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畸形癖好
今日基本上根特所有的官员也都没有闲着,白天都在想着明天怎么给太子祝贺,是送什么礼合适呢,这可是第五洛被宣布当上太子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即便现在还没有观礼,但也算是都认定了的太子。读零零小说
这送礼可不像是平常给皇上或者太后送礼,送最好最贵的就行,明天的这个礼却不能随随便便的送,这一次的送礼也许直接就关系到站位的问题,是支持第五洛做太子,还是支持别的皇子,不光第五洛和皇上都看在眼里,众皇子也都看在眼里,包括其他官员,也许就会直接影响到自己以后的仕途,选对了一生无忧,选错了就完了。
所以官员们都在相互打听,要不想鹤立鸡群的那就随大流才是自保的办法,所以今天这一天不光大街上热闹,官员们也都热闹,包括皇宫后院的老佛爷和那些皇上的妃子们,以前要是说也有人看不上这位皇子,那现在却不得不另眼相看了,因为这位被所有人称作无能的人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上,最起码现在已经是太子了,而且过的还很好,没有要被废的迹象。
最主要是老佛爷从小到大就给当宝贝一样,从未对这位别人眼中胡来的皇子有任何的失望,满眼的疼爱,也不得不让众皇妃们现在开始格外重视,所以现在后宫的娘娘们也开始都想着给这位新上任的太子什么礼物。
全天界的官员们都在忙着明天的礼物,而明天的那位主角这个时候却正在ji院谈情说爱,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少不了嘴上又是一番数落。
八大胡同最边上的西楼,因为有魑魅魍魉在屋外,第五洛也不担心青楼有动静而不知,既然花若还没请来张大公子,第五洛闲来无事就走向那雪衣,让她起身,在这名清倌儿一脸匪夷所思的凝视下,很干脆利落地剖琴见腹,手上悄然出现一把红色无影剑,帮她斫琴一二,笑道:“弄坏了琴,我回头帮你买新的,这些银子还是有的。其实好的琴,在于声yu出而不得出,说得低俗一些,就如同女子脱衣诱人,将脱又未全脱之际,总是最让男子遐想连篇,身无余物时……还是不说这个比喻了,大煞风景,我当下能做的十分有限,不过一些道理,以后你寻人帮忙斫琴时,可以说给他听……”
雪衣听着这位清雅公子仿佛没个尽头的温醇念叨,一开始她还能一字一字记下,后来忍不住放开胆子笑问道:“公子,你真是来西楼买醉的吗?”
第五洛没有抬头,取笑道:“你们从头到尾也没给我递酒啊,茶水倒是有,就算一茶壶都灌进肚子,可那也喝不醉人。”
雪衣就要去拿酒,第五洛摇头道:“不用了。”
然后雪衣看到这位小心翼翼斫琴的公子,怔怔入神。
第五洛猛然站起身,然后又坐下,痴痴望着那架被他亲手所斫的破琴,收回视线,闭上眼睛,一根手指轻敲眉心,轻声呢喃,其实是在不断重复一句话:“物有不平则鸣。”
雪衣只当这位公子是斫琴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那公子仍是自言自语,不过零零碎碎,加上她也担惊受怕,就有些听不真切了。
“师傅以前说曾说天地之间有浩然……”
“我也曾恍恍惚惚逍yao游天地间……”
第五洛伸手试图去抓住些什么。
随后变作手指凌空纵横勾画,杂乱无章。
这时候雪衣离他更远了。
屋外,魑魅魍魉蓦然睁开眼睛,如临大敌。屋内风柔娘子手中长刀紧握,眉头紧张。
至于更远那边,花若几乎觉得自己是冒死敲响了张末的房门,里头欢声笑语惬意得很,屋外一大拨扈从,有张公子那位都尉义兄的佩刀甲士,也有根特几大帮派里的高手的嫡传弟子,看她这位小掌班的眼神,可都跟正经不沾边,最主要是里面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这群人想歪。
花若不敢连着敲,只是敲了三下,果不其然,房门没开,只传来张末的骂骂咧咧,扬言谁要是胆敢坏了他张大公子的雅兴,男的打断腿脚拖出去喂狗,女的就打赏给他手下十几票兄弟都痛快为止,吓得花若这种年纪不大却江湖很老的女子都有些嗓音发颤,也不敢推门,战战兢兢说道:“张公子,我是花若呐,有事禀告,咱们西楼刚来了一位根特本地的年轻人,喝过了些小酒,然后自称是张公子的旧友,也不知真假,花若斗胆来跟张公子知会一声,就怕万一真是张公子的朋友……”
说是喝酒,她心中哀叹。那位公子也就是喝了一两杯茶水,哪来的喝酒,更没有什么酒话,花若仁至义尽,也只能帮你圆场到这一步了,后面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屋内夹杂着某处肥肉颤颤独有的清脆声响,张大公子一边喘息,一边怒骂道:“让那家伙趁早滚蛋,再来烦老子,老子就让你跟他去西楼外当街欢好!”
