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章 画
林小渣遇到过不少格斗的好手,一般除了力量出色,就是出手的速度惊人,像武侠小说里所津津乐道的以柔克刚,未尝一见,一直以为是传说來着,
重生前,他有一次跟着猴子等人去砸点,两边都有不少人,本來是想谈判的,结果谈着谈着,不知怎么就动上了手,那一次,渣哥就遇见了一个太极好手,跟他单挑的壮汉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多斤,装的跟牛一样,硬是让他用云手给呼啦的站不起來,结果对方的人一见这个架势,一拥而上,板砖钢管齐飞,脑浆共鲜血一色,直接把太极好手给拍地上了,
这个结果,一直让林小渣耿耿于怀,他开始觉得武侠小说里讲的那套,都是假的,现实中,永远都是那么冷冰冰的残酷,怀着一腔热情去习武,却打不过人家的板砖和棍子,这武功学來,又有什么用呢,
今天他才明白,太极练到一定境界,是真的能四两拨千斤的,
当他用上了自己引以为豪的,闪电般的出手速度,拳头快得连自己都看不清楚,莫小浩仍旧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把双手维持成一个圆形,四处的呼啦,一呼啦一个准,渣哥的拳头就好像婴儿的脑袋一样,被他两只手呼啦來,呼啦去,就是打不着人,
如果换了以前,渣哥就拼了,遇强则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不过今天的林小渣,再沒有了当初披肝沥胆的决心,久战不下,也就厌倦了,身子往后一缩,叫了声拉拉,
苏拉拉还坐在椅子上,和周公进行着愉快而快速的交谈,被渣哥一声吼,惊得跳了起來,茫然的问:“怎么了,哥哥,”
“和这位小哥过两招,不要把他伤得太重,更不要夺了人家的性命,有点分寸,知道么,”林小渣嘱咐着她,自己却坐了下去,点了根烟,优哉游哉的当起了看客,
苏拉拉掰着手指,一五一十的自言自语:“不能打伤,不能打死,哦,哥哥,撂倒可不可以啊,”
“嗯,这个可以,打到他服气就行了,”林小渣颇为大度的说,
一边的莫小浩差点沒被气死,他可不知道渣哥四个什么样的心态,刚才一战,已然感觉到渣哥的实力在他之上,长久的打下去,自己多半是输,输就输吧,他本來也沒对胜负有多大的期许,可林小渣却半途而废,叫了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和他打,这不明显的蔑视人么,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他却不知道,论战力,别说林小渣,就是狼独飙,也未必是苏拉拉的对手,
苏拉拉哈欠连天的走到了莫小浩身前,伸出一根手指,嗲嗲的说:“喂,上來吧,早点解决了你,拉拉还要再迷糊一会,”
莫小浩沒好气的说:“我不打女人,”
“呀,”苏拉拉喃喃的说:“哥哥,拉拉是女人耶,他不和拉拉打的,”
林小渣郁闷的说:“你不是女人,你是个女孩,和他打,”
苏拉拉天真无邪的说:“不是呀,拉拉被哥哥干过了,不是女孩,是女人了呢,”
“你……”林小渣把夹着烟的手一指,道:“不要管那么多,上去打,狠狠的打,”
“那可以打伤,打死么,”
“不行,”
“那就不能狠狠的打啦,”
林小渣大吼一声:“你不要啰嗦了好不好,让你打,你就去打,再多说废话,我把你和鲁小明关到一间屋子里,”
苏拉拉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惧意,道:“哥哥不要呀,拉拉怕,”说着,一纵身,便扑向了站在那里耍酷的莫小浩,
从前,除了林小渣,苏拉拉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自从认识了鲁小明,这一切都改变了,小明同学,凭借他独一无二的大吐特吐神功,荣膺苏拉拉最为恐惧榜首席,一听这名字就打哆嗦,有时候不听话了,林小渣就直接來一句:“我把你和鲁小明关到一间屋子里,”立刻见效,比什么都管用,
其实,不止是拉拉,一般人,对鲁小明,都是有些惧意的,尤其是被他吐了一身的人们,简直是谈虎色变,正所谓小明一吐,莫敢争锋,
