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海边小镇的祭典由来已久。
传到现今已经不单单是祈福来年风调雨顺、渔民出海平安的祭祀活动,更演变成小镇一年一度难得隆重的盛事，为此每年都能吸引到不少的游客。
祈福活动是在入夜时开始的。小镇居民早早的便聚集在了海边,手里多半会捧着只精致的小竹船。竹船一般半米长宽,上面绑着红绸缎或者镂刻着很有驱邪避凶意味的符咒图案，显得神秘郑重。
船的中央会放着愿望卡片,借着到时将竹船推向大海的仪式,来传达给海神,很有点天朝放河灯许愿的味道。此外竹船四周多少会放上些夜光的小珠子,众人齐齐推向海面时,还是很有看头的。
赶来参加这场盛典的游人,大都也入乡随俗的从小摊挑选只小些的竹船,凑热闹的同时也沾沾喜气。
作为此界的海娘，西子此刻也正抱着她的小竹船,独自坐在海边临时搭建的作为休息室的木屋里，等待镇老派人来接她上船。
木屋的门大开着，正好能够远远看到镇老拄着拐棍，严肃的指挥着十来个壮汉，喊着号子、整齐划一的将一艘可乘坐四五人的木船从沙滩上缓缓推入海中，。这是祭典中最大的一艘船，也是专门为海娘而准备的。
祭典中最重要的仪式，便是海娘将乘着它驶向大海，在视野可及的范围内象征性的转上几圈后，将供奉给海神的丰盛祭品倒进海里，再心意虔诚的为整个镇子祝祈平安。
西子和云雀分开那会，便被人找到拖去了镇上，被压着沐浴熏香后，换上了吴服屋老板友情赞助的传统日式婚服——白无垢。
虽然只走个形式，但海娘本身作为祭典中最被众人期待的一环，该有的行头是一样不会少的，实际上海娘便是人类献给海神的新娘，西子也理所应当的被要求穿上了价值不菲的婚服白无垢参与祭祀。
宽大的白色棉帽将盘起的发丝遮挡住，只从边角里露出点梳得稍稍隆起的额发，显得端庄，白无垢繁复，西子不大敢动弹。
她从没想过这辈子会有机会穿上白无垢，旗袍倒是肖想了很多次，此刻便觉违和感满满。
倾身瞧了眼外面热火朝天的筹备场面，一时半会应该也没她什么事，摸出手机给经纪人发了短信告诉行踪后，左右无事可做，心思又飘到早些时候接到的狱寺电话上。
尽管被他指责外加恐吓了一顿，诸如再敢惹十代首领不高兴就用炸弹将她消灭之类的话，虽然多数没什么营养，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据说十年的西子相当呆啊。
西子再结合了十年后短暂交锋得到的情报，她有些弄明白了未来的大致状况，直觉十年后的那位西子多半是回家了，身体大概也被系统回收了，但这样一来，感觉就像是玩弄了十年后Boss的感情似的。
在被西子默默唾弃多次的系统也在不久前冒出过头来，澄清自己是个正直的好系统，才没有什么天雷玛丽苏光环，哪怕西子跪求它，也绝不会发放这么个好福利的，想都不要想，最终在西子无语的撇嘴中，施施然遁了。
那未来又是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想到那深情款款又暗流汹涌的眼神，西子捂着额头，顺便再次告诫自己千万小心蓝波那调皮鬼的十年火箭筒。
西子现在也没弄清楚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阿纲，阿纲是这个世界中少有的给了她全部善意和回护的人，她喜欢这个温暖的Boss，也想用更多的善意对待他。
可一想到对未来西子抱有异样浓烈情感的Boss，最终被回家的西子抛弃在了原地，就觉得好悲剧，默默为Boss点蜡啊......
