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奇葩
四色光球如有毁灭天地的威力,排山倒海轰然而去,与那赤色狮子张牙舞爪之相剧烈碰撞一起
霎时间,整个相势空间立即宛如被撑破的气球,凡见之处都在遽然爆裂,隐隐可见赤甲狮神在那如同灭世般的波光下不断崩裂,而那条至尊真龙尚在不断游荡,发出一**有着逆天之意的龙啸之声
相势破灭,再看现实之中庞德战袍兵甲霎地爆裂,上身爆开片片血雨,手中那柄狮头大砍刀崩裂出蜘蛛网般的裂痕
吱吱吱吱吱吱极为恐怕的刺耳声不断暴起庞德面目扭曲,七孔暴血,狮目内有着无尽的不甘
突兀间,狮头大砍刀的刀刃碎裂成无数碎片,青龙偃月刀威势而去,此时此刻庞德已无力再避,眼见青龙偃月刀将要砍至庞德脖子之处
“庞大哥”
就在此时,只见不知何时赶至的马仪,纵身一跃,竟想要用自己的身躯来替庞德挡下这致命一刀
“小妹”
庞德眼角瞪裂,竭斯底里地吼起,庞德内心无比的恐惧硬是逼出一丝力量,以不可思议的度,一手抱住马仪,转过后背关羽刹地一惊,丹凤目内闪过一分敬意,在电光火石之间,刀锋一转,刀背赫然地打在庞德后背庞德痛叫一声,抱着马仪冲飞而去,摔落在地,那巨大的冲击力,使庞德、马仪齐齐昏厥过去
“好一个马氏烈女虽是女流,但亦是巾帼不让须眉”
关羽默默地望着庞德怀中的马仪,带着几分唏嘘的赞叹道,脑海内忽然响起多年前他在长安时,几乎丧命于吕布之手,那时他的妻子霍伊亦是奋不顾身地来救自己也或许因为如此,关羽在最后关头,硬是将杀招收住
在四周的文兵欲将庞德、马仪分开绑住,哪知庞德虽是昏迷,但搂住马仪的臂膀却是难以扒开关羽见状,令兵士无需捆绑,将两人先是搬离战场
关羽吩咐完毕,一拍赤兔马再次飞驰而去,不远处马正引其部慌乱逃窜,三千骑兵阵势大乱,不听将士指挥,争先恐后地死命狂跳文军、韩军由西、北两个方向齐齐涌来,逃得慢的马军骑兵瞬间覆没,而在马军中的马是成为所有文军、韩军将士的目标,不断地有人向他发箭射击,提起兵器杀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可谓是马此时的最好写照,马唯恐被乱军围住,不敢停滞些许,一味避闪,数个昔日在马眼中如同狗犬的韩军将领,紧紧追在马身后辱骂,马却不敢回身厮杀,一路死逃
“让开,都给我让开”
马狮目尽是疯狂、急迫,凡是阻在他前方的马军骑兵,都被他使枪扫开马岱死死地护在马身后,替他挡下了不知多少根暗箭此时的马岱,战甲血红,浑身上下插了密密麻麻的数十根箭矢至于马,也被几根箭矢射中,在平襄战役时,马已受了不轻的伤势,此时又再受伤,伤、旧伤一起爆发,马只觉无尽的痛楚不断涌来,身上的力气正不断地快流失
在后方,响彻天地的喊杀声连绵不绝,一波比一波浩大汹涌暴起三万文、韩军的人潮铺天盖地般不断覆没着马后方的马军骑兵死亡的恐惧,激荡在马的心头,马硬是逼出身体的潜力,快马加鞭,一路飙飞,引着数十骑冲入一处林间之内
眼见马将要逃脱,在后面死追的文、韩军将士立马纷纷急喝起来,各引兵士涌入林间关羽赤兔马甚是迅疾,此时已是追入林口,纵马窜飞而入,只见四周皆是文、韩兵士,可谓是草木皆兵,关羽看得混乱不清,策马赶上一山头,发现在东南处,一队狼狈骑兵正急奔飞关羽眼疾,一眼看出了队中的马想马定是熟悉这四周的地势,抄捷径得以逃去
“马孟起哪里逃”
关羽在山头扯声一喝,声若巨浪拍岸,轰地暴起马正是庆喜逃脱,忽闻得关羽之声,心神剧颤,倒坐下马,堕于地上,头盔磕飞,头颅正好撞在一块大石上,惨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马岱见状,大惊失色,赶去,一手拉起马,迅逃而去
关羽见马等人逃远,寻来一韩军将士问路,哪知就连那韩军也不识马是走了哪条捷径,马所逃的那个地方,按他所知的路程,起码要过三个山头才能赶去
说来也是恰巧,这条捷径,乃是韩遂与马腾早年互相征战时,被马腾、马发觉,马腾原准备借这条捷径予韩遂致命一击,哪知后来发生董卓之乱,两人暂且和好,而马腾的计划也无疾而终或许就连马腾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条捷径竟然会在今日,救了马一命
待文、韩两军追至马刚才所在的那个位置时,夜色已是来临,马等人也逃得无影无踪文翰听兵士来报,此番又是被马得以逃脱,这次却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微微摇头,带起一丝苦笑叹道
“看来小马儿,命不该绝罢了,罢了”
至于韩进,听得马逃走,脸色黑沉得恐怖,心里是有着一股难以磨灭的忐忑韩进可不像文翰,身边有关羽、赵云等绝世悍将保护,马武艺绝伦,若是他一心想要暗杀自己,只怕韩进难逃一死
韩进心中虽急,但眼下他可要先安抚好文翰这头比马恐怖万倍不止的食人恶虎韩进来见文翰,此时文翰已引大部兵马来至允吾城下
