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上山
第五洛不怒反笑，真诚叹气道：“你的看法跟我大哥如出一辙。.只不过我这个，及冠以前也就只有不务正业一件事可以放心去做，你不能奢望我韬光养晦的同时又包藏祸心，我也不怕你笑话，至今我都没什么嫡系可言，仔细算一算，好像就洛字营两号人还算有些交情。我倒是希望有人朝我纳头便拜，可第二次游历，襄樊城外芦苇荡一役，府上一名东越剑士死前不过是骂了我一句狗屁的殿下。那时候我便知道天底下没谁是傻的。”
第五北抹去嘴角酒水，调侃道：“原来是不敢坐龙椅，而不是不想。”
第五洛无奈道：“鸡同鸭讲。”
第五北缓缓说道：“当下发生了几件大事，分别是我朝平令成为众望所归的帝师，你的八哥持银瓶入西域，白衣僧人入云说法《金刚经》，道德宗在大帝支持下开始集一国之力编撰《道藏》，张巨鹿着手抽调几大藩王的精锐骑兵赶赴北疆，其中以燕敕王和地灵王多伦两位最为不遗余力，与你父亲同父同母的广陵王第五毅出兵含蓄，被你父亲召见入根特，当面斥责。天界开始流传《化胡经》，有了谤佛斥佛的端倪，据说天下各大州郡只得存留一寺，小野寺都未必可以幸免。”
第五洛笑道：“我更好奇你们天空之城剑士剑气近黄青上武当。至于那个跟我有过节的吴家剑冢吴狐儿，听说带着剑侍去了趟吴家九剑破万骑的遗迹，带走了柄祖辈古剑，境界大涨。”
这回轮到第五北无奈道：“对牛弹琴。”
第五洛跳下护栏，轻声道：“老和尚竟然死了。”
第五北疑惑道：“小野寺主持龙树僧人？”
第五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一个鸡同鸭讲一个对牛弹琴，再说下去也是然无味，就继续赶，脚下的蜈蚣道盘旋弯曲，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遗址景点，一样走得乏味，走到一处上山下山的岔口，见第五洛毫不犹豫往山上行去，第五北皱眉问道：“真要去提兵山？”
第五洛笑道：“当然，想见一见天空之城女的风情，竟然一次落败差些断了一臂，还敢跟提兵山山主叫板。要是长得漂亮，就抢回天界，到时候可别跟我争。”
第五北当然知道后一句是玩笑话，他对这颗柿谈不上如何高看，却也不敢有任何低看。一味鲁莽行事，第五洛就是有十条命都活不到今天。只不过朝夕相处一旬多，第五北从未问过第五洛的武道境界高低。
行至半山腰，被提兵山关卡阻挡，第五洛才知道旅人到这儿就得止步，不是谁都可以上山观战，看到身边那位“虬髯大汉”笑而不语，第五洛只得乖乖败兴下山，如第五北所料，第五洛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撞破南墙的执念，下山有两条线，两人走了一条僻静小径，故意跟众多一样吃闭门羹的天空之城观战武人岔开。
适宜观景处有一座仿江南水乡建筑风格的雅致凉亭，亭外并无甲士巡视，只站了几名衣着华贵的健壮仆从，气机深厚，神华内敛，以第五洛看来，竟然有一人入二，其余几人也都在这道龙门的门槛附近，亭内有一大一小两女背对他们，年轻女盘膝坐靠着廊柱闭目养神，背有一杆长条布囊包裹的兵器，小女孩托腮帮趴在长椅上。
亭内地上有大小两双绣鞋，一双青一双红。
小女孩在轻声唱着一小乡谣，嗓音清脆。
私塾的先生在问知否知否，
是谁在树上喊知了知了。
小月亮悄悄爬过了山岗，
池塘里是谁吵醒了星光。
村头是谁摇晃了铃铛？
叮当叮当叮叮当……
第五洛站在原地不肯离去，第五北看到那帮不好惹的扈从已经留心这边，虎视眈眈，就扯了扯第五洛的衣袖。
下一刻，第五北心知不妙，但紧接着就只觉得惊叹荒诞。
第五洛一掠入亭，背对第五北和措手不及的提兵山扈从，轻轻给那名青衣女穿上了那双青绣鞋。
唱完知否知了小歌谣的女孩趴在长椅上，转头瞥见这人闯入了亭中，初时错愕以后，一张小脸蛋就像阴雨后骤放光明，无比欢喜。
第五洛给青衣女穿上了青绣鞋，转头对这个小妮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孩立即双手使劲捂住嘴巴，生怕漏嘴了秘密，然后似乎觉得这样的动作唐突，颇有淑女风范地正襟危坐起来，可惜发现自己光着脚丫，一双织有孔雀缎面的锦鞋还躺在地上，就有些脸红。
亭外提兵山扈从显得如临大敌，武人境界如何，一出手就知道大概的差距，这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轻而易举便闯入凉亭，一来亭中的小姑娘是提兵山的贵客，是山主女婿董胖留在山上的心肝，他下山时曾扬言饿着了小姑娘丁点儿，他就要每天晚上拿着锣鼓从老丈人熊二虎的院落敲到每一家每一户。
再则那名青衣负枪女上山挑衅山主，虽败犹荣，天空之城武人崇武情结深入骨，敬重所有确有斤两的强者，即便她是一个不明来历的年轻女，也并不如何敌视，提兵山上下都将她当做半个客人。
最后便是震骇于陌生男的实力，者累加，这些都是客卿的提兵山扈从忌惮到无以复加，闯亭时，一名身居二实力的客卿曾用两指摸着了一小片衣袖，只是不等这位小宗师发力攥紧，就给类似江湖上跌袖震水的手法给弹开，两根手指此时还酸麻刺痛。
亭内外气氛微妙，倒是小女孩打破僵局，依次伯伯叔叔喊了一遍，然后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请他们先上山，这等明面上不伤和气的圆滑做派，显然师从她的董叔叔。
这些时日，提兵山也习惯了小丫头的老成，加上她被那位自领六万豺狼兵马的提兵山姑爷宠溺到无法无天，一番权衡，几位被熊二虎安排贴身护驾的扈从默默离开，但都没有走远，只是在凉亭视野以外静候，再由一人去山主那边禀报消息。此时还酸麻刺痛。
亭内外气氛微妙，倒是小女孩打破僵局，依次伯伯叔叔喊了一遍，然后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请他们先上山，这等明面上不伤和气的圆滑做派，显然师从她的董叔叔。
这些时日，提兵山也习惯了小丫头的老成，加上她被那位自领六万豺狼兵马的提兵山姑爷宠溺到无法无天，一番权衡，几位被熊二虎安排贴身护驾的扈从默默离开，但都没有走远，只是在凉亭视野以外静候，再由一人去山主那边禀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