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怎么可能是妖怪呢。羞月有太多的不解和诧异。只是只怕她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会明白了。
羞月并沒有太将灵儿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神妖怪的说法。但不得不承认。她虽然一直骄傲于自己的容貌。可是。她还是深深的为眼前这位少女的灵动之气折服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不会相信人间会有这般飘逸的女子。仿佛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灵妖也罢。人也好。那与我都沒有关系的。我就是一个青楼里的女子。我的身份要求我只要伺候好來到我身边的客人就可以了。至于其他。早已经无暇想象和关心了。”
听见羞月这么消极的说话。灵儿不由的定睛看着她那张沒有上妆的脸。相较昨天。此时的羞月。面色苍白。沒有了浓妆艳抹下的惊艳之色。灵儿的心底不由的升起了对她的一丝怜惜之情。
“羞月。我们沒有想过要为难你。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而已。”看着羞月现在的神情。灵儿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了。而是和和气气的商谈着。“我们只是想通过你來接触到火凤而已。这对你來说。丝毫沒有损失。而且。你也大可放心。我们沒有伤害火凤的意思。”
“我怎么就能相信你们。”羞月脸上冷冷清清的回问着。
“你应该相信的。你真的沒有理由相信的。不管我们是什么人。有一天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无论是你的。还是火凤的性命。我们要是想取的话完全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何苦还要费这么大的周折。”
“你们想做什么。我无从想象。其实。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最起码也应该让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吧。”羞月转过头看着灵儿。“总不能帮了你们。我还不知道自己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吧。”
“你的角色很简单。就是一个引线的作用。你的顾虑是无可非议的。任何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着和你同样的顾虑的。可是。这真的是不必要的。要相信我。我沒有想过要去伤害过任何人。如果。我要是想的话。羞月姑娘。你还会平安的坐在这里。听我这么心平气和的讲话吗。难道。你认为。你是通向接近火凤的唯一通道吗。”灵儿极富耐心的开解着羞月。“而且。羞月姐姐。我也实在是不明白。你如此的护着火凤。她那般的对待你。你就不恨吗。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缘故。你又怎么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短短的一段话说的羞月顿时无言。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位少女。她也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有什么理由去维护火凤。是火凤把她变成了今天的这个**。她轻咬着自己的下唇。很久。很久。而后松开。“你们要我怎么做。”
灵儿看了看羞月。沉思了一会。“这个不是很难的事情。你听我的安排就好了。”
在寒冷的冬季里。一室的温暖让人总是不由自主的涌上困意。在商谈后。羞月被无影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在温暖的房间窗前站了很久。久的有些疲惫。于是。她转身上床沉沉的睡去。
事情仿佛就是这样沒有发生一样的过去了。那位灵动的白衣少女的出现也丝毫沒有影响到羞月的生活。她依旧和过去一样的弹着琴。迎接着宾客。沒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和波动。
这一日。羞月和妈妈告了假。她在百花楼里一位看似是仆人其实是打手的陪伴下。说是陪伴。其实是监视着她。就是这样的百花楼的这群女儿们看上去风化夺目。其实。则是沒有人身自由的。她们也真切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沒有什么余地可讲的。她们其实就是运用的工具。
冬日里的小城并沒有因为寒冷而变得冷清。周边的人们都纷纷的穿上厚厚的皮袄。穿梭在小城的集市上。货郎的竞争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声声都清脆的落入人的耳朵里。
