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村民之难
“为什么？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尔利犹自带着泪水，有些癫狂的质问道。
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为财、为色、为仇、为怨，总该有个说法不是，阿尔利相信，见谁不顺眼就拔刀相向的事情毕竟是少见的。
“是啊，你们已经平白无故地杀了十余个人了，有什么目的是不是也该说出来了？我也很想知道我们这个小山村有什么值得你这个大城主的公子大费周章地来这里大开杀戒！”
原本侧着的柯利斯费尽力气翻了个身，让自己由侧着变成躺着，这样能够让他说话轻松一些。
“想知道吗？问你的宝贝孙子去？”
查哈瞟了一眼仍闭着眼睛昏迷的达巴，发现他的眼皮子竟然抖动了一下，于是加了一句：“这一切都是达巴帮的忙。”
显然，这后加的话比较有效果！
“你骗人！我根本没有帮你们下毒、杀人！”达巴突然睁开眼睛，用力争辩道。
显然，他并没有昏迷太久，只是闭着眼睛不愿醒来。
或许是不想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同样睁着眼睛的头颅对着自己吧！
他不愿睁开，查哈偏要让他睁开，他这话一出，达巴便乖乖就范了，睁开眼睛大声反驳起来。
“达巴，他说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帮凶？”
阿尔利感觉一阵心痛涌上心头，痛彻心扉！
十几年的培养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即便达巴成才了，梦想实现了，那又如何！
人还是需要底线的！
“不是，我不是帮凶，他做的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达巴急得开始掉眼泪，只是全身无力让他的反驳也显得无力。
“好了，老伙计，你也别责怪达巴了！现在结果已经都这样了，追究是谁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说不定大家伙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见爷孙两人有准备斗嘴的趋势，柯利斯便劝了一句。
现在大家都还处于刀口之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根本不是考虑谁是谁非的时候，想方法逃出去才最要紧。
于是，他转头对查哈说道：“查哈，你就别使用心机了，反正我们都已经成了你的阶下囚，要杀要剐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总该让我们知道真正是死于谁手的，死个痛快，别整这些没用的！”
“呵呵呵呵，想不到你临死了，倒是想得明白！如果你能年轻个二十岁，说不定我会收你当我的手下！”
查哈毫不掩饰自己对柯利斯的赞赏，夸赞了一句这才指着一下达巴说道。
“达巴，我来问你，你当初让我们护送你回村是不是许诺了佣金？”
“是啊，这些我爷爷都会给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达巴一听，吁了一口气，以为查哈杀人就是为了佣金的事。只要是为了钱，那就好办，你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生命都快不保了，相信爷爷不会不同意的。
让他庆幸的是，查哈没有兴口开河，乱往自己头上扣黑锅。
“不错不错，你的记忆力真好！”
查哈眯着眼睛，露出微笑，虚情假意地鼓了几下掌，然后才脸色一沉，阴森森地说道。
“我现在所做的就是在收取我应得的佣金！”
“什么！”
达巴、柯利斯、阿尔利、哈比，以及所有的村民一下子震惊了。
这是什么逻辑，收佣金是理所应当的，阿尔利又没说过不给，这跟杀人有什么联系。就算你想要漫天要价，也总该先开口提出来吧！什么都不说，直接先杀十几个人来震慑一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的确，阿尔利一听是这理由就开始哭喊着，嚷嚷开了。
“昨天你们刚来的时候，我就想给你们佣金了，只是你自己说不急，所以就还没有给。这才第二天，你们总不至于因为这个而杀人吧？”
躺了一地的村民们也纷纷开口帮腔，一时间吵吵嚷嚷的，场面有点乱。
查哈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没做任何表态。
反倒是那古在边上阴森森地吼了一句：“你们都给我闭嘴！”
言语中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杀意，一下子让村民们的心头更为压抑。
“我没说是因为你晚交佣金才杀人的，”查哈摆摆手，脸上的笑容仍旧很灿烂，似乎刚才村民们的质疑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的佣金只有杀了你们才能获得，那就是你们的灵魂！”
地上的所有人一下子呆住了，这个答案根本是他们想不到的。
灵魂？这不就是想要大家的命！
他想要杀死村民来作为达巴回村的佣金！
这种佣金是任何人都不愿支付的！
“很抱歉，我的佣金要求提得有些晚！”
