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被调戏
第五洛屈指算来：“一等词牌名五个，传承数百年始终不作变更，二字词牌名以寒姑夺魁，三字以太平令和剑气近两者并列，四字词牌中以卜算子慢第一，加上一个铜人捧露盘。”
“历代太平令都是大府主，剑气近是剑府府主，棋府与乐府两位府主在词牌名上并无要求。不过上代与当代两位太平令没能做成帝师，自古而来，祭祀以天地君亲师排位，寡人无父母可跪拜，你若自视能与天地齐肩，再来做这个帝师。”
“这话不愧是当皇帝的人说出口的，听着就霸气。不过太平令没当成帝师，现任寒姑成了太子妃，也算打一个耳光给颗枣子。天空之城自己排位的顶尖高手，天界王朝武评第四的断矛王茂所在四大江湖支柱，要远多于棋剑乐府，但要说离天空之城王庭最近的一个门派，还是棋剑乐府。”
“不知道李学严的词牌名是什么。记得好像词牌名里有个凤凰台上忆吹。箫，岂不是与人见面就得报上这么长长一串？而且，这个名号，实在是雅俗共赏，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有魄力走出棋剑乐府。”
少年大牛伸手擦汗时，无意间看到黄公子的侧脸，再吃力踮起脚跟，鬼鬼祟祟偷瞄了一眼那名女子的背影，心里跟着惆怅起来。
他的惆怅原因很简单，自己个子都还没她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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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兴许说不是兵法行家，却也绝不是门外汉，望着眼前沦为两朝战争棋盘上弃子的雁回关，感到不可思议，非但没有城垣颓败雉堞崩剥的荒凉，反而比起早前在王府一张老旧地图上的标识来得雄壮三分，在远方便粗略算计一番。
显然经过重筑的方形关城，城围扩六里至九里，城墙由夯土为砖石，城顶外建有垛口外包青砖的挡马墙无数，甚至连点将台都已竖起，看着竟有一种微缩襄樊钓鱼台的错觉。
本不打算入城的第五洛在远望雁回关城墙后马上毛遂自荐，跟着祝泥衫公孙杨和三名黑水帮青壮一同入城，既然没有城卫，更不需要任何路引，第五洛走入城内，下意识眯起眼，第一眼不是去看那些锐气与匪气十足的人来人往，而是盯着一反常态不在城外而是在城内建造的瓮城，按照兵书旧制，
瓮城都会建在城外，再者雁回关里的内瓮城在城体上挖有约莫是用作藏兵的孔洞，第五洛早先听到朝堂大臣与父皇谈及战略层面的军国大事，偶然提到瓮城改良，便有设置藏兵洞一说。
虽然第五洛长这么大极少上过朝堂，但有时候也被逼无奈被赶鸭子上架，到了朝堂上面也是百无一事，不过有的时候第五洛还是大略的记住了不少的东西，最主要都是一些朝堂上面争论的事情。
但内瓮城多半用于大城摆出死守的态势，小小一个夹在两朝中间的雁回关，哪怕要做出兵粮寸断的死守，又经得起几千铁骑的蹂躏？
在荒瘠大漠无依无靠，孤立无援，雁回关就是一块无论添加多少佐料都美味不起来的鸡肋，竟然如此砸下金银的耗费心血，背后主谋，到底意图何为？第五洛蓦地升起一股要将这颗钉子狠狠拔掉的冲动。
少年时代便流亡天空之城的公孙杨露出一种浓浓缅怀的情绪。
几名灰头土面追逐玩耍的孩童朝他们一行人有意无意接近，公孙杨上前两步，好似主动迎接上两名孩子的同时碰撞，那两个瞧着六七岁大真实年龄只会更大上三四岁的孩子没有跌倒。
游鱼一般从公孙杨身侧分别滑过，见到祝泥衫的讶异，公孙杨轻笑道：“不过是丢了几两碎银，这在边境叫做进山拜桩子，是常有的事情，若是不给，这些孩子后头有盘根交错的地头蛇，就等于打了他们的脸面，少不得被一大群人当面讹诈，不过也不能给太多，出门在外，少有捎带太多黄白物的傻子，一旦被当做可宰的肥羊，更麻烦。”
顺着公孙杨隐蔽的眼神方向，祝泥衫果真看到街道拐角处一名满身痞气的中年壮汉，从一个孩子手中接过从这边顺手牵走的钱袋，掂量了一番，与祝泥衫对视，手臂刺青狰狞的壮汉脸色也毫无变换，反而不耐烦地打了个滚蛋的手势。
祝泥衫哭笑不得，与公孙杨低声说道：“在雁回关，当贼的都这么豪气？”
脚步瘸拐的公孙杨笑道：“在这里，当官的当兵的，都是过街老鼠，当贼当匪的才是大爷。”