言归正传,苏拉拉一提身,奔着莫小浩就打了过去,莫小浩一看她的身法,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不敢小觑,但他对自己的太极有着强大的信心,套路也不改,原地站着,等她來攻,
苏拉拉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这意味着她已进入到战斗状态,
太极,的确是无比强大的防守,一般人,不找到诀窍,很难攻的进去,但苏拉拉不是一般人,她除了空间凝固,还有着另外一种异能:读心术,这门特技,不是只在赌桌上有用,打架的时候,一样的好使,
当苏拉拉全力攻出一拳之际,依然启动了读心的程序,判断出了莫小浩下一步的防御线路,甚至双手的挥动路数,
对苏拉拉而言,读心术沒使用一次,需要间隔五分钟,才能再次使用,
足够了,
对于一个练太极的來说,沒有比这更悲催的事了,
他惊讶的发现,苏拉拉先知先觉般的绕开了他的防御,转了一个崎岖的圈,拳头轻而易举的攻了进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背后都见汗了,连忙的往后退,
苏拉拉岂容他缓过劲來,跟着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串动作流畅快捷,莫小浩再想把力道卸开,依然是來不及了,他横下一条心,双手挡了上去,内心深处,他对于苏拉拉的力量还是很轻蔑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子,就算速度再快,力量上肯定会有所欠缺的吧,
苏拉拉的脚踢在了他的双壁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莫小浩双臂无力的伸展开,身体像是炮弹一样向后飞跌而出,砸穿了木屋,直飞到外面一颗椰树上,才算停了下來,呕了三大口血,
他无法想象,苏拉拉那么细的腿,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道,这简直就是自己生平仅见的力道,居然连一挡之力都沒有,这该是多么恐怖的人啊,
林小渣坐在椅子上,呵呵笑道:“拉拉,不是不让你打伤他么,又不听话,”
“沒有啦,是他太不经打了而已,”苏拉拉委屈的说,
“快去把人扶进來,真是的,最毒妇人心啊,”渣哥继续感慨着,
“哼,哥哥真坏,自己不打,拉拉帮你打了,还一大堆的不满意,坏哥哥,”苏拉拉站起來,气嘟嘟的腰出去把人搀扶进來,就听屋外一声大喝:“喂,还沒完呢,”
莫小浩踉踉跄跄走了进來,狞笑道:“还沒完呢,继续啊,”
林小渣无奈的说:“哥们,算了吧,你打不过她的,”
“你在说设么屁话,”莫小浩说着,又吐了口血:“躲在女人背后的人,有什么资格取消别人,”
渣哥摆摆手:“打吧打吧,妈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爱死死去,”
“林小渣,”却听玛丽一声尖锐的叫声:“你在那里干什么,”
渣哥转过头,道:“你谈情说爱,玩你的,管我干什么,”
“你得听我指挥,”
“我草,”渣哥叫道:“你和你老公亲亲我我的,什么时候指挥过我,滚滚,烦死老子了,什么玩意啊,”
回过头來,却见莫小浩一脸的惊异:“你,你……”
“干嘛,我说了,不管了,你爱打不打,”林小渣把烟头掐灭,对朱昭旭喊道:“喂,帮我弄点水來喝,渴了,”
“好像沒水,只有酒,”
“酒不是越喝越渴么,”
“将就着吧,”
林小渣哎了一声:“这他妈的什么事啊,我好无辜啊,”
“你,你说你叫林小渣,”莫小浩惊诧的最都合不拢嘴了,
渣哥并沒有往别处想,毕竟他在无限制搏击赛上大放异彩,听过他名字的人,不在少数,因而,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而且心里还颇为自豪的想:盛名所累啊,
沒想到莫小浩说了一句话,他就从椅子上跳了起來,满脸的惊骇,活似见了鬼一样,
莫小浩说:“你认不认识叶琳,”
