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鹫五色摄神经
“乖娃娃,你只要眼睛一闭,心里不要抗拒老祖的亲近,就可以有那么多的荣华富贵……”
灵鹫老祖先是言语诱惑了半天,见着对方没有半点回应的意思后,便话音一转,又威胁了起来。
“桀桀,你这蠢娃子,还不速速从了老祖的意,免得吃苦头!”
可任凭老祖好说歹说,也不见情况有半点起色之意,这让他又不由狂躁起来。
灵鹫老祖怒吼道:“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沉声不答又如何?你这等凡夫俗子,要知道自己的本分!老祖我临此卑贱之所行夺舍之事,吞魂在我,噬魄也在我,大势顺逆皆操之我手,岂是这区区小计能力扛得的?你要拂了老祖的美意,老祖定要让你尝尝炼魂之痛!”
接着他又暗忖道:“这蠢娃子心神被我迷惑,魂魄困守灵台也不过是蒙昧中那点先天灵性的本能罢了!”
“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半点威慑力,全不足畏!老祖我在此灵台心境就如同半个主人一般,神魂运力,一个念头就可成江河,再一个念头就可化江河为灰烬,就是一身通天法力不在,也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攻不破这七色宝光也无妨。晾这小子的心神早已沾染后天声色,毫无定力,老祖我不进去捉他,让这娃娃乖乖出来便是了。”
毕竟是纵横天地百年的大魔头,灵鹫老祖转眼间就拿定了主意。
灵鹫老祖所修行的本命法乃一门唤作《灵鹫五色摄神经》的异经。所行之法,最擅迷人心智、摄人魂魄。现在他便决意要用他从中学会的一门摄神之术,幻化景致,引诱方兴出来。
于是老祖残魂起念,扯动起四方一团浑沌的元气。
顿时浊云翻滚,重山叠连,浑浪滔天,搅得四下咫尺难见,只有那七色宝光笼罩依旧似远似近的闪耀着眩目的光芒。
兴风作浪间,灵鹫老祖还在暗自揣摩:“都说中原的书生百般无用,只是爱俏。看这小子的衣着打扮是个书生无疑,老祖我便化作那几个****,这般勾引他,看他可忍耐的住?”
想罢,灵鹫老祖便将四下一片混云化作妖娆数名。
这些美人儿都依着他昔日私宠的模样打扮出现。灵鹫老祖之前所说的诱惑之语,其中一些也并非妄语。他的确是一方霸主之尊,统御着方圆万里的大草原,作威作福,锦衣玉食,单论奢华程度可和中原的皇帝家相比了。
而他家后宫中的女子,各个也都是依照他昔日所见的中原佳丽的相貌身段,从上百支大大小小的部落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等一美女。
此刻观想出来,更是妖艳动人,媚诱无比。
这些美人儿或坐、或立、或卧、或爬,有的白嫩酥胸半裸,有的玉腿修长柔润,有的竟不着片缕只凭白云遮掩要害,搔首弄姿间,尽显示撩人风情。
但就是如此,灵鹫老祖足足等了半响,也不见七色宝光中的睡童有何动静,还是一幅安睡的样子。
人活着久了,各种奇思妙想总是不缺的,见了这番无功而返后,灵鹫老祖不禁又暗想道:“这小子不爱女色,莫非也要男宠不成?”
当下,一念又起,这灵台心境中便又多了几位男子;有十足照着方兴模样,臆想出的俊俏相公,纷纷作拈花公子状;也有一副草原蛮汉形象的怒目金刚,皆做力拔山河的猛男状。
可又是半响时间过去,依旧不见动静。
老魔头越发奇怪了,心里惊讶道:“这小子连男人都不爱,难道是没有丝毫情欲的天生石人不成?”
灵鹫老祖此时毕竟是残破魂魄存身,又在他人的灵台心境中,存思观想的久了,也感到自身神魂运转间渐渐有了滞涩之感。
现在见色诱未能成效,不禁有些泄气,便散了念头,这鸿蒙中又恢复了一片浑沌。
缓了片刻,神魂稍作休息的灵鹫老祖,寻思道:“方才我探他肉躯,这炉鼎一身血气凝练,天生元气含而未泄。血气凝练应是修行锻炼过的结果,天生元气含而未泄嘛,想必这小子还是个童子鸡。现在不受美色魅惑,难道是因为没有尝过其中滋味,不知欢愉的缘故?这么想也就通了,应该就是如此了吧!”