她这么在乎阿纲，绝壁要让他摆脱简直是被诅咒的未来呐！
总会有办法的，西子晃了晃脑袋，不再多想，随手拨弄着手边的小竹船，它里面放着早就写好的愿望卡片，西子写得很虔诚，最近不大走运，祈福确实很有必要。
“西子。”
听到有人喊她，西子下意识仰头望向门口，耳边就传来咔嚓一声响，闪光灯亮起又陡然熄灭，待白光晃过，西子就看见忍足站在门口朝她微笑。
“拍到了。”忍足完全没有偷拍的自觉，夸张的欢呼了一声后，特别坦荡的冲西子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尔后挤了挤眼：“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认识眼前这个漂亮的新娘吗？”
忍足面上有毫不吝啬的赞叹，夸张的说着俏皮话，气质却还是非常绅士，让人觉得舒服。
西子觉得有趣，也配合的故意板着脸：“给了礼金没啊，就混进来偷拍新娘，小心喊人把你拖出去呦。”
忍足噗嗤笑出声，转过身子对背后道：“小景，西子还是这么凶啊！”
西子原以为就忍足一个人，听他这么说才侧了身子去看，正好瞧见迹部从忍足身后闪进来，好看的小说:。
迹部双手插在裤兜里，习惯性的稍稍昂着下巴，和西子视线一接触，就微有些不自在的立时别过了头，又很快转回来，以一种更加傲气的姿态俯视西子。
“你这女人打扮起来还算华丽。”他语气淡淡的，那股子上位的气势犹如天成，听起来就好像在用赞赏臣下的口吻：“啊，对了，还有刚刚的变身表演，也勉强入得了眼。”
“才、才没有呢，谁会变身啊，你不要乱讲！！！”神经正敏感的西子听来就觉得被踩了尾巴，声调不住有些高，微微显得利。
迹部本意是来恭喜西子拿到第一名，顺带夸奖一下她早前大变活人的魔术表演，没想到被西子这么一顶，便觉下不来台：“你这不华丽的女人，喊什么喊。”
西子也懊恼自己反应过度了，撇了撇嘴，理亏的没吭声。
看气氛不太对，忍足无奈的捏了捏鼻梁，紧接着很有经验的转移注意力：“西子，你手上的竹船是你的吗，许了什么愿望？”
“啊，这个呀，是我的。”西子手指拨了拨船里的卡片：“不过，愿望是秘密呢。”
“咦，真的不说吗，说不定我也能帮你实现哟！”忍足冲西子眨眨眼。
“不是我打击你，这个难度比较高啦。”西子她的愿望可难了......
“就算我不行，小景说不定也可以帮你实现愿望，说真的哦。”忍足像说悄悄话似得，将手抵在唇边，声音也刻意压低，但其实房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西子你还不知道吧，”他用眼神示意了下迹部，笑容极其有含义：“喏，就他家，最近对演艺事业这方面的市场非常感兴趣，有很大笔的投资项目在做。”
西子反应了一会，明白她的愿望被认为是在演艺圈的成名，尽管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猜错。
但现在忍足直冲她使眼色是个什么意思，暗示她赶快巴结迹部这个大金主吗，虽然这的确是个抢占资源快速上位的捷径啦。
迹部在旁边意义不明的哼了声，高傲得像个公孔雀。
看忍足那眼睛都眨得快抽搐的模样，西子知道该应景的说些漂亮话，但就是不愿意开口，干脆装傻的哦了声。
虽然她脸皮相对厚，多少还是有点姑娘家的自尊心和小矜持的，刚闹完别扭就能立时笑脸上去哄人，咳，尽管她还真的这样干过，但现在这状况，真心不想这样干啊，反正她还有演技这个金手指，没到那地步，谁怕谁呢。
“就这样？”忍足那个遗憾没看到好戏啊，语重心长的又叹道：“西子啊，小景其实是个很护短的人。”
“所以呢？”西子这回是真不懂了，眼珠一转：“咦，你们该不会是想挖角拉我进冰帝网球部正选吧？”
迹部终于绷不住高贵冷艳的样子，破功咬牙：“就你？”
“我怎么了。”西子不屑的切了声，嘀咕道：“手下败将。”
想到当初那场和泽田纲吉一起的坑爹双打，迹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他教养极佳，跟女人吵架实在有失风度，他很理智的克制住了，做了个深呼吸，不去看那每次见面都让人无法心平气和的女人。
忍足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认命的继续缓和气氛：“西子，我们是男子网球队啦，哪怕你球技再好，挖你来也大材小用只能当经理，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来冰帝念书？”
西子讶异的瞪着眼，顿了顿才道：“冰帝好像是贵族学校吧，我可穷了，念不起啦，好看的小说:。”半真半假的找了个借口推辞，她现在哪有时间上学呦......
忍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没问题，你来的话，不仅免学费，还发奖学金。”说罢，他推了推迹部：“对吧，小景。”
迹部微不可查的点了点高傲的下巴，看起来分外骄矜。
“干嘛对我这么好？”西子脑海中划过一个诡异念头，视线倏地转向迹部，微讶：“难道你看上我了？”
迹部大窘，顿时恼羞成怒：“喂，你这女人乱想什么啊，不过是本大爷的叔叔感谢你上次的帮忙，拜托本大爷多少照看点你，少自作多情了，啊恩！”
呜哇，好自取其辱，西子暗怪自己想多了，都怨奇葩的十年后，她的思维回路变得好奇怪，为了多少捞回点面子，西子故意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哦，是这样啊，那就最好了，正好西子我也不大喜欢你。”
迹部没由来动作一滞，脸上不知是不是气出来的潮红也唰地消失，他郁郁的盯着西子，末了重重用鼻子哼了声，踏地沉重的转身出去了。
忍足面色复杂的朝西子一颔首，也赶紧跟了上去。
这又是哪出，西子挠了挠脑袋，伤到迹部那颗“人人都爱我”的骄傲自尊心了吗......
