的平民之后。萧文凌的心像一根阵扎中了似的。五味杂陈。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朴实。带着善意的微笑。看着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意。喜欢。还有那一丝的。。渴望。
是啊。走遍大街小巷。他时常可以听到自己的事迹。对于自己这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怪胎”。他们是从心底充满了期待的。因为他们一直坚信的。如果有自己的话。他们的日子会便的更好。
不过是带着叛逆。带着前世的想法。想要赚更多的银子。让别人都瞧的起自己。可是身为一个商人。他沒有地位可言。可他又是萧丞相之子。即便是个低贱的商人。他的身份还是尊贵的。
不过是想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却屡次为着平民一怒冲冠。在与上层官员一次次的接触之中。他始终将自己当成了百姓的一员。于是。他不惜多次触怒权贵。不知不觉之中。早已违背了初衷。
如果。如果。我当官能帮助他们的话。我。。
萧文凌更加焦躁了起來。他再次看了众位百姓一眼。那种殷切而有期待的眼神。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來的滋味。
“小乐。我们先回去吧。”萧文凌点了点头道。沒有说任何的理由。
见往日嘻嘻哈哈的萧公子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众人有些茫然。担心之情。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來。
施成乐若有所思的看了萧文凌一眼。又哈哈一笑道：“那今日便散了吧。改日再聚。我表哥从小身体便不是很好。怕是要修养几日了。”
“那。萧公子多多保重身体啊。”
众人一一与萧文凌道别。萧文凌勉强冲着他们笑了笑。也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行。施成乐突然小声道：“表哥。还在在意那小姑娘说的话啊。沒有事的。人家夸你不是。你帮平民处处说话。沒有受之有愧这回事。”
“呵呵。也许吧。”萧文凌点了点头道：“我想与外公谈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