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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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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家庄的事还算顺利,王木木把所有的龙涎香都花完了,也把所有带来的商品都送光了,终于把扈家庄的二百口人赎出来了,临行刑也就一天了,这也算是刀下留人了。

王木木现在还是住宿在陈桥驿站里,长公主已经悄悄的干活了,不露面了,宇文柔奴和小海伦则紧紧的赔着,也很少露面。

傍晚,一队官兵押着扈家庄一行二百口人,来到了王木木呆的陈桥驿站,因为他们不是释放,是作小白鼠的,所以,要交王木木看管和负责。和杭州的规矩一样,二百人要刺青,征求王木木意见时,王木木说,如果一定要刺的话,就刺“宝陀”二字吧。王木木也吸取了交趾人刺青的经验,就特意关照了一句,女孩子要嫁人,脸面最重要,所以扈家的那个扈三娘还有四个婢女,军爷们行个方便吧,说着一人又一锭银两。几个狱吏想这个王大人倒挺重情的,一刻春霄就关心起人家了,不但护着那扈杀胚,连四个杀胚的丫鬟都沾光了。

王木木对着花名册一一签收了,共200人,这里有扈太公、扈成、扈三娘和扈太公侄甥辈人及亲信庄客。200人中有五位女性,一是扈三娘,还有四位是扈三娘的贴身丫鬟,都有武功,上次打斗时,冲在第一线,所以被逮了,要不是王木木,明天都得吃板刀面了。

现在,官兵收了些礼物高高兴兴的回去复命了,扈太公、扈成、扈三娘等一众二百多人一下子齐刷刷地对着王木木倒地就拜,扈太公说:“王大人慈悲,大人活命之恩,比天大,比海深,戴罪之人,无可相报,唯有一身一死,誓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今后,我们都是大人的家奴,我们仍在扈家庄的庄客和庄户,也都是大人的家奴,我们的生死由大人定夺,我们的身家为大人所有,绝无异言,不敢二心。”

王木木不习惯古人的跪拜礼,赶紧谦虚:“哪里,哪里,起来,起来说话,不好意思,这是驿站,没桌没椅的,大家就一起站着聊聊吧。”

王木木边说边站了起来,王木木不好意思扈太公一大把年纪跪着,在21世纪,那是要让坐的,赶紧扶了一把,移至自己坐的椅子旁,笑着说:“太公年迈,坐!我年轻,站站身体好,站站体型好,站站消化好,哈哈,大家一起站,大家一起好。”

王木木的说笑轻松了气氛,大家对新主子的担心放下了。

王木木说:“对不起了,各位,这个驿站大家坚持一晚,明早我们上船,我在杭州有个园子,有个学校,在东海等地,有些岛,只要爱劳动,饿不着大家,温饿我保证,发财自己努力,好,大家这些天受惊了、挨饿了,我王木木还是有点好东西的,来,上全鱼宴。”

王木木让大家洗漱了一番,整理一下,一起用了晚餐。王木木的安排,让大家无所适从,就是在以前,在扈家庄里,也没人与庄主同桌、与主子同桌的,王木木再三跟大家解释,我这里讲实的,不拘虚礼。王木木为了让新来的人能早日真正融入自己的小天地里,晚餐时,一桌一桌的敬酒,弄得众人不知所措。太不一样了,一,王木木无视“食不语”;二,王木木无视“贵贱不同桌”;三,王木木无视“男女不同桌”;四,王木木太没架子、太近下人了,我们本来就是下人,现在又是罪犯,为什么要用这么好的食物招待我们啊。

王木木与扈太公、扈成一桌,看看,把避着自己的扈三娘拉过来,聊了起来:“三娘啊,昨天我在你门口与狱吏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扈三娘脸孔涨得通红,心想,说什么呀,还会有什么好话,肯定是在说怎么整我,想想那时的不堪,脸都红得发紫了。

王木木想,又误会了,赶紧把那个狱吏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王木木说:“如果碰巧那去年处死的双胞胎就是你们庄的双胞胎,你们又设法证明了它,那么你们不就无罪了吗?”