公孙杨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可老头子上次在倒马关以为必死，不想让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牛角弓被人拉开，就自己绷断了弓弦，弓弦特制，材料只有在这边境才找得到，店面不易被寻见。”
祝泥衫点头道：“不碍事，公孙叔叔自去寻找弦丝即可，我们约好一个时辰在城门口相见，行吗？”
公孙杨考虑了一下，叮嘱道：“小姐记得不要进那些生意冷淡的店铺，这些铺子多半大有靠山才能在雁回关扎根，挣的都是大银子，常人不好打交道。
还有，在雁回关这种地方买东西，自然要比在别的地方破费银子许多，这个钱心疼不得，你越是讨价还价，那些精明到骨子里的商贾越是往贵了卖，他们在那儿把价格喊破天都不觉着腰疼的。
再就是在这座雁回关，虽说遇到大事力求能忍则忍，但切不可行路低头，露了怯，在靠拳头吃饭的边境，很容易招来欺软怕硬的苍蝇，这些角色，鼻子比狗好，眼睛比鹰毒。”
祝泥衫都记在心中，公孙杨走之前附加了一句：“如果一个时辰后没有见到我，你们就别等。”
祝泥衫刚要说话，公孙杨摆摆手，一言不发径直离开。
不说还好，几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黑水帮青壮听到一大通告诫后，马上缩头缩脑，让祝泥衫看到后气不打一处来，唯有第五洛脸色平静站在她身旁，既有当初引来貂覆额女子兴致的招苍蝇潜质，也有震慑一些蛇鼠的能耐。
毕竟敢进雁回关的公子哥，总不可能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士子，吃饱了撑着活得腻歪了才会来边境负笈游学，先前便有一位以边塞诗名动天下的大文豪仅带书童游览边境。
结果没到半个月就被人拿他的一根断指去跟所在家族索要巨额赎金，好在家底子厚，交出了银子，边境绑匪还算重诺，再者文豪与边境军队有关系，才算活着回去，至于那名书童，据说被等赎金等到不耐烦的绑匪给五马分尸了。
真正的边境，民风那是极其的朴素。
这不祝泥衫第五洛几人走着走着，前头就迎面走来一位穿着清凉并且裸露白花花双腿的女子，衣衫单薄，胸前双峰摇摇欲坠，女子身材娇小，身高比祝泥衫还要矮上半个脑袋。
可这么个走路让人担心前扑倒地的女人，面对一个彪形大汉斜撞向她的胸脯，她一记迅猛撩阴腿就干净利落造就了一个阉人，抬腿收脚，一气呵成，看都不看一眼那体重是她三倍却满地打滚的汉子，估计是嫌弃他吵闹，转过身又朝胸毛茂密的汉子胸膛就是一脚，一只绣花鞋直接踩进了这可怜虫的胸腔，面不改色的女子提起脚后，鲜血滴落无数。
有轰然喝彩的，有言语调侃的，唯独没有路见命案而仗义执言的。
那女子见到第五洛后妩媚一笑，两人擦肩而过，她一巴掌拍在第五洛屁股上，响声不小。
第五洛身后黑水帮三位目瞪口呆。
祝泥衫转头看了眼那媚态横生不忘朝第五洛嫣然回眸的女子，再看了看眼观鼻鼻观心笔直向前的姓黄的，似乎察觉到祝泥衫的愤懑，第五洛无奈道：“怎么，还要我喊非礼不成？到时候整条街就你一位女侠出马相助，很好玩啊。”
祝泥衫撇过头，嘴角悄悄翘起。
黑水帮那三位哥们就整不明白了，怎么好事都给姓黄的大包大揽，倒马关那会儿貂覆额的腴美人差点要强抢这个小白脸，没入城时平白无故得了一枚蛇游壁。
这才入城多长时间，就给一个胸前双峰能闷死汉子的娘们调戏了，人比人气死人，三人猛翻白眼，眼神如刀子丢向姓黄的，一来二去，反而不再被雁回关的恶名给吓到。
让生怕三人露馅的祝泥衫如释重负，按照公孙杨所说去拣选了几家生意火爆的铺子，补充了干粮与饮水，井水贵如油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的水价，简直是一两水一两银，若非公孙杨提醒在先，面对那个拿勺子蹲在井旁一副爱买不买架势的商家。
祝泥衫真想转身就走，听到那人满嘴荤话说给摸一下手就送一勺水后，她差点没抽剑捅过去，只好远离几步，干脆让姓黄的与这些流氓打交道。
祝泥衫抚了抚急剧起伏的胸脯，下意识往下一瞧，以前不觉得，可比起方才那个不害臊的女子，自己这里似乎真的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