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113章 神经病头子
晨曦的轻柔泼洒在钢铁浇筑的丛林中，轻柔的光明催促着人们到了醒转的时候。行车道上被金辉渲染的如通向天际的道路，迎着晨风吹拂，单手称在车窗上，钟离修有些心不在焉的望着路径，似是有些出神。
“你说的事能确认吗？”坐在驾驶位上的卫老扭头问道。
钟离修略微回神，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不好说，但我想有很大可能是他所为。这事很复杂，我不能确认就是他…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是否如此，就看今天一行。”
卫老点点头，眯起眼睛，似是有些兴奋，微笑说道“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仿佛回到了过去。与老贤一起去探索那些未知，从茫然的无知，到知晓一切隐藏黑暗背后的真相，揭晓那些迷雾成功时的成就，一般人无法去理解。”
钟离修笑了笑，并未多言，似有很重心事。
此刻刚刚天明，路上的车并不多，一路顺畅行驶，一个小时后，便到了郊区市附属医院。这是两人的终点，钟离修为尸魂之事而来，他想见一下那个曾十多年前疯在408实验室的人，根据被禁魂六封所封闭的女鬼所提供信息，此处是第一疑点。
他心中有些不安，事情似乎过于顺利，且先前那尸魂出现的也过于诡异莫名，总给他一种矛盾的感觉。
卫老引着钟离修走入市附属医院内，此处为市立专属精神病医院，里面都是什么人自然不言而喻。十多年前那疯掉的曙光学生，就在此住了十多年，据说精神状态大多时间处于茫然无措，或是疯癫痴傻状态，虽偶有正常，但那现象极少，离开这里便无自理能力，因此其家人将他一直安置在这，每年花费不菲的钱财，使其能够安身。
轻车熟路的走向医院内部，不少人向卫老打招呼，似乎很多人都认识他。这让钟离修难免有些侧目，这老爷子还真是到哪都有熟人，精神病院也不例外…
似是察觉到了钟离修异样的眼光，卫老扭头道“很奇怪吗？我虽然是中小学学校的股东，但是经常会参与社会上各界人士交流活动，很多人都是许多年前认识的老朋友了，没有利益冲突，而且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没坏处。”
钟离修耸耸肩，问道“之前那个疯掉的学生，似乎叫徐伟强吧？他得精神病后，偶尔会精神正常，与正常人无异，这种现象正常吗？”
“我也不太清楚，说实话我很少关注，毕竟人已经那样了，我懂那些妖邪之说太少，不好深究。你等下问问老潘好了。”说着，卫老伸手理了理本就没有一丝凌乱的头发，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就是上次给你借笔那个老抠门！也就是这里的院长。”
钟离修失笑，自己都快忘了那事了，此刻想来，上次卫老借东西肯定没在这少受气。否则又怎么会还没见人，先排挤一番。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处有些古旧的门前，卫老熟门熟路的推门走了进去。
房内，光线充足，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持着一块玉石，对着阳光认真的打量着。忽听开门声响起，手一哆嗦，玉石险些掉落在地，他慌张将玉石揣入口袋，转头瞪眼道“谁？！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随即，他看清了门口似笑非笑的卫老，松了口气，没好气的说道“老东西，又来干嘛？”
卫老晃悠着走到前，毫不见外的一屁股坐下，呵呵乐道“又淘到好东西了？啧啧，看你那怂样，拿块破石头跟个宝贝一样，谁稀罕抢你了一样？”
闻言，老人顿时一阵吹胡子瞪眼，他自是这医院的院长，也就是那老潘，不悦嚷嚷道“破石头？你那什么眼神！这东西可是清初宫里流出来的东西，是真宝贝，懂吗？！”
卫老一愣，上前伸手索要，老潘鼻孔朝天，将玉石递出，钟离修亦在旁观望，看了片刻，他笑道“仿的。”
“胡说！”老潘瞪眼，指着玉叫道“小子你懂什么？！这可是正宗的独山玉！你看这做工，看这成色，除了清朝宫里出来的东西，哪里还有这么好的玉！老卫，这小子谁啊？你带来找茬的不成？怎么？上次借东西问你要利息还不乐意啊？”
卫老撇嘴，懒得理他，转头问道“怎么看出是假的？”
钟离修摸着下巴，说道“潘老，这玉是在东城区淘的吧？是不是在那片晚上开的夜市上买的，有个乞丐卖你的吧？上次我看到他说走投无路，出售传家宝。”
“是又怎么样？”
“昨天我去夜市吃东西，见到他‘下班’后，背包里有一堆跟这一样的‘传家宝’，见到人就兜售。”钟离修摇头叹息，昨天那乞丐他是偶然一撇，没怎么在意，事后出了孟洪涛的事，他卷铺盖开溜的时候，被钟离修见到了背包内众多‘传家宝’。
老潘顿时呆住了，卫老干咳一声，努力憋着笑，将‘传家宝’递到他手里，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道“老潘啊…我知道你喜欢这些有年头儿的东西，不过咱也不能乱买不是？谁家没几个‘传家宝’？要买咱也得擦亮眼睛吗，说说，这…咳咳，‘传家宝’多少钱买来的？”
“一……百！”老潘老脸抽搐，脸上白花花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把那‘百’字咬的异常重。说完，老潘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如丢垃圾般将‘传家宝’丢到抽屉里，随即臭着脸打声招呼，说是出去会回来。
“哈哈哈…”卫老忍不住大笑出声。
“卫老，他干嘛去了？”钟离修疑惑。
“发疯去了，神经病院院长，肯定神经不正常，发会疯就好了。”卫老此刻没了一点平日严肃，似是很高兴见到老潘如此，他摇头笑着说道“这老东西喜欢去犄角旮旯淘东西，眼力又差的出奇，屡屡上当，却乐此不疲，偶尔得个好东西，能让他炫耀上半年，淘到假东西，又得发疯个几个月。我们几个相熟的老伙计给给他一个称呼，神经病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