花若再没有一丝侥幸,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巴不得张末不去雪衣那间屋子为非作歹,当即致歉一声,就要离开。
屋内不堪入耳的噪杂骤然停顿,“等一下,是根特本地的?老子根特也没有几个朋友啊?”张末这话说的不假,认识的人是不少,但能谈得上是朋友的几乎没有,像他这种跋扈的人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害怕的多,哪还敢称朋友,要不然就是比自己厉害的,要不然就是拍自己马屁的,说朋友都可笑。
紧接着屋里又传来喘气声道:“有没有说是几环的朋友?”
花若悄悄苦脸,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哪怕屋内张末见不着,仍是乖乖挤出笑脸道:“对的,是根特本地的,张公子英明。”
“少他娘的拍马屁,问你几环的?你磨磨唧唧个什么。”
慌张的花若赶紧道:“具体不知,但看样子最起码应该是三环以内的。”
“相貌如何?”
“尚可,但没有张公子英俊威武”
“滚你娘的,再跟老子打马虎眼,信不信让你滚进来去马桶那边蹲一晚上?”
“是个挺英俊的年轻人。”
“有没有带大帮扈从?”
“没呢,就只带了一个,远不如张公子有气势,差远了。”
“一个?对,一个就对了。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懂个屁的气势,等着,老子这就跟你去看一看。”
屋内稀稀疏疏的穿衣声响,让花若几近绝望。
西楼仿东南民居,又仿苗疆筒子楼,中设一口天井,不做任何遮掩,夏纳凉冬赏雪,独到匠心。
不过楼内屋子对开,一般分内外两屋。
雪衣那间就是面临街市,像张末这种,合二为一,相对宽敞许多,没有内外之分,屋内装饰更是极尽豪奢,大小物件都价格不菲,远不是清倌儿雪衣那边可以媲美。
张末之所以让西楼当做财神爷,缘于他有个畸形癖好,跟花魁之外一些姿色稍差的女子鱼水之欢,喜欢拖拽着她们去里边窗栏趴翘着巫山行雨,能让许多同一楼层的客人大饱眼福,美其名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每逢张公子来西楼,又没有点花魁接客,那么总会有许多男子闻讯匆匆赶来,即便不能雨露均沾,也能犒劳犒劳眼睛。
显然今天对面同一楼层的家伙们都没能一饱眼福,好在张末私下曾说哪天等他老子当上了三环太守,一定要让两位花魁都去窗栏乖乖翘起,让所有人都乐一乐,这就叫普天同庆。
房门打开,一位跟楼内小掌班关系恶劣的花魁满脸春意,轻轻斜瞥了一眼花若,那是只有女子之间才能心领神会的阴冷,幸灾乐祸。
花若带着胡乱披上狐裘的张大公子走去,步履维艰。
张末一脚踹在花若小腿上,“是瘸了?还是给人使唤得腿软了?赶紧的,耽误了老子大事,你就等着,老子可不管你是不是花大娘的女儿。嘿嘿,如果谎报军情,那就更别提了,在军伍里就是一个斩立决,反正你们这些浑身没一个地方干净的娘们,早就该丢河里浸猪笼了,老子跟你们这些婊子怜香惜玉个屁!”
花若咬了咬嘴唇,然后就是笑,也不知道笑给谁看。
张末带着那帮恶仆扈从浩浩荡荡前往花若所说的根特旧友那边,在根特就是天王老子的年轻纨绔,眉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那家伙千万别跟姓李的有半颗铜钱关系才好。
万一真给沾亲带故了,就算是个小喽啰,他张末打是万万不敢打的,说不定还只能乖乖奉为上宾。
这可不是张末好说话,没辙啊,在富饶的根特三环,张末几乎所有官家子弟和将种子孙都不怕,屈指可数那一小撮,顶多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唯独就怕那么一个。
比家世,人家老爹是正二品,别说三环,整个禁军甲天下的天界,也就大将军跟新任根特都护褚大魔头可以压一头,自家老爹差了好几个台阶!比身手,一百个张末都揍不过人家一个,比军功?连脸皮厚如张末,也没好意思比这个。
张末只要一想到那姓李的,就越发心情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