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初见面
叶泠唰地一下从床上坐起,仰头,不露痕迹地打量着东方穆。
身高八尺有余,体形精壮,皮肤略带麦色,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想必武功还不错;下颚有道若隐若显的美人沟,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性感;嘴唇宽阔,厚度适中,估计不喜拐弯抹角;鼻梁挺立,两翼薄而有型,那方面的**只怕极强,怪不得娶了四方姬妾;眼眸深如寒潭,藏匿着点点阴光,肯定是个难缠的家伙。好一副天下无双的好皮囊,俊朗却没有丝毫的脂粉气,怪不得有风流邪王之称。
与此同时,东方穆也以审视的目光端详着她。鹅蛋脸,新月黛眉,桃花眼,珠色偏浅灰,鼻小巧玲珑,唇上微薄下丰胰,皮肤白皙,身形纤瘦,堪得上花容月貌四个字。
美人当前却熟视无睹,东方穆面带愠色,开门见山:“你为什么非要嫁给我?”
叶泠微微耸肩,嘴角溢出抹自嘲的苦笑,双眼适时地点缀了些许悲伤,声音也刻意笼了几分糯意:“皇家子女,婚姻大事又岂能由自己作主?”
东方穆一愣,脸上敌意锐减,却仍心存疑虑:“桓王可就只有你一个女儿……”
叶泠垂下眼眸,密长的睫毛泛起星星泪光,哀叹:“我也不懂,男人为什么总喜欢争名夺利?权位真的比亲人还重要吗?”
看她的样子倒不像在说谎。桓王担心两国联姻后南宫焰会趁机坐大,所以主动请缨,南宫焰心有不甘,于是想方设法地阻住她嫁给东方岳,故而才会有现在的局面,只有这种解释最为合理。当然,也不能排除有其他阴谋。
东方穆目光轻移,若有所思:“你并不想嫁给我?”
叶泠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怅然呢喃:“想与不想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已是尘埃落定。”
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还配不上你?东方穆有些气闷,弹指释然,勾起抹清浅的笑意。
“我也并不想娶你,只要你本本分分,面上做好清王王妃,大家就能相安无事,如何?”看似询问的话自东方穆的嘴里吐出更像是不容置啄的敕令。
叶泠忽而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郑重其事地道:“你放心。”
很好。东方穆将笑未笑地点点头,堵在心底的那块石头豁然消失。且把她当摆设养在王府,等来日自己有了抵抗东方岳的能力再做处理,或休或杀端看她如何表现。
东方穆四下一扫,淡然询问:“屋里怎么一个丫鬟都没有?”
叶泠暗下冷哼了声,讥嘲反问:“这难道不是王爷的安排吗?”
东方穆的嘴不自然地抽了抽,迎上叶泠似笑非笑的眼眸忽而没来由地一慌。
“明天我会给你派几个下人过来。”冷冷甩下一句话,他就仓惶离去。
摊开说倒省了不少麻烦,想必东方穆短时间内不会与我为难,现在最麻烦的是依兰,既要防着她,又杀不得,好在有清王王妃这个名号做挡箭牌,应该会方便很多。
一翻思量,叶泠缓缓吐了口气,拉下帘子和衣而睡。
书房内灯火依旧。
沈欢眉头紧皱,忧心忡忡:“今日处理了秦卫,大王会不会降罪于你?”
飞扬不以为然,嘻嘻哈哈:“放一百个心好了,有那么多朝之重臣做证,大王就算再恨穆,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好看的小说:。”
东方穆点点头:“他向来最喜欢做面子功臣,况且有南宫柔这枚王牌在手,他暂时不会把我怎么样。”
飞扬轻轻地撞了撞他,笑嘿嘿问道:“说到南宫柔,你刚刚去看了,她到底长什么样?”
“闭月羞花。”东方穆唇齿稍动,短短的四个字无喜无悲。
“真的?”飞扬的双眼顿时绽放出灼灼光芒,声音陡然拔得老高。
“给我打消你那些肮脏的想法,马上,立刻!”沈欢厉斥之间一掌狠狠地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南宫柔不仅是祁月国的郡主,更是穆名义上的王妃。”
飞扬缩了缩脖子,兀自闷闷咕哝:“看看而已,都不行吗?”连穆都不吝言辞地夸赞,那得长多漂亮啊!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体内一股无名的火开始噌噌地往上冒。
东方穆哑然:“你想见她?”
飞扬巴巴地看着他,正要点头就遭到沈欢一记狠厉的白眼,最后讪讪挤出抹勉强的笑意:“不过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东方穆嘴角噙笑,眼光本能地闪烁:“如果你要是真的有兴趣,我倒是可以把她送给你。”
飞扬大喜过望:“此话属实?”
“说什么呢?”
沈欢一巴掌又扇了过去,打得飞扬暴跳如雷,高声叫嚷:“你够了啊,别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就能所欲为,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朋友妻不可欺。”沈欢一字一顿,异常严肃,飞扬怔滞几秒,奄奄垂下了头。
沈欢转而望向东方穆,语重心长地道:“穆,我知道你不喜欢南宫柔,但她好歹是祁月国的郡主,而且你们两个关系已是世人皆知,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东方穆闷闷地叹了口气:“我会给她清王妃该有的一切,但心除外。”
醉心宫内--
听说了秦卫的事,东方岳大发雷霆:“好个东方穆,以为仗着有郡主和祁月国撑腰,我就不敢动他吗?”
张珍弓身子,不停劝慰:“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马上去廷尉府把秦卫提出来。”
张珍面露难色:“恐怕不妥吧?”
东方岳气急败坏,一把抄起旁边的小花瓶,狠狠朝着他砸了过去:“有什么不妥?你也要与孤作对吗?”
花瓶四分五裂,其中一块碎片划破了张珍的前额,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但他却顾不得疼痛,双膝一软,噗通跪在地上,惶惶不安地告饶:“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请大王明察。”
东方岳不屑地哼了声:“晾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是,是,是……”张珍头如捣蒜,磕得咚咚作响。
“起来吧。”怒气发泄出来,心情反而平伏不少。
“谢大王。”张珍颤颤巍巍,抖得厉害。
东方岳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懒懒问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