也难怪灵鹫老祖想得多,实在是今天他遇见的悲喜剧太多了。
就是以灵鹫老祖的经历见识,面对如此凶险的逆境,也不由失去了本心,完全没了当初那个统御万里、傲视苍穹的大魔头风范。
一阵胡思乱想之后,老魔头渐渐重新捡回过去作为一个凡人的心态。和老魔头比起来,方兴终究只是一个凡人。灵鹫老祖虽然是一个边荒蛮子出身,不曾读过长篇大论,但是修行历练到如今,时有所悟,对人心也有通透之感。
“凡人的欲念,以情色之欲、钱权之欲为最重。”
他的夺舍大法势在必行,现在既然一计不成,那就在再生一计好了。
灵鹫老祖再次存神观想,不过这次幻化的不是玉体横陈,却是金玉满堂。
先是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接连而起,那宽敞明亮的华堂之中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让人看上一眼就眼花缭乱。
不但如此,天空中还有无数的金条与银锭好似不值一文一样,如狂风暴雨般掉落,很快又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最大的那间宫殿之中,一株九尺高的翡翠珊瑚树亭亭玉立。
一眼看去,只觉得宝光流溢,七彩璀璨。更人目瞪口呆的是,这宝树竟然是活物。如婴儿脑袋大小的金瓜不时掉落,又在下一瞬间长好。如此神物,是个人都想占为己有啊。
宝树前还立有一通体白玉而成的牌坊,上面龙蛇飞舞的两行大字,墨沈淋漓,兀自未干。
定眼一看,原来上面写的是:“无缘者,可得金瓜。有缘者,可得宝树。”
而牌坊前更是人潮涌动,声势不小。
再看,其中不时有人做垂头丧气状,抱着黄瓜,带着满身的钱财,哭丧离去。
如此妙景当真只应天上有的,人间能得几回见。
就连方才还不动声色的睡童,也从睡意朦胧中清醒过来。两眼微睁,露出一对幽黑纯净的眸子。
虽然仅仅是睁开了双眼,之后并无举动,但是这小小变化,还是立即便被一直关注此中情况的灵鹫老祖探知了,当即狂喜。
“桀桀桀,鱼儿上钩了!”
这睡童睁目视物中玄妙虚实,灵鹫老祖深谙其道,怎么会不知道?
其实,这婴童并非真是婴童,熟睡也并非真在熟睡,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人的心、神、魂、魄在灵台心境所映照出的寓意而已。
婴童寓意人乃先天所育,后天之养,熟睡象征不识不知,乃是人在父母所赐胎体中领悟的那道顺帝之则。
这些都是方兴的心、神、魂、魄在懵懂之中,顺应天性于蒙昧中呈现出来的。可以说是方兴所为,也可说不是方兴所为,这是一种玄玄妙妙的力量,也是这具身体抗拒成为他人肉身炉鼎的最后的、天生的意识。
此刻,婴童由最蒙昧的熟睡状态中惊醒,灵鹫老祖就明白:那道先天的灵性已经不在了,后天世俗所沾染的声色犬马开始在灵台心境中发挥影响力了。
如此能不让灵鹫老祖心旌摇曳么?
灵鹫老祖一时间恨不得一把将这可恶小子抓出来,让其拜倒在这金山银柱、宝树玉牌之下,好让自己可以立马吞噬其魂魄,得逞大事。
“果然是个肉眼凡胎,不过是些金银珠宝,这点俗物便看花了他的眼睛。桀桀,那世间的至尊权柄呢?都说中原书生屁用没有,只爱嘴上指点江山,那老祖就再送你一个大的吧!”
一念及此,老魔头当即神魂大振,他也不做休息了,现在百尺竿头,当更进一步才是,当即催动残魂,再度发力。
那玲珑剔透的水晶宫与金碧辉煌的黄金殿之间,一道百步天梯渐渐浮现。
天梯接地处,玉石成阶陛,紫檀雕屏障。
待往上头看,白云为陛处,烟雾缭绕,令人不由恍神。
再放目望去,浮云涌动,遮眼蔽目,也不知通往何处?
这副情景气势恢弘,肃穆而大气,让人不知不觉有了脱去羁滞,步得青冥,逍遥红尘之感。
这不,那睡童也一改之前两眼惺忪、睡意朦胧的作态,两只乌黑的眼珠清澈无比,随着灵鹫老祖演化出的幻景骨溜溜直转,立定时眸子中还闪着几丝疑惑和渴望。
这是个好兆头,但灵鹫老祖却有些累了,连续观想这些,让他的残破神魂有些不堪重负,他需要稍作休息。可夜长梦多,保不准什么时候他的藏身之所会被人发现,那时可就大事不妙了。
“竟不知这小子如此难缠!”灵鹫老祖心中暗叹,他有些意懒,不想再和炉鼎的残缺心神玩这种过家家的低级游戏了。
此刻的他,两眼放着诡异的黑芒,老脸阴沉却泛着兴奋的光彩,神色专注而又狂热。就连手上变幻而出的竹杖也被他无意中丢的远远的,化作了一股淡淡的黑雾随风飘散,也没能注意到。
“也该到了一锤定音的时刻了!”灵鹫老祖心中暗道。
然后他神魂作力,一念又起。
天梯处,慢慢的云开雾散。
在那一瞬间,一道心念遍布整个灵台心境,其中包涵的讯息让人明白到:原来那高高之上竟是巍巍九霄御座那是天帝之座,也唯有天帝可坐。
可此刻,那里却空空无人。
虚空中还有一道声音轰轰做响:
“来,坐此座,为天帝,主宰宇宙,开化万天!”