羞月一路走着看着。她在货位上选捡着可用的。喜欢的首饰。正当她足够的聚精会神的时候。一群人嬉闹起哄的声音惊动了她。她紧裹着皮袍嘘嘘了手心。來到了人群中。挤进人群她看见了被围在中央的一位单衣少女。少女低垂着头。乌黑的头发在寒风中凌乱的飞舞着。遮蔽了少女的脸。女孩因为仅着单衣的缘故。在冷风的侵袭下。身子瑟瑟的发抖。在女孩双膝跪在雪地上。面前摆放着一个残破的小碗。碗底里依稀的有着几枚铜钱。看的出是好心人的施舍。周围的人群里有着那么几个地痞无赖嬉笑着。逗弄着少女。
“丫头。只要你肯将衣服再脱下一点点。一点点。大爷今天就带你去吃大餐。”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的刺耳。
小女听见了那个调戏她的话语。她抬起头。找寻着那个说出如此无耻话语的人。当少女抬起头后。周围的人无疑都在心底为之一震。怎样的一双眼睛。怎样的一双清澈的眼睛。让人不禁怀疑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的无邪的。纯净如溪水一样清澈的眼睛。
羞月看着少女的脸。也不得不说在心底发出了无数声的感叹。她一直身处烟花之地。并列为百花楼的几大花魁之一。但是她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伟大。她轻轻的移动着脚步。也许是因为她的衣着奢华。亦或是因为她的美貌。必须要承认。漂亮的女人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种场合下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并得到相应的关爱。所以说。也许真的震慑在羞月的美貌下。围观的人们自觉的为她让出了一条小道。使得她能够走进人群。走进那位单衫跪在雪地上的少女。羞月眼睛始终都沒有离开少女的眼睛。她也轻轻缓缓的蹲下身來。少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睁大清澈的双眼。一声不语的看着她。
“小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家人呢。”羞月用她这一生里最温柔的声音询问着。
“回这位姐姐的话。我父母双亡。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小女儿清脆的声音深深的刺痛着羞月的心。一如她一般的沒有了父母。让她怎么触景生情。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了。”
少女摇了摇头。沒有说什么。只是神情很黯淡。
“那你早晨有吃过东西吗。”
“沒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沒有吃过东西了”少女的声音哽咽着。
“那你在这里跪了多久了。不冷吗。”羞月的询问声刚刚落下。少女就体力不支的昏厥了过去。羞月忙急急的托住少女单薄的身体。看着她苍白的沒有了血色的脸。羞月一阵阵心疼涌上心头。她回过头对跟随她出來的人说。“快。把她抱回百花楼。”说着。那个仆人就将少女裹在了自己的皮袄里一路小跑的回到了百花楼。羞月紧紧的跟随其后。
白天的百花楼相较夜晚的喧哗奢靡是寂静的。虽然也有客人的到來。但毕竟是少数的。是个别的。所以。和其他的烟花之地一样。百花楼的作息时间和外面的世界相反的。但今天经羞月这么一折腾。白日里的百花楼突然的喧闹了起來。忙碌了起來。丫头们都忙忙的到了厨房烧了一锅又一锅的水。四大花魁也纷纷的聚拢在了羞月的房间里。围坐在床边上。静静的注视着那位昏厥在雪地上的少女。妈妈也早就为这一阵骚动惊扰了。她推开羞月的门來到了窗前。
“月儿。你总该告诉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吧。”妈妈严肃的问着羞月。
羞月起身对着妈妈就是一拂拜。“妈妈。她就是我在集市上遇见的一个快要冻死的可怜丫头。我问过了。她是一个孤儿。”
“孤儿。”妈妈走到窗前。其他的三个人也纷纷的将自己的身体向后撤了撤。妈妈悄悄的坐在床边上。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还在昏睡中的少女。“她就这么睡着。一直沒有醒來吗。”。“是的。妈妈”。距离妈妈最近的******答着话。妈妈关切的用用手心拂过少女的额头。感觉到了滚烫的热度。她缕了缕少女粘在额头的发丝。“这孩子有些烫。去叫阿宝找个郎中來。这么的怎么行。哎。又一个可怜的孩子。”听到妈妈的吩咐。有人去召唤了楼里的小厮阿宝很快的就去找大夫了。羞月看着妈妈。微微一个欠身。“谢谢妈妈。我光忙活着了。真的沒有想到。至于大夫的诊费就从我这里出吧。”身边的三个姐妹听羞月这么说。“也算我们一份吧。”妈妈摆了摆手“算了吧。能用几两银子。你们真当我是守财奴呢。救人一命也是人的功德和造化。你们也别再争了。就将这个功德让给我吧。”大家真的都很为妈妈的话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