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保命技能 下
与红线这一战，可以说是李小龙有生以来最艰难最痛苦的战斗，即使最后侥幸获胜，也无法带给他一丝一毫的喜悦，因为红线凭借保命技能躲过死劫，至今仍然不知所踪。
李小龙的眉头越皱越紧，已经开始怀疑红线是否真被隐身数士所救，因为前面的四十多人里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而现在只剩最后一名绿裙少女。
绿裙少女深情望着李小龙，眼睛一眨不眨，不像是来接受检查的，倒更像是表白爱意的。李小龙看了她一眼，心中低叹转身离开，因为年近五十的红线绝对无法伪装成怀春少女。
“你、你好！”绿裙少女挡住李小龙的去路，急忙道：“我叫龙之右手，今年十九岁，喜欢穿绿色的裙子……”
李小龙无心听对方自我介绍，所以立刻截下她的话：“你不是红线，请走吧。”
名为龙之右手的少女偏不走，反而认真道：“我是一星冲锋数士。”
围观者也有数士，虽然罕见但李小龙并不惊奇，所以他只是淡淡道：“请走。”
龙之右手咬着嘴唇道：“我知道谁是红线，你难道不想听吗？”数士的观察力比凡人强得多，龙之右手很可能知道红线的线索，这一点毋庸置疑。
李小龙却摇摇头：“姑娘好意，我李某人心领了。”他连杨开心都要拒绝，当然更不会接受陌生人的帮助。
龙之右手并不惊讶，只是叹口气：“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只能说明你心里还有一颗纽扣！”
李小龙又看了少女一眼：并不算特别漂亮，但眉宇间透着智慧和倔强，还有火辣辣的热情——很有意思。
龙之右手直视李小龙，微笑道：“以前那颗纽扣是红线缝的，名叫失败，你已经把它解开了，但你很快又给自己缝了颗新纽扣。”
果然很有意思！李小龙哑然失笑，忍不住问：“新纽扣叫什么名字？”
龙之右手缓缓道：“仇恨。”
李小龙一呆，随后苦笑道：“我必须承认么？”
龙之右手认真的点点头：“如果不承认，那就说明这颗纽扣真的很难解开。”
李小龙又一呆，再次苦笑：“好吧，算你赢……”不错，他恨透了红线，并将这种情绪深深根植在心里，而这种情绪很容易被敌人利用。不过说来也怪，承认新纽扣确实存在之后，他的心情忽然变得舒畅起来，这也让他对龙之右手另眼相看。
龙之右手这才展颜一笑：“现在我可以离开了。”
“且慢。”李小龙忍不住叫住她：“刚才我让你离开的时候你偏不走，现在我还没让你离开，你反而执意要走——方便解释一下吗？”
龙之右手轻轻一笑，道：“刚才不走，只因你心里还有纽扣，现在我走，只因那颗纽扣已经消失。”
李小龙表情古怪地望着她，沉吟道：“谢谢你帮我解开纽扣，只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龙之右手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思索半天才挺起胸勇敢道：“只因我关心你，喜欢你，不想你遇到危险！”她的声音很大，似乎生怕别人听不到。
自从遇到龙之右手，李小龙就一直在发呆，所以他现在又呆住了。
“还有……”龙之右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无奈道：“我的外表太普通，根本无法引起你的注意，所以只能想办法打动你的心。”然后她偷偷瞟了李小龙一眼，样子可怜兮兮。
李小龙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直白的感情表达，所以他怔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回应。
龙之右手叹口气，道：“当然你是不会动心的，所以我只能快点消失，这样才能在你心里留下许多问号，说不定会让你偶尔想起我。你看……”她忽然强笑道：“我是不是很狡猾？”
李小龙深深地看了龙之右手一眼，缓缓道：“第一，我喜欢你的狡猾。第二，我会经常想起你。第三，你的外表并不普通。”
龙之右手眼中立刻冒出异样的光芒，似有千言万语喷薄欲出，但忍了又忍，她最终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说完便走，不带遗憾——起码李小龙没看出任何遗憾。
…………
…………
夜，近十一点，大梵路。
孤星血月，长影垂灯，秋风萧瑟，衣阙无痕，李小龙负手而立，静待出战的外臣，杨开心老刀站于左右，傲视远处梵府大门，围观者越聚越多，耐心等在两百米外。奇怪的是小天并不在场……
休息了一个小时，用掉了两片神品药盘，李小龙的伤势终于恢复到巅峰的八成。别看实力未满，但他已有信心压制任何一名外臣，即使再次挑战红线，他也可稳立不败之地。
可惜他没找到红线。
虽然没找到红线，但李小龙已经掌握了两条线索。第一条，龙之右手曾经说过：“我知道谁是红线。”这句话的潜台词是：红线没有被隐身数士带走，她就在刚才接受检查的四十多个人里，也许是平凡的中年男子，也许是发福的中年妇女，也许是白发苍苍的老妪……只是因为她的易容术太过神奇，所以李小龙没认出来。
