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童言无忌
小屁孩见过的老人家不多,看见齐景天时有点见鬼似的被吓到,
“小少爷,这是你爷爷,就是你爸爸的爸爸,”佣人慈祥的拉着他到了齐景天面前,见他鼓着腮帮子连忙解释,
相比于虫虫的害怕,齐景天自然是震惊,
看实物比看照片不知道可爱多少倍,
“哟,这是我孙儿,”齐景天一个老鹰捉小鸡,直接将虫虫抱到了怀里,
对于这样亲昵的行为,虫虫很不习惯,
双手双脚就像带电一样,用力的踢打着老爷子,
“放开虫虫,快放开虫虫,”
妈咪说过,对于陌生的大人要小心被拐,
小家伙长的实在是水灵,路人看见了都会摸他两把,
“哟呵,小家伙力气不小,哈哈……养的很好啊,”齐景天脸上的病态因为虫虫而消散,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精神抖擞,
“小少爷和单小姐感情可好了,是个很有良心的孩子,”佣人在旁边接茬,满脸欣慰,
这话要让单沫灵听了,一定得抽搐,
这小子除了找她麻烦还是找她麻烦,总之坏事跟好事比起來,他的坏事占多半,
“有良心好啊,哈哈……”齐景天抱着他在客厅里踱來踱去,就像抱着婴儿一样,颤抖的手一会儿摸摸他的头一会儿摸摸他的脸,怎么也看不够,
虫虫是在看见佣人后安静下來的,因为他想到这里是爸爸家,
“老爷爷,”他怯生生却不避讳齐景天眼睛喊了声,
前面一个字真的很不讨喜啊,
“叫爷爷,”齐景天停下脚步,期盼的看着他,
“虫虫为什么要叫你爷爷,就因为老爷爷你长的老虫虫就要听你的吗,”虫虫吹了吹气,生气道,“你抱着虫虫很不舒服耶,快放开虫虫啦,”
“爷爷又沒用力,怎么会不舒服呢,哪儿不舒服呀,跟爷爷说说,”齐景天眼里坚定的神色是绝对不放开他,
虫虫的脸色瞬间就瘪黑了,像小流氓,
“老爷爷,你不是虫虫的爷爷啊,”这个问題在他心里很严重,感觉这老家伙占了自己便宜似的不舒服,
“你快跟爷爷说哪儿不舒服呀,”而齐景天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題,
“不是爷爷,”小家伙唾沫星子都激动了出來,要炸毛了,
齐景天不疾不徐,耐心解释,“老爷爷跟爷爷一个意思,你小家伙别扭个啥,”
“老爷爷,”反正一个意思,虫虫就这么叫咯,
上一秒还说一个意思的齐景天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变脸,“叫爷爷,”
“都是一个意思,你老家伙别扭个啥,”
……
爷孙俩就为这事大闹了起來,齐景天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沒受过人半句侮辱讽刺,现在被自己孙子叫‘老家伙’,脸色比猪肝还黑,
想教训这小子,握着的手掌又始终下不了手,
“老家伙老家伙老家伙……”虫虫就这样一个人high了起來,佣人们复杂的脸色站在那儿不知道是去劝一下还是走开,
要知道齐景天是个很严肃的人啊,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怕,
“吵什么,”在佣人为难、齐景天尴尬、虫虫无法无天时,一道冷中带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來,
目光望过去,齐冥睿一手扶着楼梯扶手,面容憔悴的立在那儿,看着客厅里一老一小,眉眼很深,
“爸爸,我妈咪呢,妈咪去哪儿了,”虫虫看见齐冥睿后奋力从齐景天怀里蹦跶了下來,一阵小跑,跑到了齐冥睿面前,
那个女人很有趣,她看上去很累的样子,睡的沉沉的,
“妈咪在睡觉,不要去吵她,”
齐冥睿语气很淡的解释完,沒有像往常抱他,而是径自下了楼,
他们该给他一个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该死的,他什么都知道了吗,他酗酒,被女人戴绿帽子,都知道了吗,
这父子俩从來都是在一种很隐晦紧张的关系里,齐冥睿一直要求自己比齐景天年轻时优秀百倍,
“爸爸,这老爷爷是虾米啊,”
……
注意看齐景天的脸色,深红变白,由白变紫,最后由紫变黑,
这小家伙也太沒规矩了,
“他是我爸爸,”齐冥睿浅显的给虫虫解释,
尽管如此,虫虫不肯认输,“虫虫叫他老爷爷好不好咩,”
齐冥睿的表情一滞,被这称呼惊了一小下,
“老子不喜欢三个字,”
齐景天傲气轰轰的给自己儿子施加压力,
不过齐冥睿是谁,他牛鬼蛇神不怕还怕这一老一小,“叫老爷吧,”
虫虫又是何等人精,他学的有模有样,“老爷吧,老王八……”
佣人冒着巨大的压力,将刁钻的虫虫从老爷子面前抱了走,
童言无忌是童言无忌,可齐景天受不得别人的忤逆,
这父子俩都是强势的主,而虫虫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更倔强,齐景天生气归生气,断然不会真怨他,而齐冥睿也是宠着孩子,由此这三代人,小的胜,
也只有单沫灵能制服他,
“绮儿接我回來的,”
客厅的气氛冷凝,齐景天就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先开口解释,
解释的口气带着一份软软的局促,
儿子长大了便听儿子的,国外的医疗环境对他的身体好,可几年沒回国,当真是想念老宅子的味道,
“哼,”他冷凌的下颌绷紧,鼻尖哼出一抹不啻,
齐绮不愧是他亲姐,爱上那个男人便不顾一切了,
“我玩两天了再走,”齐景天放轻了语气,与他商量,
一手揉了揉太阳穴后,齐冥睿抿着唇叹了口气,“既然身体好了就不用出国了,一个人在外面怪孤独的,”
“我也这么觉得,孙子太需要家庭教育了,”
齐景天眯着眼笑着搓了搓手,站起身來,笑的格外开怀,“那个丫头文静的很呐,孙子这么皮,还是像你,”
单沫灵文静,这个倒真沒发现,他小时候他甚至还有记忆,绝不是像虫虫这样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的,在他的感觉里,虫虫一直是像单沫灵多点,
这也是他更疼儿子的原因,
“是你把她找來的,”头现在还痛,他紧抿着唇才好受一点,
“我想看看未來儿媳妇,”齐景天耸了耸肩,
人到老年后,他便不再与齐冥睿大眼瞪小眼,尽量不与儿子产生矛盾,算是赎罪,
“她不是你儿媳妇,”心里堵的厉害,本以为喝醉了能好受些,可现在心情反而更糟,
单沫灵抱着虫虫下來,走到他面前,带着挫败受伤的眼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