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国知己
楚狼擅使双枪,弹无虚发,次次命中红心。
楚狼下手极狠,性子霸道,对方无路可退。
楚狼沉着镇定,三百精英,死战敌方阵营。
即便是模拟对战,他仍旧没有丝毫缝隙可钻。
即便是敌弱我强,他仍旧捏了一手的汗。
从两年前的那一天起,南国的历史又开启了新的转折。
就在那日,他输了,单手撑地,浓重喘息着朝上看去,刺目的阳光下,站着威风凛凛的将领。霸王,她是战场上的霸王,是驰骋与黄沙蓝天间的倨傲神祗,居高临下。他盯着她,陷入那双染着深红色鲜血般杀气的眼眸中,直到她伸出右手:“你很强。”
尘埃落定,一切已成定局。
众人再惊。
女人。
南国的第一上将是女人,打败了席尔的女人!
南国已经有人守卫,不再是任人鱼肉的绵羊!
如果这不是在法律严明的现代,这女人绝对是战场上浑身鲜血的阎罗。
席尔轻轻叹气,看着草原上驯服马匹的苍狼,其实他早就已经服了,不知是在两年前的战斗中还是在之后的每次交手。他之前不曾败过,唯一败给了一个人却也是心服口服,所以席尔没有遗憾,没有失望,没有愤怒,只有敬佩。楚狼是个可敬的对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一直都是,或许,自己早已是这匹苍狼驯服的其中一只烈马。
“发什么呆?”楚狼坐在马上,轻蹬马蹄,“这马消停了,记得你答应我的。”
黑马瘫软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时不时哼唧两声,十分地缠绵。
席尔愣了:“发生什么了?”
昨晚喝大了,再加上马上颠簸,楚狼有点晕眩,连忙跳下。
揉揉马毛,声音平静:“我马上功夫不及你,但是这匹马肯跟我。”
黑马闻言,在楚狼的颈脖处幸福得蹭了两下。
席尔黑脸:“我怎么忘了这是匹母马……”
。
席尔家的庄园就建造在草原之上,蓝天白云,显得面积更加辽阔。
席尔爱马,庄园很大一片面积是马厩,还有雇来的养马人的房间。楚狼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但是每次进到里面都会发现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例如马厩又变大了,马的种类更多了,又例如马厩的面积差点把主建筑都超过了。楚狼感慨:“估计你这辈子拼死拼活就拼在马儿身上。”
“马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动物。”席尔爱惜得顺着黑马的毛,“驰骋在草原蓝天下时身影是最优美的。”
不料黑马哼了一鼻子的气,歪着头蹭了蹭楚狼的脖子,大有另谋主人的意思。楚狼丝毫不觉得惊讶,学着席尔的模样顺着马毛。席尔的手绕了弯尴尬收回,有些无奈得横了黑马一眼:“这叛徒还挺好色。”
黑马抖抖身子,啼叫一声,温顺得像一只家猫。
楚狼笑容温和:“物似主人型,你需要检讨一下。”
“混账,下了我的面子,等等就抓去炖了!”席尔对黑马瞪眼。
马儿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怒气,立刻倒戈相向,蹭着席尔的胸膛。
楚狼看在眼里,畅快得大笑拍拍他的肩膀:“物似主人型啊。”
席尔脸色漆黑。
“得了,不多说了,办完事情我还要回去训练,毕竟这东西不能耽搁。”将叛徒黑马送会马厩,楚狼坐于客座,望着主座上动作不缓不急的男人,好奇,“往常我过来你必定拉我去空地打一场才肯罢休,怎么今天这么悠闲,还有空陪我驯马?”
席尔轻咳嗽两声,装模作样道,“今天身体不舒服就先不打了,怎么?都说是兄弟了,跟兄弟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就要走了?你来北国一年才一次,连个唠嗑的机会都不给我?”说着走下来,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楚狼看着更像是算计,“后天就是北国的‘圣节’,与你们国家的国庆日是一个性质,但是北国的‘圣节’也可以称为情人节,街上和草原上都很热闹。北国我比你熟,到时候我带你去玩玩,可以看见很多美人到处晃悠的。”
楚狼最爱美人。
愣了愣,爽快道:“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行十几个人都靠你了!”
席尔也愣了愣,提醒:“如果你把那些人全带去,是人看见就躲开了,哪有美人给你看?”
楚狼犹豫了:“要不……让他们扮成你们北国人的模样,假装参观的行人。”
“你能不能暂时把工作放下!”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席尔不依不饶,“这次合约,我打包票肯定没有风险,你也不用这么注意保护你们的外交官。虽然我们身处不同的两国,但不打不成兄弟,你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对手,于公于私,我绝不会让我们的情谊破损。以前我主战,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两国交好对你和我都有好处,两年前谈及和平外交的时候我是最大的反对派,现在连我都倒戈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正因如此,这才是让人最不放心的地方。
席尔像是草原上一只休憩的鹰,表面直爽,但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未必没有城府。
正如鹰的捕食一般出其不意,他与她都是好战的人,能否真为了一个人放弃最爱的战场痛快?
楚狼不知道,但必须提高警惕,
因为已有事实证明过即便是提出谈和平条约,最终两国还是在最后一刻撕破脸的可能。
而那个发动攻击的国家正是现在向南国提出和平外交的北国。
又或许,这次和平条约只是给北国一个观察南国的机会,休养生息之后,再去掠夺那块肥美的肉。
楚狼面不改色:“也是,谈和平外交的时候杀了外交官的事例的确少见,现在南国综合国力逐步恢复,绝不在北国之下,如果两个交好,贸易互通,相信北国得到的利益绝对被攻击南国得来的利益大,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道理谁都懂。你是北国要员,相信不会做出有损北国利益的事情。”
话中有话,刺中带刺。
席尔微微眯眼,感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十几年前东国与北国的外交事件我不曾亲眼见过,但听说是恐怖分子干的,和北国无关,后来事情也调查清楚了。这次与上次不同,不但你们派了人保护,我们也安插了人手防止这件事情再次发生。”
楚狼轻笑:“这样最好,但你也说了,恐怖势力猖獗,他国外交官在本国被枪杀的事件也不是没有,一切小心为好。南国与北国重新交好,如果为了这件事再次引发两国争端,那就不值了。游玩是其次,我的根本任务仍旧是保护外交官。”
两个本该成为知己的人却因为国籍仍旧心存芥蒂。
席尔妥协:“我明白你的考虑,也好,明天签订合约,安排相关事宜,后天的行程你定。”
楚狼点头,轻描淡写道:“公是公,私是私,别怪我小人,这几日杜升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会用性命保护他安全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