扈太公、扈成、扈三娘三人都很兴奋,都求王木木多想想办法。

王木木说,都一家人了,这个忙肯定帮,但是千万别寄太大的希望,我们先把事实搞清,再计较下一步。这个时代能认错的人少见,且,这事好像背景挺复杂,我还没搞明白,这事得慢慢来。反正,在我这里,有罪没罪,心里明白就好了,为自己活,让别人去胡咧咧吧。

闲聊中,王木木知道,原来扈太公等系扈彦珂(886~960年)之后,扈彦珂为五代时将领。雁门(今山西代县)人,幼事王建立,以谨厚称。后晋天福五年(940年)建立卒,遗表荐扈彦珂,得补河东节度左都押衙。天福十二年(947年)后汉建国后,擢拔为宣徽南院使,检校司徒,后授镇国军节度,华、商等州观察处置等使,又以功迁护国军节度。乾祐初,河中李守贞、永兴赵思绾、凤翔王景崇联合叛乱,彦珂建议平定“三叛连衡”方略奏效,再授镇国军节度使。广顺初年,移镇滑州。后周世宗嗣位,授左卫上将军。显德三年,以老疾致仕,回到西京,不久卒。所以,扈成、扈三娘都是将门之后。

闲聊中,王木木知道,百年前扈家人南徙后,在渔阳建立了扈家庄,因为江南水盛,扈家人都习有一身好水性,并在这鱼米之乡,不单是眼瞪着“米”,更瞪着“鱼”,很注重从江河中获益,所以,多年实践后,他们这里出现了一种竹编的捕鱼工具,就是他们扈家人的创意,故名为“扈”。

王木木傻了:原来是这样的啊,我老家上海简称“沪”,这是简体字,繁体字是三点水傍加个“扈”。哈哈,王木木笑了,这能算半个老乡吗?真是有趣。

不过,扈太公很客观,说:“我们虽然从江河中获益多多,但是今天一看,与王大人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王大人本领真大,这么大的鱼怎么能捕得上来,说实在的,我们都是打过鱼的人,一尺长的鱼都很难制服,捕这么大的鱼,不敢想象。”

王木木看着这扈家三口,突然有了个问题,于是就直言了:“太公,你家扈成是你家长子,三娘是你三女,那是不是还应有个二子或二女啊?”

扈太公:“不敢,不敢,王大人是恩公,又是朝廷命官,罪民当不起‘太公’两字,大人折死罪民了。王大人所问之事本乃扈家机密,从不示人,今大人对吾等有救命大恩,又如此善待吾等,实不敢隐瞒。此事说来话长,吾等扈家人,自从南徙后,自然欣喜江南大好的天时地利,然毕竟外来户根底浅薄,与土生土长的豪门大族不可同日而语,有句话,叫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你我都是懂的,所以,我们从不拘泥于传统的农桑,你也知道了,我们很重视‘鱼’,但我们还很想从事些其它的,所以,从长远生计计,家传惯例,老朽把长子留在身边不远游外,后面的是想纵其游学,学四海之新优,习五洲之所长,储为保身和发展之赖。奈何天公不作美,扈家人丁不旺,老朽仅一长子,余为二女。二女就二女吧,女子也有女子的好处,女子目标较小,不易引人注目,故,吾二女从小拜求名师,天南海北的游学天下。多年前,三娘已学成返家,已有相当的内家武功,三娘之师要远游,送回三娘时言‘三娘已有不错根底,内家功夫也已小成,扈家本为武将,三娘可再习马上刀枪,融会贯通,当不差也’。于是三娘虽没成经济之才,但有一身好武艺也很合扈家胃口,所以,在庄里,三娘和犬子已成老朽的左臂右膀了。然,二娘自送出后,杳无音迅,当时是想让她学些机关匠作之术,我也知让一小女子习匠作,有点离谱,可谁叫这二娘抓周时满床的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铲子、勺子(炊具)、剪子、尺子(缝纫用具)、绣线、花样子(刺绣用具)等等。她不抓,竟然爬到墙角抓了一把锤子,那是一工匠修理窗户时放那里的,唉,大概这也是命,不知道我的二娘现在在哪里。”

扈家庄的庄客们很知趣,匆匆用了晚餐后,都施礼告退了。现在,大厅里只剩下王木木和扈太公、扈成、扈三娘三人了。扈太公带着兄妹俩又再次跪下了,扈太公说: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恩公大德,更若天人,老朽见恩公身边也没个端水倒茶的侍候人,出入也没个近身护卫的人,恩公不如将小女三娘和四个丫鬟收在身边,一来小女和那四个丫鬟也都很明事理,会侍候人;二来小女还有些武技,一般人根本近身不得,这次官府是拿我要胁了这个傻丫头,否则哪能被人抓住。那四个丫鬟是小女的贴身丫鬟,学武也勤奋,特别是绝对忠诚,就凭恩公救了我们一命,恩公又特意关照官府的人给这五人留了脸面,她们心里万分感激。所以,她们脸皮薄,但她们心思老朽懂,那就让老朽涎个脸,求恩公收留她们在左右,日夜侍奉。

