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分头行动
马汉在一边忙碌,把“天魂鬼灯”,装进了灯笼,又开始打扮自己。
王朝在那里哈哈大笑。
原来,马汉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瞎眼老鬼,活脱脱一个算命先生到了阴司。
张龙说:“哦,不错。”
马汉看着远处,提着灯笼,说:“各自去忙吧。我就不去找地魂鬼灯了。我在鬼门关,等你们汇合。你们三个也分开行动。这样,目标比较小。不像四个人,走到那里,那里都知道。”
马汉一手提着“鬼灯笼”,把震鱼宝刀,绑在身后,藏在长袍后面,一首拿着一根木棍子,用木棍点地,一步一步走了。
王朝笑:“瞎子,你小心啊。”
马汉头也不回:“知道了。你们小心。”
赵虎微微笑了一下:“这智囊走了,我们可要分开了。”
张龙说:“没有智囊,就没有药袋,没了方向。大家好自为之。”
王朝说:“嗯。”
三个互相抱拳,一脸凝重:“保重。”
随即,分开,各自消失在茫茫黑暗里。
空空荡荡的上空,飘荡这酒鬼的酒曲:
“都说喝酒人是酒鬼,我做了酒鬼的一世人。到阴司才把苦受尽,方醒悟酒鬼是害人精。
正月里到了正月正,我打了三十斤白酒浆。从腊月喝到了二月二,我醉在墙根里是不醒人。
二月里到了是春风,人家的地头忙耕种。我醉在板车上酒不醒,贤妻拉我进家门。
三月里到了是晴明,家家户户上老坟。醉鬼我也把老坟上,醉在个坟头难起身。
四月里到了桃花红,我跟酒友到树林。一人一斤烧刀子,天地当屋做酒梦。
五月里到了是端阳,逢年过节把酒尝。贤妻的甜醅酒劲小,我一顿吃给了三四斤。
六月里到了六月六,树林里头把我留。几个酒鬼见了面,酒场上英雄我逞能。
七月里到了七月七,天上的牛郎会织女。我把个贤妻抛脑后,我跟我的酒弟兄永不分。
八月里到了月儿圆,对着月亮我酒兴浓。妻子儿女在收粮,我醉在炕上醉月亮。
九月里到了九重阳,秋风吹酒入肚肠。儿子扶我在驴背,我醉酒跌进深坑中。
十月里到了十月一,家家给亡人送寒衣。我想起寒衣还未送,已经到了十月中。
十一月到了是冬至,我穿个棉衣酒泡湿。老妻半夜晒棉袄,我笑她月亮底下晒夜霜。
十二月到了一年满,喝酒喝了又一年。转眼间屎尿裤裆满,醉那里恶臭熏破天。
一年满,又一年,转眼我离了阳世间。我是冤家是酒汉,酒海不干我往死里——淹。我往死——里——淹——哪——”
四周黑黢黢的。找不到方向。张龙朝前飞奔。
突然,一个女鬼,出现在他的旁边,对他说:“喔——大哥,怎么一个人走啊,也不搭个伴儿。”
张龙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个美貌女鬼。笑吟吟看着他。在这阴曹地府里,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张龙擦了一下冷汗,放宽了心,想必如此美丽,应该不是“恶鬼”。
张龙也笑了,说:“呵呵,难得会遇到伴啊。只有一个人走了。”
美女鬼说:“呵呵,也是。人常说,黄泉路上,无老少,女的走,男的走,老的走,少的也走。”
张龙说:“就是。”
美女鬼说:“这人生,这死亡,就好像是黄柏树上掉叶子,青的落,黄的落。到头来,无非一样,都落了。”
张龙说:“是。”
美女鬼说:“走吧。大哥,我正愁路上,没人做伴呢。你就陪我一程吧。”
张龙放松了警惕,笑着说:“好。走啊。”
张龙在前头走,那女鬼在后头走。走着走着,张龙便觉着,自己的包袱突然轻了。这包袱里,可是有自己准备的武器干粮衣服等。要是没了,岂不是没了依靠?
张龙突然回头,看见那女鬼,拿着衣服,就想逃。
张龙一个健步,扑了过去,抓住女鬼。大喝道:“还我包袱!”
那女鬼力争他不过,就跪地上大哭,哀哀哭泣,说自己不幸,在阳间被人打劫活活打死,好不容易混过鬼门关,却感觉天气寒冷,无有衣服穿。想借他衣服穿来暖和。
张龙心想,话是这么说,有理。可我自己的前程,还未可知,那里顾得上你呢?
张龙夺过衣服,对她喝道:“等你遇到有钱鬼,他们衣服多,你再要一件不迟。”
那女鬼艾艾哭泣,跪地不起:“大哥,你行行好,给我件衣服穿吧。”
张龙留恋不起,赶紧离开。心想,差一点坏了大事。如果衣服包裹给她夺走,自己怎么可以挨过这阴司恶劣的天气呢。
吃一堑长一智,张龙决定,前面无论谁搭腔,也要提高警惕。
遭遇过美女鬼,张龙又朝前走。
突然,他感觉,前方有一个大山,像他飞来。只见那座山,又高又大又黑,黑压压飘飞了过来。
张龙吓了一跳:莫非遇到夜游神了!糟糕!遇到夜游神了!
民间传说:遭遇夜游神,不死半条命!夜游神,是夜间在外四处游荡之神,专门司夜。阴司无白日,因此夜游神多喜在阴司行走。
前面飘飘荡荡,来的果然是一尊夜游神。他像山一样飞了过来,拦在张龙前面,身材魁梧,长相奇特,似门神而比门神凶煞,似钟馗却比钟馗残忍。
张龙想躲,躲不开。
夜游神说:“冤家路窄,我们又遇到了。”
张龙看着他,心想:“糟糕!在阳间遇到夜游神,传说不死也剩半条命。”
原来,日夜游神,是日游神与夜游神的合称,又称日夜游巡,原是四处游荡的凶神,后来则演变成东岳大帝、阎罗王、城隍爷等阴间神明的部下,监督人间的善恶,故常被供奉于东岳庙、城隍庙等。通常作狱吏打扮,披散着头发,手持木牌,上写“日巡”“夜巡”二字。
民间传说,世人若看见夜游神,定乃不祥之兆。传说某人在夜中,看见一个三丈高的巨人,巨人微笑告知:“我乃夜游神也。”言毕消失,而数日后某人无病身亡。又传言,如果遇到夜游神,定要找到躲避之物体,躲藏起来。夜游神的眼睛,在夜间发出绿光,如果他看不到你,则你可以幸免。但是,你回家必然不死则病。命大命硬的自然可以不死,但是需要花钱治疗数年。命小的遇到日夜游神,则性命休矣。
夜游神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仰头哈哈大笑:“乖乖束手就擒,这次,我让你死的好看些。”
原来夜游神,一旦遇到鬼魂,则生吞活剥入肚。现在,夜游神看着他,打算让他乖乖投降。
想张龙乃是开封府,四大护卫之首,岂有“任人宰割”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