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点小伤而已。”她闻声身体一僵,表情不自然地笑着,脚不自觉地朝向了门口,她有意地提了提那不怎么沉的袋子,袖子轻轻一缩手腕上的表露出了一块,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眼前一亮,挎着手提包的那只手用力推开了半合半开的门扇,笑着大声说道,“只想着聊了,已经这么晚了,先做饭了,再聊啊!”
睡衣女人看着走进屋子,落荒而逃的她的模样,可笑地哼了口气,翻了个白眼一个轻蔑眼神后转身,边嘴里犯着嘀咕,边顺道进了刚才那个早早逃开的女人的家里。
阳光透过天窗,照亮了摆满了杂物的阁楼,灰尘在阳光里纷飞着,狭窄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了吱吱吱的声音,顺着声音转去,发现了另一处光亮,那里有一张不大的折叠床,上面躺着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几上的台灯,灯光昏暗,从光亮上看这台台灯已经有了些年岁,在它的照亮下,依稀可以看到那位老人的脸庞,他面容憔悴,肤色枯黄,气色很差,也没有精神,眉头紧皱着,微弱的呼吸声似乎有些痛苦,此刻的他双眸紧闭着,似乎睡着了。
嘭地一声门开了,门口走进了刚才那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她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走了进来,走到床前,眼睛瞟了一眼他,脸上顿时出现了嫌恶的表情,她将手上的那碗粥重力地置在了矮几上,一声不满的哼声从她的嘴里跳出,只见她嫌弃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便侧转过身,不愿再看上他一眼,厌恶的目光转向了门口,径直地朝它走去,嘴里碎碎念着‘老不死的’,临近门口时,眼角的光亮让她停顿了一下步子,她扭头望了一眼几上的台灯,脚尖立马一转,朝着它几步,低身便把台灯的插头给拔了,随后伸手理了理早上刚刚在发型屋做好的发型,用着那沾满了啫喱水味道的手握着门的把手,重重地将门关了上。
被窝里的老人,此刻已经老泪纵横,心里想着如果悠然还在的话就好了,回想着当初种种,现在后悔莫及。他转身间,覆盖在他上面的被褥露也了一角,他的腿在昏暗的视线中隐约看到了绷带,他感觉到了腿上的凉意,可是此时的他好像在放弃什么,只是瘫放着它,并不想理会。
他抹去眼角残泪,他屈着腿,静静地躺着,昏暗的空气中,一股清烟在黑暗中飘飘袅袅,清香煽动着他的胃,企图勾起他的饥肠辘辘的食欲,可是他始终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一个活死人般没有任何感觉,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窗中射入的阳光,绝望填塞在脸上,那双木讷的目光期待着解脱,他似乎已经无力挣扎,只想迎接死亡,结束这悲惨的一切。
夜已渐渐暗下,紫曛飘在天边际,与西落的红阳,相映成了一弧美丽的风景。
昔日餐厅
洛煦斜身靠在沙发上,眼睛瞟过对面被人喝过的那杯咖啡,嘴角扬起了一弧阴险的笑容,他撇过视线朝向身边的玻璃窗,望着外面的喧嚣景象。
桌子上被擦拭过的痕迹在时间的过渡中渐渐地消失了,南意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胸前的衬衫被水沾湿了,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轮廓,湿掉的衬衫里还隐约留有咖啡渍迹,他走到前台,看着正一脸悠闲地望着窗外的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边走过一桌又一桌闲式的座位,边在意地低头轻拍着那发凉的胸前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