西子没纠结太久，镇老很快派人来接她上船，来的人就是那个被云雀打碎了奖品的大叔。
跟先前的愁眉苦脸比起来，他现在看起来可谓春风满面，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小丫头，不错不错，真给大叔长脸。”说完还夸张的竖起个大拇指：“是大叔见过的最棒的海娘呦！”
虽然她今天的乱糟糟有一半要归功于这欺软怕硬的大叔，西子还是不讨厌这个颇喜感的大叔。
西子起身抱着小竹船，本准备在大船上完成该做的事后，就顺便将自己的这艘许愿小船放到海中去，但这个夹带私货的打算被大叔看破后，严厉制止了。
“放心啦，西子，将竹船交给大叔我看着，绝对没问题的，就算大叔临时有事，也会找个可靠的人帮你好好保管的。”
西子想想也是，很痛快的将船交给了他。
在大叔的引领下，西子像真的待嫁新娘一样，恰到好处的微微垂着头，在众多镇民的欢呼中，安安稳稳的坐上了海娘专属的船。
月色和船灯将海面晃亮，透过极低的船沿，西子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船桨的摇晃中漾出水纹，圈圈层层的向外围晃动。
海中的倒影忽然勾起唇角，一声极碎极低的“西子”喊声从水里传出，西子微微诧异，伸长脖子往水中仔细看了看，又回头望向正撑船的小伙，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见西子瞧他，还不好意思的憨厚笑了笑。
西子摇了摇头，觉得大概是自己太疲劳以致幻听了，尽管大叔曾说过海神显灵的事情，但听那口气多半也是逗她玩的。
收了心神，西子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祭典上，听从小伙子的示意，开始按流程完成海娘该做的祈福活动，好在一切顺利，没出什么纰漏。
祈福结束后，西子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顺利避开人群，回到休息室就立即脱下白无垢，换好自己的衣服后，终于有了完成任务的轻松感，属于祭典的那份雀跃心情也慢慢复苏。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西子一接起，就听到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直窜耳膜：“十分钟之内到海滩来，迟到一秒就咬杀你！”
什，什么？，！
西子嘴张得可以塞鸡蛋，看着手机上的未知号码，边手抖的存起来，边矛盾的想自我催眠刚才那家伙不是云雀。
身体却非常明智的开始站起来，认命的顶着花嫁的发型和妆容直往门外冲，之所以这么卖力，十年后的云雀功不可没，那恐怖的压迫感，现在想起来都腿软好吗，交好没商量好吗！
不过，救命，海滩这么大，谁知道他在哪啊，还十分钟哩，看起来他大概是真的很想抽她一顿吧。
西子一路逆着人跑，专门往人少的地方钻，途中不停给云雀打电话，但就像西子猜测的一样，他大概就是存心想找茬，无视了她的来电。
西子暗暗咬牙，算了，反正她本来就没指望对方会接，她只不过想试试运气，看能不能在附近听见他手机那只辨识度超高的并盛铃声而已。
在转了几个地方后，终于在人流稀疏的尾端，隐约听见了那神一样的手机铃声。
西子立刻压住自己的气喘吁吁，在四面八方的万千杂音中，竖起耳朵仔细的辨认并盛校歌的来向，可恶，训练警犬都没这么带劲啊！！！
云雀呆的地方在海滩另一角，巨大的礁石横亘，将祭典的热闹巧妙地隔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不至于被涌动的人群湮没，一转身又能感受到节日的喜庆。
他背对人群，松松斜靠在礁石上，慵懒的姿势，凌厉的气场，很轻易就将周遭划出不容他人靠近的领域。
西子边喘边一个劲拿视线扎他，还是不解气，就想猛地拍云雀肩膀吓他一吓。
蹑手蹑脚的摸到附近，西子屏住呼吸，右手利落的用劲一掌拍下，却因云雀的突然侧身而彻底落了空，而作案的手臂也被云雀闪电般一把牢牢捉住。
西子脸上那提前摆出的恶作剧成功的兴奋表情立刻就蔫了，被抓了个现行，心里却突然冒出“云雀可真难偷袭，以后要注意改进方式”的奇怪想法。
“我跟你玩呢，云雀你果然身手敏捷啊。”干笑了声，西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抽回手，却没成功。
云雀毫不收敛的直直盯着她，目光浓烈，侵略性极强，西子一时被摄住了般不能动弹，正在西子快顶不住以为他就要秒速进入战斗模式时，突然松了手。