“来,坐此座,为天帝,统御诸天,综领万圣!”
“来,坐此座,为天帝,行天之道,布天之德!”
“来,坐此座,为天帝,济度群生,造化万物!”
“来,坐此座,为天帝,统御万灵,权衡三界!”
这声音庄严肃穆,振聋发聩,在两人周遭的千百丈空间响动着,这已是灵鹫老祖竭尽全力所为了。
这般诱惑之下,七色宝光中的婴童再也不能安坐其中,小嘴发出“嗬,嗬”的欢喜声,四肢并立,就要往外爬。
那层七彩色的宝光,也仿佛有生命一般,重重蠕动着,忽然蓦然收缩开来,也不再似刚才那样的云雾笼罩,而是附到了婴童身上,如同给这童子身上加了一件绸衣。
那七色宝光在灵鹫老祖眼里看来坚固不可催,有着无上妙法的神通,但是对这婴童来说,却一丝阻碍也没有,两手一触便门洞大开,将半个身子露了出来。
“桀桀!来来来,快来老祖这!”
灵鹫老祖也顾不得保持形象了,咫尺之外,便是这一顿辛劳所得。他现在真是狂喜欲爆,恨不得纵声大呼。
不用再掩饰,老祖残魂摇身一变,当即化作那道黑色神光驾着漫天的黑风,以乌云盖顶之势扑了上去。
上一刻,还是庄严妙相,有从容天境之美。不想一下刻就是人发杀机,毁天灭地,吞魂噬魄之时。
如此天地翻覆的变化,便是这灵台心境也未曾反应过来灵鹫老祖所幻化的千丈空间内依旧传荡着刚才的煌煌纶音:
“来,坐此座,为天帝,法身无上……”
“来,坐……”
“来你妹!”
眼看黑风席卷而去,婴童即将蒙难,先前的七色宝光忽然收敛,随风而起,与那懵懂婴童合身一变化作一怪衣少年,发出一声怒喝,震破长空。
长啸之声,震于天际,无边的云海如沸腾了一般翻滚着。
华丽的宫殿、金山银海、宝树玉坊等等幻景中的景色,都在这声怒喝中如波纹起伏一般生灭不定。
“坐你妹!”
紧接着又是一声怒吼冲天而起,好似惊天霹雳一般响动浑沌。
刹那之间,搅碎云层无数。
灵鹫老祖所观想出的幻景终究不能再做支撑了:“噗”的一声便破灭四散。
两声惊雷之后,灵鹫老祖就像被大锤击中一样,如破布倒卷一般倒飞了回去。
此刻的他已全无刚才的快意嚣张了。他的一番作为在这天地初开的元始伟力面前,连苦苦挣扎都谈不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重重黑风也已散去。
“你他妈是谁?敢管你老祖的事情?”灵鹫老祖感到灵台心境的激烈变动,让他的之前一番心血全部白费,甚至连他脱离的退路都被死死堵住,不由暴跳如雷,又化作之前那位老者,开口就骂。
那怪衣少年一击得手,也不惺惺作态,当即变回七色宝光,猛虎扑食般朝灵鹫老祖扑了过来。
“我是谁?哈哈,死人就不用知道了!”伴着一声暴喝,一道森森冷意笼罩着灵鹫老祖。
灵鹫老祖只觉得一道道杀气弥漫在六合之内,迎面的劲气排空,撼人心魄。“这厮好生凶残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祖急忙凝神定气,手上仅余的那道黑光,迎风一展,顿时便形成了一道黑色光幕,想要将那道扑杀过来的七色宝光给挡下来。
黑光与彩光一相逢,整个灵台心境的演化都似乎在一瞬间中停止下来,只有“轰”的一声,天地间好像闪过一道厉芒,连时间都似乎要在这一阵的交锋中被劈成两道。
下一瞬间,七色宝光透过黑色光幕杀出。
灵鹫老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击飞,口鼻间鲜血四溢,整个身躯如被蒸熟的虾米一般佝偻在地,所幸有黑光阻遏,人还未死。
七色宝光虎扑之式被阻,怪衣少年倒也不以为然,只是显露出身形来,神态怡然的说道:“好厉害的先天神光,你这老匹夫倒有几分斤两。”
灵鹫老祖僵硬的卧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现在他手头只余下一点黑色神光摇曳不定。
“竟然连一色玄冥神光都抵挡不住他?难道非得要老祖我拼了老命使出绝招不成?”
