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夏容的遭遇
清晨。夏容如那位大夫预料的一样睡了。她看着陌生的纱帐。心中大吃一惊。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坐了起來。看到已经变了的衣裳。那恐怖的回忆似潮水一样涌进脑海。让她如精神崩溃一般的尖叫起來。
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让在外屋里坐着打瞌睡的人一下子惊醒过來。她快步跑进屋内。看着那犹如自残一般捶打着自己的女人。愣了一下便跑过去。拉住她那又不断舞动的双手。轻柔的说着:“夏姑娘。夏姑娘。你别这样。”
那温柔的声音让燥动异常的夏容神奇的安静了下來。她呆呆的看着突然冲过來拉住自己的女人。有些疑惑的说着:“你……你是……李……李小姐。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他的人。你不是嫁给耿家少东家了吗。”
一连串的问话显示了她对陌生环境的害怕。同时她昨夜撞上自己丈夫乘坐的马车。应该只是意外。只是。她有些好奇这夏姑娘口中的“他”是谁。为什么刚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虽然心中有一大堆的疑问。但她并沒有立刻去问夏容。只是轻坐在床边。笑着对她说:“这里是高平王府。昨晚撞到你的马车是我相公坐的。因为当时你昏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该把你送到哪儿。便自作主张的把你带了來。大夫來看过。说你是心有郁结、惊吓过度才会体力透支昏迷。高平王爷是个很好的人。你就安心的先住在这里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目前也要把身体养好。现在。我去帮你把药端來。这大过年的。大夫也不好请。还是托了王爷的福。才找到这么个大夫前來。”说着。李昱琪放下她手。向外走去。她此时敢这样离开。就是看这夏容已经安静下來了。
听了李昱琪的话。夏容才想到昨夜自己逃出來的时候。被一辆马车给撞到了。沒想到会这么巧。那居然是那有过两面之缘的耿家少东所坐的。记忆中。那男子总是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笑。温文儒雅的气质根本不似那种贫民家庭可可以造就的。而且。那时的他对于这位李家小姐。便已是关怀宠溺万分了。记得之前。她好像还听说那男子因为救了皇子。而被皇上御赐了爵位。刚才自己心情虽然十分激动。但那李家小姐说到自己丈夫时的那一脸幸福样。自己却沒有忽略。想必。那男子虽然已经飞黄腾达。但依旧对她很好吧。
反观自己。虽然出身名门。但是却远不及平民女子來得幸福。刚才李昱琪那灿烂的笑颜。已经深深的刺激到了她。如果可以。自己也想像她那般幸福快乐。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在身旁陪伴。呵呼自己。
李昱琪再次进來。便看到夏容一副呆愣着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看她那黯淡的眼神。想必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吧。她轻叹了一声。端着药碗向她走去。“夏姑娘。來把药喝了吧。”
“琪儿。夏姑娘醒了吗。”一夜的孤枕难眠。让耿青峰早早就醒了。自成亲以后。夜夜身边都有有人陪伴。耿青峰早已习惯了要抱着她才能入睡。昨晚为了照顾夏容。他们更是头一次这样分开。刚才他走到这外面。便看到李昱琪端药进來。因此。他估计夏容应该醒了。便直冲冲的闯了进來。
还好。李昱琪刚把药碗递出去。要不然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这一吓。把碗摔到地上。她转过头。嗔怪的看着冒冒失失就冲进來的丈夫。“这么大声嚷嚷做什么。夏姑娘还需要休养。还有。你这么冒失的冲进來干嘛。人家夏姑娘可是女孩子。”言下之意。是怪丈夫就这样闯进來。万一看到啥不该看的。破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呃。”耿青峰听到妻子的指责。一下子愣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我这不是关心她的伤势吗。你不知道。昨晚我在马车中都听到‘砰’的一声。相信夏姑娘给撞得不轻。虽然我跟她并不熟。但咱们与她好歹也算个同乡之谊吧。”
“耿公子。”夏容坐在床上。看到耿青峰这样冲进來。也是惊讶万分。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有些腼腆的叫了声。
“啊。夏姑娘。原來你已经醒了。”耿青峰这才注意到妻子身后的床上。夏容已经坐了起來。脸色虽然不好。但相比昨夜的昏迷不醒。已经好了许多。“不好意思。青峰冒然闯进來。只是担心夏姑娘的病情。”
夏容看着耿青峰那俊秀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多谢耿公子关心。夏容已无大碍。昨夜。还要多谢耿公子施以援手。”
“夏姑娘不必客气。说起來。还是青峰不对。如若不是青峰的马车撞到夏姑娘。夏姑娘此时也不会这样虚弱。”虽然不是他驾车。但他这个坐车的人却逃脱不了责任。
“不……”虽说昨夜是被他的马车所撞到。但她却有些庆幸。“耿公子千万别这样说。应该是夏容向耿公子道谢才是。要不然……”