“你还不错嘛，看来下次时间还可以缩短点。”云雀似乎有些遗憾的收起了手里的浮萍拐。
西子敢怒不敢言，只用眼神委婉的表达控诉：姑娘跑得快扑街了好吗，有没有人性啊！！！
云雀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凉飕飕的：“草食动物，你也就只有这一点勉强能看了。”
言下之意，速度优势再不发挥一下，简直没有存在价值了吗，西子那个恼火呀，觉得他肯定是在嫉妒她身手敏捷。
西子忍了又忍：“你叫我来有事吗？”如果真的只是因为无聊耍她玩，绝对跟丫拼了没商量！
云雀没回答，只向旁边走了几步，西子立时就看见自己的小竹船正安静的躺在云雀的身后，顿时服了不靠谱的大叔，这下有火都发不出来了啊。
心里那个纠结，说起来云雀好心好意保管她的竹船，是帮了她的忙吧，是吧，尽管快把她玩趴了，还是帮了她的忙了吧，所以应该道谢吧？
可是，怎么感觉那么不甘心呢，为什么喘得快虚脱了，还得道谢呢？
西子犹豫再三，还是摸了摸鼻尖的小声嘀咕：“原来竹船搁在你这，咳，谢......谢你帮我照看......”算了，她这个有礼貌的天朝好少女，涵养一流，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其他书友正在看:！
随后一弯身把放在云雀脚边的竹船抱在怀里，快速走了几步，蹲到海边。
西子将口袋里揣着的愿望卡片拿出来，放进小竹船，仔细摆正，再小心翼翼的推入了海中。
自己则特别虔诚的闭着眼睛，双手合握，希望多少能够借着这祈福活动沾点好运气。
“你想回家？”
稍嫌清冷的音色入耳，西子一顿，立时回头，就见云雀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船里的愿望卡片大概被他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看得一清二楚。
“美国？”云雀没理会西子的愣神，难得好脾气的接着问。
“恩？”西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从来没有把游戏里的那个美国小镇当过家，我大天朝才赛高，却也不想多做解释，含含糊糊的又应了声。
担心他追问，西子指尖揪着耳边垂下的几缕发丝打转，赶紧转移话题：“今天的祭典很有趣吧。”
话音未落，咻咻的几声响，绚丽焰火冲天而上，在半空中炸开，散成花朵。
焰火炙热，云雀那平时寒潭般不可接近的眸子里也染上暖色，虽然依旧清冷，可有种无法忽视的热度，凭空生动了许多，看起来特别柔和，很好说话样子……
西子心中一动，马上站起身来，故意翻起旧账：“喂，云雀，你收过我的保护费吧，你完全没干事嘛，要不干脆还我吧。”
云雀凤眼一眯，睨着西子：“你活腻了吗？”
西子毫不在意，继续直奔重点：“别生气嘛，不还就不还，不过你好歹收了我的钱，总得尽点义务啊，不说让你保护我了，至少以后你不能揍我吧。”十年后也不能揍啊！！！
西子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肯定昭然若揭，云雀八成不会买账，可仍旧坚定的昂着一张笑脸，她觉得吧，难得气氛这么好，不争取一下良好待遇简直不像话。
云雀没说话，直直盯着西子，却不见对方如往常一样回避退让，她眸底的光细碎，星星点点的。
末了，一声轻哼滑进夜风，云雀撇过头，又望向天边的焰火。
西子脸都快笑抽了，才得到这么个不知道是不屑还是答应的哼声，虽然西子认为多半是前者，可她当然要混淆成后者啦。
“我就知道你不会跟我斤斤计较，一定会同意的，云雀你不愧是并盛之光啊！”节操又掉了......
想把对方的拒绝否认堵在肚子里，西子开始一刻不停的叽叽喳喳，东拉西扯，连她最喜欢吃的零食藏在冰箱里的哪个抽屉这么没营养的话题都拿出来充数，直到口渴得开了瓶水喝......
“说完了吗？”云雀终于张了金口。
西子点点头。
“吵死人了。”他语气显得不耐烦，脸上却全看不出来，眼眸在夜色里依旧很亮。
西子默默靠了声，当她说话不费力气吗，不过，心里又有点小高兴，至少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了不是吗，下次再有揍她的苗头，就拿话堵他，答应的事怎么能不作数呢？
尽管西子深深怀疑，云雀多半已经被她绕得忘记了先前被忽悠答应了什么，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