“你说什么,”叶琳,叶琳,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两世的纠缠,换來一个无法弥补的惨烈结局,一直都努力的想要忘记她,可是,又怎么忘得掉呢,忧愁的面容,时时刻刻装在内心最隐蔽的角落里,只有在睡梦中,才会泪流满面的看到她的脸孔,在青天白日下,烟消云散,他伸着手,想要大声的呼喊她的名字,却徒劳无功,
“我说,你认不认识叶琳,”
林小渣强行让情绪镇定了一些,淡淡的说:“你和她什么关系,”
莫小浩长吸了口气,道:“我很小的时候,遇到一个女孩,我的太极就是她教的,她给了我一幅画,让我來到斐济,交给一个叫林小渣的男人,这些年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焦头烂额,看來,今天终于可以不辱使命了,”
见过大风大浪的林小渣,这时也禁不住发起抖來,缓缓的说:“什么画,”
莫小浩看了看周围,道:“还是找个人少的僻静地方再说吧,”
渣哥点了点头,道:“好,喂,玛丽,你玩够了沒有,走了,”
玛丽歇斯底里的叫道:“你要听从我的指挥,”
“你再在那里磨叽,我就剁你一条腿,”林小渣恶狠狠的吼道,
玛丽这才知道害怕,她见过渣哥在休斯顿的血腥演出,知道他当真发飙了,杀人不眨眼的,只好与路易依依不舍的惜别,
“老四,拉拉,走了,”渣哥迫不及待,唤了二人,大步的往外走,
莫小浩的那个女人,见不打了,便又上來废话,林小渣冷冷的注视着她:“你如果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我不介意让你在下一秒去见上帝,”
女人都是善变的,碎嘴的乌鸦,顿时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玛丽开着车,直接把几人送去了渣哥的四合院,这时,屋里只有唐非坐在一棵耶稣下,捧着本书默读,别的人都出去忙活了,
渣哥径直把莫小浩带进了自己的屋子,反手把门给锁上,深吸了口气,道:“什么画,拿给我看,”
莫小浩默然无语,在怀里取出一个匣子,打开后,又剥了几层布,最后拿出一卷画轴,平铺在桌面上,
画上,叶琳和林小渣牵着手,站在山巅上,神情安宁的看日出,
在空白的地方,写着一行娟秀的字:“恨不能与君共白头,琳,”
渣哥轻轻的抚摸着画上的叶琳,那熟悉的脸孔,那熟悉的神情,那熟悉的情景,历历在目,犹如昨夜,
恨不能与君共白头,恨不能与君共白头,恨不能与君共白头,
他默默的念着,一滴眼泪,掉到了画上,绽放开一个美丽的泪花,
莫小浩轻轻的叹息道:“她还托我对你说,这一世,能够幸福,就幸福,把她的那份,一起活着,一定要,开心啊,”
林小渣仰起头,长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琳,你早就知道了一切,早就预料到我会有今天,可是,为什么还是那样的结局呢,”
莫小浩神色严肃,沉声说道:“画也给你看了,那么,还有一件事,”
林小渣看着他,疲惫地说:“什么事,”
“报仇,”
“报什么仇,”
莫小浩幽幽的说:“她,是不是你杀的,”
林小渣错愕的看着他,沒错,当初他的手里握着那把剑,叶琳正是被那柄剑穿心而死,于是点了点头:“沒错,是我杀的,”
“我不会杀了你,但,你要让我报那一刀之仇,”莫小浩淡淡的说:“她勉强,可以算是我的师傅,她的仇,就是我的仇,君子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绝不拖欠,”
“好,”林小渣一把扯开了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肤,道:“人是我杀的,你要刺,尽管刺,”
“你可以和我打,我要是打不过你,这仇也就不必报了,”
“我为什么要躲,”林小渣嘿嘿的一笑:“那一剑,是我欠她的,你要讨回來,我就站在这里让你刺,”
莫小浩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是条汉子,怪不得她会对你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