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章 猎杀
在这种紧要关头被打断,别说是男人,只要我还是人类就一定不能忍——即使我是死神也不行。
白哉还没复原,用手捂着额头喘粗气,把大半张脸遮了起来。我把千本樱塞到他怀里说:“你隐藏好灵压先在这躲会,我去摆平那混蛋。”
白哉接下刀,也没抬头,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按了按他的头:“你要快点过来支援啊。”
把目标定在气息浑浊污秽的人类身上,通常都是些下等虚,海燕在这片区域布了结界似的网,这只虚穿过网时受了伤,似乎等不到男人的正常死亡了。
“喂喂,就这样闯进来看□么?你这家伙真是下流啊!”我蹲在窗口,对那个口水流了一地的家伙很无语,而且一打开窗扑面就是股让人恶心的粘腻香气。
虚已经伸到男人床边的爪子前面插着伸长的神枪,它怒吼着将爪子水平向我平扫过来,屋里顿时刮起看不见的“风”,掀翻茶桌的声响吓得女人尖叫着爬起来,可是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这男人显然也被打搅了“好事”,看上去比我愤怒多了,不过男人还不等发表什么感想,嘴巴一张就连声咳嗽,而且愈来愈剧烈,最后甚至吐了两口血。
我看着男人眼眶下乌黑一片,就知道他快不行了:“吃灵魂,还想‘杀人’,我说你难道都等不到他死吗?”被我躲开的爪子左右再次呼啸而来,我轻松地跳起落在它其中一只巨大的爪子上,把刀尖对准那张臭烘烘的大嘴:“非要在那种关头来捣……”
然而我还没把神枪射/出去帅气地刺穿这只虚的脑袋,那边咳得气都快没了的男人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吓得我一个哆嗦差点把刀扔出去。那男人似乎是濒死了,居然能通过快出窍的灵魂看见我和虚,他拼命往屋角缩,手胡乱挥舞着:“妖、妖怪……咳咳……救命啊!”
虚趁我不注意把另一只爪子呼啸过来,我错过了时机,只能矮身躲开后快速从它身上跳开,避免被当成蚊子拍死。
这只虚的实力本应属于中下等,不过它被海燕的界网伤的不轻,肩膀和后背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我还没做什么就已经把这间屋子搞得凶杀现场一样惨不忍睹了。
我落在男人恨不得缩到墙里的身体前面,侧头对他说:“啧啧,你怪叫的时机太不好了,还有能不能请你闭嘴呢?会把其他人引来的,那会很麻烦,好看的小说:。”
男人惊恐地把眼睛瞪成不可思议的大,可那里却映不出我的影子:“你……你是……花?”
“嗯?”我转过头,果然无数的粉色花瓣透过房顶飘了进来,我笑了:“你恢复的好快,来救我的吗?”
回答我的是在虚身上开了无数洞后直接朝我扑过来的花瓣,我是没实体的,不顾可能会引起那男人更惨烈的惊叫,我从墙上穿了出去,就看见白哉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满脸杀气且呼吸不稳地瞪着我。
我被花瓣追着绕着他跑:“有没有搞错啊我说?我是为了你才……”
“闭嘴!”
白哉怒吼着打断我,能这么快领悟始解的他并没告诉我他已经离卍解很近了,我就眼睁睁看着那些花瓣一边有着融合成刀刃的趋势飞舞,一边绞碎了我右边的袖子。
这个时候,求饶是一定要的,盛怒下的朽木白哉绝对可以用可怖来形容。于是我落在他面前时,毫不犹豫地用神枪挟持了这位腿可能还软得跑不动的危险分子。
“市丸银你竟敢……”
“好歹听我说句话吧!”这小疯子完全没想停下追杀的花瓣,我直接把他扑在地上,这才躲过从后面呼啸掠过的千本樱,“就那点破事你真想杀了我吗?”
我第一次在白哉面前这么大声吼他,估计是把他的理智喊回来了,花瓣终于减了速,一点点飞回他手里的刀柄,最终变成普通的刀。
我终于松口气,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在旁边坐下:“抱歉,可能有更好的方法,你觉得是侮辱也好,不过我当时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我瞥一眼躺着一动不动的白哉,他脸颊的颜色还没完全消失,闭上眼睛模样虽然气鼓鼓的,却多少也有点可爱。
于是我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让你到这种地方还不阻拦,是我的错。”
白哉倏地睁开眼,他的眼眸依然清澈,盯着我一直看,直到我汗毛都快跳起来时,他忽然说:“其实……我才该说抱歉,还、还有……”
“算啦,不情不愿的。”我打断他,如果真从他嘴里听见谢谢,我恐怕会被罪恶感当场压死。
屋内的虚化为尘埃缓慢消失了,男人因惊吓过度而处于将死的昏厥状态,终于不再鬼吼鬼叫了。那名妓/女心理素质还比较过硬,胡乱批了件衣服就往前院跑去找人了,可能是怕男人死在她屋子里。
我爬起来:“白哉,我想到个保证能抓到不少虚的办法,不过可能会……”
“市丸银。”他打断我,坐起来跟我对上了视线,依然那么纯真的脸上似乎有几分迷茫。
“嗯?”