王木木想:侍候我,还得求我,真是一千年的代沟啊。想想,自己也是个正五品的官了,迎来送往的,让王老吉、施禄客倒水什么的,也不是很好,看着扈太公的一脸诚恳,看着扈三娘和四个丫鬟的一脸期待,王木木心一软,就答应了,当然,个中也有王木木的好奇在里面:扈三娘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

王木木这儿诸事顺利,一切顺顺当当的,明天一大早准备起锚远航了。

可是辽人这里,火冒三丈。因为诸事不利:先是帮王诜没帮成事,反倒露了馅,还好,没啥伤亡,四百人全撤回来了;可是,接下来因恨王诜无能,决定自己干了,在陈桥附近集结了1000人,3000匹马,却一去无回了,至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说就是遇到了大宋的正规部队,也不会全军复没的呀。去那边转了几转也没发现什么的,就是捡到了几枝奇怪的箭,说真的,还真没见过大宋军队用过这种箭。当然,也发现了有些地有种怪怪的臭味和怪怪的酸味。去问当地人,人家见是辽人,也不配合。

本来,用海上的事威吓软弱的大宋,如能达到预期效果,就是损失几千人马也大赚了,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刺头,官做得不大,说话口气却很不小。大辽本不想跟这种无名小辈纠缠,大辽就是盯上了蜀国公主了,我们死盯着你,就是一口咬定你带着一帮子小兔崽子们干的,你有啥办法?眼看大宋顶不住了,耍横见效了,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灾祸,这个蜀国公主死了,不知道是气死的还是急死的,反正是死了,好,你死了,那我们咋办,又不能追到阎王殿去打官司。这个头大啊,下面的戏怎么唱啊,有没有人导演一下呀。

明天,这王木木和一大帮子小兔崽子们都要撤了,咋办啊,急死人了。派出的斥候都说了,王木木带来的东西基本上都已送完了,现在,我们找不到丢失的马,就找人;找不到丢失的人,就找船;找不到丢失的船,就找船板。对了,我们的一个斥候说了,王木木他们停在连云港的船和现在在黄河中的船像是我们北人造的船。因为,在北方,榆树多,榆树是落叶乔木,树高大,遍及北方各地,尤其黄河流域,随处可见。榆木木性坚韧,纹理通达清晰,硬度与强度适中,一般透雕浮雕均能适应,刨面光滑,弦面花纹美丽,有“鸡翅木”的花纹,可供家具、装修等用,榆木经烘干、整形、雕磨髹漆、可制作精美的雕漆工艺品。在北方的家具市场随处可见,也普遍用于造船。榆木与南方产的榉木有“北榆南榉”之称。且材幅宽大,质地温存优良;变形率小。是木中的伟男,大丈夫也。

而在南方,造船都用杉木。杉树属松科,常绿乔木。高可达30米,胸径3米,树干端直,树形整齐。杉木的品种较多,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嫩枝新叶均为黄绿色、有光泽的油杉,又名黄杉、铁杉;另一类是枝叶蓝绿色、无光泽的灰杉,又名糠杉、芒杉、泡杉;还有一类是叶片薄而柔软,枝条下垂的线杉,又名柔叶杉。

杉木纹理顺直、耐腐防虫,广泛用于建筑、桥梁、造船、家具和工艺制品等方面。杉树生长快,一般只要10年就可成材。它是我国南方最重要的特产用材树种之一。

现在王木木的船都是榆木制造的,这不合常理,王木木是南人,船队又是从南方启航的,应该都是杉木造的船,所以说,说这些船是从我们这里抢去的就解释得通了。

可是,如果这些船是我们的,那这些船上的人哪去了,因为,大辽规定,同船共济,船人一体,船在人在,人走船毁。如果这些士兵都战死了,那么,死也得有个先后吧,后来者放把火、凿个洞总来得及吧,真是费脑子,这些人哪去了呐。

大辽的北面官、南面官叽哩咕噜的讨论了一整天,觉得,其实,大辽的人啊、马啊、船啊都是一定是王木木劫的,彼此心知肚明,问题是拿不出证据,刚才那个船板的证据算不算证据呐,众人还没讨论明白,斥候又来报了:王木木明一大早要走了,本来斥候还想抓几个小鬼问问,今天去了一看,小鬼们都没了,王木木现在身边的是从大理寺监狱赎出来的200名罪犯。这些刚从监狱里出来的人是不会知道这些人、马、船的事的,我们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泡汤了,这个王木木可真鬼。

“有了!”,一个南面官突然指出:“我们本来是准备对蜀国公主穷追猛打的,现在她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我们也没办法了,假如她没死,不是我们就有办法了,对不?”

