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怪的面试
李大牛带着儿子去找同村叫李学明的老板。李学明前几年做水果收购生意，收购后销售给各地商人，因此结交了不少生意朋友。后来他认识了的一个做烟生意的朋友，从他那知道香烟的制法和销售途径。而此时，当地政府对私自做烟的打击力度还不是很严厉，于是李学明回家也开了家制烟作坊。
李大牛父子来到李学明一幢三层楼的家，这幢楼房是李学明去年底刚盖完毕的，算村里最豪华的楼房之一了。楼房的外墙贴着白绿相间的马赛克，在众多低矮的瓦房中，该楼特别显眼。
到了门口，李大牛叫道：“学明在吗？”
李学明从屋内来门口，看到原来是自己的大牛叔来了，赶忙打开门，招呼着：“是大牛叔来啦，请进屋内坐吧。”
李大牛对儿子说：“快叫学明哥。”
于是李强叫着：“学明哥好。”
李学明招呼着：“好，都进来坐吧。”
李学明是一个年四十余的人，身材高大强壮，长得肥头大耳。他有着一脸络腮胡子，不过被刮得干干净净，刮后变得青青的，而未长胡子的面部则是红光满面。他有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有点咄咄逼人。他剃成了平头，根根头发精神抖擞地竖起，不过经过岁月的洗礼，已混入了几根银丝。最突出的还是他的肚子，似乎怀了个两三个月的孩子，真担心皮带都会被挤断了。
李强看了李学明的风度，心里却暗自羡慕，他想这才是真正的老板样，如果自己也能如此，那算实现梦想了。
进入屋内后，李强看到屋内装修高档，墙壁刷得粉白粉白的，天花板中央的吊灯样式新颖，精美无比。客厅足够开阔，至少有五六十平方米大，还铺着高档的大理石，摆着一副大气的黑沙发。李强心想，要是自己也能享受到这么好的房子那就OK了。
李大牛掏出富健牌香烟，递一根给李学明。这只是他出于礼貌需要，他知道像李学明这样的大款是不抽这种低档烟的，只有像他这样的农民才抽。
事实的确如此。
李学明伸出手推过去，说道：“不用，不用，我这有。”然后从桌子拿起一包阿诗玛牌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了李大牛，并说道：“大牛叔，您抽这根烟吧。”
李大牛接过了阿诗玛，看了看，说道：“这么好的烟啊，谢谢！”然后把自己的富健烟塞了回去。接着，他坐了下来，李强也跟着坐了下来。
李学明问李强：“你来根不？”然后便抽出一根。
李强看到烟来了，兴奋不已，立马伸出了手，准备接烟。
李大牛看到了，白了儿子一眼，说道：“去去去，年纪还小，抽什么烟。”
李学明呵呵地笑，说道：“偶尔抽抽没事。”然后递一根给李强。
李强拿过烟，放到鼻孔前嗅了嗅，然后拿起桌上的火机点着抽起来，醇香无比，令人神清气爽。
李大牛说道：“学明啊，还是你年轻一辈的赚钱本事高，房子盖得这么好，比你叔强多了。”
李学明微笑地说：“大牛叔哪能这样说，赚钱是要靠机会，我不过是刚好碰上而已。”话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李大牛又恭敬地问：“生意还不错吧？会不会忙呢？”
“还过得去，也不会很忙，现在很多事情都交给其他人打理了。”
李学明泡起了茶，请李大牛父子喝后。平时，李大牛几乎都没来过自己家，现在不期而至，他料想肯定是有事才登三宝殿，于是问道：“大牛叔今天有什么事吗？”
李大牛听到李学明这样问，于是从客套话转到正题来，说道：“学明，是这样的。我们家的李强，不是读书的料，不想读书了，可是又不知道做什么，就找你来了。”
李学明干咳一声，然后对李强说：“李强啊。”
李强应了下。
“不是初中还没毕业吗？怎么就不读啦？”
“读书读不懂。”李强不好意思地答道。
李大牛抢过话来，说道：“这孩子根本没用心读书，天天逃学，还打架，前几天就把人打伤了，唉，我这当家长的真是拿他没办法。你看老大李斌读书能读那么高，怎么到了老三，读书就读个大鸭蛋呢？”
