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始走偏的心
“哎，看见了没，还是我们家戎天琪好，我看你干脆也舍弃那个徐正严，加入我们的追琪大队好了。”从影抱着她的胳膊，几乎将她从床上翻到床下，嘴里面无时无刻不在说着戎天琪的好。
她把八爪鱼一样的她从她身上掰下来，叹了口气，“你这不是叫我红杏出墙么。”略微有点哀怨，她可还期待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哪里有，那你说戎天琪今天是不是帮了你？”
她点了点头，“对，他帮了我。”
“他的答案是不是很精彩？”
“很精彩。”
“那不就好了。”
她撅起嘴，“我喜欢徐正严，不可能因为你们一两句话，这个事实就轻易改变了。”最后她严肃外加认真地告诉她们，“人家戎天琪是有眼光的，他不会喜欢一个他一直称呼为呆子的人。”因为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般都喜欢和他一样聪明的，而不是一个笨蛋。
到下个星期，竞赛结果出来之后，她果然得了第二名，虽然不是第一名，但也有二百大洋，总比没有来得强。戎天琪站在第一名的位置领奖，穿了件黑色的西装，挺拔修长的身影，在聚光灯下，闪出来的还有一种令台下女生疯狂的光芒。
徐正严今天特地来看他领奖，她十分高兴，等到戎天琪被颁奖的那一刻，站在徐正严身边的辛芝薇忽然走上来，当众给了他一吻。引发现场许多尖叫声。她也有些惊怔，回过头的时候，好像看见了戎天琪幽深的眼眸。
徐正严走上前来，说，“没想到你一点不傻，反倒很聪明，五百多人的数学竞赛，全是高数，你竟然拿了二等奖。”
夸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这结果还是靠作弊得来的，只能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其实你要是参加的话，可能我就只能得三等奖了。”没想到，白芷晴竟然还会开玩笑，徐正严敲了下她的脑袋，觉得她着实谦虚了，“不要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她抬起头，看着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珠，在那黑色的亮晶晶的中间，映着两个小小的白芷晴。
“我会的。”她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好像在向天许下承诺。徐正严想要什么样的她，她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呵呵，呆子，拿了奖是不是要请吃饭？”戎天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辛芝薇跟着他一道走到他们的面前，。她疑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惹得在场其他三个人哈哈大笑。
“哎，果然是呆瓜，连人话都听不懂。”最后，戎天琪先离开了场地。最近他好似有些不愿意抛头露面，就连学校里都很少听到他的新闻。
辛芝薇和徐正严跟在他的身后，都和她道别。她捏着手里的奖杯，这个奖杯里躲着一个神，骄傲霸气，他的名字叫戎天琪。
这个周末，她再次到监狱里面去探望她父亲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大约和她差不多年纪，坐在了他父亲的旁边，痴痴地守着对面空空的座位，很显然，他并没有等到他的亲人。白芷晴和白松然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又忍不住瞧了那旁边的人一眼，那孤独可怜的眼神中，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她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变得和那人一样，她以后每个月要来三次才成。
“天，警官，天他怎么会没有来呢？不可能的，他每个礼拜都会来的。”她直到出了探望室，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孤独人的悲痛叫声，看来，谁伤他心了。
“呆子你真的要报这个培训班？”从影看了看手里的宣传单，“很坑哎，一千多块钱，五十课时，而且每次都是晚上上课。”她和穆小七真心不想趟这浑水，虽然会计证得考，这个班倒不必要报。
白芷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拿笔在白纸上，算好了账目之后，合上本子，温柔地笑笑，
“徐正严会参加。”
原来，又是为了他。从影十分气愤，也想不明白，戎天琪这么好的人，为何大家都喜欢他，她竟然把他当作头号敌人。
“说来也奇怪，近来他的新闻实在少得奇怪，自从住院过后，整个人好像淡出江湖了。”从影在一旁哀叹，穆小七十分赞同地点点头，“而且花边也变少了。”
白芷晴在一旁听着，猜测道，“莫非他从良了？”
“去你的。”两个人同时朝着她鄙视地看了一眼，“他本来就是好人。”
会计课上，她一眼就看到了徐正严。
徐正严有些诧异竟然在这里也会遇到白芷晴，招呼了她一声，“过来坐。”正好旁边有空位，她很乐意坐了过去。