“喂!”,一个北面官很不屑的讥笑着回道:“什么都好假如,可没听说过这个死是可以假如不死的,胡思乱想,人家皇帝哭得眼圈红红的,还停了五天的朝,这会假吗,真是的,你啊,你想干吗?”

南面官笑着说:“大人别怒,让卑职说几句话,卑职认为,长公主没死只是一种可能,虽然这种可能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总还是有一点点的可能的,你看,长公主死了,发丧了吗?没有;下葬了吗?没有。汉人有句话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现在去要求见长公主,不管是活的长公主,还是死的长公主,都要见一见,如果他们死的活的都不给见,那我们就死活不承认长公主的死,看他们怎么办。而且这也可能是长公主真的没死,我真不相信,这个长公主也死得太合时宜了,皇兄为难了、哈佛有难了,她要丢人现眼了,就正好死了,真是死得太巧了。当然,卑职也不保证这样闹会一定有什么好结果,但这样闹一闹,总好过你我南北二面官都出场了都一无所获好吧,至少也可羞辱了大宋一场,对不?”

第二天一早,王木木等人从陈桥驿站出来,赶到黄河边的码头,正要上船,辽人的大队人马几百人过来了。王木木想,来者不善,就不上船了,干脆等着,看他们能出什么花招。

大辽的人马近前,大辽的南面官鸿胪寺丞耶律水墨对着王木木说:“王大人,我们要见蜀国公主赵浅予,这是关乎到几千条人命、几千条马命和两国邦交的大事,望王大人不要阻拦。”

王木木笑了:“水墨大人说笑了,长公主已薨,要见长公主那你自个儿去找阎王爷好了。”

耶律水墨很坚持:“王大人,我们是要见蜀国公主赵浅予,我们没有说一定要见活的蜀国公主,死的蜀国公主也可以,反正死活都要见一见,或是活身,或是死尸。”

王木木想,好哇,这是来闹事来了,胡人擅长胡搅蛮缠?哈,我不怕不怕啦,PK一下吧。

王木木:“水墨大人,本来贵使心中有些疑惑,大宋有识之士予以解惑,举手之劳,也无所谓。但你们死盯着长公主,而长公主已薨,常言道,入土为安,盖棺事定,长公主死了也不能得到安宁,我辈作为长公主的下属、长公主的学生,能答应吗?真是的,扰人清静,不厚道。”

耶律水墨:“因为兹事体大,所以非得一见,难道人都死了,还在怕人吗?死了不能出来对证,但死尸是可以作为证据的,别死也不肯对证,阻拦人了。”

王木木:“什么叫‘死也不肯对证’?就是死不对证了?哎哟,水墨大人说笑了,王某读了这么多年书,只知成语有‘死无对证’,从未闻成语有‘死不对证’。而‘死无对证’系指‘当事人已死,无法核对事实’,其中‘对证’作‘核实’解。那么,既然当事人已经死了,无法核对事实了,你再找这个无法核对事实的死人还有意义吗?还有必要吗?水墨大人啊,‘不’是否定,‘无’是没有,两个字,两码事。一张白纸,上面‘无’有什么,但不能说不是什么;在白纸上画了个像耐克一样的勾,就不能说这白纸上‘无’有,而是有东西了;那,有的是什么东西,那‘不’是一条直线,那是一条折线。懂了吗?‘不’和‘无’是两个概念,你咋就混淆了呐,你读书不求精,学习不认真,在我们的学校里可是要扣小红花的哟,在我的家里可是要打小屁屁的喔,当然,你是老屁屁的了,不过,既然是老屁屁的级别了,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呐。水墨大人,听话,回去好好读书,如果在文化上想补习而有困难的话,本墨大人可以助一臂之力的喔,……。好了,日上三竿了,我要赶路了,难道水墨大人要留我吃中饭?”