然后李小龙立刻想到第二条线索：当中年男子接受检查的时候，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很讨厌的味道，当时以为是血腥味，现在仔细回味，才觉得那应该是女人的体臭。
也许并不臭，只是美人有暗香，而仇人有体臭罢了。
红线真能在短短几秒改变身高、外貌、声音，还能长出喉结再把长发变短？李小龙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也只能无奈接受，因为他记得红线曾经让两名少女攻击自己，既然连别人的身体都能控制自如，想必改变自己的外形也并非难事。
红线啊红线，你不仅灵活运用多种数武，还有层出不穷的保命技能，看来这“第一外臣”的名号还真是非你莫属！李小龙微微一笑，心中仇恨清淡如水。
杨开心盯着李小龙，满脸好奇道：“你在想谁？”
李小龙坦然道：“红线。”
“啥？”杨开心大吃一惊，忍不住将李小龙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李小龙笑道：“你不觉得红线很顽强吗？”然后他又感叹道：“有时候我还真有点佩服……”
“明白了！”杨开心忽然一拍大腿，似乎想通了什么难解的问题。
李小龙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只能摸摸鼻子苦笑道：“明白什么了？”
杨开心看了李小龙一眼，表情古怪道：“相爱，所以相杀！”
咣当，李小龙差点摔倒。
杨开心感叹道：“别人由爱生恨，你偏由恨生爱，别人喜欢龙之右手那种小姑娘，你偏喜欢五十岁的老红线……我家小龙口味果然独特！”
“打住！”李小龙满脸愁容，捂着自己的胃求饶道：“再说下去我就真吐了。”
杨开心哈哈大笑，他当然知道李小龙不可能爱上红线。
李小龙苦笑道：“心里如果只剩仇恨，人生一定很不开心，所以我把恨意降低了些，低到不会失去理智而已。”
原来如此！杨开心“哦”了一声，慢慢思索道：“所以你才能冷静下来，分析她的优势，学习她的长处，比如……那些保命技能？”
“不错！”李小龙叹道：“你我虽然也有保命技能，但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比不上红线，熟练程度更是差得远。”
杨开心挠挠头：“保命技能？这个我真没有……”
李小龙笑道：“所以我帮你设计了一个。”
杨开心眼睛一亮。但还没等他仔细询问，就听负责侦查的老刀忽然道：“来了！”
不错，出战的外臣来了，虽然迟到了几分钟。
李小龙一笑，轻拍杨开心和老刀的肩膀，示意他们先到一旁观战。杨开心和老刀无奈对视一眼，只能羡慕嫉妒恨。
…………
…………
老鲁来了。
胖乎乎的老鲁，心情不错的老鲁，孤身一人的老鲁。
老鲁走到李小龙身前五十米处才停下，在肚子上擦擦手——就好像那里有块抹布似的。
擦完手他憨厚一笑，和往常一样。
但突然之间，一阵秋风莫名刮起，只见无边落叶萧萧而下，清冷寒意席卷街道，小龙的衣袖猎猎狂舞，而老鲁的笑容却纹丝不动。
上位者的霸气！李小龙忍不住后退半步，来自本能的恐惧这才稍有降低。
哪来的霸气？当然是老鲁！
老鲁太胖，买不到合适的内甲，也不能像红线那样隐藏数海，所以他的腹部散发出黯淡的橙色光芒。
橙色代表三星，黯淡的橙色代表准三星！
李小龙明白：老鲁刚刚完成晋升！
老鲁为什么要晋升为准三星？当然是为了打败李小龙。
经过两轮艰苦卓绝的鏖战，李小龙已经领悟了多项威力强大的数术，就连最基础的重心转移都有质变，所以他的战斗力已经提高到骇人的14，这和外臣中战斗力最强的红线持平，再加上有如神助的临场应变和不屈不挠的战斗意志，打败红线已经大有把握。
这还是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
老鲁的战斗力略逊于红线，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可走：晋升。
只要晋升为准三星，数士的平均战斗力就会暴涨到28左右，如果首杀顺利或者训练得法，战斗力更会稳定在32。
无论28还是32，都足以轻松击杀李小龙！
老鲁为什么在红线和花美男战败后才晋升，而不是之前？当然是因为失败率高得惊人。
按照李小龙的估计，老鲁的成就者——也就是梵老太爷，应当只是二星数师。二星数师当然没办法晋升三星数士，就算再怎么努力，死亡率恐怕也会高于百分之九十九。
所以老鲁在万般无奈之下才会选择冒险晋升。
另外，老鲁选择的是准三星，而不是真正的三星，如此一来死亡率会大幅降低。
百分之九十还是百分之八十？李小龙不知道准确的死亡率，他只是知道一件事：另外四名外臣已经死于晋升，否则他们一定会来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