“真是巧。”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了月亮，在不经意间，又挑动了她的心神。她先是轻轻地恩了一声，之后看着他，连忙摇起头来，“不巧，我是看着你报名特地来找你的。”
嘿，徐正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孩子，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直白？”简直丝毫不要人的猜测。
“直白？我没有。”白芷晴看了看刚发下来的资料，不幸，这两本她已经全部背完。
“哦，只是不实话实说的话，我便没有话讲了。”最后，她回了他这么一句话。徐正严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是傻，是个好人。”
她听了这话，好像一只小猫一般，眨了下眼睛，“那你要什么时候接受好人？”这话成功堵住了徐正严的嘴巴。
他的脸红了。红得彻底，第一次被女孩子用话堵得没有退路。
这个会计培训班的内容一天上三个课时，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徐正严是因为某些原因报名，之后发现仍旧错过。
所以压根就没有想认真听，况且，会计算个什么东西？他家的公司，将来他老子不苦心经营后交给他，还能够给谁？
他着实没有想到白芷晴也会来这里，其他书友正在看:。还挑明了和他说，是找他才来这儿的。好歹来了，他也稍微听了会儿，可旁边的某人，从五点半开始，睡到现在，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有些好奇，总以为白芷晴是个乖孩子，上课认真，作业认真。没有想到，她比他颓废得更加彻底。在白纸上画了三筐葡萄，之后嘴唇对着葡萄儿，脸蛋放在桌面上，呼呼大睡。徐正严凑近了她的桌面，想看看那葡萄到底画成什么样，等他的脸孔正对着她的眼睫毛，发现那睫毛微微弯曲，煞是好看。
再看她稍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白里透红，还有那天生带有弯曲的卷发。心脏忽然跳动了，萌生了一种情绪，他迅速远离了那张脸蛋。
于是，白芷晴与徐正严的见面从一个星期两次，成功变成了一个星期四次，甚至比某些热恋中的情侣还要多。
“听说没有，张胡被学校开除了。”她晚上回到宿舍，因为趴在桌上睡了三个小时，觉得脸颊有些痛，胳膊十分酸，本想蒙着被子就睡觉，可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意。
她拖起疲惫的身子，眯着眼睛，好像一只懒猫，“怎么了？不就是上次给我们数学竞赛监考的那个么？”
“这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那个胖胖的。太好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仗着自己是个小主任，真活出高贵劲儿来了，没事不把学生老师放在眼里。”从影在一旁十分高兴地拍手叫好。穆小七更是高兴地手舞足蹈，“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开除吗？”之后，她干脆跳到了白芷晴的床上，把她的被子从她头身上撤走。
“为什么？”
“据说他不知怎么得罪了戎天琪，于是人家找他老子，给学校一通电话，那张胡就被开除了。”畅快！真是畅快！这就是现世报啊。
从影一整晚都在大声欢呼，因为她以后再也不用上那通过率仅百分之十的公选课了。
“我还以为他会吃亏，没有想到，人家张主任都被他开了。”看来，有钱到底能使鬼推磨，一个主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过，有权有势的人，看不惯他，他就被炒鱿鱼了。
“小七，从影，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被开。”她盘腿坐在床上，说得一本正经，眼神有些恍惚，“因为他骂戎天琪是笨蛋坏学生，还很不识相地叫他站了两分钟。”
怪只怪他没有眼光，看不出谁是软柿子，谁是石狮子！
“果然戎天琪是学校最不好惹的一个，比张胡还不好惹。”从影和小七双双握手感慨，白芷晴一双眼眸转了转，手中捏着的被子角附上褶皱，她在想，为何她见到了他如此多的缺陷，他至今还没有拿她怎么样，是不是要在最后，来个算总账？
“如果有个人三番四次警告你要小心点，这代表了什么？”白芷晴不知为何会问起这句话。空气中宁静了片刻，从影趴在她身上，将头靠在她的大腿，感觉到脑袋被她的骨头磕的有些疼痛，“说明你得罪了他。”
“那完了。”白芷晴忽然间倒在了床上，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有些忧伤，“我好像惹毛戎天琪了。”
“不是我说，为什么我总觉得戎天琪对待你的态度和对待其他人有那么一点不同呢？”
白芷晴的心好像被放在了水中摇摆的纸船上，一不小心，就会沾染到湿润的水汽，从影的话，让她微微一颤，而那颗心脏，是颤抖地最激烈的部位。
“或许是因为他总骂我呆子，觉得很好玩。”说完后，急急地拿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你快睡觉去。”闷声从被子中传出，从影看了她一眼，下了床。寂静的夜，竟然又是在讨论这个男孩子中度过，她尚能想起，前几日她们三个一起打着手电讨论学校八卦，最后绕着戎天琪，讲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