耶律水墨气啊,这个王木木怎么能这样啊,乱七八糟,粗言秽语,东拉面扯,倚小卖老,装疯卖傻,什么跟什么呀。耶律水墨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在王木木与辽人胡扯时,王木木已经发出暗号,让其它船先走,留一艘空船给自己就可以了,自己先在这儿顶着。所以,辽人与王木木说着说着,黄河中的船都渐行渐远了。醒悟过来的辽人望着王木木和一众200个高度警惕又时刻准备以命相搏的“宝陀”(扈家庄的人,除了扈三娘和四丫头外都已刺面留下了“宝陀”二字)人,想想,毕竟这是在宋国,既然既定目标没达到,就撤吧。不过,一众辽人因见不到蜀国公主的灵柩,心里更认定有问题了,想,也好,大海见,我大辽水军主力出动,一定让你死翘翘。

王木木见识了,口仗胜利了,登船了。

王木木上了船,追上前行的船,找曹王汇报了刚才的口水仗。

王木木和曹王觉得,用“假死”帮长公主徊避了辽人的纠缠,躲过一劫,没错。但,在现今大宋甚畏大辽的情况下,日后,长公主的生存方式恐怕要大为改变。因为众所周知,蜀国公主已薨,那赵浅予三字不能再出现了,当然,不能数典忘祖,姓还是要姓赵的,也希望她今后生活快乐幸福,所以,二人一合计,就建议我们漂漂亮亮的长公主今后对外用名为“倩女”,即“赵倩女”了,也与赵浅予谐音,好像还不错。

再一个大问题就是校长的位置,这长公主,今后要叫“赵倩女”了,这赵倩女合适不合适再担任哈佛校长,要看看形势了,这哈佛校长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上千个学生一嚷,辽人早晚要知道。王木木建议曹王当校长,曹王很为难,因为在宋,王爷没旨意是不能随便离京或离开封地的,上次长公主是因为命在旦夕了,事急从权,而且那是有皇命的,是皇上亲自吩咐的。现在大不同了,曹王就是想当这个校长,当得了吗?

王木木说,要不这样,你先当个名誉校长,不必出勤,用不着操任何心,学校有收益我们会送进京,你可以任命一个常务副校长,处理一切事务,学校的事务我们定期汇报,这样可以吗?

曹王说,这事我跟皇兄汇报一下,如无意见,就按你的意见办。至于那个常务副校长,舍你其谁。不过,我姐咋办,看样子她挺喜欢那些小孩子们的,暗地里,还是她当校长吧。校长是赵倩女,又不是赵浅予,让她撒手,别又憋出什么毛病来。

王木木说,这事我也一直在考虑,我想,我大概还能造出几味特效药,要不让赵倩女化身为宝陀观音,广施恩惠,曾救众生,也为大宋保驾护航,善莫大矣,行否?这样,她既不用象坐牢般的与世隔绝,又能与俗世建立起一个安全距离,这距离要大要小,她自己掌控,也挺自在的,欲仙欲死,人神共途。

王木木说,这次进京,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我脑海中的警钟又响鸣了,长公主事如此办,小心点,应无事了。但我觉得,宇文柔奴的事也要来个未雨绸缪,宇文柔奴本系王巩家养歌女,按说她已死,已消藉,杭州方有仵作尸格为证,现在她二世为人,相当于重新投胎了,所以,根本不用管以前的姓和名了,本来嘛,大家懒,顺着叫。但是,在京中,在王诜的眼光中,我警觉到这事可能没完,所以,防患未然,还是有必要的,自己的老婆,要有个好名,什么名,还没想出来,那么就先以后别奴啊奴啊奴的了,别再宇文柔奴了,先宇文柔娘吧,哈,这与三娘也好作个伴。

王木木其实还想给扈三娘改个名,这三娘三娘的,感觉挺怪,好像是在叫老爸的第三个老婆,是自己的第二个后妈似的。叫小扈吧,一下子来了200个姓扈的,这指向不明确,容易搞错,不行;叫小娘吧,那不又是小妈的感觉了;叫小三吧,哈,年轻化了,老爸的菜改本人了?小三小三,宋人不知,我心明白,二奶还没有,哪来小三啊。

王木木不喜欢“娘”字,虽然在宋代这“娘”是姑娘的意思,但自已总觉得不是跟自已平辈的味,唉,胳膊拧不过大腿,先老样子叫着吧。哎哟,怎么尽在这圈子里兜,今天没思路,改日吧。

曹王对宇文柔奴的事其实不怎么关心,毕竟是一小小的歌女,那能跟蜀国公主相提并论呐。你王木木提了,曹王礼节性的应对了几句就将话题转到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去了。

曹王听郭将军说王木木的船很大很大,而且跟我们脑子中对船的概念大异,而且船上配有很奇怪的武器,既不起眼,又威力强大。所以,他和王木木讨论起船、讨论起水军、讨论起海防、讨论起辽国的水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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