查哈颇为绅士地鞠了个躬，然后继续说道：“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收取佣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知道你们绝对是不会轻易地把这份佣金送到我手上的，所以我只好自己来取了。”
村民们被查哈逆天的思维给震住了，说不出话来。
倒是柯利斯眼神一亮，想到了保全村民的方法，于是顺着查哈的意思规劝道。
“你想要我们的灵魂！可以，我们全村人都可以将命给你，为你卖命，我们甚至愿意签订奴隶契约，永远为你服务，你根本没必要杀了我们的。”
“不不不！”查哈摇了摇手指头，说道：“我不要奴隶，我们家族里的奴隶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你们这些乡巴佬，我只要你们的灵魂！”
“为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柯利斯有些想不明白，你想要灵魂，那么我们就认你为主，终身为你卖命，这不就是对灵魂的最好利用吗？
为什么非要杀了呢？
杀了还会有什么留下来？
除了一具尸体，他查哈将会什么都得不到。
“不，有好处，而且这好处只有杀了你们才能最大化，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真正得到你们的灵魂！听清楚了，是灵魂，不是所谓的契约！”
说完，查哈转头看了那古一眼，眼神中颇有兴奋的意味。
他很享受人在死前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绝望，尤其是在他们知道自己将会以什么样的死法被结束生命的时候，那一刻神态更是充满了另类的美感，让他沉迷其中。
那古点点头，藏在袖子里的枯瘦如柴的双手伸了出来，手上捧的正是那个达巴曾经见到过的水晶球。
“控制魔法的道具！”
达巴一见，轻声呢喃了一句。
“这是我最宝贝的东西！”查哈从那古手上接过这颗水晶球，眼神中露出疯狂和迷恋，捧在手上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因为他能让我成为绝世高手！”
“不就是一个破水晶球！”不知道哪个村民冷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反感，声音虽然十分轻微，但是足够让身为修炼者的查哈听到了。
“恩……”
查哈看了侍从一眼，那名侍从十分知趣地抽出武器走入人群，手起剑落，将那刚才讲话的村民的脑袋割了下来，扔在查哈的脚下。
“我最讨厌有人打断我的话，更讨厌有人说我宝贝的坏话！”
查哈踢了那颗脑袋一下，看了一眼那人死前的神色，然后直接重重一脚踏了下去，将那头颅踩了个稀烂。
那名杀人的侍从立马蹲下去，不顾肮脏和血腥，用自己的衣袖将他的鞋子一点一点擦干净。
看其动作也是熟练得很呐！
“作为城主的儿子，我身上的压力很大，因为我的头上还有好几位哥哥，他们都想坐上父亲的宝座。从小开始，我们都在相互比拼，任何一方面都要比个上下，好让父亲看清楚，谁才是最合适的接班人。”
查哈似乎陷入了回忆，讲起自己的身世来：“而我，作为最小的儿子，也是最优秀的一个，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是。不过，由于我太优秀了，连上天都嫉妒我，给了我一副孱弱的身躯，这成了我最大的弱点。”
“从六岁开始修炼，到现在也有十六年了，进展十分缓慢，光在三阶就停留了八年，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没法突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个蠢货哥哥在修炼方面超过了我。我知道，不是我天赋不行，而是这世道变了。如果放在以前，我绝对是修炼魔法的天才，可惜的是魔法已经没落了，现在的书籍资料里面也很难找到相关的修炼方法，我只能修炼这该死的战士职业。”
“不过幸好，我的老师那古先生出现了，他的职业并不是战士，但是他拥有强大的实力，比魔法更强大的实力！他给我我希望，而这正是我最需要的，只不过这种能力需要灵魂辅助，否则发挥不出威力来。”
查哈转了转手中的水晶球，赞叹道：“多么美的水晶球啊，里面原本有着很多的灵魂，要不是在森林里遇到碧眼鼠也不会消耗殆尽。”
“那水晶球里出来的烟雾难道就是灵魂？”
达巴忍不住大叫起来，被这个结果给惊吓住了。
“你以为呢？”查哈嗤笑了一声，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给我带到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有着如此多的灵魂，可以任我予取予求。相信你们的灵魂进了这个水晶球之后，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帮助。”
他的这一番话讲下来，村民们的心彻底地绝望了。
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必死无疑了！
“原来你在修炼邪恶的功法！”
柯利斯呆呆着吐出一句话，对于自己刚才听到的内容感到难以置信。
“没有什么邪恶不邪恶的，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分！”
查哈大手一挥，显然对于修炼这种东西早已想明白了，不会顾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