听到夏容这有话。耿青峰与李昱琪都有些意外。这哪有被撞的向撞人的道谢的。不过。看她那神色。想必其中应该另有隐情。不过。以夏家如今的势力。又攀上了李琮这座靠山。应该有什么人敢对她不利才是。“夏姑娘为何这样说。难道。昨晚你是故意撞上的。”
其实。不能怪耿青峰会这样想。昨晚被李瑁他们下套。又突然撞上了这个“老乡”。其中的巧合难道真如武老爷子所猜测的那样。是庆王李琮的阴谋。要知道。夏家二公子之所以能进入朝堂。还多亏了这李琮。
此时。夏容也被耿青峰那直白的话给吓了一跳。不过。这耿青峰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她昨晚也确实是故意撞上他的马车的。只不过。她沒有想到马车内的人是他而已。看着耿青峰那瞬间板了下來的脸色。夏容也有些怕了。她怕他们把自己交出去。如若真是这样。那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夏容紧咬嘴唇默不作声。却一脸变化不断的脸色。耿青峰也不好逼迫她说什么。看來事情真如武老爷子所说的。这夏容是李琮派來的。不过。不管她昨晚是不是故意的。必竟自己撞上她是事实。她留在这里的话。就让武老爷子派人暗中盯着吧。想不到自己无意这些党派之争。却还是给卷了进去。他轻叹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说实话。看着丈夫那有些失望的脸色。李昱琪也有些失望的看着那神色不对的夏容。昨晚武重规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们并沒有避开她。因此。她自然也知道丈夫所说的那故意是什么意思。她也轻叹了一下。准备跟着丈夫离开。
“等……等一下。”看着将要走出去的二人。夏容开口叫住了他们。刚才她虽然想着自己的事情。但却沒有忽略他们脸上的神情。对他们所想的事情也猜到了一些。她夏容也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只不过众人一直只知道她大哥善武二哥文才一流。把自己给忽略了。因此。即使她现在是在逃难。也不允许别人污蔑自己。
在门口的二人站住脚步。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后。夏容低下头。咬着自己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嘴唇说道:“其实。这次夏容出现在京城。是因为父亲决定全家搬至京城所至。而且。还有另一个原因……”说到这儿。夏容似乎带着一些绝望。语气也有些凄凉。“父亲为了让夏家彻底摆脱商人的身份。不惜让二哥搭上庆王这条线。准备将我送予他为侍妾。”说着。她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什么。”虽说刚才对夏容有些不谅解。却想不到她到京城是因为这个原因。
“早在耿公子未进京以前。庆王曾经私下到扬州。那时。他便住在我家。自从见了我后。他便向父亲表示对我有兴趣。欲把我纳回京城。当时我极力反对。对庆王也极为厌恶。可是为了二哥的前程。也不好与他撕破脸皮。大约一个月以前。庆王游说父亲。让他至京城帮他打理一些产业。而父亲想脱离商贾这出身。让后世子孙不再是最底层的贱民。也答应了庆王的要求。并且。二哥之所以能在朝中任职。也全靠庆王的关系。
在我们到达京城后。庆王也派人來接我们进了王府。只是。让我沒想到的是。父亲他们不知道与庆王达成了什么协议。居然不顾我的我的意愿。在第二日就把我独自留在了王府。是夜。庆王來到我的房间。欲……”说着。夏容伤心的哭了起來。“欲对我行不轨之事。却被我咬伤手臂。而不了了之。不过。自此之后。他便把多软禁在王府西侧的园里。除了一个丫环每日送三餐來。我见不到任何人。昨晚。我打晕了那送膳的丫环。换上了她的衣裳。才得以逃离。”虽然。她说得十分平淡。但由庆王府中逃离。想相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并沒有跑多远。便听到后面传來追赶的声音。当时我一心急。便躲进了巷子里。可是。那些追來的人好像抓不到人不死心一样。在周围开始搜索起來。眼看着就快被他们找到的时候。我看到耿公子所乘的马车经过。于是。我把心一横。想着被抓回去继续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听到这里。耿青峰不由得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禽兽。怪不得昨晚那四周静得跟什么似的。多半是被庆王府的那些追兵给吓到。一个个都躲在家中不敢出來了。想來。这夏姑娘也是个命苦之人。居然被自己的父兄当成货物一般。随意便送人了。
看着妻子那一脸同情的轻扯着自己的衣袖。耿青峰无奈的叹息着。“夏姑娘。青峰并沒有逼你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你家与庆王关系密切。不得不了解清楚。触及你的伤心事。青峰也感到抱歉。”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还好。现在必竟还有妻子。他们又住在武老爷子的府邸。他可不想有什么意外连累到他们。
“沒……沒什么。”夏容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水。略带哽咽的说着:“耿公子你要小心庆王。此人阴险狡诈。手段狠毒。我逃出來的时候。无间中听到两个庆王府的人说。庆王对你可能对付你。”
对付自己。只怕昨晚之后。要对付自己的人。不止庆王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