李学明听了，轰然大笑，笑了一阵后说：“这打架的事我也听说了，李强啊，你有义气是好事，但一切也要讲个理，自己在理了，事情好办，别人也会帮你。最怕的就是自己没理，还自以为是，社会上强中更有强中手，自以为是招惹麻烦的肯定是自己。”
“知道了。”李强应着。
“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就不要勉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李大牛说：“我们就为这个事找你的，请问你那还需要人手吗？你看我们家李强能不能用得上？”
李学明说：“这个”说完停顿下来。李强心里咯噔一下，在暗暗嘀咕着。过了一会儿，李学明说：“说需要人嘛，现在我这人手已经够了。但是只要李强肯干，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李强紧张的一颗心落下来，很有兴奋地说道：“我会好好干，而且我很喜欢做烟。”
李学明说：“比如让你搬每箱50斤的烟，连续要搬3个小时，能坚持吗？当然这是比较重的活，如果这活能撑得住了，我可以考虑收你。”
李强听了，也觉得活儿是好重，但自己喜欢做烟这行，加上看着人家房子盖得这么漂亮，这行肯定有前途，于是咬咬牙说：“没问题。”
李学明起了身，对李强说：“李强，你出来下。”
来到门口后，李学明指着小院的一包沙子，对李强说：“你去扛扛那包沙子，让我看看。”
李大牛也来到门口，对李强说：“阿强，过去试试。”
李强看到那沙袋不小，应该不轻，而且袋子还脏兮兮的。但为了获得打工机会，还是走了过去，弯下腰，一手抓起袋口，一手抓住袋子底部，抱了起来，双手再一发力顺势将沙袋挪到肩上，接着一咬牙，挺起腰杆，站了起来。
李学明赞叹道：“不错不错，走两圈看看。”
于是李强在小院里走了几圈。
李学明鼓起掌来，说：“的确不错，力气不小，还扛得很稳。”
接着，李强放下了沙袋，他们又回到了客厅。李学明说：“做烟嘛，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得看自己能不能适应了，毕竟在工场没有读书那么自由，得吃很多苦，能不能吃得了苦？”
“我能。”
“真的能？”
“是的。”李强挺起胸膛回答得很响亮。
他很想获得这个机会，全身充满信心。
“好，如果你这么自信，那我就收你了。但你要牢牢记住，做我们这行，也有基本的原则，一是一定要忠诚于老板，二是一定要保守秘密，绝对不允许做背叛老板的事情，这是丑话说在前头，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那你重复一次给我听。”
“一定要忠诚于老板，一定要保守秘密，绝对不允许做背叛老板的事情。”
“很好！大牛叔，我收下李强了。明天我带他去上班，如何？”
李大牛说：“那谢了，真是太感谢了。李强，还不谢谢你学明哥。”
李强也露出笑脸，说道：“谢谢学明哥。”
李学明接着说：“至于工钱方面，你自己有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要求，你就看着给吧。”李强心想自己刚开头，因此不敢要求太高。
“工钱肯定会合理结算的，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700元，应该说这个工钱比其他老板出的高多了，他们一般才给600元。以后如果你表现得好，还会适当增加。此外呢，中午会包吃一顿饭，如果晚上要上班，那么晚饭也包，如果晚上没上班，那就回家吃。你觉得如何？”
李强听了以后，对工钱还是挺满意，要知道在当初的90年代，一个教师的工资也不过八九百元。
李强父亲听了以后心里也美滋滋的，他的农业收入一年不过三四千元，平均一下每月就赚三四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