他像是在斟酌,然后说:“你最后……为什么要亲我的嘴?也是……是那个香味的原因吗?”他极为认真地用手指擦过嘴唇,又说:“可是我没觉得嘴上有什么问题,嗅觉也还有。”
“……”我跟他对视足有五秒,随后僵硬地转过头指着屋里半死不活的男人说:“我的主意是把这家伙的灵魂束缚住,作为诱饵吸引在附近游荡的虚,伺机埋伏的话保准万无一失。”
等我们在一片闹哄哄的背景下捕捉了男人的魂魄并做好束缚以防逃跑,又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这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看起来阴沉着脸好像挺有内涵,结果一看见我就先怪叫一通,以魂魄的嗓音不间断地发射了近乎超声波的吼叫,我的耳朵差点聋掉。
白哉始终乖乖地听我摆布,脸上的表情跟温度一起退下去,看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好看的小说:。可当我快被蠢男震死的时候,他用千本樱武力镇压解救了我的耳朵,我立刻觉得,这似乎是暴风雨前的某种诡异平静。
这间妓院后墙外是一片荒地,我们堵了新生魂魄的嘴,把他绑在空地中央极为显眼的地方,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时已接近午夜,正是虚活动最频繁的时间。
虽然对付这连走路都费劲的白痴魂魄很简单,可不能弄死他对我来说是一大挑战,因为他坚持摧残我的听觉,让我几次都忍不住想拿刀鞘敲昏他。然而新生魂魄都十分脆弱,我到底拿捏不好分寸,要是真把他打碎了才是真闯了祸。
我在离诱饵十几米的草丛坐下,几乎瘫痪:“想不到这蠢货比刚才那只虚还厉害,我打架都没这么累。”
白哉自始至终没说过话,他在我旁边半蹲下来,像研究外星生物似的盯着我,一言不发那么直眉楞眼地瞅——这小子公认的任性、臭屁、嘴巴很毒,不过我觉得,他在不说话的时候才更恐怖,因为那通常都是他犯二发飙的前兆。
“白、白哉,我知道这主意挺烂,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保护那蠢货的,绝对不让他死。”如果没遇见就罢了,但要是因死神而导致魂魄破散或被虚所食,那死神就要遭殃了。
这臭小鬼的直觉很敏锐,像是明白我怕的是什么,就是不说话,用那种又二又认真的眼神狠狠盯着我看,好像我脸上有朵多漂亮的花一样。
僵持几秒后,我泄气地说:“你要是想问为什么会来现世的原因,抱歉我也不知道,苍纯先生也没说。我猜测跟千本樱有关吧,大概朽木队长也希望你能尽快熟悉死神的工作。”
白哉一怔,眉心稍微蹙起一点褶皱,他想了想说:“虽然我也很想问那个事,不过早晚会去问爷爷的。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他把刀戳在地上,身体往前朝我凑过来,脸上是一副既迷茫又探究的困惑表情。
我大脑空白着,完全被他吓懵了,连往后退都忘了,直愣愣地看着白哉离我越来越近的嘴。
然而就在他整个人快压在我身上时,空地中央的蠢货拼命地扑腾起来——有虚闻到新生魂魄的气味,到底忍不住诱惑过来了。
白哉的眉梢跳了一下,显然很不悦,不过他还是抓着刀站起来,迅速按着我们提前商量好的方向潜过去,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刀,慢慢将刀刃散成了花瓣。
我呆坐了半天,依然觉得心脏还在喉咙处猛跳……白哉刚才是要……亲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本该让人感到兴奋的念头在我脑中刚成型,就让我深深地感到恐惧……不会吧?苍纯大人,你儿子又是哪部分智商被大神收走了啊?!
就在我发呆的片刻,那边白哉已经跟虚交上了手,空地上花瓣飞舞,很轻松地暗杀掉第一只虚。
死神的灵压一旦动起手来就无法隐藏,我们原本就清楚偷袭的手法只能对付头一个倒霉鬼,既然暴露了,白哉索性站在诱饵旁边,用攻防一体的花瓣对付着接二连三被吸引而来的虚。
“哎呀呀,想不到这里还藏着个更美味的!”
背后突然传来吸着口水的笑声,恶心得我浑身跳起一片片的鸡皮疙瘩。我用手撑着地,把脸抬起向后仰着,就看见一只舌头有几米长、拖在地上,长得活像癞蛤蟆一样的虚。
神枪刀刃向下水平放在地上,我抓紧了刀柄,笑着说:“是吗?”刀尖直接刺穿刀鞘伸出去,笔直穿入它的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们端午节快乐!~
于是,大白是为什么呢?=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