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学假烟

李学明走后不久，黄深富主要让李强先看看李跃进作，边看边学点东西。不一会儿，他说有事要出去下，临走时交待李强要认真学。李强觉得工作好复杂，自己什么都不会，几乎无从下手，就说卷烟机器吧，自己平时没接触过电器，不敢去碰，担心不小心弄坏了或者半途停了。

此时，李强没有在外面当大哥的神气劲了。原先在外面的时候，除了读书不懂外，其他诸如打牌、打人他都是最牛。更为甚者，凡事的最终决定权都由他定夺，他说一句话，别人不敢说第二句话。现在不一样了，在这里自己只是个小字辈，还得向别人求教。

李强心想，李跃进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又是同村人，应该比较好说话，值得好好巴结，请他教教东西，照顾照顾自己。

李跃进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但长得很结实，两支臂膀粗大。他干起活来也很卖力，只见他一会儿去扛包烟丝来，一会儿又在操作机器，一会儿又整理烟支，一直都没歇息过。唯一不足的是，他始终让李强站在一边看着，却不吩咐他帮忙，就连一句话也不说。

李强的嘴巴好久没吐话了，一直憋着，怪难受的，比犯烟瘾还难受。他实在是憋不住了，终于张口问一旁的李跃进：“进兄，你在这里做多久啦？”

李跃进边忙边说：“叫名字就好了。我在这里半年了。”

“你做烟很厉害吧？”李强想恭维他。

“一般。”他的话就是不多。

“做烟会不会难呢？”李强先吐出一个关于烟的问题。

“肯定是有难度的，但慢慢学就会了。”

“进兄，你教教我做烟的一些方法嘛。”

“叫名字就好了。一时也说不清楚，相关知识太多了。”

接着李跃进又走到机器的另一端，李强也跟着走过去，问道：“这烟丝是从哪里来的呢？”又是一个问题。

李跃进被问得有点不耐烦了，说道：“这个只有老板知道，我们当小兵哪知道这些。”

“那卖哪里去知道不？”李强却不厌其烦地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更不用你管了，好好干活就是了。”李跃进搪塞过去。

“哦。”但是李强可不那样想，他的想法可多着呢，他想知道材料是怎么来的，要怎么加工，以后怎么卖，等等，那才是真正的做烟。他心里开始有点鄙视李跃进胸无大志，只顾着给别人干粗活，当然他不敢说出来，目前，至少在如何加工方面，李跃进还是他的师傅。

过了一会儿，李跃进拉下了电闸，机器便停了下来。

李强问：“怎么把机器关了？”

“歇息一会，要装烟支。”李跃进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李强走到了电闸的旁边，问李跃进：“是不是要开关机器就拉电闸啊？”

“没错，推上去就开，拉下来就关。”

“等会让我试试。”李强现在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没问题。要不要抽支烟？随便拿。”

李强听他一说，烟瘾倒是上来了，但又觉得抽这些假烟不怎么好，于是问：“抽什么烟？”

“就抽这包的啦。”李跃进从一张小桌子上拿起一包玉溪烟，抽出一根给李强。

李强问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不过这质量不错，又是发酵过的了，质量比外面的便宜货好多了，你试试看。”

“好的，我试试。”

李强点起了烟，觉得味道还真的不错，比平常抽的好多了，此时，他也不在乎是真烟还是假烟，反正自己是穷光蛋，有不花钱的烟抽就不错了。

李强想起刚才跃进说什么发酵，于是又问：“烟还要发酵吗？”

“那当然。有些烟丝运来时已经发酵过的，那我们就不必再发酵了。如果没发酵过，必须储存一阶段后，香味才会浓起来。”

“哦，原来如此。”

李强抽着烟，窗外一阵风吹进来，烟灰被吹掉了，差点掉到烟支里。

李跃进看的了，吩咐说：“快把烟灰磕在烟灰缸里，别掉到其他地方了，小心点。也要注意安全，记得抽完后把烟头给灭了。”

“知道了。”

抽完一支烟后，李跃进指着前面的烟支对李强说：“你现在过来帮忙吧，把这一堆的烟支装起来放到那边去。”接着又指另外一堆烟说：“把那一堆的烟支装起来后搬给那些妹子包。”

“好的。”

终于有活让他干了，而且还有机会继续接触女孩子，他积极性当然很高，便按照李跃进交待的话干起活来，装起烟支。

李强干活的时候，突然脑子里又产生疑虑，于是问李跃进：“跃进兄，为什么这堆的烟支不给妹子包起来？”

“这些烟不用包，别人只要没包装的，我们叫它白条。”

“知道了。名字还真他好听。”

“那是。我们这行有很多专用话语，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李强装完了其中一堆烟支后，把一箱箱的烟支搬到一边去。就在这时，李跃进喊道：“等等。”

他拿来一张厚厚的木板，铺到了地板上。然后说：“可以了，你把箱子放上去吧。知道为什么要加木板吗？地板湿气太重，加木板可以防潮，否则让烟支受潮会变质的。记住了，以后都要拿东西垫着。”

李强还真不知道这些，原来真讲究。他点点头。

“这只是基本的常识。据说真正的烟厂要求更高呢。”

听到烟厂，李强又觉得好奇起来，那是正式的工厂，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他问道：“你去过烟厂没有？”

“哪有机会去？去了那还不是自投罗网，让人家抓啊。”

“有理。”李强笑了笑。