灵鹫老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对方的七彩宝光并不在他的压箱神通之下,当下有些惊颤的问到:“你是何人,怎么出现在这里?那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比我的玄冥神光还要厉害几分。这怎么可能?”
“这里便是我的灵台心境,你道我是谁?”怪衣少年傲然一笑,也不回答对方的疑问,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他数眼后,反道:“原来那叫玄冥神光,倒也贴切。不过你是谁?竟然打上了我的主意。”
灵鹫老祖闻言愣在当地了,心中大奇:“怎么可能?这蠢娃子明明是个不懂炼术的凡胎俗子呀?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神魂?”
他转念又暗道:“难道老祖我不小心撞着了什么人的转世魂魄不成?那就是说还有机会翻身了?”
想到这,又有一丝希望在他心里活络开来,老祖一下子振作了起来,心思也灵动了不少。他略带谦卑的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暗自凝集里力量,一边拖延道:
“我是万里科克莱大草原之主,人们都称我为灵鹫老祖,为人最是纯善不过,今日一定是场误会,是场误会哈哈……”
“老祖我见你资质不凡,就想借你一地暂住……暂住一段时间。成了,日后定当厚报。当然你要不愿意就算了,老祖我再找别人就是了。怎么样?都是误会一场,咱们的梁子就此揭过吧!你开了禁制,让老祖脱身如何?”
灵鹫老祖一边东扯西拉的说着闲话,一边暗自打量着这个怪衣少年,只见他剑眉星目、玉面朱唇,虽然有一袭怪衣加身,却显得格外灵秀,身影隐隐约约闪了七色光芒,让人看不透虚实。
在老祖扯淡的时候,怪衣少年脸上也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静静的听着对方胡诌,好像全然没有留意到对方在玩拖延时间的小把戏一样。只有那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中冷光渐盛,直令四周寒意蔓延。
灵鹫老祖并非愚钝之人,也渐渐感觉不妙,勉强又扯了几句便笑道:“今日在水边,老祖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冒犯了。不过,阁下那时的修为怎么如此低下了?桀桀,莫不是……”
“你废话倒是挺多。”怪衣少年闻言冷然一笑,脸色陡然一沉:“我问你什么便答什么,何来那么多废话!”
“且让你吃个苦头,长长记性!”
说着他长袖一挥,一道彩光从他身上浮出,化作一张如车轮大小的巴掌,散发着七色光晕,带着凄厉的尖啸,狠狠的向灵鹫老祖抽了过去。
这时,灵鹫老祖正卧薪尝胆呢,他所依仗的那道玄冥神光还未能恢复过来,这刻只能硬着头皮硬接怪衣少年的打脸一击。
他张嘴无声的吼了一声,一团金雾从他口中涌出,在他面前聚敛成盾,挡在身前。
然而,结果却是摧枯拉朽般的不堪一击只能说是摧枯拉朽。
灵鹫老祖的仓促抵抗哪里是这七色宝光的对手,只是被光晕一照,那些聚起的金雾便被统统吹散逝尽。
“啪”的一声,硕大的巴掌便狠狠击在了灵鹫老祖颈脖之上。
那一瞬间,灵鹫老祖只感到是被人拿刀子戳进了心窝,这是他近百多年来都未曾受到的剧痛,不由失声惨叫。
“小娃娃,莫打了,莫打了!”灵鹫老祖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身形显得更加的萎缩了,他连连告饶道:“你问什么老祖我就说什么,莫打了。”
“今年到哪一年了?”
灵鹫老祖眨了眨眼睛,心中疑云大起,但是之前的教训实在太过深刻,让他再也不敢啰嗦,急忙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天顺三十七年!今年就是你们大周的天顺三十七年!”
怪衣少年呐呐道:“天顺三十七年?”很显然这个年号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便就追问道:“大周开宏元年距今有多少年了?”
“开宏元年?”灵鹫老祖略一思索就道:“略有一百一十余年了吧!”
“呼,一百一十余年,原来我已经在此被困百十年了……”怪衣少年意态萧索的叹了口气,他负手而立,看着四下浑沌一片,神情落寞无比。
过了一会功夫,灵鹫老祖渐感自身法力已经渐渐恢复,心中底气又盛,便开口试探道:“小娃娃,今日老祖我眼拙,冒犯了你。你多多海涵,只要你让我从这灵台心境中出去,老祖我可对天发誓,感你恩情,必有厚报!”
怪衣少年回过神来,听了他的话,不由嗤笑道:“感我恩情,必有厚报?何必妄言相欺呢!我看你怕是想要把我挫骨扬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