“败军之将韩进,见过军侯军侯威势盖天,能得军侯庇佑,实乃金城、武威、张掖三郡百姓之幸也”
韩进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引着梁兴等部将,齐齐在文翰面前跪下文翰眯着刀目,心中暗暗摇头叹道
“韩文约一世英雄,却生得如此犬子,败尽其一生心血,当真让人唏嘘不已呐”
文翰心里虽是如此在想,但表面上却无表露丝毫鄙夷之色,呵呵笑道
“韩贤侄快快请起,我与你父虽为敌手,却是互相敬重韩贤侄深明大义,不愿三郡遭覆战火,因而率众来降,此等过人胸襟,不得不让本军侯心生敬意”
文翰扶起韩进,韩进听得文翰赞言,颇是受宠若惊,暗暗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文翰将韩进一切表情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然发笑两人叙礼完毕,韩进引文翰还有其麾下兵马入城
兵马安顿完毕,文翰麾下军中将校和韩进麾下文武皆聚于允吾大殿之内文翰坐于首座,其麾下将续于左席,韩进与其麾下文武坐于右席
文翰对韩进各人做了一番虚情假意的赞赏后,却无封赏官职,韩进、还有其文武皆是心中忐忑,但谁都不敢张口去问
文翰忽地脸色一沉,望向韩进
“韩贤侄,你可知近日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事烦忧若不能解决,我寝食难安啊”
“军侯之忧,即乃小人切腹之忧不知小人可否有这荣幸为军侯效犬马之劳?”
韩进立即起身作揖,卑恭卑敬,谄媚如狗看得在韩进身后的一众文武,个个都是脸上带愧,低头不敢对视对案的文翰麾下将校
“难得韩贤侄有这心恰巧要解我之忧,非韩贤侄不可”
韩进听得心中一惊,他都不知自己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助得这个威震西北的巨雄解忧,连忙鞠身又道
“小人万死不辞”
“好韩贤侄实在痛快本军侯数月前,得一大才,此人多智忠义,实乃是难为可得的治世之才可他却不肯为我效力,令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但若是韩贤侄愿费些许口舌,却大有可能助我劝得此人来投”
“此人能得军侯赏识,可谓是三辈子才修来的福气是谁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韩进眼目一瞪,似乎为文翰极为不忿,却不知在他身后的文武个个都是脸色大变,梁兴在连连对韩进打着眼色
文翰呵呵一笑,眯着眼望住韩进
“此人韩贤侄也是认识”
韩进眉头一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却未能想出,再是鞠身拜问
“恕小人笨拙,小人这一时间还真想不出认识这等狂徒还望军侯告之”
韩进此言一出,当即寒透了他麾下文武的心文翰口中那人,对韩家鞠躬尽瘁,立下无数功绩,看这韩进的态势,想必早就将那人忘记了
“成公英”
文翰缓缓张口,一字一字地说道韩进脸色大变,连忙跪下
“军侯恕罪呐昔日战事全是那成公英一手安排,与小人无丝毫关系那恶徒尽拢大权,小人早前多有相劝,令他勿要与军侯相抗可他却执迷不悟,呵斥小人,引兵前赴那马孟起处”
韩进连连磕头,身体战栗,似乎极怕文翰要秋后算账,对他不利文翰看得眉头大皱,忽暴喝一声
“够了”
韩进被文翰这一喝,心里一惊,重重地磕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但还是强忍着剧痛,堆起谄媚的笑容,指天发誓道
“小人对军侯绝无异心,此心之诚,日月可鉴”
“起来”
韩进这人,当真是小人中的奇葩文翰心中默默腹诽,大手一挥,便是喝道韩进站起,俨然一副惟命是从的姿态
文翰下意识地又做出他那标志性的动作,做手指轻敲着桌案,韩进只觉文翰的指头不是敲在案上,而是敲在他的心上,敲得他的心七上八落,混乱无比
突兀之间,文翰缓缓张口问道
“韩贤侄,你可愿为我劝服成公英?”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韩进心里一抖,双膝立即砰的跪下,下意识地就应道
“军侯之拖,即乃小人之使命,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亦绝不有辞”
“哈哈哈哈好好好韩贤侄当真乃世间少有的奇葩你有此等大才,我岂会不好好加以重用若你当真能替劝服那成公英来降,我必以重职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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